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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觉得宋州的确和以往不一样。”虞莱还是没有认同陆为民的观点,“你知道公司下边现在也搞了一个模特表演公司,经过这两年的发展,算是咱们昌州比较知名的模特表演公司,现在我们很多活儿都来自宋州那边,宋州那边的服装产业发展非常快,服装企业越来越多,规模越来越大,对模特素质也是要求越来越高,原来我们去前年我们这边的模特过去,他们都觉得不错,但是现在却提各种要求,上个月,我们公司两个乌克兰籍的模特过去,他们居然认为水准太差,要知道去年我们随便过去两个外籍模特,他们都高兴得眉飞色舞,价格都要提一大截,可现在,居然还给我们说三道四起来了。”
“哦?”陆为民有些惊讶,麓溪的服装产业发展很快他知道,而且服装产业所创造的GDP已经占到了麓溪GDP的一半以上,同时围绕服装的辅助产业,比如面料、饰品等产业加起来,更是要占到全区GDP的七成以上,甚至把本来相当红火的文体用品产业都压得比例越来越低,但事实上麓溪的文体用品产业增长速度也是相当惊人的,“那你们完全可以拒绝他们,或者在价格上提出更高要求嘛。”
“生意不是你所说的那样做,能向我们提出这些要求的企业肯定都是有一定知名度和规模的,而且和我们也是长期合作关系,在价位上也能出得起,要知道这些客户不缺合作伙伴,如果对我们不满意,他们随时可以找到其他愿意合作的伙伴。”虞莱摇摇头,“一家也许没关系,如果多几家都这样,我们在宋州的市场就要萎缩了,所以我们必须要满足他们的需求,当然他们的价格也要对得起我们的水准。”
陆为民知道虞莱这家文化公司能够这样快速发展扩张,一方面固然是有赖于虞莱的努力,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得到了华民集团的大力支持的。
虽然华民集团对这样一家从皮包公司起家的企业并不太感兴趣,但是陆志华也知道陆为民专门从华民集团弄了一样丰田大霸王给这家公司,自然就有很深的渊源,所以在一些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还是给予了很大的支持,尤其是在虞莱的公司在扩张阶段,华民公司也为虞莱提供了一些资金上的扶持,比如贷款融资等方面。
“从这个角度来看,我觉得宋州的确发展很快,起码人家对服务的水准要求在不断提高,同时他们支付的报酬也在提高,如果他们这些企业在发展和盈利上没有前进,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要求,而且这不是一家两家企业,是很多家和我们有业务往来的企业,这怎么说?”虞莱显然对陆为民的说辞不以为然。
陆为民没想到虞莱居然会从这个角度来分析看待问题,这让他既感到惊讶,也有些欣喜。
应该说虞莱的看法也没有错,单单从麓溪一个区的经济发展来说,的确是很耀眼的,服鞋及其相关产业、商贸流通业以及文体用品产业,已经成为麓溪的支柱产业,而且这三大支柱产业的关联度也很高,相互促进,共生共赢,进入了一个良性循环的发展模式,这两年基本上没有收到宋州大气候的影响。
只不过麓溪的经济总量一直到今年才算是真正冒出头来,前几年都是被苏谯和遂安压在身下,今年苏谯经济放缓,而遂安也出现了一些问题,才会被麓溪赶超。
“嗯,莱子,你们公司的业务主要是和服鞋产业相关,但是对于宋州这样一个大城市来说,仅仅是服鞋产业还不足以支撑起一个六百多万人口的城市发展需求,所以你只看到是一方面。”陆为民摇头,“宋州的情况太复杂,现在面临的问题也很多,我这个市委书记要想打开局面,比起当初担任副书记副市长时候就要承担更多的压力。”
“但从我的感觉来看,宋州城市变化也很大,如你所说,一个地方总是在发展,发展也需要过程和时间,六百多万人口要吃要喝要生活,哪有那么容易就能一蹴而就,我觉得你在心态上还是有些问题。”虞莱双手勾住陆为民的颈项,看着陆为民的眼睛道:“你当副书记副市长有副书记副市长的责任,当市委书记也就有市委书记的责任,你不能当市委书记了,还要承担起副书记副市长的职责,那样你就太累了,而且在心态上放宽一些,有些事情,你看似繁杂棘手,觉得难度很大,但是也许你真正切入接手之后,也许就会在山重水复疑无路之后,发现柳暗花明又一村了呢。”
虞莱的语气清淡悠然,虽然对陆为民来说,这种宽慰的话没有太大意义,但是他却很享受对方的这种感觉,把脸贴在对方饱满的胸脯中,手却慢慢滑入对方腰际睡裤中,细密的茸毛中层峦叠嶂,“嗯,也许我就的确该来发现一下这里的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嬉笑声中,一夜无语。
第三十三节 水深
从星期一开始,陆为民就投入到了紧锣密鼓的工作中去了。
星期六星期天的两天休整让他心情得到了很大的放松,虞莱和岳霜婷,一个火热狂放,一个柔情似水,身体的疲惫却是压力的释放,陆为民很满足。
张弛有道,方为丈夫。
魏如超给他带来的棘手事儿,也一样要面对,但是魏如超也告诉了他,泽口的问题盘根错节,不仅仅是他和齐太祥两人就能控制住的,哪怕他们是县委书记和县长,甚至他们现在还得要小心维系,避免一旦出了大的状况,影响到全县局面,但是魏如超也说,这种裱糊活儿实在太让人憋屈,他宁肯长痛不如短痛,当然这也要看市里的决心和合适的机会。
