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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球轻摇晃了一下脑袋，表示不知道啊。
方静舒：“……”
***
方静舒见过了宋医生，等过了晚饭时候理应又被巫维尼叫了去。
徒留叶涵曦和小雪球大眼瞪小眼，一旁的赵小花觉得自己就像个多余的。
巫维尼早早和宋长（g）乐（le）通过气，是以那番话也是她交代宋医生主动提及，主动告知方静舒。
在叶涵曦确定了雪球和方静舒后，巫维尼已是越看方静舒越是顺眼，她今个下午出去也没别的事，亲自将DNA样本送给宋老后，自己闲着无聊就去打听了方静舒过去的事。
这不打听还好，一打听就想到自个女儿做的混账事，虽然对叶涵曦百般迁就和宠爱，但她自己也是个女人，能够体会到当时方静舒处境的艰难。
“静舒啊，你受苦了。”
巫维尼一上来就握住了方静舒的手，一脸怜爱疼惜还有自责，神色极其复杂，把方静舒看得胆战心惊的，胡乱猜测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事，或者还有其他什么问题。
“夫人，是想问关于老板的事情吗？”方静舒能够想到的也仅仅是这一点，她试图回想宋医生说的话，柔声安慰道，“其实老板她已经越来越好了，连脸上的那些的伤都已经蜕下，过不了多久，大概就会好的，夫人不必担心。”
经过长期的心理建设，方静舒已然接受了叶涵曦分裂的人格，不对，是觉得智力急速下降的老板就现在这样似乎也挺好的，如果能够弥补一下对方灰色的童年，说不定有助于叶涵曦改善自闭症。
想象一下雪球和叶涵曦的相处，方静舒居然觉得相当和谐，心中也忍不住奇怪了起来。
“我知道。”巫维尼还能不了解叶涵曦，对方发病的话可没这么乖这么听话的，也就单纯的静舒相信她是真的病了，“叶家的事你应该也听说了，怪我当初看走了眼，愣把鱼眼当明珠，还试图好好经营这段婚姻。可笑的事，他早在外面有了他的白月光，我知道的时候，那女人给他生了一个足足大涵曦五岁的儿子，等我发现的时候，那女人肚子里还揣了一个，很可笑，是不是？”
巫维尼眼中揉不得沙子，别试图用上流社会中那些夫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生存方式来劝说她，尤其是发生了叶涵曦被绑架的事后，她对这个男人就彻彻底底死心了。
“你知道叶家要传宗接代，涵曦是个姑娘，她生父就用这样的理由来堵塞我，试图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他将那个孩子带回叶家，上叶家族谱。所以，涵曦从小就没有得到过她父亲的关爱。”巫维尼笑得很是苦涩，女人啊，一旦被感官给欺骗了，活在自己的幻想中，就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为那个男人开脱。
比如爸爸要忙公司的事，没办法陪涵曦讲故事了。
……
这种理由，她骗得了自己，却骗不了涵曦，小孩子的心有时候特别敏锐，你是真心还是虚伪，对方都能感受到。
但事后，巫维尼再次去回想，所谓的夫妻恩爱，完全就是一种欺骗外界的假象，所谓的忙碌也是因为他要去陪那个女人，陪他在外的私生子，真相有时候很残酷，巫维尼事后很多年回想了下，发现自己是彻彻底底的被人利用了一把，利用完了还被一脚踹开的那种蠢女人。
想到这，巫维尼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夫人，都过去了。”
