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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次电影之后,我们开始熟悉起来。按照原来的打算,我的要求并不高,只想和她做个知心朋友就满足了;但是,我发现我已经慢慢喜欢上她了,我已经无法控制住对她的感情。这是不是就叫做爱情?
但在记事本中我对自己臭骂一通——我所有的记事本简直可以说就是一部对自己的血泪控诉史。值得注意的是,我觉得自己是有多重性格的人,我时好时坏,自己也搞不清自己是什么类型的人。而且我发现自己有种自虐心理和倾向,我喜欢咒骂和打击自己,喜欢不断给自己施加压力,也喜欢给自己泼冷水。那个时候我很像个好学上进的青年,我还没有想着要彻底变坏,我认为只要努力去做,即便我是个没有天分的外省青年,我也一样会飞黄腾达前程无忧,我对此深信不疑。
圣诞和元旦要到了,我去挑了件玩具熊给她,很漂亮,也不便宜,但就是因为是最后一个了,有点灰尘。我买下来,给了她,好像她有点不是太满意。元旦的时候正值周末,她说要回家住几天,她表姐要结婚了。我说去车站送她,她却坚持不要我送。我表面上答应了,但却想趁此机会写封情书给她。于是,我连夜写了一封情书。我从她口中套出了她乘车的时间,便偷偷赶到火车站。
已经开始剪票了,我终于在纷乱的人群中找到她。她穿着红色的防寒服,提着一个黑色的帆布包。我突然感觉到人群中的她是那么的孤单,那么需要别人的爱护。她看到我来送她,十分惊奇,看来也比较高兴。我趁机把那封信交给她,让她回家以后再好好看。她居然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小雪:
你的长发已拴住了我,使我不能也不愿从你的身边走开。你柔情的水已将我渐渐包围,将我淹没。美丽如花的女孩呀,你让我意醉神迷,只想守在你的身边,就像一颗行星围绕着太阳。
还记得你我初次相见吗?那个凉爽的秋日的夜晚,明亮的日光灯下,当我推开教室门的刹那,我们的缘分便在冥冥之中注定了么?宁静而柔美的你便嵌在我的心中,从此便是对你魂牵梦萦的相思。而相思真是一种甜蜜的忧愁,它让我尝尽了苦头。而对你的思念之情好难控制,即使你我并非相隔遥远。对你的牵挂也与日俱增,一刻见不到你就想打个电话。“一日不见,思君如狂。”我的心情雪儿可知道么?
是不是不太满意那件礼物?实在是对不起!对于此事小鱼实在是没有经验,但那的确是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挑来的呀。若说可能是别人挑剩下才送你的,我真想立刻死在你的面前。小雪,你是我心中唯一的太阳,你是我唯一的女神。我真的好想把最漂亮的东西送给你。好啦,我尊贵的女王,容臣下次补报,好不好?
我真的很在乎你,很珍惜我们的感情。真的想挽你的柔腰永远永远地走下去。在每一个清冷的冬夜,是你给了我春暖花开般的感觉。
夜光中看你星子一样的眼眸,挽你的柔腰,吻你的香腮……
雪儿,我想我是真的爱上你了……
小鱼
1998年12月31日
肉麻了自己半天,晚上我就到学校工会舞厅跳舞去了,直到11点半才回来。宿舍人说一女生打了好几次电话给我,但没有留下电话号码,我想可能是小雪,后悔死了。让她知道我半夜不回,肯定对我印象不好。
次日她又打电话给我。她的语气欢快,看来有戏。等她回来,我想我应该采取进一步的行动了吧。嘿嘿,情歌、情书、电影,泡妞宝典一齐抛出,当然所向无敌。
粘糕或狗皮膏药
无论私下里对自己发出了什么警告,我都已经不再是我了,我控制不住自己了,我发现我真的喜欢上她了。就像高潮来临时一样,无论如何抓住自己的银根,力求紧缩,但结果仍然无济于事,该通货膨胀的还是要膨胀,该射的还是要出来。
她从家里回来了,我自然万分高兴,想知道自己是否能被她接受。晚上约她出来,她却好像有心事,并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这种感情是不是可以叫做“爱”?这个名词正式得令人有些反感。现在还有谁正儿八经地说出这个字眼呢?只要两个人在一起高高兴兴快快乐乐,彼此感到愉悦就够了,不是吗?
