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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声音,就能想到他手舞足蹈,兴奋不已的样子。
苏夏走到阳台,她把一边的窗户拉开,任由寒风或者白雪吹进来。
那年去柏林,漫天雪花飞舞,她回荆城,还是一样。
雪飘落在眼睫上面,依然那么冰凉。
身子被两条手臂从后面环住,苏夏整个人被温暖笼罩,她回神,后仰着头,靠着男人宽厚的胸膛。
沈肆低头,两片薄唇擦过苏夏的发丝,落下一个很轻的印记。
苏夏哈出一口白气,“时间过的好快啊。”
那些人和事仿佛都历历在目,就发生在昨天,但是安安已经十四个月了。
儿子一天天的成长在告诉苏夏,过去离她很遥远。
沈肆把下巴抵在苏夏的肩头,“嗯。”
苏夏转身,手放在他的领口上面,给他整理了一下,眼睛弯了弯,“明明说你黏我。”
她的语气愉悦,像是知道多么好玩的东西。
沈肆一副波澜不起的神态,“他说的是事实。”
苏夏呆了一瞬,唇上一疼,她才回过神来。
理理她柔顺的长发,沈肆问出声,“你跟白明明还说了什么?”这么高兴,脸上都挂着笑意。
苏夏不知道男人的小心思,“明天我们要去明明那边吃饭。”
沈肆的眼眸微微一眯,手指勾着女人的下巴,低头靠近。
苏夏疼了,她抬头去瞪眼前的男人,这一瞬间,眼角眉梢的清冷褪去,多了几分明艳生动。
沈肆的呼吸骤然一顿,下一秒,他抱起苏夏回房。
谁知出师不利,门刚关上,儿子的哭喊声就从门缝里窜了进来。
苏夏就像是突然被人装上了电池,她条件反射地推开沈肆起来,匆匆整理完,快速趿拉着拖鞋往门口走,“你自己解决。”
被抛弃的沈先生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起身去浴室熄火。
大家都知道小少爷刚睡醒,脾气不好,还特别脆弱。
这不,小少爷醒来看不到妈妈,就哭着满屋子找,边找边喊,可怜巴巴的,听的人心都碎了。
苏夏快步上来,哭声停止了。
她叫佣人去冲|奶|粉,拿帕子把儿子脸上的鼻涕眼泪擦干净,轻轻拍了一会儿,儿子又咯咯的笑,成天不知道高兴什么。
沈肆过来的时候,苏夏想起了什么,“明明给你带了礼物。”
她伸手指指,“那边。”
指完就后悔了。
应该先看看是什么,万一是某些奇特的用品……
谁知沈肆从袋子里拿起几个小本子,翻了翻,又放回去。
他似乎并不感兴趣。
苏夏松口气。
找着机会,她去看小本子,翻开一页后双眼微睁,全是火柴人,里面的画竟然还不重样。
快速往后翻,苏夏身上的血往脸上冲,她把小本子一合,决定找个地方藏起来。
雪一直在下,山庄静静的和皑皑白雪融在一起。
到了晚上,全白了。
苏夏哄完小的,又去哄大的。
小的好喂饱,冲点奶粉,弄点食物就行,大的胃口就难喂了,胃口大,又贪吃。
沈先生躺在床上,等候多时。
苏夏瞥一眼,“明天要去明明那儿,早点睡吧。”
沈肆俯身,亲了一下苏夏的额头,嗓音是不同平时的低哑,眼眸也是异常暗沉。
苏夏把手放进他的发丝里,往后弄了弄,瞧着他坚毅俊朗的眉目,“真的,明天有事,今晚不行。”
沈肆不语。
他低头去亲苏夏的唇角。
苏夏翻过身子,背对着沈肆,拿后脑勺跟他说话,“晚安。”
这是她晚上说的最后一句完整且清晰的话,后面大脑一直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
天亮了,一切归于平静。
苏夏的嗓子又干又疼,症状跟感冒了差不多。
反观沈肆,面容冷峻,衣服扣子扣到顶,还是一贯的一丝不苟,从头到脚都散发着一股子禁|欲气息。
他把苏夏连同被子一起抱进怀里,心疼道,“再睡会。”
苏夏哑着声音,“不睡了。”
她打了个哈欠,“你去给我把衣服拿来。”
苏夏洗漱完了走出房间,儿子清脆的笑声从客厅传来,将困倦一扫而空。
吃过早饭,苏夏让佣人拿来儿子所需的一些物品,装好了就跟沈肆|动身去白明明那里。
他们只带了王义,其他人留在山庄。
王义顶着一道道羡慕的目光,挥挥手,特酷。
山上的积雪不厚,沈肆命人清扫过台阶,下山没有多少阻碍。
这点苏夏不知情,她都不知道沈肆什么时候停的,自己又是什么时候昏睡的。
小孩趴在爸爸的肩头,毛线帽下面,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看着四周素白的树。
坐进车里,沈肆按住乱动的小孩,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苏夏见到儿子嘴一瘪,马上就要哭了,她把儿子抱怀里,“你吓他干什么?”
沈肆说道,“没吓他。”
“你那眼神能冻死人,”苏夏让儿子攥着她的手机玩,“换谁都扛不住。”
沈肆的额角隐隐抽了一下。
前面的王义开着车,差点笑出声。
路上,苏夏跟沈肆去商场买了礼品。
沈安安小朋友正是可爱的时候,他虽然除了喊爸爸妈妈,其他的都不会说,却丝毫不影响他讨人喜欢的程度。
白母一见到他,就抱着不撒手。
好在沈安安不怕生。
白母一边瞅着腿上的小孩,一边叹气,“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抱到啊?”
那话是说给白明明听的。
白明明想无视都不行,他一阵无语,“妈,你这不抱着的吗?”