“对，让静舒见笑了。”巫维尼觉得自己能够坦然说出这段婚姻，就足以见得她已经放得差不多了，“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不容易，静舒你这么辛苦，有没有想过再重新找一个爱你的人，帮你分担一下？”
话题一转，立即转到了方静舒身上。
她还未来得及消化老板颇为‘凄惨’的身世，顿时就被巫维尼给问住了，这话如果是她妈妈许玉香来问，恐怕是带着别样的目的，方静舒会非常反感。但现在是别人来问，尤其对方刚才还剖开内心和她说了过去的遭遇。
人都是感性动物，尤其是女性。
“夫人，不瞒你说，我目前就想让雪球一点点的好起来，至于其他……”方静舒自经历了三年前那事，还有秦景善的变卦后，对爱情算是不报期许和希望了。
“静舒啊，你知道我当时为何选择再嫁吗？”
“夫人，我并不太清楚。”方静舒这三年已经彻底和世家脱节了，她自己的事都弄不好，哪还有闲情功夫来听八卦什么，她知道的八卦基本都是露薇不时的在她耳边嘀咕出来的。
“是为了涵曦。”巫维尼这话，半分真，半分假，“我想给涵曦一个圆满的家庭，可惜我下这个决定的时候有些晚了，涵曦年岁在那，已慢慢懂事，她知道哪个是生父，哪个是养父，她清楚她的生父在外找了一个小三，还给她带来了一个‘哥哥’和‘弟弟’，那个哥哥和弟弟还不是她妈妈生的，她对叶家相当的排斥，不过好在封家待她视如己出，涵曦这些年的改变我也看在心里，一家人和和睦睦，她也不排斥封家的人，单亲家庭对孩子造成的伤害是无法预估的，尤其是在心理上，所以我今个才冒昧的问你一下。”
方静舒半响回不出话来，她长久以来就想着要多赚钱给雪球治病，却没想过雪球想不想要一个疼爱她的父亲……
巫维尼也不勉强，她见方静舒浑浑噩噩的出了门，重重地叹了口气，她自认这辈子不曾辜负过别人，结果到了晚年，还得给自个女儿来收拾残局。
****
“静舒，下面有自称是你朋友的人来找你。”
“是露薇吗？”
“对，是酆小姐。”赵小花见过酆露薇的，对她彪悍的战斗力记忆犹新，上次在雪球幼儿园一见，简直耳闻不如一见。
巫维尼对酆露薇热情招待，让酆露薇越发觉得这叶家对静舒不安好心，她心中已种下了一枚怀疑的种子，这枚种子在见到夫人后就开始茁壮成长。
“夫人客气了，我听闻叶总身体不适，特意带了一些补品不请自来，还望夫人别介意。”酆露薇的大家闺范还在，一举一动中都相当的养眼。
巫维尼听过酆露薇的名号，主要是这姑娘太过泼辣，在小圈子中都出了名。对于对方突然造访，也忍不住开始重视起来。
方静舒下楼时就看到两人谈笑风生，气氛却格外的怪异。
“夫人，露薇。”
“夫人，我找静舒还有点私事，将她借我一个小时可以吗？”酆露薇脸上带着笑，眼中快要喷火了。
巫维尼哪有资格拦人，就算想拦，目前也没有名义，“酆小姐请自便。”
方静舒被人拽着走出了大门，一脸茫然，完全不知道露薇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以为更新不了，五点多爬起来码字，作者菌觉得自己太敬业了→＿→
第38章 送吻
“雪球。”
方静舒一走， 赵小花和巫维尼就看不住雪球了，小家伙憋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转，那样子就像是被丢弃的孩子找不到妈妈了，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巫维尼和赵小花压看得心疼不已，而且压根就弄不住雪球。
小家伙乖巧的时候就乖的像个洋娃娃，发起脾气来， 就像叶涵曦， 带攻击性的叶涵曦，要么自残， 要么伤害别人。
雪球就属于后者。
偏偏她还是个小奶娃，大家只能尽量拦着，还不敢去碰她， 万一不小心力道过大推了她什么的， 会被记仇的。