小雪说我们不要成为彼此的负担吧。虽然我的心里也曾如此想过,但现在从她口中说出来还是令我有些“惊心动魄”。不错,“爱”这个字眼太刺眼了,有谁还愿意谈它,去接受它呢?我想我们也没有必要重新提它了。
冬夜学校的花园里,路灯的光穿透树隙和栅栏照射在一片空地上,而仰望天空,所有的枝杈上已无一片叶子,就那么光秃秃地冷硬地伸展着,夜空灰黑而无情,心也在火与冰的对撞中熬煎。不知为何便谈到这个令人心悸的话题。
她建议我们调整一下心态,冷静一下。她说我的感情太热烈了,像火一样,靠近我就有一种将被烤焦的感觉。难道她已经感受到了我痴狂的感情过了火?我想是的。在所爱的人身边,我总是那么热烈而缠绵,令她们害怕。而她呢?即使在我们最意醉神迷的时候,她仍然保持着自己的理智和矜持。但我却以为自己受到了冷落,以为她开始有意疏远我,便觉得好像受了伤。大概她从我无助和孤独的眼神中看出些什么,便拉我起来走走。
我抱住一株粗壮的垂柳,头抵在上面,一句话也不想说。仿佛它现在才是我的倚靠,它不会拒绝我、伤害我,我感到这棵大树无比亲切。她从后面抱住我,或许她能感觉到我的全身在颤抖,我的心在火与冰中熬煎的痛楚。
我说:“一旦你觉得我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对你不方便就告诉我吧,我也知道勉强你去喜欢我对你来说是不公平的,因为再有一年半的时间我就要离开这里了。”
她一面答应,一边不要让我去想这些。我转过身,她抱紧我,把头靠在我肩上。
她说:“我和你在一起很习惯,也很快乐,”接着又说,“我和以前的那个同学已经无话可说,各走各的路了。”
这是什么含义?这表示她也喜欢我,但不好意思说出来吗?
拥抱了很久,夜光中又看见她如星的眼眸和俊美的脸庞。这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啊!我不禁心潮起伏,思绪万千。我要离开她吗?我的心实在割舍不下。
拥抱中仿佛所有的烦恼和不快都已烟消云散,只有一种相亲相爱的纯情。她像一个娃娃伏在我肩上。我轻轻拍打着她,一边将她在我怀中轻轻摇晃着。她有些歉意地说,可能是今天心情不好才累及了我,又说看到刚才我的样子心里很难过。
但她为什么不让我再给她写信了呢(上封信的确应该算是情书)?她害怕这是正式的恋爱而逃避吗?但前天她在家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还笑着说回来要整治我呢,而今晚她说,她每次心情不好时候都希望我会在她身边的,当时的我真的有点幸福。而现在想来却又害怕,但我不想再去深究,再去拉出一个故事来,我只想让她知道我很在乎她,很喜欢她,很珍惜这份情就足够了。
我们就这样不明不白地交往,保持着不死不活的感情。放寒假了,我俩都推迟了回家的日期。
1999年1月28日。
我们俩的期末考试都结束了,便去旱冰场玩了一个下午。明天她就要回家了,我便缠着她今天晚上去看通宵电影。
“梨花”影视厅的名字十分好听,其实不过是一幢大楼的地下室而已。老板把它们分割成两个大厅和几十个小包间。灯光暗下来的时候,这里就是我们这些莘莘学子的恋爱乐园。
因为已经放了寒假,大厅里面只有一两个人。坐在后面的沙发座椅上,轻拥着她,感觉才是两个人的感情世界。很多时候我都觉得她就像一朵漂浮的云,很难靠近,很难把握,捉摸不定,因为她有太多的机智和浪漫。
