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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阔以为他没听懂,半是讽刺半是提点道:“瑞典这个国家和咱们不一样,没有人情味你知道吗?你想要个什么奖,不是像咱们在国内那样,弄两车人听一下讲座,就能混到的。”
杨锐愣了一下,知道这位有点误会了,可是想一想,他到阿斯特拉搞的讲座,还真的就是这种模板。
不过,搞公关最不怕的就是俗了,好用就行。
杨锐于是点点头,道:“大家都是人,咱们中国人法子,不见得也就不好用了,总得试试。”
“嘿,你这么说,还有点意思。”王阔也就是随口一说,此时觉得杨锐有吹牛皮的意思,就不想和他说了,弹弹烟灰,道:“得,差不多要开车了,都上吧。”
杨锐于是上了大巴车,和前排的几名学者打了打招呼,就坐了下来。
今天约莫有30多名学者会去阿斯特拉,剩下的照旧是游览全城。景语兰身子酥软,本来想去的,终究还是放弃了,准备过会儿再出发。
杨锐倒是神清气爽,他今天的准备更充分了,而且,动态质量重置法也讲到了关键部分,他也更有信心了。
说实在话,他对诺贝尔奖的了解都是从书本上来的,运作奖项的经验还是从蔡教授那里学来的,现在又找不到大使,也是心虚的紧。
但是,对技术方面的东西,他就不心虚了。
诺贝尔奖的资料要过50年才能解密,但就杨锐所知,这个奖项虽然少不了猫腻和龌龊,总的来说,却还是公平的,有点像是中国80年代的高考,各种模式的作弊和违反规定不绝于耳,但基本保证依旧是有的。
从技术起步,以技术开拓,才是杨锐坚持执行的动力。
大巴车缓缓而行,没多长时间,就进入了阿斯特拉的办公区。
北欧的公司有点像是中国的国企,漂亮的大门和厂区是必不可少的,同样会花费很多钱在花坛、空地等装饰性产品上,不过,阿斯特拉可比国内的工厂有钱多了,做的也就格外好。
国内的学者们都倍感好奇,一个个的趴在窗户上看。
“哎,不是说瑞典人少吗?这里还挺多啊。”有人指着前方的办公楼,就念叨了起来。
杨锐也向前看了一眼,正巧瞅到普利策,不禁有些惊讶。
司机王阔同志,按照指示抵达了地方,眼瞅着乌压压的人群,亦是笑道:“说是说啊,我到斯德哥尔摩几年,今天总算有点在城市生活的感觉了。”
一群人说着中国话,就下了大巴车。
王阔也从驾驶室里跳下来,往前走了几步,用半通不通的瑞典话,问:“今天是什么节日吗?你们在做什么?”
“听讲座。”瑞典人冷淡而平静的回答王阔的话。
“什么?”
“听——讲——座。”瑞典人读的更慢了,总算是让王阔明白了。
王阔不由一笑,左右看看,找到杨锐,低声道:“你惨了。”
“什么?”
“你和人撞车了。”王阔举起两个拳头,互相碰一碰,道:“撞车明白吗?人家还有别的人要搞讲座了。算了,我一会也去听一下,给你捧个人场。”
这位自说自话的王阔说完,又安慰道:“别想太多啊,咱们人在外国,知名度啥的都赶不上,来个明星也没用不是。我先给你侦查一下,今天还有谁搞讲座。”
王阔说着,刺溜一声就窜到前面去了,拉都拉不住。
杨锐被他说的也有些心虚,转瞬又无所谓了。
不说自己带了30多个人来捧场,就是真的全场只剩下10个人又如何?
只有外行人才以为做学术报告都是人山人海的,明星开演唱会当然人山人海了,听学术报告就少人积极了。
除了大拿大犇们的学术报告,普通学者做报告,三五七人都是有可能的,十几个人或者二十几个人都属于常见,但要是说人少就没有做学术报告的必要,那又是外行的想法了——外行怎么想,学者们其实都是不太关心的。
杨锐抬头看看今天的场馆,有点像是国内常见的礼堂,但是没有那么宏伟,而且有两条长长的翼楼,有点像是后世产业园或者创意园用的办公楼的构造。
场馆上方有几行字母,杨锐并不认识,于是只核对了一下右边门柱上的门牌号,就迈步走了进去,再找到写着英文的休息室字样的房间,推门而入。
在标识和自主化管理方面,瑞典也是国际领先的水平,杨锐自己找到地方坐下休息,同时默看笔记,倒也轻松自在。
同来的中国学者聚成一团,然后由领队秦修成和一名大使馆随员带入场内。
第1291章 变
大使馆的随员是兼做翻译的,他走在队伍最前头,按照指示牌,走进今天的讲座厅,登时一愣。
“小邓怎么了?有问题吗?”秦修成见他堵到了门口,也就停了下来。在北欧呆几天时间,人们都会有这样的习惯,就是安全距离被拉大了,看排队的人就知道,一个人与一个人之间恨不得有两米的距离,更是鲜少有勾肩搭背的人。
小邓向后退了一步,再核对了一下信息,才走进去,道:“今天弄的场地可大。”
“估计是我们申请了三十多个座位的原因。”秦修成一边说,一边走进讲座厅,也是呆住了。
他们进入的,竟然是场馆的主厅,从下往上,足足有三十多排,林林总总能装近千人的规模,平常都是阿斯特拉用来开员工大会的。
“这也太大了吧。”后面进来的中国学者也都惊呆了。
“要按照牌号坐吗?”秦修成有点懒得跑了,道:“有点远吧,反正也坐不满。”
自从来到瑞典以后,秦修成的心情就不怎么好,有点丧失进取心的感觉。
