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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买到带鱼和大黄鱼,杨锐总算满意了一些。
80年代的中国,市场上的海产基本都是野生的,野生带鱼在后市也不算稀奇,而且就价格来说,80年代的带鱼也不能说便宜。但大黄鱼却是非常的出挑。
到90年代末,国内的野生大黄鱼就很少见了,至于30年以后,网箱养殖的大黄鱼都能当野生的出售了,即使如此,两斤重的大黄鱼已经很少,三斤以上的更是要卖到3000元每斤,也是靠着一条大黄鱼一万块钱,领导们才能轻易的办下十万元一餐的酒席。
而在1984年的东单菜市场,一两斤重的大黄鱼随处可见,偶尔还能看到四斤重的新鲜黄鱼。
当然,这么好的鱼,市场工作人员会自己花上几毛一块的,带回家去吃,没点关系也是买不到的。
不过,杨锐觉得两三斤重的野生大黄鱼就非常好了,倒是没有强烈的追求“大”鱼。
他一口气买了四条鱼,才觉得没有白花费时间排队。
“冻鸡完了,冻鸡完了!”工作人员对着一条蜿蜒绵长的队伍吼了起来。
原本尚有些秩序的队伍顿时混乱了起来。
有个女人跑上前来,问道:“明天还有冻鸡吗?”
“这周的都卖完了啊,下周早点来排队。”
“怎么就没有了?”女人的声音一下子就不对了。
“没有了,没有了!”工作人员摆着手。冻鸡和猪肉等等不同,是不需要肉票的,但也是定量供应,每天都有长长的队伍在排。
这也是首都才有的优待,其他地方的人,就是想排队,也没有地方给他们排队去。
每人每月半斤、一斤或者两斤的猪肉供应自然是不够吃的,冻鸡是很多人家补充蛋白质的好东西,但要买到一样不容易。
跑上前来的女人的表情变化的很快,几秒钟的时间,就从生气变成了忧虑,继而又是伤心。
接着,她默默的垂下头,抹了抹眼睛,手紧紧的捏紧了布袋子。
周围突然静了下来。
菜场里的每个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大多数人甚至都经历过。没有肉票,没有冻鸡,就意味着家里孩子没有肉吃,或许不止是这个星期没有肉吃,上个星期,上上个星期也许都没有排上队,至于下个星期,下下个星期是否能够排到,谁也说不上来。
杨锐低头看看自己的袋子,忽然心有所感,将一大片猪肉扯出来些,且借了菜场的刀,横着接下来一块,约莫两三斤重,递给垂头的女人,说:“你要是不嫌弃,我今天买多了些肉,你不用给我肉票,我匀些给你……”
女人一惊,连连摇头,说:“不用不用,谁家都不容易,小兄弟,你自己带回去吧,这么好的肉,吃不完的炼些荤油,平时炒菜香的很,你家里人都等着呢……”
“我家里就两口人,本来是准备存冰箱里慢慢吃的,先匀给你。”杨锐诚恳的道:“你看我买的东西,两个人吃不了的,我就是看这块肉好,人家不肯切给我,我就全买下来了。”
听他家里有冰箱,女人有些犹豫,从兜里掏出钱来,再问:“你真的是要存冰箱的?”
“真的是。”
女人再次犹豫片刻,道:“我没肉票了,这样,我把工作单位和电话写给你,下个月我补票给你,一定要这样,你稍等。”
她找了纸币来,写了单位和电话交给杨锐,然后又在肉摊上称了肉重,都写在了纸上,再三感谢杨锐以后,才高兴的离开。
整个过程,平日里态度恶劣的菜场工作人员都极度配合,卖肉男还在杨锐将离开的时候,轻声说:“回去要是被老婆骂,就来找我,我帮你留点下水。”
杨锐笑着谢过,因为排队而有些烦闷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
第327章 外国教授
“红烧肉呀,这么一大锅,闻着真香,香啊。”王国华满嘴的感叹词,人围着锅转,百打不出。
曹宝明则趴着厨房的门,一边嗅一边问:“烧好了没?还没烧好?烧好了没?”
厨房里太小,刘珊和许静、景语兰忙碌着,嫌弃的瞥一眼曹宝明,道:“都说还要半个小时了,烧不烂不好吃的。”
“好吃的好吃的,是肉就行,不用烧那么久了,要不先端一盘子上桌……”曹宝明就差馋的把口水流下来了。
“王国华,去把曹宝明拖走。”刘珊命令道。
王国华在里面假装帮忙,实际上是想着怎么能蹭一口,听见刘珊的话,依旧是逗留不去,只随口喊上两句:“老曹,你别呆外面了,占地方,知道不?”
“你刚就这么说的,结果我从厨房里出来了,你还在里面。”曹宝明停了一下,又道:“你这是想要近水楼台先得肉。”
“看你说的,肉不上桌,我能从锅里夹走不成?得,你要闲着没事做,削土豆皮吧。”王国华把自己的活丢给曹宝明,又颠颠的跑上前问:“景老师,还有什么要做的?”
“没什么要做了,你们休息吧。”景语兰围了一个白围裙,在菜板前忙忙碌碌,可姿势依然优雅的像是舞者似的。
王国华敢和其他人胡说八道,对景语兰就尊重的多了,懦懦的道:“我们不累,还是让我帮忙吧。”
“那就把辣椒碾了吧。”景语兰四周看了看,才找了个活给王国华。
王国华不在乎,闻着红烧肉的香味,抓一把辣子,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吱吱的开始推小碾子,嘴里还哼起了歌,一会儿更手舞足蹈的道:“看我气功碾辣椒。”
曹宝明“噗”的笑出声:“你气功,我还UFO呢,有本事用气功把肉烧熟啊,急死人了。”
“别乱说啊,我是我们学校气功社团的主力。”王国华打了个架势,道:“我差点就练出气感了,气感知道吗?”
