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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六月de雪
纵横官场,他遇到一个强大的对手,十五年的宦海生涯,充满阴谋和血腥。他不知道,明天来临的是失败还是成功。绝对的,不一样的官场,不一样的人生,不一样的情感故事,不一样的主角形象。 追忆飘逝的青春,重温失去的激情,纪念苦涩的初恋,重回难忘的昨天……
001 意外中招
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来得毫无任何征兆,让一直小心翼翼勤奋工作的金恩华措不及防。
八三年的夏天似乎比往年来的早,劳动节刚过,工业局大院里的空气就显得格外的沉闷热辣。午休的时间,大院里静悄悄的,大部分人都猫在家里午睡,只有象金恩华这样的单身汉,才会早早的出门,提前上班是他的良好习惯。今天李汉明局长出差回来,等着看他搞的县属企业生产汇总报告。
只有清洁工黄大妈在二楼的走廊上埋头干活。黄大妈是县化肥厂扩建征地后安排进来的,丈夫是个残疾人,孩子还在读书,就只好让黄大妈来上班,快四十的中年妇女,只读过三年小学,老实巴交的样子,干清洁工挺合适的。瞅着黄大妈有点雍肿的身材他有点得意。化肥厂的二期扩建征地工作,他作为工业局的代表是全程参加了的。工业局本来没有专职的清洁工,卫生工作各科室轮流负责,当初领导们为如何安排黄大妈发愁,每征一户农民的土地必须安排一个人,那是红头文件上定的死杠子,可又不能招个闲人白白养着,是他向局里提的建议,才让工业局从此有了专职的清洁工。
局办公室在底楼,面对大门紧挨楼梯,此刻七张办公桌边空无一人,那张单独靠窗摆着的是刘主任的,办公室里唯一的电话机就是权力的象征,可惜它的老主人两月前不幸突发心脏病离开人世,新的主人还处于难产阶段,因而它除了铃声响起的时候,都只能孤独的趴在那里。
虽然办公室少了一个人,却仿佛多了诡秘的气氛,至少随意欢快的笑声少了,一本正经和装模作样的忙碌多了起来,好象每个人的工作忙不完似的,反正以往的交流忽然没有了,连金恩华都觉得自己的心态不由自主的起了变化。老赵好象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整天埋头于报表中。张小明的牢骚没了,也少了以往三日两头的迟到早退。许从青也不再用居高临下的姿势咄咄逼人了。于海娣往局长办公室跑得更勤,连王兵也更加的忙碌了。
谁都知道办公室主任是这个大院的管家,局党组的当然成员,两个月以来,办公室里的五六双眼睛都盯着刘主任留下的位置,至于大院里其他科室的正付职们,恐怕更是虎视眈眈。李局长出差回来,陈付局长从党校学习回来了,刘主任留下的党组成员给了工会主席张根生,五个党组成员总算凑齐,新主任的人选该定了吧。
金恩华在心里反复的思量过,得出的结论是自己此次上位的可能性不大,所以慢慢的恢复了常态,这也使他能以平常心观察着办公室里的每一个人。论学历他排第一,正儿八经的本科,工业局里没有几个,改革开放后他是唯一一个。讲能力也能排前列,这两年局里的文字工作几乎都是他完成的,创办不到三年的县化肥厂的技术改造是他帮忙完成的。论勤奋他是局长大会上经常表扬的上班狂,二年都是先进工作者。不过,论资历他就不行了,老赵是工业局里的会计,在企业和局机关一干就是二十三年,于海娣是工业局里的老统计,而且和局长走得很近,那付徐娘半老的身材就是最好的武器,刘主任走后一直由她代理办公室主任的职务,是最有希望脱颖而出的人选。张小明是办公室最没有希望的,上山下乡刚回的城,只有高中文凭,这些日子老往陈付局长的办公室跑,可陈付局长也只能算工业局的新人,去年落实政策后才上班的,势单力薄能有多少话语权呢,金恩华倒是对王兵和许从青有点吃不准,王兵虽是工农兵大学生,调入机关前是县陶瓷厂的技术员和车间主任,王付局长亲自点名调上来的,能力在工业局有口皆碑,平时和大家的关系处得不错。许从青虽然是中专毕业,和金恩华同时进的工业局,但他和高付局长是多年的老邻居,关系很是不错,去年入党就是高付局长当的介绍人。
金恩华在心里嘲笑自己,从世代农民的后代,捧起这旱涝保收的铁饭碗,已经是翻天覆地的飞跃了,世事难料莫强求,顺其自然心好受,何必又去强求那人人争抢的东西呢。
他看到自己办公桌上放着一张纸条,瞄了一眼,那不是局长的字迹么,小金:上班后马上把汇总报告送过来,我在办公室等你,李汉明。
金恩华笑了笑,都五十出头的人了,还是那样性急,好在自己早有准备。
赶紧从抽屉里拿出早已完成的一大叠材料,走到门口又折了回来,从门后的墙上挂着的几十把钥匙中找到局长室那把取下来,万一局长在打瞌睡,那就不用因为敲门而打搅局长了。
离上班还有几分钟,偌大的院子仍旧那么的宁静,金恩华佩服老机关们总是那么的准时,不到点不会出现,一到上班时间总会及时的冒出来。
黄大妈向他露出了憨厚的笑容,手里的拖刷还在走廊的地板上比划着。
黄阿姨辛苦了,中午应该休息么。金恩华和蔼地说着,一面绕过地板上的水桶。
黄大妈认真的解释着:是金干事呀,我怕上班的时候影响同志们,再说李局长回来了,办公室要打扫的;我在这里等着。”
金恩华哦了一声,扬扬手中的钥匙,我正好要去局长办公室呢。
局长的办公室在最东边那间。
黄大妈跟着金恩华也到了局长办公室的门口。
金恩华轻轻地推开门,瞬间楞住了,办公室里的一幕立刻让他和黄大妈涨红了脸。
