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抓下,去拿那人的左右肩头!
这正是“六相全功”中“提千斤”的第七式——“擒龙手”!
若是谁的双肩被擒龙手拿住,则至少有六处大穴被十指所控,任凭他双膀有千斤力气,也施展不出来!
叔父去的极快,那人反应也是极快,拖把一丢,肩膀一耸,疾往后滑!
叔父双爪落下,没拿住他的肩,倒是拿住了他的双臂!
叔父“嘿然”一笑,双手翻转,往内一扭,那人大叫一声,忽然上半身后仰,把双脚平地倒蹬而上,踢向叔父的下颌!
这招败中求胜,乃是不可思议的一招,且极其阴毒,又出其不意,我不禁心中“砰砰”乱跳,只怕叔父中招!
不料,叔父却“哈哈”大笑,把手一放,倏忽而退,那人翻身落地,怒吼一声,又要上来对打,叔父却把手一摆,喝道:“ 慢住!”
那人一愣,叔父道:“你是真源先生!你不认得我了!?”
那人目光闪烁,尽是茫然之色,忽然怒吼一声,又要上来打叔父,叔父叫道:“陈汉琪!相脉阎罗!你认不认得?!”
那人怔住,呆呆的看着叔父,喃喃道:“陈汉琪,陈汉琪……”
叔父道:“刚才你踢的那一脚,还是当年陈汉琪教你的!叫做’倒踢天宫‘!你忘了么?!”
那人忽然脸色一喜,“哈哈”大笑,道:“倒踢天宫!倒踢天宫!你是陈汉琪!你是陈汉琪!”
笑声中,那人上前一把抱住叔父,叔父也不嫌他脏,也抱住他,两人就在台上大笑大跳大叫起来。
我也不禁高兴,看来这人就是真源先生无疑了,只是,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你娘的!”叔父突然锤了真源先生一拳,骂道:“你居然把老子给忘了!一见面,还差点弄死我侄子!你奶奶个腿,好端端的装什么神经病!?”
“神经病”三个字一说出口,真源先生脸色立变,“呼”的一拳便朝叔父脸上砸了过来,叔父急忙躲过,喝道:“你他娘的真疯了!?”
真源先生神情越发愠怒,上前又踢叔父,叔父侧身闪过,还要说话,我连忙上前拉住叔父,道:“大,千万不要说那三个字!”
叔父一时气恼,竟愕然问我道:“哪三个字?!”问完便即醒悟,“哦”了一声,道:“他好端端的,咋会变成这副模样?”
“嗐!”叔父上前,道:“真源,我陈汉琪问你,你为啥不在太清宫里做道士了?”
真源先生道:“谁说我不做道士了,我做了几十年道士,怎么不做了?我等会儿就要去太清宫!”
叔父道:“那你为啥跑来这边老君台上,大半夜的,胡乱写啥呢?”
真源先生道:“你不懂!我写的是诗!”
叔父道:“我咋不知道你还会写诗?”
真源先生道:“你就会打架,还会干什么?我把我写的诗念给你听啊!”
正在此时,台下忽然又传来脚步声,紧接着,便有人问道:“道长,请问真源先生在这里么?”
我和叔父都吃了一惊,那声音似乎是许丹阳的。
我和叔父都跑到围墙边往下看去,果然是许丹阳和计千谋,正站在台下跟刚才那道士说话。
那道士道:“在台上呢,已经又一拨人上去找他了,刚才在上面又叫又闹的,你也赶紧上去。”
许丹阳和计千谋仰面一看,正瞧见我和叔父,四人都觉尴尬,各自笑了笑。
笑罢,许丹阳和计千谋踏着台阶往上来了。
叔父道:“他们刚才去太清宫原来也是找真源的,他们找真源干啥?”
真源先生冲过来,对着叔父的耳朵叫道:“我念诗呢,你听不听?!”
叔父被惊得浑身一哆嗦,骂道:“去你***腿,不聋也叫你喊聋了!你念啊!”
