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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中校把情况同他上司一报告,特管局立刻做出反应,不到一个小时,全球联合政府再一次召开紧急会议。
各国领导人,因为时差已经去睡觉的,从床上拖起来,有正事忙的,也放下正事坐在专门的视频会议室里,和屏幕上的一张张脸面面相觑。
他们邀请了应泊,但应泊没出现。
既然这位事主不在,众人说话难听不可避免了。
“他怎么敢?!”
“这种事到这时候才说!”
“我认为应先生的做法是正确的,做出决定时,他大概已经料想会有人告密。”
“这可不一定,XX国代表会议没开完就让秘书联络凤凰朝夕账号,还不是受了应校长的骗,以为已经无路可逃。如果他说真话……”
“如果他说真话,告密大概会推迟一点,一旦出现变故,会告密的人一样会告密。”
“我不这样认为……”
“应校长这一回说的是真话吗?万一是他自己投靠了鬼魔怎么办?他给出的空间坐标是真是假,全是他自己说,我们完全拿不到能证明的证据。”
“不,没这个必要……”
“应校长的档案,他涉入的几件大型诈骗案……”
“是谎言……”
“我相信应校长。”
“真的!”
与会众人隔着网路用不同语言吵吵嚷嚷,随行的同声传译刚翻译完上句话,他们已经吵到十句以后。在这一片“热闹”之中,曾经的五常都没有发言,唯有背后无数政府工作人员来往,交换意见。
数份温度还没散去的报告出现在中国领导人的桌上,他轻咳了一声,按下发言的麦克风。
灵气复苏前,世界格局是一超多强,灵气复苏后,世界格局依然是一超多强。
只是这“超”已经换了国家坐,哪怕朝夕网络已经公开,乘风而上九万里的中国依然是地球上技术转化最快,产业更新最快的国家。
中国领导人才表现出要发言的意思,其他人就安静下来。
老人的声音不受阻碍地传到每个与会人员耳中,松了一口气的翻译官们这回终于能好好执行工作。
“应校长的话,是真是假,并不重要。”
老人这样说,视线从大屏幕上的一张张脸上扫过。
“无论应校长泄露的空间坐标是真是假,只要古神鸿钧依然以修补不周山、恢复天道为目的,他早晚会找来地球,区区一个迷失方向,不会让这位大神停在路上啊。”
会议上气氛低迷下去。
很多人不是不能想到这点,却不愿承认。
谁愿意承认,自己是一个他们无法招惹的人必经路上的绊脚石呢?
“应校长泄露给彩凤镖局的坐标是假,也不过耽搁一下鸿钧的脚步,更有可能连这点耽搁也没做到。这时候讨论应校长的话是真是假,根本是无用功。应校长本人也是这个意见,郝中校转述了不是吗?火种计划,依然继续。”
“但是……”一个小国家的代表咬牙道,“我们难道只能这样等着……”
“我们只能等着,”美国领导人开口,“我们无能为力。”
死而复生的鸿钧依然具备混元大罗金仙的境界吗?如果他尚保持着这样的境界,区区一个地球,一招就打坏了吧。
哪怕没有混元大罗金仙的境界,鸿钧的境界也叫地球人望其项背。他们对上鬼蜮,就像鸡蛋对上石头一样,毫无胜算。
这样的真相让人绝望,与会众人却是不能陷入绝望的人。
“我们只能相信应校长。”中国领导人苦笑说,“无论他说的是真是假,都必须当成真的去执行。”
“中国会继续火种计划,依然按照之前的规划进行。”
“美利坚一如既往支持应校长。”
“我们申请进行一次全球性的撤离演习,俄罗斯的撤离方案已上报到联合政府。”
“先生们,”中国领导人站起来道,“我们别无选择,存亡在此一举……为了地球的未来。”
会议上众人交换眼神。
最后,他们用几百种不同的语言,说出同样的话。
“为了地球的未来……”
“行动吧。”
——
“不担心?”
“我担心什么?能在体制内走到顶点的都是能人,少数几个蠢的已经借由告密一事清理出去了。只要同心协力不内斗,不会看不清目前的局势,他们知道该怎么办。”
“未免太麻烦。”
“哪有什么麻烦,变成一言堂才麻烦,”应泊瞥他一眼,把钥匙插进房门,一扭转开,“就算机关算尽,我也没兴趣成为一界之主什么的——没鞋子给你换,直接进来吧。”
苍苍子站在门外打量了一圈,仔细把一切细节映入脑中了,才点头道:“好。”
水岗冲的应家老房子,苍苍子还是第一次来。
进入应泊办公室的郝西以为苍苍子已经走了,却不知道苍苍子就在门对面的待客厅里,手里捧着应泊的茶杯。
郝西走后,联合政府紧急视频会议向应泊发来邀请,却没等到应泊的回应。
与会人员以为是应泊尴尬不愿出席,实在低估了应泊的脸皮。
应泊之所以没回应会议邀请,是因为当时他已经不在办公室里。他同苍苍子一起下了龙洲岛,用隐身术通过了岸边密密麻麻的岗哨,没有打飞车,也没有用遁法,就这样混在星城街道上越来越密集的人流里,两个人四条腿走回了水岗冲小区。
水岗冲小区,而今也今非昔比了。
这里出了一个应泊,又出了一个龙洲校长亲传弟子倪暖暖,即便没有位于湘江两岸,房价也比搭上东风的星城整体房价窜得还快。应泊同一个小区的邻居们全托了应泊的福,靠卖房子好好赚了一笔——至于不想卖的,由不得他们不想卖。
现在的星城比京城更寸土寸金,涌来的人群全是中国乃至整个地球的高修为人士或妖族,曾经的居住面积早就不够用,若不是应泊,都不能在这位置保住一套房子。
应家老房子很久没人回来了,好在水电没停,应泊一直有记得交水电费。
他打开灯,才从杂物间拖出扫把,就看到苍苍子手指一弹,一阵风卷走两室一厅里的全部灰尘。
对电器操作有些心得的苍苍子顺便把热水都烧上了,捏起沙发上的枕巾,回头问应泊:“要洗吗?”
