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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粟,我明白,要讲政治顾大局嘛。”陆为民笑了笑,“咱们昌江的情况不容乐观,的确需要汇聚众力,至于其他,暂时还谈不上。”
……
回到省委,陆为民站在办公室的窗户前,注视着窗外出神。
粟海荃的不偏不倚,还是让陆为民比较欣慰,起码此人并无恶意,提醒也是善意,但从这一点上也能看得出来,他和尹国钊之间的关系不是很紧密。
省委内部的体系格局,陆为民也一直在咂摸。
尹国钊无疑也是有些人格魅力的,闻一舟不说了,秦宝华能为其所用,唐天涛和尹国钊也走得很近,十三个常委中已去其四。
纪委书记卫兰戈是从中央下来的,按照郭跃斌的说法,卫兰戈对任何人保持着不偏不倚,甚至是有点儿审视的味道,包括尹国钊在内。
也因为他这个性格,他在省委里没有什么朋友,特立独行。
第一百二十四节 巧
就卫兰戈的这种姿态来看,符合中央对下边纪委书记的特性要求,就是要慎独,不能和光同尘,要有敢于直视审视同级党委的勇气。
当然,这并不代表卫兰戈就不明白政治,保持一种孤立状态,其实对他本人来说也许就是一种保护,毕竟当前昌江省委内部暗波隐流叠起,自己的到来似乎也有加剧局面的架势,所以作为纪委书记,只要不涉及到原则性问题,而只是工作观点的不一致,置身事外是比较明智的。
常务副省长一职一直空缺,这也是蹊跷事儿,乔国章甚至比孙章华还先离开昌江,但是一直到孙章华离任,自己来接任这个省委副书记了,乔国章离开之后空缺的这个常务副省长都还无人来填补,而常委副省长杜克锡也是只有几个月时间就到点,要到人大去任职,他的接班人也都还在筛选中。
说实话陆为民还真希望杜克锡暂时不走,杜克锡人不错,性格宽厚,情况熟悉,自己到齐鲁工作担任统战部长时还曾经给他打过电话请教相关事宜,当时刚接手统战工作,在齐鲁那边人生地不熟,还真不太好问,所以干脆就厚着脸皮给杜克锡打了电话询问请教,反正杜克锡也是老前辈自己还在当市长时,杜克锡就已经是副省长了。
自己回昌江之后,杜克锡也还专门来自己这边串过两次门,摆谈了好一阵,应该说相处甚是融洽,所以陆为民从内心来说是不希望杜克锡到人大去的,但年龄摆在那里,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剩下的常委就是军队常委和宋州市委书记祁战歌了。
军队常委不去说他,一般不会参与省里的其他工作,祁战歌这个常委就比较耐人寻味了。
据说尹国钊是不太愿意让祁战歌进省委常委的,但是作为全省第一号经济大市的市委书记,从陆为民开先河,到第二任的秦宝华以宋州市委书记兼任省委常委,之后更是出任了省委组织部长,轮到祁战歌时你却不让人家进常委,这说不过去。
祁战歌到宋州担任市委书记应该是荣道声和杜崇山当时就定了下来的事情,所以尹国钊初来乍到也不可能推翻,而祁战歌担任宋州市委书记之后你不让他进常委,就说不过去了。
所以最终祁战歌还是进了常委,当然,是最末尾的常委。
也有传言说尹国钊有意在杜克锡到人大之后,空出来的统战部长让祁战歌来担任,这样就把宋州市委书记位置腾出来了,只是你让祁战歌担任统战部长没问题,但是常委身份却不是说免就能免的,而如果祁战歌以省委常委身份兼任统战部长,省委常委就会超员,除非新任宋州市委书记不进常委,又或者在副省长中不再增设一名常委,只保留一名常务副省长进常委。
但昌江省按照惯例,省政府领导中除了省长之外,都有两名副省长进常委,除了常务副省长外,也还有一名常委副省长,这已经是多年惯例,要破这个惯例不是不可以,只是也未必能让人信服和满意。
目前省政府中,按照惯例应当是七位副省长,除了常务副省长空缺外,杜克锡作为常委副省长,同时兼任着统战部长,排位第二,副省长恽廷国排位第三,姚放排位最后。
有时候陆为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七位副省长里边,就有两位和自己不对路。
姚放这边儿都还要好说一些,毕竟是姚平的事情,要硬生生拉扯到姚放身上,也有点牵强,当然,姚放对自己肯定也是百般不乐意的,不仅仅是姚平和甄妮之间的问题,当初竞争丰州市的市长一职,姚平是最先被PK掉踢出局的,没自己,他姚平也上不了,但总归心里不舒服,没想到现在要同朝为官了。
这恽廷国的事情就大条了。
陆为民不知道恽廷国知道不知道自己和季婉如之间的这层关系,但是当年恽廷国的一个心腹方刚曾经在丰州和自己发生过冲突,当然那时候自己和季婉如之间还八竿子打不着,纯粹的见义勇为。
后来好像恽廷国似乎就再没有声音了,也从未从季婉如那里听到过这方面的消息,但是直觉却告诉陆为民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所以陆为民一直竭力想要保持自己和季婉如之间的距离,避免跨越那条红线。
只不过男人在这方面的自制力往往都不可靠,自己最终还是和季婉如滚了床单。
如果恽廷国仍然一直在暗中关注着季婉如,陆为民也不确定恽廷国是否发现了自己和季婉如之间的“特殊关系”,虽然自己和季婉如之间的确联系不多,上床次数更是屈指可数,而且也做到了相当隐秘,无论是自己还是季婉如都很清楚这里边的风险。
照理说恽廷国也不应该再纠缠,毕竟这对他来说一样也有风险,但是陆为民却清楚,有时候男人的自尊和醋性真的很难说,一个本来是属于自己禁脔,却被别人横刀夺爱,这种心火也是很难受的,更何况如果能够拿住自己在这上边的把柄,那也是一件有力武器。
这层复杂的关系让陆为民自己都觉得有点儿尴尬,所以他在回昌江这件事情上心情也很复杂,毕竟昌江留给了他太多的回忆,既让他毕生难忘,同时也蕴藏着无限风险,只不过有时候却由不得他选择,或者说,这本身也就是一份挑战。
转念想想,太过平淡的生活也许本来就不适合自己这个两世为人的角色,一切按照既定路线走,一切按照套路行动,那又有多大意义?
