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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我和子明耸耸鼻子,相视一笑,把窗户打开放风进来。那小子晚上还感叹地跟我说,怎么女人的大腿实际上要比看上去肥得多呢!我也表示深有戚戚之感。
晚上不知谁从哪里搞到几张毛片,关上门熄了灯一起欣赏。正看到入港处,一人推门进来,大声喊道:靠!你们看毛片怎么不叫我呀?于是出去冲其他几个宿舍喊,革命呀,阿Q,同去,同去。于是阿Q们蜂拥而至。
我终于买到了回去的车票。子明要去上课,做其他事情,不能陪我。于是我准备一个人出去转转。
虽然有一些心理准备,但南京路的奢华、殖民建筑的气派还是让我再一次感到震惊。这些都是真的吗?一切都像梦境一样。那些只有在文学作品或者商品包装图案上的景象就在脚下、眼前。而尤其是当我登上外滩,黄浦江扑面而来时候,我感到一阵惊喜和讶异交织在一起的猛烈的撞击,仿佛在梦中早就相识很久,而今才得以相逢,不禁唏嘘感慨,顿时产生一种浩浩荡荡、心胸宽阔的感觉,郁积于心中的不快和垒坷也仿佛都被荡涤一空。为了让小雪能分享我的感觉,我掏出手机给她打了个电话,说我在外滩呢,这里景色好壮观啊,对面就是东方明珠和金茂大厦,巨大的轮船拉响汽笛在黄浦江里游弋、停泊……
“浪奔,浪流,万里滔滔江水永不休”,“绝色、造反,只会出现在上海滩。”等豪迈大气的歌曲旋律涌上心头,或者如80年代的电视剧《铁蝴蝶》中的主题歌曲,深沉地叙述着:“浓雾笼罩着黄浦江……”。黄浦江曾经记录和见证过多少杀伐征战英雄气概,多少儿女情长悲欢离合,多少起起落落?昏黄的江水在脚下哗哗地冲击着,一刻也不会安定下来,谁不喜欢这种永无止境生命力的扩张与收缩?
“不虚此行,不虚此行,就算不能到这里来读书,也值得了。这也算开了眼界。”当然,在心里,我却是更想到这里来了,两厢比较之下,乌城简直更不能再待下去了。
因为挂念调动档案、户口的事情,我给小雪买了几件衣服,又回到了黑山大学。
山重水复
南方已经是清清楚楚、彻彻底底的春天了,北方还犹抱琵琶半遮面,乍暖还寒。
晚上6点多出了火车站的那一刻我就看到了我的女人。小雪穿着裙装,风情万种风姿绰约地欢迎我的归来,因为我说过我喜欢女人穿裙子,那样才有女人味。当然我没有说我的真实原因是:女人穿裙子对男人来说无论从哪个方面都比较容易操作。我左手拉着我的提箱,右臂拥着她一起坐车赶回学校。在出租车的后座上我就把手伸进她的裙子里去了——1个多星
期没有亲近女人,而且又在东方大学的子明他们宿舍看了几部毛片,的确让我备受折磨。
晚上胡乱吃了点饭就拉上她去了梨花影视厅。从鲁村那里搬到研究生宿舍后做爱就很不方便。我付了钱,才忽然想起来没有安全套了——自从那次不幸之后我们一直都很小心。于是对她说:“你先插上门在里面看着,我出去给你买点零食,马上就回来。”
没想到这里还没有在鲁村方便,我跑了几百米远才找到一家小药店,才买到一盒。忽然觉得这个地方有点熟悉,仔细一看才想起来,大一刚进校不久,我就跟胖子到这里来买过安全套。那时胖子说他女朋友过几天就要来这里找他,果然不几天就看到他挎着一个女生招摇过市,晚上他就拿钱出来把所有兄弟打发出去看通宵电影,然后他和那女生在宿舍里展开了惊天地泣鬼神的乱搞,叫床声直让隔壁几个宿舍的毛驴们心痒难熬。过了几天那女生走了,我们就看到胖子明显消瘦了几公斤,在医院又是输液又是打针,可见他功力大减,由此也可见那女生之厉害。
我回到包间,她正在看《花样年华》,一部刚流行不久的片子。我并没有让她全部脱光,而是仍然留着那件裙子。我喜欢和一个装扮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穿着裙子外表清纯而私下里毫不拘束的女人做爱。但不幸得很,可能是因为前几天没有休息好或者是旅途劳累,很快我就搂紧她幸福地瘫软了。
我说,不好意思,过会再来吧。
她安慰我说没事,可能是太累了,我不是让你明天再做吗。
她坐在我的膝上一边看电影,一边把手伸进我的下身。在她的兰花细指的轻轻抚摸下我很快就恢复了亚洲雄风。
仿佛置身于绿草如茵的球场,我左冲右撞,进退自如,越人无数,十分强悍,临近球门,抬脚起射……
“哗……”欢呼声响起,球进了。
后来,小雪还制作了一首《怨妇叹——观足球有感》的打油诗给我,得到我的好评:我真的好累,你让我不停地换体位,做了前卫做后卫。你射了,我很累,你陶醉,你真是狼心狗肺……
没几天研究生处和中文系都已经知道我参加了考试,于是,处里开始盘算着怎样才能把今年我这个公费研究生名额开个好价钱卖出去;系里有个副教授张老头也开始鬼头鬼脑地来处里为自己招的学生跑这个名额。但他似乎在这里没有什么面子,赵副处长这条狼狗一口就回绝了他。
“赵家的狗”告诉正在忙碌的我说:“既然你已经考上了东方大学,今年就不要来读研了,也不用到这里来上班了。”
我吃了一惊,赶忙问:“我还不一定能被录取呢,怎么现在就撤销了我的保留资格?”
