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掮客头子为此不得不修了自己的胡子,又换上干净的仙衣。
其他掮客们显然忍受他这个习惯很久,却没办法叫他改掉,现在见掮客头子终于变成能见人的模样,无一不欢欣鼓舞。
掮客头子本人的心情却不怎么好,但他也颇能屈能伸,不比应泊更要脸。现在见到应泊,依然能面不改色笑嘻嘻凑上来说话。
到目前为止,比起听应泊的,其他掮客还是更听掮客头子的话。由此可见,掮客头子虽然有不爱干净这个缺点,但收服西坊市的众掮客,靠的是实打实的能力。
应泊正在用掮客们搜集来的情报做受众分析,这种分析涉及各种计算和图表,在洪荒除了应泊没人做得来。掮客头子嘴里问起苍苍子,眼睛却瞥着玉简投射出的图案,更关心什么东西显而易见。
应泊没有揭穿他的偷师行为,只道:“老苍哪像我这么闲,他还得修行呢。”
掮客头子虚伪地惊讶道:“怎地这般说,魏道兄骨龄不过两百岁,却已是元婴,同合道比不遑多让,光天才不能达到这种成就,很刻苦了。为何不让他多休息会儿?”
“哎,”应泊就像全天下孩子被夸奖的父母一样,同样虚伪地谦虚道,“他哪算什么刻苦啊。修行便如逆水行舟,可容不得一点放松。”
“逆水行舟!这个形容用的可真是贴切!”没见识过后世众多成语典故的掮客头子道,“我西坊市而今情况,也是逆水行舟吧。”
“是啊,”应泊点点头,“未来的发展,可得好好斟酌呢。”
“那我可不好打扰鹰道友了。”掮客头子提出告辞,临走前重点记下了应泊面前一堆玉简里写了什么东西。
应泊起身送他,被掮客头子按回蒲团上。他一如平常地出了门,嘴角边一抹冷笑却没能彻底压下去。
他身后,应泊抬头扫了一眼他的背影,嘴角也是一抹冷笑。
比掮客头子的冷笑更冰冷,更深沉,更胸有成竹。
掮客头子看不到应泊的笑容,离开了这间掮客们为了办事,临时搭建起来的小楼。
小楼底下不少掮客带着来自客人的消息来往,一边有点不习惯地按应泊要求,留下交易证据,一边也欣喜于这几日的确提高的交易量。
虽然掮客头子有元婴境界,应泊却只是个筑基,但洪荒向来是以力为尊,或者说,向来是个有奶就是娘的世道。长此以往,这些掮客们必然会倒向在买卖上更有“实力”的鹰不泊。
掮客头子花了二十多年的功夫,才在西坊市中成功扎下根,用了各种手段排除异己,收拢了这么一群掮客,怎么能容许别人在这时候来摘他桃子?
那把他打的屁滚尿流的魏**这几天不随这厮来西坊市,别人会当成他在闭关,掮客头子可不会被蒙骗。
他冷冷地瞥了一眼这群兴高采烈的人,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掮客们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离开,但没过多久,他们都注意到了掮客头子的回来。
因为掮客头子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除了他自己来之外,他还带了一群负责保卫人族都城的龙族修士。
应泊苍苍子第一次来西坊市时,身后有龙族的人盯梢警戒,这件事掮客们都知道。见到掮客头子们带龙族修士来到小楼下,众掮客心中一突,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这预感下一刻就应验了,只见掮客头子往二楼一指,对带队的龙族修士道:“是他,前辈!我可看到了,他强迫我师兄弟提他卖命搜集人族都城中的消息,然后卖给了凤族的人!”
