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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们躺下了，那就有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
他们就会毫无征兆的拔出自己的刀，比如现在。
“很敏锐嘛小子。”那渗人的声音再次传来，然后也不见得门开，一团“气流”便不知从何处漂了进来。
将刀收起，连看都不看那气流一眼，袁芃道：“族长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这就将刀收起来了？”幽灵族族长，也便是那气流笑了一声，可这笑声越发听得人心理发慌。
“没有杀气。”袁芃很简单的答道。
“和你们这种人说话真没有意思。”幽灵族族长道，“你们这次是为了神泉而来？”
袁芃也不隐瞒：“是。”
也看不出幽灵族族长的表情，只听他道：“你可知神泉是个什么地方？”
袁芃道：“一座小岛上的一个温泉。”
“月溪卖的还真彻底。”幽灵族族长道，“是的，说来奇怪，茫茫的大海中央就只有这么一个小岛，而小岛上唯一的水源居然一个温泉。”
“那是我们幽灵族的圣地，是幽灵族心中最为神圣，可以带来重生的地方。”幽灵族族长道，“虽然很多人都知道，它本身并不神秘，只是巧合之下它具有将内力异化的作用而已。事实上，我们曾经做过实验，证明了只要条件适宜，那即使不在神泉，内力也可以异化成与我们同一的状态。”
说完幽灵族族长便沉默了下来，似乎是想听听袁芃的看法。
“我知道。”半晌之后，袁芃只说了三个字。
“所以……你明知神泉没有可以让人永生的力量，你为什么还要去？”幽灵族族长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威严。
袁芃终于是看向了那气流：“你认为呢？”
“难得有一句正常的交流……是为了月溪那个傻丫头吗？”幽灵族族长问道。
袁芃收回了视线：“算是吧。”
“你喜欢她？”幽灵族族长又问。
“不，杀手之王没有感情。”袁芃道。
“那是为什么？你……”幽灵族族长道，他似乎很在意这件事情……他也应该很在意这件事情。
“我去过不死族，也调查过永生棋局……”袁芃道，声音有了断续，听上去稍微舒服了一点，“可那都算不上是真正的不死。”
“不死族人虽然不死，可也再也算不得活着，永生棋局说是永生，我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验证了……再说被囚禁的永生与死何异。”袁芃道，“我就只能寄希望于你们幽灵族了，哪怕希望渺茫……”
“也为了月溪，了却她的一桩心事。”袁芃接着道，“被一个人时刻挂念并不是一种很好的感觉。”
“哪怕不喜欢，也会亏欠。”
幽灵族族长没有多问，只是不知何时没了影子。
没必要说下去了，而且就他们的性格也不喜欢多言……
比起这两个杀手，幽灵族族长还是对叶晨生更感兴趣一些……
少女睁开朦胧的睡眼，看到月溪还坐在窗边。
“醒了吗？我给你准备了温水，就放在那边的架子上，你稍微的洗漱洗漱，完了我带你去吃饭。”月溪也不回头，只是笑道，“女孩子嘛，总是要打扮打扮的。”
“哦。”少女应了一声，然后慢慢的爬了起来。
自己居然睡着了！而且是在月溪就在旁边的情况下睡着了！自己真是……
可当少女洗完脸，看到窗边那略显惆怅的月溪的时候，所有的念头便都无法兴起。
“那个，月溪姐。”少女小声地唤道。
“嗯？”月溪应道。
“你是幽灵族的一员，而我是教会的人，我们即使不算敌对，可关系也绝不友好……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少女问道。
“我对你好吗？”月溪好笑的问道，“不过帮你打了点热水就算是对你好吗？”
少女摇了摇头：“不是这样的，不是说只有帮过大忙或者付出了很多才算是对一个人好，我虽然不会像你那样读心，可我也能感受得出，哪些人是真心对我好的。”
“真是个可爱的小妹妹呢，上官筱蕾，名字也很不错。”月溪笑道，“比你那个西土的名字好听多了。”
少女不答，看着月溪。
“别想太多，教会和幽灵族之间的矛盾是两个派别之间的事情，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我会读心，我知道你对我们没有恶意，这就可以了啊。”月溪笑道，“虽然你不喜欢异族的人，但那也是出于自卫心理，也找不出理由来怪你。”
“这些都不是问题了，那么，像你这样可爱的小妹妹，我为什么不去喜欢呢？”月溪依旧笑着，“洗完了吗？洗完了我们就去吃东西，幽灵族的海味可是很不错的哦，连我们这种不需要吃饭的都忍不住每天吃上一点呢。”
“嗯，等等就去。”少女道。
“快一点啦，姐姐我都要等不及了。”月溪道，“好吃的果然哪怕是死了都抗拒不了啊。”
“月溪姐。”少女道，“怎样才算是成为了一个故事呢？”
“你问这个干嘛？”月溪一脸不解的问。
“你不是会读心吗？难道没有读出？”少女问道。
“读心是我死后跟魂塔那帮死心眼偷学的，能读出的东西本来就不多。”月溪道，“再说，我又不是偷窥狂，干嘛深挖别人内心深处的东西。”
少女微微低头……
第391章
第三百九十一章
“曾经有一个人，她对我说，她是一个故事，只有在故事里才能找到她……我就一直在努力的活成一个故事，可我好笨，连怎样算是活成了一个故事都不知……”少女的深情有一些悲伤，不知怎的，她觉得在月溪面前不需要隐瞒，也无法隐瞒。
月溪呆呆地看着少女，人心真的是一个好复杂的存在，居然可以把伤藏的那么深，只是浅浅一看的话就完全无法发觉。
