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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科和大专的区别的话,即使考的不好,失望之情也不会如此浓郁。
“老胥,才出来啊。”王成笑呵呵的打着招呼,手上拿着一根冰棍。
胥岸青有点不想搭理他,可王成身边却有不少的同班同学,想到大家即将分道扬镳,各奔前程,胥岸青心中一动,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
王成做好了被胥岸青无视,见他过来了,心里挺高兴,说:“来吃根冰棍,这鬼天气,热死人了。”
“老胥,接着。”另一名男生从身后的自行车后座上取了冰棍,丢给胥岸青。
自行车属于一名老人,后座被改造了一番,紧紧地卡着一个正方形的泡沫箱,泡沫箱内是一床被子,被子里装着冰棍雪糕。他选的地方正确,这才一会儿的时间,箱子里的冰棍都快被清空了。
胥岸青拿着冰棍,看了一会儿,才揭掉上面的纸皮,放入口中,清凉的感觉瞬间引爆味蕾。
“好吃吧。”王成看他舒爽的表情,笑道:“以前从来没见你吃过冰棍,有啥忌讳?”
“忌讳你还问?”旁边的男生笑了。
“别打岔,这不是要毕业了?再不问,以后都没机会问了。”
他这么一说,胥岸青心里顿时流过浓浓的回忆,笑了笑,说:“也不是忌讳,以前热天吃冰棍,肠胃不舒服,所以就不吃了。”
“哎呀,你肠胃有毛病,不应该吃冰棍的。”
“高考都结束了,肠胃不舒服又有什么关系。”胥岸青眨眨眼,引来一阵笑声。
胥岸青仔细的吃完了冰棍。他的肠胃挺好的,不吃冰棍只是为了避免风险,以免影响到学习而已。
虽然天赋很好,但胥岸青每天的学习时间都超过12个小时,这才是保证第一的不二法门。
“我回去了。”胥岸青向周围的同学打了个招呼,提着书包,走向路口。
王成迟疑了一下,追上去道:“老胥,留个联系方式吧。”
“哦……那我留个电话吧。”胥岸青写了一串数字,交给目瞪口呆的王成。
“你们家有电话?”王成一惊,转瞬释然:你家都有车,有电话也不奇怪。
胥岸青从不给人详细说自己家里的情况,现在也是点头,说:“不是我家的车,那是公车。”
“公车和你家的也一样。算了,你早点回去估分吧,等录取线出来前,我联系你,咱们再聚一聚。”
“录取线之前?”
“当然得录取之前了,你想啊,录取信寄过来了,你就是大学生了,到时候再说聚会,没考上的同学哪里有心情。”
胥岸青“哦”的一声,不愿意多说此事。
王成哈哈一笑,道:“那就再见了,估分悠着点,别吓坏大家啊。对了,你准备考哪个学校?像你这样成绩的,用不着分数出来,再决定学校吧。”
“我还没想好学校呢,你呢?你也用不着分数出来再决定学校吧。”
王成一愣,大笑:“没想到你老胥不声不响的,也会拍马屁呀,厉害,厉害,你进了社会也要了不得啊!到时候,咱们同学就指望你了。”
“进了社会,谁指望谁还说不上呢。”胥岸青又来了一句。
王成听的目瞪口呆,竖起大拇指赞道:“没话说了,就你今天说的这个话,以后有要我帮忙的,尽管说说。”
胥岸青微微抬了抬下巴,再说两句闲话才道别。
王成望着他的背影,吐了一口气,才回到同学堆里去。
今天是个轻松的日子,所有人都可以暂时为高考结束高兴一下,不过,也就是今天罢了。
从10号开始,许多学校都重新召集学生,然后重新再做高考题。
这是一种较为原始的估分方式,学生们按照自己的回忆,将高考题重做一遍,再由学校老师判分,从而得出他的大致分数。
相比之下,杨锐的橡皮擦记录显然先进不少,大部分小题都可以记录在橡皮擦上,准确而且节省时间。
大题记下答案和主要公式的话,也能够做出较为准确的判断。
就杨锐自己参加高考的经历来说,采用这种方式,估分与实际分数的差值波动往往在10分以内,应该说是非常准确了。
不好的地方在于,抄写答案要耗费一些考场上的时间,83年的选择题还很少,填空题却很多,因为,不是每个学生每门课都能完成的拿回答案,除此以外,记答案在橡皮擦上,就不能太早交卷了,否则,很有可能被看作是作弊准备。
但不管采用哪种方式,准确估分对高考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
用流行的话来说,高考七分靠考,三分靠报。
换句话说,志愿报的不好,考分再高也没有用。
如果是今年以前,河东省的志愿在考试前报,需要考虑的问题反而没有那么复杂。但在83年,河东省第一次采用先考试,再报志愿的方式,不仅学生们不适应,老师们也不适应。
现在还没有四通八达的网络,获取信息的难度比之后世差了几个数量级,除了少数有经验的老师以外,大部分人都是两眼一抹黑的。
要说83年的学生和老师不会估分,有点冤枉他们,但你要是说他们志愿是胡报的,差不多也是实话实说。
放在30年以后,今天考上了大学的历史见证者,或许会用调侃的语气说自己的懵懂和好运。
但在1983年的当下,在见证者们还不知道自己是好运还是霉运的时候,没人有力气调侃。
而杨锐若是以补习老师的角度宣传此时,他会说:“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事实上,他就是这样给鸿睿班的学生们说的。
因为这的确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当所有人都不懂得怎么报考志愿的时候,志愿的报考就有了非常大的运作空间。
这不仅意味着上了分数线的学生,有机会报考更好的学校,而且意味着有可能跳上分数线,达到高一个层级。
也就是说,在报考正确的情况下,二本压线的学生,有可能报考极好的二本学校,而二本高分的学生,却有机会替补进入一本学校。
这当然不容易,但是,当所有的努力都已经兑现以后,再有这样一个机会,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了。
杨锐还没有提到跳线的问题,已经让鸿睿班的学生阵阵骚动了。
看似筋疲力尽的学生们,都用仅存的力气,看向杨锐,浑身疲劳也仿佛烟消云散。
杨锐得意的笑了,又道:“首先,还是得估分。”
刚刚因为志愿而兴奋起来的王国华顿时泄气:“那你等我们估好了分,再说报志愿的事啊。”
“我提前说,就是为了让你们明白报志愿有多重要,另外,也是为了让你们知道,准确估分有多重要。这时候,分数一定要估算的精确,拿不定主意的,都要来问我,我不怕麻烦,你们也不要怕麻烦,今天晚上,咱们就耗在这里了。”
“要估多准确?”