也许正是这样蕴藏着无穷尽不可知的风险和挑战,才能让人更有兴趣吧。
……
陆为民比其他常委们先一步到昌江大礼堂。
全省经济工作会议在这里举行,会议要由他来主持。
这是他就任省委副书记之后第一次主持全省性的大会,他不得不重视一下。
虽说这也就是一个形式,但是这也算是真正标志着他开始以省委副书记的身份出现在全省人民干部群众面前了。
以前他也出席和主持过几个会议,但是要么范围小,要么就是出席,而不是主持,所以这一次会议的意义也非同寻常。
昌江大礼堂就在鹤门堰东段不远与昌江的支流玉河交汇处不到两百米远,所以陆为民照旧步行,当然这一次他不是一个人独行,而是秦柯作陪。
秦柯也不知道怎么这位老板就喜欢走鹤门堰了,照说这鹤门堰沿线绿化很一般,甚至可以说没什么绿化,除了夏天河风大凉快,这冬日里走这里恐怕还真没有几个人有这爱好。
可大老板就喜欢走这里,他这个小秘书当然也就只有奉陪了。
接触了这么久,秦柯对大老板的性格也逐渐比较了解了,知道这位老板其实并不像外界想象的那样霸气四溢桀骜不驯。
这么久了,基本上没见老板有什么特别的言语和行为,待人也很和气,甚至有些随意,连办公厅的人都觉得啧啧称奇,甚至还有一两位原来是省政府办公厅那边过来的,曾经和老板的妻子共事过,老板更是亲切,还经常和他们拉拉家常,说说他自己家里的事情,谈谈苏姐(苏燕青)和他们女儿窈窕的趣事,整个办公厅都觉得陆为民简直颠覆了他们的观感。
秦柯也曾经帮陆为民接过几次电话,都是陆为民开会在讲话的时候,其中也就有苏燕青和陆鹂(窈窕)打来的,大概是陆为民也介绍过,所以一来二去也就熟悉了,秦柯喊苏燕青苏姐,苏燕青喊他小秦,而陆鹂则喊他柯叔,听到陆鹂那清脆悦耳的童音,让秦柯都觉得自己似乎凭空长了好几岁一般。
“陆书记,这鹤门堰上绿化还是少了一些,您看这两边如果能够把绿化搞起来,这绝对是市民休闲散步的一个好去处,……”秦柯没话找话,“夏天都还好点儿,这冬天里,无遮无掩的,风呼呼的,就没有人愿意走这上边了,听所前几天这堰上还出了个事儿,一个老年人被一骑电瓶车的妇女给撞了,那女的打死不承认是她撞的,说是做好事儿,没想到被赖上了,现在没人证明,那女的还在晚报上登报求当时路过的证人帮忙见证呢。”
第一百二十五节 大会
“真的?什么时候的事情?”陆为民吃了一惊,脚步都差点儿停了下来,不会那么巧吧?
“就是上个星期吧?我看的是昨天的晚报上登的,没太在意,据说那女的说当时是有两个人看见的,只不过没等到110的人去,那两个人就走了,她也没意识到这一点,所以就要请求那两个人站出来替她作证。”秦柯本来就是随口一说,想要说明这鹤门堰上冬日里走太冷,没想到老板竟然会如此感兴趣。
陆为民一盘算还真就是上个星期的事情,他可以肯定就是那天自己去昌大作报告遇上的事情,没想到终于还是出状况了。
“这倒是真有点儿意思,不是‘彭宇事件’第二吧?”陆为民吁了一口气。
“谁知道呢?”秦柯也摇头,“这年头人心不古,真的不太好说,可放任这种风气的发展,我觉得也是一大问题,极大的拉低了我们国人的道德水准,同时也使得很多想做好事的人畏手畏脚,我觉得还是应该要有一个明确指导意见,怎么来应对处理,法院对这一类事件的处理,应该要有针对性的研究。”
陆为民也不禁慨然,的确,像这种事情,如果在没有证人的情况下,也就是一个道德问题了,当然从法院的判决角度来说,主要是举证责任问题,你说你是被对方撞伤的,那么就要承担举证责任,而没有证人的情况下,对方是没有责任的。
当然彭宇案成了一个反例,法院的法官在判决上以常理推断,尤其是以彭宇主动给了200元作为依据来进行推断,这极大的冲击了国民心理,这本身就违背了主流价值观和道德观的判决显然是难以服众的,而且也造成了对道德伦理的冲击,所以自然而然受到广泛的抨击。
“那是不是已经通过司法程序在处理了?”陆为民多问了一句。
“这就不知道了,但我感觉可能是比较扯皮的事儿吧,好像报纸上也登了,说派出所也没法断是非,要他们自行协商解决,可一方说撞了,一方说根本没撞,是自己做好人好事,这谁能说得清楚?只能依靠当时过路看见的证人才说得清楚了。”秦柯见老板这么感兴趣,笑着道:“要不回去后,我把那张报纸给您找出来,您看看。”
“嗯,行,你给我找来,我好好琢磨琢磨。”陆为民点头,表面上却不露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