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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母噎住。
好嘛,人女孩子是这个态度,她满肚子的话都没法说了。
“小裴,阿姨也有年轻的时候,这女人跟男人不一样,阿姨怕你吃亏。”
话说到这份上,白母是真的把裴玉当女儿看待的。
结婚晚了,就代表生孩子会晚,风险变大。
而且,女人经不住熬,男人即便到了四十,都是一枝花,可女人呢,那就成豆腐渣了。
不是她把自己儿子想坏,是上梁太歪了。
裴玉笑着说,“阿姨,我相信明明。”
白母什么也不说了。
当白明明从他妈口中得知这件事,他先是一愣,而后挤眉弄眼,得意洋洋。
白母叹息,有这样的儿媳,是他们家的福气。
小辈把态度表明了,她还能怎么样?
也就盼望着能多活几年,看到儿子成婚,抱到大孙子。
没有哪个女人不是做梦都想嫁给自己心爱的人,但是裴玉也想要助爱人圆梦。
她尽心尽力为白明明,周旋于各大时尚品牌,不同经纪公司,忍受质疑和刻意冷落。
那都是圈子里的生存之道,优胜劣汰,演员的排名上下之分一向明显,残酷。
好在白明明的气质是一股清流,他五官柔美,穿上古装就是君子如玉,换上白衬衫牛仔裤,说是在校大学生,都不会有人怀疑。
有些角色是为他量身打造的。
只要裴玉凭自己的口才和积累的人脉为白明明争取到试镜的机会,他都能一一拿下角色。
没有一次失手。
白明明不打无准备之战,他知道自己的每个机会都是裴玉辛苦为他得来的,不能让她失望。
他以前是为了自己努力,现在是为了裴玉。
想变的更好。
白明明演艺生涯的转折是在他三十二岁的时候,参演了一部悬疑推理剧,在里面饰演一个有着精神病史的世家子弟。
他将人物的阴暗扭曲,垂死挣扎演的很到位,因此拿下最佳男配角。
那样的成就在裴玉的意料之中。
她比谁都清楚,白明明有多努力。
白明明大器晚成,他的资源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好,不再是他们求着别人,而是别人等着他们挑选。
能实现梦想的,没有多少人,白明明有膨胀是正常的,他一飘,裴玉就给他浇冷水。
耍大牌,目中无人,迷茫,患得患失,抑郁,这是突然成名后会出现的几个症状,白明明没有,他还是那个一心热爱拍戏的舞蹈老师,诚实做人,恪守本分,涨的只有身价。
全都是裴玉的功劳。
六月份,白明明接了一支红酒的广告,合作的女艺人恰巧是他的女神。
他一到摄影棚,就和对方聊了起来。
俩人是第一次合作,之前没打过交道,必要的交流对拍摄有帮助。
裴玉站在棚内一处,从她的角度,她男人跟别的女人眉开眼笑,手还搭压对方腰上,她面不改色,扣着矿泉水瓶的手收紧。
助理眼瞅着矿泉水瓶,眼看就要被捏爆了,她小心翼翼,“裴姐。”
裴玉微笑,“嗯?”
助理吞口水,“我看见了,白大哥那手是虚放的,没搂翎姐。”
“小孩子想什么呢?”裴玉戳她的额头,“做你的事去。”
助理嘀咕,“我不是小孩子。”
背过身,裴玉深呼吸,收了心去跟导演组交涉。
广告设定的是白明明和女友在餐厅烛光晚餐,他们各自拿起酒杯轻轻一碰,优雅的品一口,相视一笑。
整个拍摄过程很顺利,多数都是一条过。
导演临时决定加一条亲脸颊,女没意见,白明明这边也不好推三推四。
裴玉笑着说,“没事,这是工作,我不会介意的。”
白明明牙齿打颤。
拍的时候,白明明浑身僵硬,按理说他是跳舞的,跟舞伴的各种肢体接触常有,不至于这么拘谨。
他以前是不这样,现在裴玉在旁边盯着,怎么都不行。
导演第十次喊,“卡。”
白明明呼一口气,不好意思的跟工作人员道歉。
他那个态度一摆,别人也不好露出什么不耐烦,否则都有点不近人情。
导演压了压脾气,“明明,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你把小翎姐当你女朋友就行了。”
白明明赧着脸,大哥,我真做不到啊,我女朋友在这儿监督我呢。
张小翎不知道想了什么,凑在白明明耳边。
湿润的气息让白明明后脊梁发凉,他回头,裴玉在跟助理说话,似乎对拍摄情况并不关心。
那绝对是假象。
白明明咕噜吞咽口水,非常自觉的拉开距离,“翎姐,你说什么?”
“干嘛一口一个姐的叫我?”张小翎佯装生气,“我只是出道早,年纪还没你大呢。”
白明明只是干笑。
“再叫我姐,我可就真生气了。”张小翎挺好奇的,“明明,你拍的电影里没少跟演员搭感情戏,怎么一个脸颊吻就那么紧张?”
白明明还是干笑。
张小翎忽然问了句,“你有女朋友?”
白明明转移话题,“要不我们跟导演说,把最后一个镜头改成揽肩?”
张小翎看着他,没说话。
白明明额头冒汗。
就在他焦虑怎么消除对方的疑心时,他听到耳边的声音,“行,我去很导演说吧。”
白明明松口气,有种劫后余生喊。
他跟裴玉的事还瞒着呢,公开场合都时刻保持谨慎小心,唯恐被人拿去做文章。
裴玉的声音响在后面,“怎么出一脸汗?”