第301章 道法真源(十)
叔父这么一说,那真源先生反而“哈哈”大笑起来,道:“你想听,我偏偏不念啦!你又不懂!念了你也不懂!”
叔父摇摇头,道:“你现在还真是个——”说到这里,忽然想了起来,“疯子”两个字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这个时候,许丹阳和计千谋也都走了过来。
计千谋笑道:“陈相尊,陈世兄,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我“嗯”了一声。
叔父警惕道:“你们两个来找真源干啥呢?他没犯啥事儿?他现在的这个头脑啊,估计不大清楚啊,你们可离他远点,万一被伤了,可别怪我没提醒。”
许丹阳看了真源先生半天,吃惊道:“他,他是真源先生?”
叔父道:“是!如假包换。”
许丹阳怔怔的走到真源先生跟前,真源先生瞪着眼睛盯着他,眼见许丹阳走到跟前,忽然咧嘴“嘿嘿”一笑,我心中一阵惊悸,知道真源先生接下来要干什么了,连忙喊道:“小心!”
许丹阳不明所以,正要回头看我,真源先生已经出手!
只听“呼”的一声风响,真源先生抬手一掌便朝许丹阳胸口打去!
许丹阳亏得得了我提醒,有所戒备,眼见真源先生出手,慌忙也打出一掌,两掌相交,“砰”的一声,许丹阳往后“蹭、蹭、蹭”连退三步,满脸惊愕,真源先生身子一晃,便即站定。
如此以来,我便看得出许丹阳的本事,是和我在伯仲之间了。
我心中不禁暗喜,自忖道:在赌城的时候,我还不如他,回来这段时间,经过爷爷提点,终于又有进益,竟也能和他并驾齐驱了。
叔父在旁边忽然“咦”了一声,似乎是想要说什么话,却又止住了。
那计千谋已然大怒,喝道:“你这疯子好大的胆子!居然敢——”
计千谋说着话,就要上前动手,不料他还没动,真源先生就已经冲了过来,朝着计千谋拳脚连环迭出,口中呼喝道:“你是疯子!你是疯子!你是疯子!疯子!疯子!疯子……”
真源先生劈头盖脸只是乱打,喊一声“疯子”便是一拳,再喊一声便又是一脚,连喊三声则是“呼”、“呼”、“呼”三掌!
真源先生人虽然神智不大清楚了,但是本事却委实非同小可,既然胜过许丹阳许多,对付计千谋自然是毫不在话下!他出手又毫不留情面,计千谋哪里招架得住?
只见计千谋左闪又躲,狼狈不堪,突然间肚子上被打一拳,“哎唷”一声,继而屁股上又被踢一脚,“哦”的一声,叫喊不止。
叔父在一旁看的大为开怀,指指点点对我说道:“嗯,那老东西这一掌打的不赖!哟呵?计千谋他还能躲过去,也不赖,啧啧……哎,这下打中了?我就知道……”
许丹阳看了几眼,匆忙上前,跳进两人打斗的圈中,要将两人隔开,但是真源先生好像已经打得兴起了,哪里肯停?
许丹阳不知怎的,竟似是不敢对真源先生动真格的,出招都留有余地,说是劝架的,反而也被卷了进去,渐渐的左右支拙,也分外狼狈。
叔父微笑点头,道:“有意思……”
我看了片刻,突然也觉奇怪,暗忖道:“这许丹阳的身法动作,怎么跟那真源先生有点相似呢?”
“陈相尊!”许丹阳忽然喊道:“请援手一把,把我们和我师父给拉开?”
“啊!?”我大吃一惊,几乎怀疑自己耳朵是听错了。
叔父却并不觉得意外,而是点头道:“好!”