——
龙族修士抓人,可不需要法律程序。
作为圣母女娲娘娘最为倚靠的妖族,龙族在人族都城中的权力大得很。他们不仅占据了距离女娲神殿最近最大的一座仙宫,还拥有各种审判抓人的权利。
应泊甚至连句辩解的话都没能说,就被捕下狱,若非举报他的掮客头子后来没通过第三道测谎的术法,他的下场恐怕就不知是被捕下狱这般简单了。
大概会被直接打死,然后叫龙族修士擒回神魂,各种折磨,拷问出情报。
幸好掮客头子的举报不过是污蔑,哪怕用了各种术法秘法伪装,最后也没通过第三道测谎术法,让应泊保下一条命来。
但也只是保下了一条命,并没有被放出去。
因为龙族修士们后面一查,发现应泊此人来历甚是可疑。
什么被抓的炉鼎,收养了另一个被抓的炉鼎做养子,两人一起生活在洪荒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却被凤族要挟,前来人族都城做奸细。幸亏北海龙王家二殿下与那凤族相斗间杀了那凤族,才侥幸留下一大一小两条命,又被二殿下带到人族都城,在西坊市讨生活。
这说法听起来没什么问题,却经不起推敲。问应泊当年抓他与他养子做炉鼎的人是谁,应泊答不上来,问他们之前住在洪荒何处,哪个部落附近,应泊一样支支吾吾。
应泊不是编不出来,只是故意不回答罢了。
他洪荒常识不够,哪怕近日通过众掮客的渠道恶补了一通,依然没法伪装出一个毫无漏洞的身份。在龙族修士盘问时编造,很快就会被戳穿,不过浪费时间。
更何况他被捕入狱,是自己想被捕入狱。但他没有被龙族修士上大刑拷问的打算,进狱后自然要低调做人,好好做事,绝不撒谎,以免暴露后惹怒狱卒。
应泊这么一搞,狱卒的确没什么办法。加上龙贰替他打了招呼,也不敢用些别的手段。
人族都城的监狱——实际名称叫万魔窟——很忙的。
大战在即,许多过去放过一马的人,这会儿都被抓捕审问。狱卒用了分身术,万魔窟人手不够。哪怕一开始有人还记着应泊这块茅坑石头,后面几日忙下来,也把他丢在一边,懒得理他了。
反正,要是以后一直没查出他有什么问题,等战争结束,就把他放出去便是。
至于战败……
那便陪葬吧。
应泊晓得狱卒们的想法,依然怡然自得地待在冰冷的洞窟中,想想苍苍子,花几天梳理自己的境界。梳理完了,想想苍苍子,因为万魔窟有设下不能修炼的禁制,他又将心思放在已经背下的《先天太阴素元经》上,想向苍苍子,复习外加预习。
或许是看他过得太轻松,这天,终于有人过来找他。
是龙贰。
从波光道君的秘境转到这段历史中,他们一出来看到的就是龙贰,这种巧合,完全能说是有缘。龙贰也觉得自己同应泊苍苍子挺有缘分,应泊打算在西坊市做事后,他还帮忙打了招呼照顾。
但再怎样的缘分,在发现一方满嘴谎言后,也烟消云散了。至今龙贰没发怒叫狱卒给应泊用刑,完全是人家北海二太子修养好。
龙贰走进洞窟时,应泊正阖着双眼打坐。听到脚步声,他睁开眼睛,敛去功法未完全停歇留下的一瞬精光。
见到龙贰,应泊笑起来。
“二太子此刻来,有何要事?”
“苍苍呢?”龙贰喝问,“据说是你养子的那孩子,现在在哪?!”
应泊扫了一眼龙贰露出来的法器,闭口不语。
测谎法器什么的,他这些天已经很熟悉了。
龙贰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说话,在洞窟中团团转。
他道:“要是有人抓了苍苍要挟你,你别害怕,告诉我,我去把苍苍抓回来。”
龙贰转了一圈又道:“我知道你其实没做什么对我们这边不好的事,只要你说实话,别人难道会不相信吗?把背后之人说出来,我担保你不会有事!”