“知道,谁不知道啊,我还是UFO促进社的呢。”曹宝明说着向后喊了一声:“杨锐,你加了兴趣社没?”
“我就是实验社的。”客厅里,杨锐和黄仁、李学工、苏毅以及何成打着扑克,锐学组的见面会已经越来越有沙龙的意思了,只是大学第一学期,大家都很忙,所有人都能聚齐的时候很少。
杨锐甩了牌,间隙中道:“说到这个,我最近准备拓展实验室了,你们有不急着回家的,都可以来我实验室,还可以学些实验室的程序什么的。另外还有补助。”
“我们现在就可以进实验室了?我们学校都要大三大四的学生才能去吧,你别为了我们,把自己的事情给耽搁了。”李学工很意外的问。来到了大学,见识到的人多了,很容易产生差距感,尤其是小镇中学的学生,虽然勉力进入了大学,可在学习的深度上,却往往不及他的同学,李学工刻苦学习,也只能说是没有被落下,但才学了一个学期的大一学生,其实还没有学到多少东西。
杨锐耸耸肩,再次打出两张牌,道:“实验室反正需要实习生,也别期望做多尖端的工作,大多数时间就是洗瓶子,搬东西,喂老鼠,打扫卫生。好处是可以观察其他人怎么做实验,能学到多少东西就看自己了。”
停了一下,杨锐又道:“实验室里目前就一个魏振学是固定的研究员,另外还有一名北京钢铁学院的讲师,算是兼职,软件条件暂时还比不上学校自己的实验室,但很快应该就能赶上了。找大三大四的学生,当然会好一点,比较容易上手,说一些名词也容易听懂,不过,我们现在要的主要是干活的基本实习生,听不懂学两天也就会了,大一进来也是一样的。”
“学校实验室是什么样的,我还没见过呢。”李学工迟疑了一下,道:“你要是觉得有用,我想加入。”
“我也去。”何成早就在旁边雀跃了。他在西堡中学的时候,就给杨锐做过一段时间的实验助手,相当喜欢这份工作。他现在读的北京化工学院,也是因为实验室里培养的兴趣。
来到北京以后,何成偶尔也去杨锐的实验室帮忙,只是功课紧张,一直不能固定下来。
现在的大学生不像是后世,就管理来说,是相当严格的,每天平均四节大课,也就是8节小课,在大多数学校都非常普遍,某些课程集中的时候,学生一天要上12节小课,并且完成数量极多的作业。
杨锐费劲的进入唐集中实验室,也是为了逃避如许多的课程,何成和李学工等人没有如此好的先天条件,自然忙得不可开交。
不过,到了期末,如果不追求高分的话,大部分学生倒是能清闲一些,杨锐也是因此做出的邀请,点头道:“愿意去的话,你们就到实验室去找魏振学,和他订一个固定时间,一周三天或者五天,你们可以带书之类的东西去,有事做事,没事就自己读书了。”
“我们加入没关系吗?会不会影响到你的实验室的运作?”李学工自信心不足的问。
杨锐笑笑:“进去了有人教你们怎么做,除非是博士生,否则都得教,实验室的基础工作没什么难度,最后能发挥多大的作用,学多少东西,就看自己了。”
培养实验助手也是要花费精力,而对时间金贵的教授们来说,花费这种时间是根本不值得的。所以,一个实验室里,教导学生的小老板通常是讲师或者助教,偶尔还有研究生充当小老板的情况。
事实上,在唐集中的实验室里,目前就有两个小老板,一个是黄助教,一个是杨锐。
但他们培养出来的实验助手,也不可能常留实验室,学生毕业,往往就是实验室招新人的时候。
这种方式对于整个科研体系自然是有好处的,但对于单独的实验室来说,培养实验助手的压力还是比较大的。
学校或者政府的实验室,因为有多重利好,所以寻找实习生或者研修生一点都不愁,若是有编制的话,找人也很简单,所以能够尽可能寻找想要的实验助手,然后挑人培养。
杨锐的实验室虽然条件很好,但在没有国家或者政府背景的情况下,肯定不会像是政府实验室那样方便招人,因此,杨锐宁可提携锐学组内的同学。
以李学工和何成的年纪与文凭来说,有过实验室的经历,总是比别的同学多一重机会。
王国华对实验室的兴趣不大,举手道:“我不去了啊,实验室闷的很,不如练气功痛快。”
“好,现在要的人也不多,以后有机会再说。”杨锐本来就是给一个机会到锐学组,王国华他们没有兴趣也无需强迫。
曹宝明反驳王国华道:“你这个理由不对,练气功不闷?就坐在那。”
“不闷啊,你心里想那只小老鼠,就真气啊,想它的运行图,想让它去哪就去哪。”王国华得意洋洋的道。
“你练气练出小老鼠了?刚不是还说没成吗?”曹宝明讶然。
王国华摆手道:“所以才让你想啊,你这样子不行啊,等小老鼠练出来了,那东西速度快的很,你现在不想熟了,它不就走岔了,那可就走火入魔了?”
“我看你现在就走火入魔了。”曹宝明嗤之以鼻,道:“不如跟我们找UFO,只要拍一张照片出来,你就成名了。”
“那你拍到照片了吗?”王国华笑问。
曹宝明咳嗽一声:“快了,我有线索了。”
听他们说话的几人笑了出声,里面的景语兰都忍不住莞尔。
几个人继续打牌、帮忙,直到满锅的红烧肉、土豆、豆腐端上桌,从容的阵型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