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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宁拍了拍的肩膀，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小伙砸，喵神说的对，不要把什么事都往身上揽，目前娘亲所说的，只是推测，说不定不是这样呢。”
“直觉告诉我，是这样的。我一直觉得咱们身处在一个局之中，是棋子，被人操纵着命运。”
“瞎扯，我命由我不由天，谁敢操纵我的命运，我刺他一脸的血口子。”柳宁挥了挥拳头，语气傲然。
“你是被我牵扯进来的。”顾憬泽望着她，神情哀痛，欲言又止。
“所以呢？”柳宁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之上，另外一只手掐住了他腰间的肉，轻轻转动，“小伙砸，你想说什么？”
“想说……你是我命中的贵人，我要用一辈子的时间去侍奉你这位贵人。”顾憬泽弯了弯嘴角，笑容虽苦涩，但也带有一丝庆幸和欣慰。
“宁儿，遇见你，真好。”
柳宁满意一笑，小手从他腰间移到了他的脸颊之上，捏着他脸颊上的肉往外扯，夸赞道，“我不止是你的贵人，还是你的人生榜样。”
“我在末世混了十年，见过无数的惨剧，也遭遇过陷害和背叛，但我以前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以后呢，向我学习，甭管遭遇了什么，只要活着，就应该爱太阳，爱花花草草，爱食物，爱身边的人。”
“不辜负生命，不辜负这花海蓝天，更不辜负你身边对你真心的人。”
顾憬泽抬手，握住她在自己脸上作乱的小手，紧紧握着，“这些只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事。”
“等这些消失了，你就知道它们的珍贵了。天空始终雾蒙蒙的，不见太阳不见星星月亮，树木花草被侵蚀，绿中带着灰，那种场景，你能想象吗？”
“至于食物和亲人，一个让你活命，一个慰藉你的心灵。”
“你能说这些不重要？”
“重要。”望着柳宁清澈透亮的眸子，顾憬泽轻轻点头。
“所以呀，既然这些重要的人和东西都在，那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年轻人，允许你靠着我的肩膀哭一会儿，哭过之后，又是一条好汉！”
“男人流血不流泪。”
“不流泪？让我算算，你在我面前流过几次泪，第一次，在云霞村，你毒发，要托孤，当时眼睛里就闪着泪花。”
“第二次，提到二宝的娘亲，你又哭，害我以为你对二宝娘亲情意深重，还酸了许久。”
“第三次……”
话未说完便被顾憬泽打断，“你当时，吃醋？”
“是又怎么样？你当时不告诉我真相，我又怕提及过往让你伤心，只能憋在心里默默吃醋。”
回想起当时的情形，柳宁忍不住又想掐他，“从今天开始，每顿饭你都要给我喝一碗醋，喝满一年为止！”
“一年？”
“还有你的各种烂桃花啊，你的烂桃花能从这里排到皇宫去，我却一朵都没有，所以，你一定要喝醋！”
柳宁一脸的理所当然。
顾憬泽望着她熠熠生辉的美眸，笑着点头，“好。”
柳宁努力让他开心，他自然不能辜负。
第321章 劝说
下午，林薇寒从昏迷中醒来，她躺在床上，美眸呆滞，整个人的生机好似被抽走一般，不管柳宁如何劝说，她都没有反应。
连累死自己的相公，还差点儿害死自己的两个儿子，更是牵连到了大晋的武神和皇室。
这么多人命，沉甸甸的，将她压垮。
见劝说无效，柳宁闭口，开始修炼异能。
现在终于知道背后真正的大boss是谁了，修炼更要勤勉了，一个甘愿花费二十年时间去布局、去报复的变态，实力还深不可测，太可怕。
顾憬泽在简风兄弟的院子门前徘徊许久，最终还是转身离去，他下山，去了皇宫。
和颜默之讲了此事，颜默之也是震惊的无言。
此次顾憬泽帮助晋国铲除假封古，他连合约都拟好了，就等成功之时让简风签字画押。
结果现在……
他提出的那些条件，应该换燕国来履行，燕国得大出血，补偿晋国。
“事已至此，还是想想怎么对付假封古吧。”他叹了口气，“喵神大人可以出手了吗？”
“差不多了。”
“那你有何打算？”
顾憬泽揉了揉眉心，满脸倦色，“做最坏的打算，舍地方，保京城。”
“严重至此？”
“是，假封古手段难以揣测，我不能出京。现在，只能等假封古主动找上门来，不管他在外如何挑事，咱们只能忍。”
“元山镇的水库再过两日就能建成，你和嫂夫人还去吗？”
“去，不过百里地，用不了两个时辰就能回来。”
“好，我这就通知那边的人，让他们做好迎接的准备。”
和颜默之又商量了一些事，晚间，顾憬泽回了武神山庄。
林薇寒依旧躺在床上，不吃不喝。
柳宁让二宝端着米饭，站在床边喊她，“娘亲，吃饭了，我喂你，好不好？”
林薇寒双眸放空，像是没听到一般，一动不动。
柳宁拍了拍二宝的小肩膀，二宝嘴巴立马瘪了起来，大眼睛里蒙上了水雾，“娘亲，你吃饭好不好？二宝害怕……”
他的哭声由小到大，见林薇寒还是不正眼瞧他，原本假装的悲伤立马转为真，双手捧着一碗米饭，站在床前哇哇大哭，只几下小脸就哭的通红。
“娘亲，娘亲，你说话……娘亲……”
林薇寒的身子终于动了，她微微扭头，看向二宝，放空的眸子里逐渐出现神采，“二宝，别哭。”
“娘亲，呜呜呜……你别不理二宝……”见林薇寒终于搭理自己，二宝把手中的碗放到床边，蹬掉鞋子爬上了床，“娘亲……呜呜呜……”