应泊只是笑,依然不答。
龙贰说得口干舌燥,依然不见应泊给出半点他想要的反应,渐渐气馁。
他神色慢慢带出一抹冷厉,问道:“苍苍真是你养子吗?”
“若不是在这种情况下,我倒真的挺想和你做朋友的。”应泊答非所问,“我有个兄弟,人很好,一定能和你合得来。”
这种环境下,他这句话来的有点莫名。
应泊又道:“但论成熟,还是我兄弟更成熟一点。”
龙贰:“……?”
什么鬼?
过去,被应泊觉得能当朋友却也被他骗过的人多了去了,现在他根本不会因为龙贰一两句质问而羞愧。稍稍感慨一下,见龙贰一脑子问号,应泊摇了摇头,正面回答了他的问题。
“苍苍子年纪比我大好几轮,怎么可能是我养子?”
龙贰的神色彻底冷了下去。
“那就是说,你们一开始就在骗我了?”
“别这样说,”应泊摆摆手,“只是我在骗你,苍苍子不过迫于我……噗,迫于我淫威而已。”
“你们出现在不周山,也不是凤欢胁迫?”
“我和苍苍子出现在那里只是意外,你信吗?”应泊反问。
龙贰的回答,是一声冷哼。
他懒得听这人满嘴胡言,看都不看应泊,转身就走。
想来他离开时,应该会告诉狱卒,今后不用照顾应泊了。
上刑Play啊,希望苦肉计有用吧。
应泊想。
第二天,因为龙贰供出他可能和凤族凤欢有关系,已经不理睬应泊存在的狱卒们又回来,好好地“招待”了应泊一顿。
幸运的是,那种过于浅薄的催眠根本放不倒应泊,几个时辰后,他只是出了一身冷汗,就被送回自己的洞窟里。
解开把应泊手腕缚在身后的禁制,一无所获的狱卒骂骂咧咧,将洞窟禁制合上。
应泊站在门口没动,揉着自己手腕,饶有兴趣地打量对面。
已经离开的两个狱卒没看到,竟然有人突破了万魔窟中重重禁制,出现在这间本该只有应泊一人的洞窟里。
第141章 我寄愁心与明月
终于来了。
应泊毫不反抗地被人陷害,毫不反抗地被捕下狱,毫不反抗地被审问、被上刑,就是为等这一刻。
既然东皇太一专门告诫,应泊自然知道,鸿钧也派了人盯他们。
尽管应泊不觉得自己在那些大佬眼里有什么价值——他又没有修成道体变成一只三足金乌,能引起死老婆死儿子的天地间第一只三足金乌的注意——实际情况大概正好相反,在他眼里,无论是女娲一方还是洪荒一方的大佬,都比他自己有价值的多。
人族圣母不说,鸿钧作为上古众神之首,有时候甚至被形容成全知全能者。
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全知全能,但应泊心中那个越来越深的疑惑,却只有他和女娲娘娘才能真正解释清。
所以,他虽然不知道自己在这些大佬眼里有什么价值,但还是挺庆幸大佬们觉得他有价值的。
要是没有这个“觉得”,他想接触女娲娘娘和鸿钧,从他们口中问问题……那怕是要耗到猴年马月。
要是没有这个“觉得”,他也不必含“冤”下狱,亲身来了一场苦肉计,好引出鸿钧一方盯他的人。
洞窟里光线不太好,不过修真之人,可以在昏暗里视物非常平常。甚至应泊有神通阴阳观,第一看看去,看到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身披五彩,羽毛仿佛燃烧的火,每一根都流光溢彩的赤红禽鸟。
这赤红禽鸟有着难以想象的美丽,头颅转动间,镶嵌着金黄眼眸的凤眼仿佛是画上去的一样。其中精光流转,看得人心中一凛。
下一刻应泊眼睛发痛,不由闭上眼。
他再睁开眼时,看到的就不是那只美丽禽鸟,而是一个相貌阴柔年轻,气质却辨不出年纪的俊美男子。
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