白母摸了摸小孩软软的头发,“那不一样。”
说完了,她还不忘找个人搭伙,“是吧小夏。”
苏夏很没有原则的投入白母的阵营,“阿姨说的是。”
白明明对着天花板翻了一个白眼,他站起来问,“妈,家里的感冒药放哪儿了?”
白母说,“好像吃完了。”
“我上药店买去。”白明明找外套穿上,“小夏,你感冒了也不说。”
苏夏的表情微变,“我没感冒。”
“没感冒?”白明明换鞋子的动作一停,“那你嗓子怎么哑了?”
苏夏的耳根子通红,我能说是自己喊的吗?
白明明狐疑的盯着不对劲的苏夏,又去看低着头专心剥蒜的那位。
他的眼睛一睁,脸上的紧张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非常微妙的神情。
猜到了什么,白明明不去买药,而是去厨房倒了杯水,“下次出差再给你们带……”
苏夏用眼神警告,他摸摸鼻子,凑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背后冷飕飕的,白明明一个激灵,瞬间就站直了,远离苏夏。
气氛挺好的,沈肆寡言少语,又冷着一张脸,没人找他闲聊,他就一直坐在小凳子上剥蒜,剥的还不错。
白母去厨房忙活,苏夏追着儿子,各个房间跑。
经过沈肆身边的时候,她在他胳膊上拧一下。
沈肆连眉头都没皱,更是对她勾了勾唇。
白明明的苹果削到一半,裴玉打来电话,他拿纸巾擦手,“喂。”
那边响起裴玉的声音,“昨晚你的手机打不通。”
“没电了。”白明明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裴玉说,“没事。”
她又说,“我就是想提醒你,晚上的活动是在七点半。”
白明明,“记着呢。”
这才上午九点多,打给他就为了那事?
顿了顿,裴玉说,“你先忙吧,我晚点再给你打电话。”
白明明去阳台,果然看见了女人的身影,他欣赏着雪景,语气随意,“你在哪儿?”
裴玉也很随意,“在家。”
白明明哼笑,“是吗?”
裴玉没吱声。
白明明慢悠悠的说,“裴玉,你有双胞胎姐妹吗?”
“没有。”裴玉不明所以,“我就裴朗一个弟弟。”
“是吗?”白明明故作惊讶,“我在楼底下看到一人,跟你一模一样。”
裴玉握着手机,身子一颤。
谎言被当场拆穿,裴玉仰头往上看,镜片上渐渐的覆盖了一层白雾,视野受到影响,她用手抹了抹,看清五楼阳台上的人。
那一刻,裴玉尴尬的不知所措,她想跑进车里,可是浑身的力气却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抽光了。
视线还在楼底下的人身上,白明明轻笑,“上来吧。”
裴玉垂头看鞋面,“会不会不方便?”
她两手空空,什么都没准备,而且穿的也很随便。
本来裴玉在家陪着父母,白明明的电话打不通,她很着急,就糊里糊涂的抓起车钥匙过来了。
没想过能进门,她现在心里很慌。
即便知道白明明只是把她当做同事,自己还是做不到冷静对待。
第一印象很重要,裴玉不想这个男人的母亲对自己有什么不好的感觉。
白明明不容拒绝道,“叫你上来就上来。”
听着耳朵里的嘟嘟声,裴玉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把手机揣进口袋,她在楼底下不停的来回走动,犹豫不决。
片刻后,裴玉咬咬牙,赴死一般,面朝楼道走了进去。
门铃声一响,正在玄关的一排柜子前找东西的白母把门打开,她看着门口的陌生女人,“你是……”
裴玉的脸上出现难掩的紧张,她刚要介绍自己,里面就传来白明明的声音,“裴玉,你来了啊。”
听儿子那副熟络的口吻,白母再去看门口的女人,那眼神立马就不一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 (≧ω≦)谢谢阳儿阳和小院子两位小天使的地雷
☆、第72章 番外
不怪白母多心,她来这里住了一段时间,别说异性,儿子都没带哪个朋友回来。
今天突然出现一个,模样还可以,不胖不瘦,不高不矮,收拾的也很干净得体,挺好的。
又去仔仔细细的打量,白母在心里确定,嗯,真的挺好的。
裴玉被看的手心出汗,她从来没这么紧张过,这样的场面也是头一次遇到,完全不知道怎么应付。
还好白明明来的及时,将围绕在门里门外的古怪氛围打破。
听到儿子的介绍,白母的脸上明晃晃地写满失望,还发出一声叹息,“只是同事啊……”
白明明,“……”
裴玉,“……”
白母不知道怎么了,那抹失望突然消失无影,人又精神起来,热情的拉着裴玉,“裴小姐,坐吧,这里有瓜子。”
她冲傻站着的儿子喊道,“明明,去给裴小姐泡茶!”
白明明把快瞪出来的眼珠子按回去,捧着颤颤巍巍的思绪去拿茶杯。
这是唱的哪一出?
怎么有一种丑媳妇见婆婆的错觉?
裴玉的情况更糟,心里乱成一锅粥,只不过她习惯了不动声色,将所有情绪都遮掩了起来。
看到剥蒜的男人,她的眼中一闪而过震惊,很快冷静,不卑不亢的打招呼,“沈先生。”
随后又看向苏夏,“沈太太。”
苏夏点点头,继续用勺子给安安挖苹果吃。
真人见着了,落落大方,成熟内敛,还不错。
这一旦有了对比,刘珊那小姑娘越发显得稚嫩,浮躁,还有一些小家子气。
毕竟是一个在校园,还处于爱做梦,幻想未来的时间段,而另一个早已混进社会,熟透人事。
裴玉的性格和阅历能给明明带来帮助,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
如果他不糊涂,就会知道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