“赵家的狗”面无表情地说:“你是本校保留学籍的保送免试学生,怎么有资格参加其他学校的研究生考试?你参加了考试就意味着你放弃了这里的名额。反正就这么定了,考不上你也不能回来了。”
于是我再一次尝到被抛弃的滋味。没有退路了,无论我是否会被上海的大学录取,我都不可能再回到这里来了。
然后我问:“那我的档案呢?处里同意放我吗?”
“你走,处里是不拦的。档案由学工部负责,我们不管。但是你还要经过系里的同意才能调档。”
卫书记也过来谆谆告诫我,不要再为了一点小钱毁了自己,以后要注意别再犯类似的错误,云云。我连连点头称是。心里还是蛮感激他的,是他让我来的,我犯了错肯定让他为难了,真是抱歉,我想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这样了。但是没能报复了“赵家的狗”却成为我最大的遗憾。我真的很想给他点颜色看看,搞他一下,可惜已经没有机会了,这多少令我耿耿于怀。我想如果我有能力的话会毫不犹豫把整个研究生院给颠覆了。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是我人生中另一个重要的信条。人恶,我就要比他更恶,直到吞了他为止。
我开始和新的系主任柳博士联系了。在他的办公室里,当我叙述自己的经过时,没有客气,直言不讳地说自己去年是被别人顶替了,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一年中没有工作,没有收入,生活十分困难,说到动情处,连自己也没有想到竟然呜咽起来,以致最终流下了辛酸的泪水。但我想这起码给他留下了比较深刻的印象,并使他相信自己说的是真实的,从而做出对自己有利的判断。
主任说:“你先写一份材料来给我看看,先了解一下你的情况,然后再说。”
这当然难不着我,于是便把自己如何轻易接受保送,并对此有重大误解,后被人陷害以及自己的痛苦心情和困难的生活等事实详细写了一份材料交上。
过了几天,我去找他。他刚上完课,出来后,我们一边走一边聊。我客气地说:“真是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他说:“是啊,现在客气话就不要说啦,说了也没用。你的事的确是非常麻烦啊。以前系里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他们担心这次放你走了,以后的学生会不会也这样啊?”
我说:“我的情况是有点特殊的,不是我去年不想上,是他们不让我上,所以我才气不过自己考一次的。”但心里却在说:其他学生没有资格和胆量学我。
主任说:“你能考进名牌大学去读研究生也是不容易的,系里肯定会放你走的,但是,经过开会讨论,语言组教研室的老师们是极力反对你离开的,你走的话,这个名额就作废了,所以要求你做出一定的赔偿。”
“什么?要我赔偿?凭什么?我才是受害人呀!”我心里不禁又惊又怒。
“大概要赔多少?”虽然我知道自己绝对不会答应这条件,但还是很想知道什么价码。
“大概两万左右吧。”
“这,这个数目也太大了吧。就是几千块钱我也得倾家荡产啊。”我的表情让他相信我是真的没有一点油水可捞。但心里却在冷笑:这破名额也值万把块钱,还不如我拿去卖给别人得了。
我觉得这真是个天大的笑话:语言组所有的老师并不喜欢我,也不想让我做他们的研究生,否则,也就不会这么对我了。他们是故意给我制造困难。无耻!我遭受排挤、打击,被人顶替不说,害得我还浪费了一年时光,还没有工作,没有收入,我也要求系里给我赔偿!我年轻啊,一寸光阴一寸金,按照这个价码来计算中文系能赔得起我的损失?
但我知道没有其他的老师会帮助我,没有人会替我说话,我听不到友善的对我有利的声音。在这一潭死水里,我几乎得罪光了所有的青蛙。他们或许都会记住到处跟着他们吃喝玩乐不学无术,流里流气的我。他们像我厌恶他们一样地厌恶我。但我就是不服气,妈的,老子就是要逆水行舟迎难而上脱身而去。看看谁能挡住我前进的道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我恶狠狠地想。
而晚上的我却极其虔诚、谦卑、恭顺地祈求上天,希望能顺利脱身:
我发声哀告、恳求,
我的灵在我里面发昏的时候,
你知道我的道路。
在我行的路上,
敌人为我暗设网罗。
我无处避难,
也没有人眷顾我。
求你侧耳听我的呼求,
因我落到极卑之地;
求你救我脱离逼迫我的人,
求你领我出离被囚之地
……
我要行贿
柳博士看来是遇到了阻力,我隐约感觉到可能是来自系书记等人。于是我去找系里的书记,是他带领众位老师发动了伟大的中文系革命,签名检举揭发,把主任老佟赶下了台,我真的应该向他致以崇高的敬意。我跟他虽然不太熟但还是认识的。见到他时他正在和别人谈事情,于是我毕恭毕敬地在一边等待。他的谈话结束后就转过身点点头,说:“嗯,嗯,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的情况我都知道了。就是语言组的几位老师对你可能有点意见,要慢慢克服。你调档案还有多长期限?”
“还有十几天。”
他说:“好,好,你先回去吧,下周再过来看看。”
我心里没有一点底,不知道他会不会帮这个忙。但感觉他还是个蛮好说话的,不是老佟那种人。他没有揭发我参加了考研,我就知道他不会对我不利的。他是个政客,对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他是不会去做的。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呢,比如和那个把他下放到中文系来的副校长继续斗法力,在中文系巩固自己的领导地位等。
这个时候办公室老张来找书记,鬼鬼祟祟地肯定是有什么重要情报汇报。这厮仿佛对我不屑一顾,把门砰地关上,完全忘记了我曾经做牛做马给他帮过的忙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的快乐时光。听说这次中文系人事革命就是他奉命具体操作,屁颠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