小邓摇摇头,道:“瑞典人死板的很,咱们还是坐自己的位置吧。”
学者们都无所谓,就跟着小邓走。
秦修成侧着身子走了长长的两排椅子,有些不太满意的看看讲台的位置,想到一会儿,杨锐就要站到那里了,不禁心中有气的道:“我看瑞典人的脑子是不够用,弄这么大的一个厅有什么用,神经病。”
“刚才外面倒是有不少人。”坐他旁边的学者说了一句。
秦修成嗤之以鼻,道:“和杨锐又没关系,人家这么大的制药公司,总要开会的。”
这个逻辑是有些不通顺的,旁边的学者摇摇头,却是没有分辨的想法。
正说着,又有人从前门走了进来,发出一声惊叹:“我了个去。”
“王哥,这边。”小邓见是王阔,立即站起来招呼起来。
王阔叼了一支烟,三两步窜了上来,笑道:“哥几个在这里呢,嘿,今天可是牛逼大发了。”
“怎么说?”小邓凑趣的掏出一支烟,给王阔递过去。
王阔照例往耳朵上一别,道:“我说杨锐的讲座,今天怕得有好几百人听啊,咱们在瑞典办这么多次活动,大使搞的,都没这么隆重。”
“你怎么知道有几百人的?”秦修成有种不求人的松散态度,对王阔不假颜色。
王阔是问了一圈,知道此地只有一个讲座,才回来的,不过,他也不爱理这种国内的土鳖,就道:“看着就知道了,三点半开始吧,再十分钟。”
实际上,并不用等十分钟,三点二十五分的时间,瑞典人开始鱼贯进场。
这是属于瑞典人的嘲讽体,所谓瑞典人,就是约好了9点钟见面,提前到8点30分抵达却不进门,在冰冷的大街上晃悠到8点55分,再去敲门的民族。
今天来的基本都是瑞典人。
他们排着不那么整齐的队,却是一个接一个,像是训练好了似的,只用了三分钟时间,就将近千人的演讲厅,给装的满满当当。
秦修成和其他中国人是看的目瞪口呆。
眼前的场景,给他们的感觉,就像是几只在鱼塘里游的好好的,突然有一辆卡车卸了一车鱼苗下来……
“杨锐是要讲什么?来这么多人。”王阔好奇之极,眼神亦是变了又变。
他虽然为了躲清闲,为了好玩,跑到了瑞典来,但也不是智商就掉了,对于局势还是有自己的判断的。
有三五十个人来听讲座,和三五百人来听讲座,那是两个概念啊。
何况,现在进来的瑞典人,又何止三五百人呢。
作为大使馆内的司机,王阔很清楚,绝对不会有人帮杨锐联络这样的作假,也没有作假的必要,因为大使馆的人都没有来两个,记者更是如此。
王阔正这么想着,就见几个兜着照相机的瑞典人说说笑笑的走了进来,并在讲台下方开始放三脚架。
“小邓,你看他们的牌子,是《瑞典日报》吧?”王阔惊讶的问了一句。
小邓的外语比他好的多,定睛一看,缓缓点头,道:“是瑞典日报。”
“呵呵,我记得咱们凌大使上次想要上个瑞典日报,求了三拨人。”王阔带着浓浓的超分之气。
小邓不敢说大使的不好,深深的低下头。
“你过来,一会儿给我做点翻译。”王阔把小邓给拉了过来,就在自个儿身边,等着杨锐开讲。
杨锐是掐着准点的时限,进到大厅里来的。
塞的满满的近千人的礼堂,瞬间就让杨锐愣住了。
“没走错地方吧。”杨锐不由的问旁边的普利策。
普利策微微笑着摇头,道:“大家都想来听听你说的东西呢。”
“为什么?”杨锐不免有些不解。
“好奇吧,你最近的名气可不小。”普利策没有多做解释,用眼神示意,道:“大家都等着呢。”
“好。”杨锐甩甩手里的讲义,昂首挺胸的走到了讲台上。
他有多次当众演讲的经历了,这一次的人是多了些,也不会让他有什么怯场的感觉。
重点在于技术。
糟糕的演讲技巧的学者多了去了,并不妨碍他们表达自己的思想。
而杨锐的表现,远比糟糕要高许多个数量级。
就是在冰雪覆盖的瑞典,杨锐的颜值也是高人一等的。
而他演讲的方式,特别是他演讲的内容,则更加的吸引人。
在场的除了日前来听杨锐讲座的学者们,还有更多的技术人员,以及好奇的阿斯特拉公司的员工,他们不一定能完全的了解杨锐的讲座内容,但却能够满足自己旺盛的好奇心。
在这个早上10点天亮,下午三点天黑的北欧国家里,好奇心也是生存的要素了。
王阔扯着小邓,瞪大了眼睛,一边听着杨锐的英语,一边让小邓给自己做专属翻译。
小邓焦头烂额又无可奈何,他只是小小的使馆随员,在大使馆序列中,他是最低级的,虽然理论上,本地雇员的序列应该比他低,但现实是,中国大使馆好不容易雇到的几名本地雇员,重要性是远远超过他的。
小邓谁都不敢得罪,更不敢得罪有背景的司机。
但是,让小邓翻译杨锐的讲座,却也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尤其是在后半段,蜂拥而出的专属名词,更是令小邓绝望。
王阔也是听够了,给小邓递了一瓶矿泉水,道:“甭累着了,我差不多明白了。”
小邓心道,我都快累死了,还甭累着了。他只是好奇的问:“您明白什么了?”
“明白老凌惨喽。”王阔突然笑了出来,道:“你说老凌都这个年纪了,还想站队,还看不起人家年轻人,这下子好玩了……”
小邓可不敢像是王阔这样,肆无忌惮的谈论大使,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