这是他多年以后还常常忏悔的一个错误:没有敲门。
他们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一幕,长条沙发上紧紧相拥着的二个**裸的身体。那是金恩华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女人的luo体,不是于海娣是谁?那个略显发福的男人正是他崇敬的李局长。
手中的一大叠资料跌落在暗红色的木地板上。
黄大妈的反应还好,毕竟是过来人,立刻转过了身去,金恩华这个**世界的门外汉直楞楞的看清了两个人慌乱狼狈的样子和局长恼羞成怒的表情。黄大妈扯了他一下,他才六神无主地把脸转向门外,赶紧让自己的身体撤到门口。
突然,紧挨着局长室的会议室,门啪地打开,许从青还有后勤科科长马四平及行政科的周丽企管科的洪梅友一下子涌了出来,转眼之间就到了金恩华面前。
一张张因为紧张亢奋而涨红了的脸,此刻是那么的狰狞和恶心。
金恩华刹那间明白了。原来是个圈套,他中招了。
002 急中生智
此时此刻,金恩华做出了最最正确的决定,说时迟那时快,他飞速的拉上门,转过身,面对着许从青那张有点扭曲的脸。四个人看到金恩华一气呵成的动作,脸上更多的的是失望,躲在隔壁会议室里的努力算是白白浪费了。
金恩华就站在门口,这小子从小练武那是局里人人知晓的,此刻他那张还带着稚气的脸上挂着一丝微笑,许从青领教过这种诡异的微笑,他不敢惹,因为他惹不起。
看到几个人索然无味地散去,金恩华不敢再进局长办公室,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回到办公室,纸条不翼而飞了。
老赵和张小明一前一后走进了办公室,后面跟着高大身材的王兵。
金恩华呆若木鸡的望着面前空空如也的办公桌,找也白找,设计得太周全了。
几个人都看到了金恩华那付呆若木鸡的表情。
王兵坐在他对面:恩华,发生什么事了?
老赵也关切的问道:小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呀?
金恩华定定神站起来,微微一笑:没事没事,我的钱包掉了。他急忙走出办公室,现在必须马上去找黄大妈。
惊魂未定的黄大妈看着金恩华:金干事,我怎么办呀,你看这事闹的。她关切的是李局长会不会一怒之下把她打发回家,那样家里就没有一点固定收入了。
黄阿姨放心,这事和你没有一点关系,都是我不小心造成的。金恩华看透了黄大妈的心思:但是你必须答应我,把这个事情彻底忘掉,就象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什么人问你你都绝对不能说,你懂了吗?
黄大妈连连点头,她哪会不明白个中道理,农村里这种事多了去了。
她有点担心的问道:可是有人问起来,我怎么说?
金恩华笑道:如果有人问起来,你就说局长和于海娣金恩华三个人在谈工作,你想到局长办公室半个月没打扫,看到门没关,就推门进去了。
安抚完黄大妈,金恩华拐进了洗手间,把自己的头浸到了有点冰凉的水中,一面在脑海中慢慢地把发生的事梳理一遍,以前听四叔就教导过,面对危机和危难的时候,千万别去捡掉在地上的的一分钱,首先保护自己才是唯一的选择。
这个事情必须得有人“分享”,心中的压力才能减少和减轻。这个人当然得是局外之人,而且在工业局有一定的地位。
之所以选择陈付局长,是因为陈付局长根本是一个局外人,调来以前是教育糸统的,当过教师校长教育局付局长,前年平反后才回到城里,落实政策的时候,教育局已经有了三个付局长,属于超编,于是才到了工业局,工业局才有了历史上首位第三付局长,可谁都知道他是临时性的领导,一个不搞事不管事的过渡人,每天按部就班的来去,下放时在月河乡待过二年,月河乡又恰好是金恩华的家乡,所以平时走得近一点。在局里一付老好人的样子,没见和谁红过脸。工业局局长抓全面和党组,高付局长管生产王付局长管行政,工会张主席管总务后勤,根本就没他什么事,快一年半了,还没见他在局里大会上讲过话。
陈石宇四十五岁,京都师范大学正宗的本科生,一付瘦长的身材,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样子,坐在办公桌前认真的听着金华的叙述,端杯子喝水的动作比平时快了不少,脸上保持着金恩华熟悉的慈善和从容,全然没有高付局长的霸气和王付局长的冷峻。
你能确认那小纸条是李局长的亲笔吗。
现在不能确认,我当时不是怕局长等急了么,只瞄了一眼。
你从局长办公室回到你们办公室,中间才几分钟吧,那纸条就没了?
前后肯定没超过五分钟,我看到许从青就明白了怎么回事,马上回到办公室,找了好几次也没找到纸条,而当时没到上班时间,办公室里除了我没有其他人。
明白了。
金恩华说完后,如释重负地坐到沙发上。
实在是高明,好毒的计策,陈石宇在心里感叹着。
他盯着金恩华:你为什么要把这个事情告诉我?如果我就是那个策划整个事情的人呢?
你陈局长绝对不是那样的人,你的为人局里上下哪个不交口称赞呢。
你不知道见领导要敲门吗?这是你犯的第二个错误,首先是你根本就没看清那是不是局长亲笔写的纸条,还有,那纸条为什么不见了?是不是你自己为了什么目的编造的呢?最后,你根本不应该告诉我,难道你不知道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