夜深人静,电影也不知道放的是什么片子。我开始和她温存、缠绵,轻吻她,抚爱她。她一边推辞着,一边又情不自禁地抱住我的头和我亲热。吻她的额,她的眉,她的眼,她的脸,她的唇,她的颈……
我拉开她防寒服的拉链,抱住她柔软的腰,几次伸手触及她的胸部,都被她推开。那小小的肉丘很是温暖,却隔着一两件衣服。她的大腿和臀部都很圆润、丰满,我有时候忍不住就去抚摸,她便半笑着说:“别过分呀,你。”
她很理智,而我把这一切都做的冠冕堂皇、滴水不漏,好像是艺术而不是下流。
只有精神的恋爱是不正常的,肉体的接触才能更好地让感情进一步亲密。
1月29日。
早上起来,小腹甚是疼痛,极力忍耐,服用两片“氟哌酸”聊以塞责,昏昏沉沉睡至中午方才好转。
打电话给她。她说已经吃过午饭了,过会有同学来找她一起回家,让我不用去送她了。我同意了。
她说宿舍里只有她一个人,我也是。于是两个人便一块聊呀聊呀,不想放下话筒。昨天问她要照片,她却说:“不给你,你回去后一见到她就把我忘了。”而且她还说掌握了我的一切底细,让我吃了一惊。
正聊着,电话里却发出警告说没有钱了,还剩下一分钟的时间。听筒里的声音越来越嘈杂,我叫着她的名字大声说:“你放下吧。”
她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还能听得清。”
而电话终于停了,那端已经杳无声息。我又叫了她几声,拿着听筒不肯放下,不知不觉已经泣不成声。我出去打公用电话,她那里却没有人接了。我冲到她们宿舍楼上,三号楼303房间已经锁上了门。门中间的玻璃框中贴着一张帅得发腻的林志颖的海报。我用力捶了几下门,接着便是强烈的失落。
我骑上车再去追,追上几辆小巴,看看里面有没有穿红色衣服的女孩。我一边骑车,一边想着我和她的好,突然从不知哪家的音像店里传来零点乐队的歌声:“哦,my baby ,别走得太快!别让距离将你我分开……”
太快了,太快了,baby,我没有来得及追上你。我只看见你的影子,如惊鸿一瞥便杳。小雪,我爱的人,我回到宿舍,其他人都回家了,里面空荡荡的而且杂乱不堪,晚上我将一个人踏上回乡的旅程。没有了你的陪伴,我只能在黑暗中默默地独自回味,想着你的好和我受的累,理智地体会那份苦涩滋味。
我一边回忆我们的故事,一边想,这么久以来,我俩总是吵了又好,好了又吵,感情总是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她那里风吹草动,我这里便是狂风暴雨。其实,这根本只不过就是我一个人的恋爱而已,这只是我一个人表演的独角戏。
有次她生气了,我打电话给她,宿舍人说她不在,一直到11点多了还是如此。我开始怀疑她不知跟哪个男生出去看电影了,于是独自买了票走进各家影视厅开展大海捞针的工作。直到我累了,失去耐心了,才坐下来,在嘈杂、肮脏、臭脚气熏天的录像厅里抽了一夜的烟。
早上5点多我就走出了录像厅,天色还很黑,风很冷,我竖上大衣的领子,钻进学校一家小餐厅吃早餐,却碰到她宿舍的张娜娜。张娜娜低声告诉我,“其实小雪晚上一直都在宿舍,只不过生气了才不接你的电话”。我听了后居然十分高兴,完全没有被戏弄后的恼怒。
从那以后,如果她生我的气不出来,也不接我的电话的时候,我就站在她宿舍楼的窗户下边,抬起脸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