“不算作文,10分以内,算了作文,最好也是10分以内。”杨锐沉吟了一下,又道:“你们估分估的准确,之后才敢大胆的报考。每份卷子,最好评判一个准确度,就用分数表示,负几到正几……”
王国华表示明白,又问:“那你帮我们估分,你自己什么时候估分?”
其他学生也关切的看向杨锐。
“我啊?”杨锐莞尔,道:“我用不着估分,想报哪个就报哪个了。”
……
第233章 估分
“数学整理好了。”王国华等人将自己的答案抄在一张草稿纸上,吼了一声。
“正好,我标准答案也印出来了。”杨锐找了两名高一的男生,帮忙油印了六七份答案,传给其他人。
王国华狐疑的道:“昨天才考完,这个答案是你从哪里找来的?”
“找什么,这就是我的答案。”
王国华愕然片刻,旋即气道:“你把你的答案当标准答案呀,这样怎么能行?”
“怎么不行,我的答案就是标准答案。”杨锐语气淡然的令人想揍他。
王国华刚刚经历高考,总觉得那些做不出来的题像噩梦似的,现在看杨锐的轻松模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抢了一张“答案”,道:“我不信你高考也能满分。”
杨锐笑了:“有志气。”
其实,高考还真的不容易满分。
如果粗看试卷,高考试卷比大部分的练习题都要简单,80年代的高考更是如此,多以灵活多变的基础题为主。
但是,和普通老师设计的练习题不同,高考的覆盖面非常广,同样是一张试卷,普通的练习题只能覆盖10%的考点,高考试卷往往能覆盖到30%乃至40%,如此一来,考生就更容易暴露出问题,同时,对某部分知识点不熟悉,也不至于一下子失分特别多。
所以,许多平时成绩一般的学生,会感觉到高考试卷更简单,自己的分数更高,而平时成绩特别高的一批学生,又会感觉到高考的压力。
而要想在高考场上得满分的话,非得基础知识非常牢靠才行。
对于总共学习两三年的学生来说,这是相当困难的。
不过,杨锐做了七八年的补习老师,早就做题做的想吐了,理科四门他又是仔细检查,认真做出来,当标准答案没有丝毫问题。
不仅如此,他还多增加了一些步骤,注明分数,俨然一副出卷老师的架势。
同学们很快都信了。
凡是答案与杨锐不一致的,不用杨锐说明,学生们自己对一对题,也能看出谁是正确的。
一会儿,王国华就把数学试卷给对完了,他又绕着圈儿,把其他人的卷子看了看,才回来道:“结果你就是100了是吧?”
“120,数学满分120。”杨锐其实也挺得意的,怎么说都是高考呀,这个记录,可是会一直留着的,就算不给同龄人炫耀,以后给儿子和孙子炫耀,总是没跑的。
王国华被呛了一句,拍拍自己的额头,道:“得,我说不过你,咱们再对后面的卷子。”
“写答案是给你们估分用的。”杨锐说的轻松,现在不比考试前了,即使浪费些时间,也不算什么事,一群人就嘻嘻哈哈的回忆答案,对答案,然后算分。
头几门估算出来的分数,比众人预料中的还要好。
锐学组诸人是越对越高兴,很快在教室里掀起了一阵声浪。
不一阵子,外面就有人忍不住拍门了,喊:“你们声音小点。”
王国华开了门,认出是一条街的街坊,遂道:“东子,我们估分呢,不好意思哦。”
“估分那么大声做什么?哎,我们那边也估分呢,你们吵的人做不了题了。”东子声音低沉,探了一下头,问:“你们怎么不做题?”
“我们把题记橡皮擦上了,你们不是也有人这么搞吗?”
“哦,我们去买橡皮擦的时候,大的都卖完了,老实说不用也行。”东子被一个教室的人看的不好意思,将王国华拉了出去,问:“你估了多少分?”
“数学86,物理58,化学正算着呢。”王国华一口说了出来。
“数学86?”东子重复了一遍,忽然笑了,说:“你现在还开玩笑呢?”
“不开玩笑,我真86。”这次轮到王国华得意了。
他自然要得意了,一年以前,他和杨锐刚刚结束高考,决定复读的时候,数理化三门加起来,也就是这么多分。
一年过去了,一门功课能得到86分,远远超过王国华的期望,也正是因为这种超出期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