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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处理好的。”
“不，我不是不相信二哥，我只是……”月水小声道。
“我知道，月家十九人，最在乎这一份亲情的却只有你……”月弦也低下了头去，“八妹去了之后，这份亲情，越发的淡了啊。”
“现在的月家十八子，已经不像是一家人了……更像是只为了一个目标而聚在了一起的陌路人。”月心也有一些伤感。
“不会的。”月水摇了摇头道，“会好起来的，等到战争结束以后，会好起来的……”
“会好起来的，对吧？”然后头就越发低了。
然后……就有什么滑过了脸颊。
痒，但是不能擦。
“十三哥……”说话的声音就越来越小，抽泣的声音却越来越大。
“好了，不要伤心了，十五妹，你再这样伤心，我们也会跟着……”月弦哽咽了一下，“就说过不要你跟着来，你已经不适合处理这里的事情了，你先走吧，过会儿我们会去找你。”
月水不答，转身离开了这里。
是啊，她已经，不适合呆在这里了……
张田的墓十分简陋，甚至，都没有什么供品。
因为是这种世间啊，叶晨生就只能静静的坐在那里，连一杯酒也拿不出。
分明有很多话想说，可到了这里，却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所以只能干坐着，消磨时间。
张田让叶晨生明白，在这个世间，不是所有的承诺都可以实现，不是所有的承诺都不会放弃。
比如张田和尉迟凌微。
这一坐就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那个人的出现。
那是一个女子，长发飘扬，都已经过了腰际，面部被一个精巧的面具遮住，袖口间，是若隐若现的云家标志。
这个人叶晨生见过，在水都，在绝世之楼。
女子来到叶晨生的身边，却只是对着那墓碑跪了下来，却一句话也不说。
“你是？”许久，叶晨生看着女子问道。
“江湖偶遇，寻常陌路。”女子答，“不过是听说了这位神医的事迹，想来看一看。”
叶晨生收回了目光：“你是云家的人？”
女子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答道：“是。”
“那你认识云雅儿吗？”叶晨生接着问道。
“云家的大小姐，怎会不认识。”女子答，声音就没有丝毫的起伏。
“你……她，过的还好吗？”叶晨生本来就有些话要脱口而出，然而终于是忍了下来，问道。
“无所谓好与不好，乱世之下，活着就已不错。”女子答，然后静了一会儿，才道，“不过，这两年，她倒是变了很多。”
“变了很多吗？”叶晨生道，像是在自语。
“是啊，你可能现在都认不出她了。”女子道，“……如果你以前认识她的话。”
叶晨生就终于忍不住，伸手去想要摘下女子的面具。
手却被女子一把抓住。
“公子，你不觉得这样做很失礼吗？特别是我们素未谋面。”女子看着叶晨生道，可看着叶晨生的目光女子就又很不自然的移开。
“素未谋面……请问姑娘为何带着面具？”叶晨生问道。
“女子行走江湖，这皮相无论是好与不好都会成为麻烦。”女子松开了叶晨生的手，道。
“也不是不能看，对吗？”叶晨生步步紧逼。
女子迟疑了一下：“你真的想看？”
叶晨生点了点头。
女子就缓缓把面具摘下。
却是一张叶晨生从来都没有见过的脸。
“怎么会……”叶晨生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
“公子之前可是误会了什么？”女子问道。
“是啊，把你当成了一个人。”叶晨生答道，“你跟她真的很像，声音，语气，甚至是眼睛！”
女子低下头去，不答。
“可能因为你们都是云家的人吧。”叶晨生也不再答话。
女子只是将面具重新带上……
“云雅儿，你来找我做什么？”京城某地，日月天涯的月字当家阴阴问道。
“我想请你帮我易容，帮我换一张脸。”云雅儿紧盯着她，回答。
“哦？我凭什么帮你？”阴阴连看都不看云雅儿。
“我可以给你一些情报，一些只有我才知道的情报。”云雅儿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比如？”阴阴问道。
“比如……天上王城的人物名单。”云雅儿慢慢的道。
“呼~很好，我同意……”阴阴长出了一口气，似是十分满意，然后道，“叶晨生回来了，你易容，是为了见他？”
“……嗯。”云雅儿并不隐瞒。
“那你直接去见不就好了。”阴阴终于是看了云雅儿一眼。
“悦儿曾经说过，因为自己已经配不上他了，所以……只要在背后默默的看着他就好了，何必还要再出现在他的眼前呢？”……
女子深深地看了一眼叶晨生，终于还是收回了目光，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第432章
第四百三十二章
女子起了身来，就要离开。
“你……要走了吗？”叶晨生抬头看着她，问。
“难道公子想让我留下吗？”女子答。
“这倒不是……有缘再会。”叶晨生说罢，便又低下了头去。
“……有缘，再会。”女子轻合双眼。
“叶、晨生……真的是你。”就听到另一个女子的声音。
转头看去，却是泪眼朦胧的月水！
“月水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叶晨生起了身来，问道。
“我……不能在这里吗？”月水看上去有一些羞涩，慢慢的道。
“那倒不是……只是，很难想象你为什么要到这种地方来。”叶晨生摇了摇头道。