白明明抹了把脸,妆全花了,“烦的。”
裴玉叫化妆室来给白明明补妆,她站在一旁看着。
白明明想抱抱她,搁在腿上的手就有不老实的迹象。
裴玉眼神警告,他撇了撇嘴。
对面,张小翎也在补妆,眼睛时不时的往白明明身上扫。
“发现没有,裴姐对明明哥非常好。”
“她是经纪人嘛,哪有不对自己带的艺人好的。”
“这么说也是,不过我还是觉得他们好般配。”
“你眼睛有问题吧,要说般配,明明哥跟小翎姐才是郎才女貌好么。”
“夫妻相啦,我说的是夫妻相。”
张小翎听着身后的那些窃窃私语,她忍不住就把目光移向白明明身边的女人,带着几分好奇,探究。
那是华宇的实力经纪人,她知道。
之前没有发现,这会儿张小翎觉得白明明跟对方说话的时候,神态不一样,更加放松,还有一点……温柔。
休息时间到了,白明明起身过去,不知道张小翎跟导演怎么沟通的,脸颊吻的镜头没取消。
张小翎耸耸肩,表示自己已经尽力了。
白明明是一贯的好说话,“那就开始吧。”
张小翎惊讶他的淡定,“好。”
这次白明明一条就过了,跟前面胖若两人,大家伙都很高兴,可以收工了。
张小翎的下巴上有男人的手掌捏住的温度,左边脸颊还有他留下的湿意,她不是新人,那一瞬间竟然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红酒的醇香和男人温柔的目光无疑很难让人拒绝。
白明明压根不是突然领悟了,是因为在休息的时候,裴玉问他还要亲多少遍,是几十次还是上百次。
那一秒,他仿佛看到自己晚上被踢下床的惨状。
虽然跟沈肆在家跪键盘比起来,裴玉对他是真的不错了,但他也不想累了一天回去,媳妇不让自己抱。
张小翎的助理小跑着来找白明明,“白老师,翎姐想请你去保姆车上喝杯酒。”
白明明摇头,“不了。”
男人毫不迟疑的样子被裴玉看在眼里,她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弯了弯唇角,很快的笑了一下。
休息室的门一关,白明明就拉着裴玉热|吻。
一门之隔,走道的脚步声不断,近似偷|情的刺激来的突然,又扎根在心里,俩人分开时都气息紊乱,衣衫不整。
白明明擦着裴玉的嘴唇,“我只是单纯的喜欢张小翎的作品。”
裴玉喘着气,“我也没说什么。”
白明明憋的脸都没形了,“是吗,我在棚里闻到了一股子醋味,难道是我的嗅觉出错了?”
裴玉看他,“回家再说。”
“别啊,”白明明最怕这句了,就跟要上老虎凳似的,“我跟她真没什么,真的,骗你我硬不起来。”
裴玉拿胳膊肘撞他,没舍得用什么力道,白明明八爪鱼般的缠着她。
俩人又抱在一块儿腻|歪。
出去的时候,裴玉走在前头,她耳边的几缕发丝有一些凌|乱,是在休息室里的时候被白明明用手揉的。
白明明下意识的拉住她,低头帮她理顺了。
这个动作非常暧|昧。
下一刻,白明明跟裴玉不约而同的看向一个方向,张小翎站在那里,不知道站了多久。
气氛骤然变了。
裴玉习的身子一僵,她习惯了为白明明剔除一切障碍,却没料到脚步刚迈开,手就被拉住了。
白明明按住裴玉的肩膀,安抚的捏了捏,“没事的,我来处理。”
裴玉的表示凝重,“可是……”
白明明对她宠溺的笑笑,她闭上嘴巴,选择做他背后的女人。
裴玉没跟上去,她看着白明明走到张小翎面前,跟对方说了什么,他们一起离开。
走了几步,张小翎突然回头,跟裴玉的目光撞到一起。
同是女人,有些细微的东西都在彼此的眼中放大,无处遁形。
譬如裴玉的不安,担忧,张小翎的羡慕,诧异。
停在偏僻的角落,白明明抬头看着墙上的一幅画,在以不变应万变。
沉默了好一会儿,张小翎开口了,她是个心直口快的人,也没拐弯抹角,“你女朋友是她?”
白明明不答反问,“你不是都看见了吗?”
张小翎抿着朱红的两片唇,清丽脱俗的脸上没有表情,“想不明白。”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要想了。”白明明说,“这是别人的事,不是吗?”
张小翎忽然笑出声,不知道是什么心思,“你这说话的语气,可不像是在求我。”
白明明将视线从画上挪到面前的女人身上,她是他比较喜欢的女演员,在这个腐烂奢|靡的圈子里待久了,灵气依然存在着,“我为什么要求你?”
张小翎哼道,“不怕我把这个料爆给媒体?”
她撩了撩头发,很是迷人,可惜在场的唯一观众没反应,“以你现在的身价和发展,将来会越来越好,何必要找一个会成为绊脚石的存在。”
“绊脚石?”白明明的眼神一冷,“没有她,就没有现在的我。”
张小翎好像抓住了什么,“这么说,你是在感激她。”
“不是。”白明明说,“我爱她。”
“可她是你的经纪人。”张小翎的情绪倏然变的激动,“如果我没记错,华宇的经纪部有明文规定,经纪人不能和自己的艺人有感情纠葛,她明知故犯,是在存心害你。”
她抬起头,“白明明,裴玉会毁了你!”
白明明皱着眉头,“你怎么这么激动?”
张小翎的眼中闪过一丝慌张,转瞬即逝,“作为朋友,我是为你考虑。”
“谢了,不过……”白明明挑眉,言辞直白的有点疏离,“我们还不是朋友。”
张小翎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你,白明明你这个人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她气结,“我看我们也不用往下说了,我看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