叔父奔上前去,也跳进三人打斗的圈中,正逢真源先生两掌拍出,一掌打向许丹阳,一掌打向计千谋,叔父便双手上抬,托起真源先生的两侧胳膊肘,一格又一分,化去了真源的力道,手腕翻转,按住真源的肩下,往后一推,真源先生便往后退去。
真源先生倒是还能记得叔父,见是叔父向前,便不再打了。
许丹阳见状,硬生生收住了招式,计千谋打的太凶,却止步不住,猛地往前一扑,真源先生已退出圈子,计千谋力道落不到实处去,摔了个倒栽葱,满脸羞愧的站了起来,干咳两声。
许丹阳又冲真源先生喊道:“师父!你不认得我了么?!”
真源先生茫然不知。
计千谋大眼瞪小眼,想问也不敢问。
我心中极是惊诧,想起来之前在赌城之中,那个青冥子曾经对许丹阳说过:“你有多少伎俩,你我心中都一清二楚。若是你师父在,我还忌惮三分,可是你,呵呵……怎么,你还以为自己能留得住我?”
难道青冥子所忌惮三分的人,便是这真源先生?!
可青冥子的本事,比之爷爷只差一筹,真源先生还不如叔父,怎么就能叫那青冥子忌惮三分?
是了!
我猛然想了起来:青冥子经营赌城,多靠的是命术,就连那“冥约”,也是命术的一种,而真源先生的看家本领便是命术,青冥子所忌惮的,必定就是真源先生的命术!
想到这里,我不禁满心欢喜,这真源先生说不定真能破解叔父身上的“冥约”!
许丹阳连喊数次:“师父!”那真源先生只是茫然,看了许丹阳两眼,又扭过头去,提着拖把,蘸着桶里的水,要写字,忽然又喊道:“陈汉琪,桶里没水了,你给我提点水去!”
叔父道:“你倒是会使唤人!”
许丹阳对计千谋说道:“计老,劳烦您去提点水来?”
计千谋虽然不愿意,但是哪敢违拗许丹阳的话,说了声:“是!”便去拿了水桶提水。
许丹阳又从怀里掏出来几张符箓,递到真源先生跟前,道:“师父,您不认得我了,可您应该还认得这个?”
真源先生瞅了两眼,忽一把把那几张符箓夺在手中,双手一搓,撕得粉碎,又塞进嘴里嚼了一通,然后“呸呸呸”又全都吐了出来,骂道:“什么鬼画符的东西?!”
我看的心中一寒:这真源先生疯癫的连符箓都不认得了,还会施展命术么?刚才打斗之中,也从未见他施展命术手段。念及此,我不由得愁上心头。
许丹阳也是满面愁容,道:“这是怎么弄的?!”
只听叔父问许丹阳道:“他真是你的师父?”
许丹阳道:“授业恩师,岂能有假?”
叔父道:“我跟他打交道很多年了,咋从来没听他提起过你?”
许丹阳苦笑道:“师父他平生闲散惯了,最讨厌的就是庙堂事务,听说我去了五大队,便恼恨我,从此以后绝口不再提我是他的徒弟。我在外,也不敢说是他的弟子。”
叔父点点头,道:“这是他的性子。”又道:“他为啥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许丹阳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叔父“哼”了一声,道:“你是他徒弟,他是你师父,没有他的授业之恩,你能有现在的地位?授业之恩不亚于生养!他不愿意见你,你就不来看他?!他一辈子没有媳妇,没有儿女,只有你一个徒弟,可他成这个样子了,你居然连知道都不知道?!”
许丹阳满面羞愧,道:“我曾经来找过师父数次,可每次来他都大发雷霆,又叫又骂,后来,我便不敢再来。”
叔父道:“那这次你又干嘛来了?”
许丹阳“呃”了一声,支支吾吾的,道:“也没什么大事,呵呵……还是等师父清醒了再说。”
叔父道:“你不用支支吾吾的,你不说我也知道是咋么个回事,不就是冥约嘛!”
许丹阳吃了一惊,道:“你怎么知道?!”忽然又醒悟道:“陈相尊,莫非您也中了冥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