“我想找到她啊，即使她不要我了，即使她不喜欢我……”少女越发低沉了起来，眼睛里甚至闪起了泪花，“我没了她不行的，我还没告诉她我爱她……”
月溪不答，只是紧紧抱住了少女。
“月溪姐，我该怎么做，告诉我好不好，我怎么才能找得到她。”少女哽咽的道，“她不要我了，她嫁给父亲不过是因为这个身份好玩，我也不过是玩的过程中不小心出来的玩具，她现在玩够了，也就不需要我了，也不需要那个身份了……我还能找得到她吗？”
月溪轻轻抚摸着少女的头，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
少女这次也没有躲避，趴在月溪怀中没有说话。
“所谓的活成一个故事啊……”月溪道，“大概就是，人们在饭后闲谈时，提起某件事或某个地方就自然的会提起某一个人……”
停了一会儿，月溪才继续道：“虽然我从来没有做过母亲，可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不爱自己女儿的母亲吧……你母亲可能只是想让你成长起来，成为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人才这么说的……等你被人们记住且时时提起的时候，即使她不来找你，也应该会为你感到骄傲……”
“可我还是想见到她！不死族幽灵族我都来了，无论多么害怕我都来了，只是因为她说过就当她已经死了！”少女道，“我知道到这些地方来是找不到她的，可我不知道还能到哪里去找她了啊！”
月溪眼睛酸酸的，她不知道自己还应该说点什么，可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哭。
不仅因为幽灵族的泪水是看不到的，更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少女到现在为止还在强忍着，她若一哭，那少女怎么办？
她便只能轻轻拍打少女的背，半晌才说了一句：“没事的，你会找到她的。”
“不，我知道自己找不到她。”少女道，声音稍稍安静了一些，“即使找到，她也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了……她不需要那个身份了，也就自然不会再扮演那个身份。”
“我知道，对我来说，她已经死了，而且死的彻彻底底，不会成为不死族，不会成为幽灵族，也不会有尸体留下，消失的干干净净，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少女声音越发平静了起来，可月溪就越发感到不对，直到胸口那里传来一股咸意！
“月溪姐，我不知道我这样说对不对……可我觉得我们是一样的，都为了一个不可能的结果在傻傻的努力着，母亲不会回来，那个男人也不会爱你……可是、可是……月溪姐，当我们犯傻的时候，心就会好痛，那种痛不至于要命可却比让你死了都难受……我就会恐惧，恐惧有一天就会懦弱，就会妥协，就会因为害怕这种痛而放弃，那时候我就真的失去她了……我就……”
“我不知道……”月溪道，“抱歉，筱蕾，我……”
“我和你还是不同……我在心痛的同时还可以感受得到幸福，起码还可以骗骗自己……”月溪道，“有时候，最令人心痛的不是天人永离，而是分明活着却再也无法相见，见了也再也无法弥补……”
“就真的会痛的让人放弃，让人失去自我，然后真正的失去……”月溪道，“我是没有办法回答你了，我最多鼓励鼓励你，告诉你，你要笑呀，哭起来没有人喜欢看，笑起来至少还可以骗骗自己。”
“再或者，你可以去问问叶晨生，他的心我读不透，可他的那种哀伤却是藏也藏不住的。”月溪轻柔的道，“他应该是最痛的一个吧，故事多的人，痛的也就自然多……虽然他没能摆脱那种痛，可他最起码知道怎样坚持，知道怎样承受住那种非人的痛楚而不失本心。”
“咳，月溪，带你的那些朋友去吃饭吧，神泉快要到了。”渗人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吓得少女一哆嗦，悲伤和眼泪就顿时停了几分。
月溪还拍打着少女的后背，用刚刚够传出去的声音的道：“知道了，我们一会儿就去。”
被幽灵族族长这么一闹，少女就突然感觉不好意思起来，从月溪怀中挣脱了出来，两只眼睛躲呀躲得，没话找话的说道：“怎么这么快就到了呀？”
月溪也是松了一口气，说实话刚才的气氛她还真不怎么会应对，于是马上随着话题道：“那是当然，幽灵族人不同于你们正常人，只要我们想，我们的重量可以无限的小，船自然就比同等规模的船快上几倍。再者说，我们幽灵族素来与海为伍，造船术比起你们先进了不止一点半点，速度快也是很正常的。”
干咳了几声，月溪又道：“走吧，我先带你去吃东西，过会儿我还得去叫那帮男的。”
说着就要开门往外走去。
“等等。”被少女喊住。
“嗯？怎么了？”月溪一脸不解的回过头来。
“那个……我还不饿，我不急，你还是先去喊他们吧。”少女一脸尴尬的道。
月溪就不正经的一笑，接着就一副了然了的模样，道：“好好好，那你就乖乖的在这里等着，不许乱跑哦。”
“绝对不乱跑！”少女立马起誓。
然后月溪就哈哈笑出了声来，一边开门一边道：“小妹妹你真可爱。”
“我们哪有这么可怕啊，我也是幽灵，你觉得姐姐我很可怕吗？”说着就又一次回过头来，可这一次月溪脸上已是没有了五官！
“妈呀！”少女大叫一声，直接蹦到了床上。
“哈哈哈哈……”清脆而开怀的笑……
第392章
第三百九十二章
不得不说，幽灵族的船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