“那，在你的心目中，我一般会到那种地方去呢？”月水问。
叶晨生就愣住，不知如何回答。
“晨，叶晨生，知道吗，我又失去了一个亲人。”月水头微微低了一些，小声说道，“而且，我还不能表现的太伤心。至少……在大家的面前，我不能太伤心，大家一起坚持那么久了，不能因为一点悲伤就……”
“怎么了？”叶晨生问道。
月水就突然扑倒了叶晨生的怀里：“晨生，十三哥去了，我再也见不到他了，他和八姐一样，都再也不会回来了。”
继而泪如雨下。
叶晨生一时间就有一些不知所措。
“月、月水小姐？”叶晨生两只手似乎是找不到了能放的地方，支吾着。
月水抱紧了叶晨生：“借我抱一下会死吗？除了家人以外，你是我现在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了……”
叶晨生不再说话，在犹豫了一阵之后，终于将两只手放到了月水的腰间，抱紧了她。
云家的女子就心里一酸，也放弃了现在就走的念头。
“晨生，知道吗？我们月家啊，是被诅咒的家族，我们虽然想破坏掉甚至毁灭掉现在的这个世界，可我们也必须要付出代价……”月水在叶晨生怀中小声说着，“祖训说，每当我们月家让这个世界混乱一分，而我们月家要付出的代价也就越大上一分。现在，中原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以后还不知道会不会继续混乱下去……晨生，我好怕，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不想让家人再离开了，可我也不能让他们就这么放弃……”
“你说，再往后，我会不会也就这样死掉？”月水抬起了头来，看着叶晨生。
“呃！”就突然有一柄剑从她身后穿了过来，月水赶紧一闪，却竟是为了让那柄剑不至于刺中叶晨生。
随着那柄剑慢慢的抽离，月水缓缓的转过身去。
这才注意到了身后带着面具的云家女子。
“你是谁？”月水问道。
“云家，你的敌人。”女子淡淡的答。
“敌人……对啊，你是我的敌人。”却紧接着转过头去问叶晨生，“对你而言呢，我也是敌人吗？”
叶晨生一愣，随后慢慢点了点头。
“是啊……我都忘了，我们还是敌人。”月水苦笑了一声，“所以，你也要对我动手是吗？”
叶晨生别过头去，许久之后转过头来只是道：“你的伤？”
“不要紧。”月水闭上双眼，“为爱而生，为恨而绝，爱恨不息，生死不绝，月之幻术，花幻。”
然后伤口便奇迹般的消失，只洒落了片片花瓣。
“容颜易老，溪水长流。看来，和不死月溪齐名的月水小姐的确很难伤到呢。”女子看了看手中的剑，道。
月水摇了摇头：“还是会痛。”
“不过我倒真是要谢谢你。”月水紧接着道，“这一痛也让我醒悟过来，我还没有时间悲伤……我和叶晨生也还是敌人。”
“虽然叶晨生现在还不想对我动手。”月水就用余光看了看叶晨生。
“那是他还不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女子慢慢地道。
月水和叶晨生就都是一愣。
然后月水马上就反应过来，却将计就计。
是想借此验证什么吗？不，那不是验证，只是单纯的想让自己死心罢了！
“你都……做了什么？”叶晨生问。
月水就苦楚的笑了一下，然后装的十分狠辣：“我杀了洪悦儿，还杀了云雅儿。”
叶晨生一惊：“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月水的声音里充满了狠毒，尽管还有一丝叶晨生听不出的痛苦与犹豫，“就在我到这里来之前，我就把她们两个都杀了，相信再过不久消息就会传到这边吧。”
“你！”叶晨生道。
“怎么？终于是想对我动手了吗？”月水笑道，尽管那笑容中有掩饰不住的苦楚，还不忘添油加醋，“好可怜啊，她们死的时候，还喊着叶晨生这个名字呢，好像在等你救她们一样。”
“够了，别再说了！”叶晨生的情绪显得有一些激动。
这一切都被月家女子看在眼里，可她什么都没说。
“我偏要说，我不光杀了她们，我还……”
“噌。”
白露就透过了月水的身体。
“果然，还是，动手了啊。”月水慢慢地道，眼泪也再次流了下来，“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说过了，虽然我不会受伤，可是，好痛啊……”
“比任何一次都要痛。”月水咬紧了牙。
叶晨生也终于发现了不对：“你骗我。”
“那又如何？我们终究是敌人。如果云雅儿和洪悦儿站在我的面前我真的会杀了她们！”月水吼道。
然后叶晨生便再次发现了不对，松开剑退了几步，白露上，竟有着血珠滴落！
“你没有使用幻术！”叶晨生惊道，“为什么？”
“是啊……没有。”月水回答，然后自己把白露拔了出来。
手上也多了一道深深地伤口，依旧没有使用幻术。
“流点血受点伤好，能让自己长长记性。”月水把白露一扔。
“让自己记得，我们是敌人，下次见面，即见生死！”然后转过头去，大步离开。
因为她怕，因为她的泪水不受控制的越流越急，伤口也不知为何越来越痛。
痛的她几乎要晕过去！
也真的是晕了过去，因为失血过多……
“公子是要去京城吗？”待月水消失不见，云家女子问。
“嗯。”尽管叶晨生对月水的事还有一些介怀，可当下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先回答女子的问题，点了点头。
“我改变主意了。”云家女子道，“一起去京城吧，我的目的地也是那里。”
叶晨生不答，只是远望着月水离开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