陆为民考虑过,究竟该如何来应对,他还没有考虑成熟。
这不是一两个人,或者说一伙人那么简单,这是一个带着浓厚体系色彩的群体,当他们把行贿受贿买官卖官吃回扣当成了天经地义的事情时,这就意味着你要动其中一个就是要动他们整个群体,而这需要强有力的威权和有效地策略手段。
他考虑过包泽涵的纪委那边,但是却觉得这个时候如果要打纪委这张牌,效果未必最好,首先泽口纪委书记就是一个问题,说得好是独善其身,其实就是同流合污,只不过这种同流合污方式上略有不同罢了;其次,泽口情况很具有普遍性,市纪委在没有取得突破性的时机之前,很容易打草惊蛇,毕竟这涉及到的面太宽,人太多。
怎么来突破,或者说来解决这个问题,陆为民一时间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如果要从外围来收集摸排,也一样很容易暴露,泽口人很排外,没有内部的线索出来,你要想打开缺口,难度极大。
魏如超也提供了一些情况,但是这些都是单方面的东西,比如某人给某人送过多少,或者在某个工程上吃过多少回扣,只要你一接触,只怕就会引起对方怀疑,进而断线,甚至还要反咬一口。
泽口的事情只能暂时放一放,等待机会,但并非泽口就无事可做。
陆为民给魏如超提出的要求就是,局面上小心把控,人事上耐心观察,工作上精心谋划,等待最有利的时机,魏如超深以为然。
宋秋高速公路的问题却不能拖下去了。
市里的调查组报告就摆在陆为民面的桌案上,厚厚一叠,其实情况也并不复杂,就是违规操作,没有按照安全施工方案来,而再延伸上去问题就更复杂了,总包公司违规分包,分包标段的建筑商资质存在诸多问题,而且还不是出问题这一家,这一查连带着整个宋秋高速公路宋州段的四个标段都或多或少存在问题,只不过在这一次出状况的B2标段情况最为恶劣罢了。
按照合同规定,总包商违规分包,甲方有权终止合同,并且按照合同约定要求赔偿,但是这只是合同书面规定,事实上大家都知道能够从总包商那里拿到标段的,怎么可能会被终止,更谈不上赔偿问题了。
四个标段中基本上都出过问题,只不过B1标段的问题相对较少,而其他A1、A2和B2标段问题都较为严重,尤其是B2标段情况最突出。
市政府这边拿出来的意见是要求总包商换分包商,对原有的工程路段要进行重新复核审查,确保质量问题,再行施工,但这个建议在最后也留了尾巴,需要根据工程实际情况来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并没有把话说死。
当然秦宝华在单独和陆为民沟通时也谈到了她个人的意见,这倒是让陆为民意识到了这位市长不同凡响的魄力。
按照秦宝华的意见,对于总包公司为昌州伟业建筑总公司的这家总承包商要进行处罚,同时不合乎标准的分包商要坚决取消资格,终止合同履行,重新调整合同。
当然这只是市政府的建议,最终除了行政处罚上由市政府职能部门来履职外,其他都还取决于江南高速的态度。
不过相关质监部门在宋秋高速公路多个标段上进行的抽查都出现了问题,按照合同规定,都需要返工,这也是一个相当棘手的问题。
……
“为民,你这不仅仅是捅篓子,而是再给有些人捅刀子了。”梁炎笑眯眯吸了一口烟,安详的靠在沙发上,“你知道这些家伙背后的背景么?”
陆为民眼皮子都懒得抬,“用不着知道,自然有人会报上门来的。”
“哟,你倒是挺豁达大气啊,真不怵?”梁炎把烟蒂捺熄在烟灰缸里,陆为民不喜欢谈话时别人抽烟,他不再是昔日那个195厂的小不点,小兄弟了,现在是宋州的一哥,即便是自己也需要仰承鼻息了,梁炎提醒自己,仰承鼻息这话有些恶心,但是却不得不承认陆为民已经具备了让自己也需要小心应对的地位和实力。
“怵就不干了?”陆为民撩了撩眼皮子,“你是干建筑出身的,高速公路万众瞩目,项目三天两头出事故,老百姓和领导会怎么看待地方监管部门?我才来,难道就想要弄出一个大事故让我下课滚蛋?如果开通没几天就出现质量问题,你说媒体会不会盯着不放,会有什么反响?在其位,谋其政,我可不想当一个最短命的市委书记。”
“可你要真的大动干戈,你这个市委书记也未必就当得轻松啊。”梁炎悠悠的道:“连我们昌达作了那么多工作,不是我自夸,在那次竞标中,我们昌达在各方面条件绝对胜出,但也都没有能挤进场,你可以想象这背后的水有多深。”
陆为民瞥了一眼对方,“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宋秋高速项目固然存在诸多问题,但是也不是你说的那样漆黑一片,现在市里不也就是一种纠偏么?”
“纠偏?可宋秋高速都修到现在了,这纠偏能起到根本性的作用?不是我说,你们市里边组织质监部门的抽查那都是在挠痒痒,搞建筑谁还不知道?你能每个部位都挨个抽查么?你抽查得过来么?几十公里的标段,你这样走马观花的蜻蜓点水,也就是糊弄人罢了,真正要检验还是得等到通车一年半载之后,你就能看得出来了,谁好谁孬,一目了然,可那会儿早已经成定局了。江南高速那帮人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你们宋州市里边、省里边打招呼,他们敢不接招?可这出了状况,还不是他们自己来买单?这后边麻烦多了去,修修补补这种事儿最是砸牌子,可人家本来就是草台班子,不在乎这个,捞够了钱就行,要不为什么在定标的时候要有一个资质审查,要求有同等水准业绩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