叶涵曦看着巫维尼和赵小花像老鹰捉小鸡似的要拦着她，结果惹得小家伙面露凶相，稍稍碰一下就对着她们拳打脚踢，“别动她。”
巫维尼急的头都疼， 束得一丝不苟的发丝都散乱了下来，赵小花就更别提了， 被雪球又是咬， 又是踹，手腕上还有一个很深的血牙齿印。
“雪球。”
“小心啊，涵曦。”
叶涵曦将那委屈到把眼睛憋红了的小家伙一把抱在怀里， 任由雪球对着她踹，踢，还有挠脸，一个不擦，脸上楞是被挠出了三条杠，她一手托着小家伙的小屁股，一手轻拍了拍小家伙，安抚道，“找妈妈。”
巫维尼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见到叶涵曦被雪球踹了好几下，担忧的不行，手心手背都是肉，直到叶涵曦将人安抚下来了，她才连忙催促着赵小花，“快，带她们去找静舒。”
这厢，酆露薇轻锤了一下自己的车身，险些被一脸茫然的方静舒给气死，“静舒，你醒醒，她肯定是有目的接近你的，说不准你那小老板她就喜欢女人！”
叶涵曦抱着雪球顺着她们身影过来时，就听到了这么一句，当下步子一顿。
雪球听到熟悉的声音，立即就不安的在叶涵曦身上扭扭，叶涵曦就顺势将她放下来，追着小家伙屁股后面护送她去找妈妈。
“呜——”
“雪球！”
方静舒低头一看，打从生下来开始就不曾怎么哭过的小家伙抱着她的腿，低声呜呜的哭了，眼泪就像水龙头似的，怎么都止不住，那可怜兮兮的模样惹得方静舒心都跟着碎了，她连忙将人抱到怀中，脖颈就被小家伙勒得死紧，小家伙哭得伤心欲绝，一口气哭得差点都没上来。
方静舒不断亲吻着小家伙的脸蛋，鼻子，小嘴，“雪球，不哭不哭，妈妈在这。”
酆露薇见雪球哭成这样，为实吃了一惊，也得以借助叶家外微弱的霓虹灯光线看到满脸都是红点，外加被雪球挠破了脸的叶涵曦，虽穿着睡袍，身形修长，却莫名多了几分萧条之色和狼狈。
身后的赵小花就更惨了，发丝凌乱，一手捂着另外一只手的手腕。
“你们这是——”活脱脱经历了一场大灾难似的。
酆露薇不知该不该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来。
方静舒安抚着怀中的雪球，听到露薇疑惑的话语，转头一看，大惊失色，“你们这是——”说实话，方静舒见过雪球的攻击力，对小家伙的攻击力度几乎是了然于胸，平日里有她护着还行，如今没了她护着，那场面……她大概也能够想象的出来，她立即催促道，“小花，快请宋医生过来替老板她看看。”
“啊，对。”赵小花立即去拨打电话了，若非方静舒提醒，她刚才都没能立即注意到老板脸上那抓痕。
叶涵曦面无表情，目光灼灼地看着方静舒，伸出手轻摸了摸雪球的小脑袋，小家伙很生气，撅着屁股对准她，但到底是没甩开她的手，也算是给了几分面子了。
酆露薇凭女人的自觉越发肯定叶涵曦是在打方静舒的注意，尤其是看到她那双眼自打出了门就直勾勾盯着静舒和雪球，这么明显，静舒居然还反驳她！！！原先对叶涵曦这位年轻有魅力的小老板良好的印象瞬间破坏殆尽，危机感顿生，趁着赵小花去打电话，方静舒正在安抚雪球，她直言道，“叶总，我听闻你身体不适，如今看来你似乎已无大碍。静舒和雪球我就先带走了。”
说完，就去拽方静舒的手。
“不行！”叶涵曦阴沉着脸，一双不知何时又恢复的灰白瞳孔就这么冷然地注视着酆露薇，那模样很凶狠，她也拽拉住方静舒的另外一只手。
两人不甘示弱的互瞪，仿佛在比谁的持久力更甚一些。
“你们都松开，雪球会摔了的。”方静舒心情复杂，尤其是对上叶涵曦那被雪球挠破相的脸，一时间天平两端正不断摇摆，她相信露薇不会无的放矢，但——
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