应泊:“……”
苍苍子一个人独居东皇岛近百年,就算岛上有近似地球家用电器的法器,也把这人私下一面磨得贤惠无比。应泊看着这人无比自然地替他收拾房间客厅,只想立即打开朝夕直播,直播东皇岛主做大扫除,看能惊掉几只下巴。
顺便在弹幕问起东皇岛主在打扫哪里时,他还能秀一秀恩爱。
真仙大扫除比家用电器好用,打扫完整个两室一厅只用了两分钟。应泊只是在自己的脑补里陷了一会儿,一个窗明几净的、可以形容为陌生的客厅,就出现在他眼前。
苍苍子走到应泊身边,行云流水般从桌上抽出三只线香,也不用打火机,心念一转便点燃了,伴着缭绕升起的白烟,把线香插入香炉里。
香炉后,黑白照片上的中年女子对着外面露出一个愁苦的笑。
应母的骨灰在相框下,上面的灰尘也被苍苍子扫干净了。
这次来,应泊是来带走应母骨灰的。
眼下情景,放在龙洲上也不保险,最好的办法,还是直接收在芥子戒里。
应泊在苍苍子之后上了三炷香,插进香炉后,两人站在小桌前,干等着香烧完。
进门前的话题他们都不像继续,苍苍子于是换了个话题道:“这般,我可算在母亲面前过了明路?”
“……你倒是喊得快,”应泊无奈,“要不是时间上赶不及,你是不是打算办了合籍大典再走啊?”
“我是这么想的,”苍苍子坦然承认,“实在可惜。”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突然改口。
“不过,也不是那么可惜……”
未尽之意没有说出,应泊却明白。
他深吸一口气,正要开口,被苍苍子打断。
苍苍子拿出了三枚玉简,道:“这是东皇岛传承的原版《先天太阳真乙经》,还有一代一代修改处的版本,以及我在太阳星心中获得的感悟,你——呃。”
话没说完的苍苍子看到应泊也拿出两样东西,一本泛黄小册子和一根卷起的画轴。
小册子是《先天太阴素元经》,画轴是当初和小册子一起从杂物间里找出来的,用秘法处理过后,会发现上面记载有中州太阴传人传承的历史。
虽然材质不同,但小册子画轴和三枚玉简,在本质上没有区别。
两人万万没想到他们思维这般同步,分别之前给对方准备的东西几乎一致。
哪怕《先天太阴素元经》和《先天太阳真乙经》他们已在神交时从对方记忆里获得,这般交于对方,意义到底不同。
“若是我死了……”
他们又同时开口。
再一次面面相觑,长久的沉默了,两人都笑起来。
他们交换了玉简和书册,道统相托,若一方死了,另一方绝不可随之而去。
香炉里并排的六只线香已经燃尽,应泊收起骨灰盒,与苍苍子一起出门。
他转身反锁了防盗门,苍苍子在他身边看他动作。
等钥匙收好,应泊对苍苍子道:“我先走了。”
“嗯,”苍苍子点点头,“我也出门了。”
应泊:“一路顺风。”
苍苍子:“等我回来。”
话音落,两人映在门上的影子重合在一起。
影子一触即分,几个呼吸后,苍苍子后退一步,对应泊点了点头。继而化为一道金光,转瞬消失于应泊眼前。
第188章 北风卷地白草折
直到遭遇第一次鬼魔入侵,诸天万界才发现东皇岛主这位新晋真仙的失踪。
那已经是过了新年又五个月的事。
地球上,关于迁移、撤离的新闻已经不再占据各大社交媒体的首页,民众们惶恐而安稳的生活依然在继续,虽然各国增加的军备,和军工厂吸收了打量旧科技产业退下工人的事,还是让很多敏感的人心中不安,但鬼魔销声匿迹良久,总有乐天到愚蠢的人生出希望——万一鬼魔不会来了呢?
朝夕网络上,一偏远大世界遭遇入侵的消息,让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地球再次陷入惊惶之中。
地球朝夕网络与诸天万界朝夕网络的封锁是单向的,地球人活跃的身影从诸天万界朝夕网络上消失,不代表地球民众无法得到诸天万界的消息。鬼魔入侵的第一日,地球各大行业都受到影响,产生的直接经济损失高达几万亿,更别说间接损失了。
工人们汇聚在能把手机带进车间的组长身边,办公室白领们少有敢一个人看直播的,真实的战争画面被投映到不可计数的会议室屏幕上,也被投映到一台台手机、显示屏上。
便利店的老板和顾客都忘记结账,目光直直看向手机屏幕;学校里的课程再一次被打断,偷偷把手机带进课堂的学生发出惊呼;开着小三轮的快递员盯着手机,把车停在路边,在他头顶,高楼大厦外墙上悬挂的巨幕上,相同画面以几秒的延迟紧随其后,吸引住这个热闹十字路口所有行人的视线。
“那……那就是鬼魔?”
行人如此惊呼。
这半年里,在政府的强制要求下,无论是学校里的学生,还是奔波于都市、跋涉于农田的成年人,都接受了鬼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