林薇寒将他的小身子搂在怀中，柔声安慰，“不哭，不哭了。”
“娘亲，吃饭……呜呜呜，二宝喂你。”
林薇寒挤出一抹苦涩的笑，“好。”
柳宁见此，舒了口气，小孩子果然是大杀器，只要哭一哭，比她长篇大论有用多了。
膳食厅。
林薇寒愿意吃饭，但心里存着事，她只是随便吃了几口白米饭，便放下了筷子。
顾憬泽见此，出言道，“娘，讲一讲神庭的事吧。”
第322章 神庭
小猫也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对，说一说你那个神庭，看到底是一群什么模样的王八羔子。”
王八羔子？
柳宁和顾憬泽同时看向小猫，这小猫说话越发的……释放天性。
林薇寒没心思注意这些小细节，她红肿的眸中显出惆怅，还有些许追忆。
好一会儿之后，她才弯起嘴角轻笑，笑容中满是伤痛，“好。”
“神庭，在雪山之巅，那里四季如春，很美。”
“人很多，足足有上万人，说是一个组织，其实更像是一个城市，神庭之主是城主，其他人都是城中的普通百姓。”
“神庭之主名为云四十三，因为他是神庭的第四十三代传人，他常年闭关修炼，神庭的种种庶务，都是由他的儿子云重打理。”
“我们林家，是神庭当中一户普通人家，我六岁那年，云重挑选书童，需要一男一女，神庭之中所有适龄的小孩子都要参选。我被选上了。”
过于久远的记忆，现在回想起来已有些模糊，和顾敬武成亲之后，她将有关神庭的一切记忆全扔到角落里，下意识回避。
本以为这辈子都不用再去触碰，不想如今竟是用如此沉痛的方式揭开尘封。
她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声音又有些哽咽。
“我成了云重的书童，每日陪他读书，他这人……从小性子就倔，脾气还臭，但对我不错，正是有他的允许，我才能学习医术和毒术。”
“在神庭，普通人家都是过着男耕女织的日子，自给自足，和云霞村的乡亲们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那些最顶尖的武功，那些最顶尖的医术和毒术，一般人根本无法接触。”
“我能有如此的医术和毒术，得感谢云重。他将我由一个平凡的村姑，变成了高不可攀的神庭圣女。”
“圣女？”
柳宁眨巴了下眼睛，好奇询问。
“是，神庭有神子和圣女，神子是神庭之主的儿子，圣女是神庭之主的女儿，若是无女儿的话，就另行选合适的人册立。”
“云四十三只有云重一个儿子，没有女儿，所以云重打算册立我为圣女。”
柳宁长长的哦了一声，心中了然。
那个云重对林薇寒挺看重，所以知晓林薇寒和顾敬武在一起之后，才会由爱转恨。
爱的有多痛，恨的就有多重。
想想云重的报复手段，由此可以推测出云重当年对林薇寒用情有多深。
柳宁暗自啧了一声，觉得自己的意识有些跑偏，她竟然站在云重的立场上考虑问题！
云重可是她必定要杀掉的大boss！
林薇寒的声音还在继续，提及当年的种种情形，她无法再笑得出来，“我通晓史书，知道外面的世界广阔，所以一心想下雪山，到外面历练。”
“云重原本不答应，受不住我的软磨硬泡，最后无奈同意。我本以为……我很快就会回雪山，结果刚下山，就遇着了你们父亲……”
爱情之所以美好，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它的不可控。
突然降临，无法预测。
而且不爱就是不爱，无法勉强。
第323章 幕后大boss
膳食厅静了下来。
许久过后，林薇寒的声音才又响起，“如果……我知道和你父亲的结局会是如此，我会这辈子都不下雪山。”
滚烫的眼泪又从眼眶中滑落，她娇美的面容之上满是悔恨，“都怪我，怪我……我不该任性的……”
“娘，别哭了，再哭对眼睛不好。”柳宁开口劝慰。
爱情不可控，人生也同样不可控，谁都不知道明天和以后会发生什么。
“娘，除了你之外，林家还有什么人？”顾憬泽开口。
林薇寒抬手抹去脸上的泪珠，回答道，“神庭的普通人，很多是从外界接进去的信徒，所以诸姓混杂，血缘关系并不亲厚。”
“你外公本是一个小部落的酋长，因为信奉神庭之主，所以有幸进入神庭。”
“他们进了神庭之后，生下我，还有我妹妹，我十五岁那年，他们因病去世，所以我才有了下山游历的念头。”
“部落酋长？”
柳宁一脸懵逼，这又是什么？
顾憬泽解释道，“除了燕国晋国楚国之外，一些原始森林里和大山里有不少部落，但规模都不大，也很少和外界联系。”
柳宁点头，“这样啊。”她说着又看向了林薇寒，“那我和憬泽岂不是还有个小姨？”
“是，她叫林紫寒，当年和云重一起来劝过我，我坚持不回神庭，她便和我断了姐妹关系。”
柳宁看向顾憬泽，有些感慨，林薇寒嫁给顾敬武的代价，实在是大的惊人。
提起自己的妹妹，林薇寒面上的神情更苦，“我自小住在神主府，和她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她……”
“她和云重一样，视外界的人为奴仆，甚至包括神庭里的普通人，在她眼中，也都是伺候神主的奴仆。”
“我放弃成为圣女，摆脱奴仆之身的机会，她……很生气，非常生气。知晓我和你们父亲在一起，更是认为我自甘下贱，不配当她的姐姐……”
林薇寒有些说不下去，她长长的呼了口气，拍了拍胸口，双眸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