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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袍简洁至极,却因为用色大胆,如此便显得贵气十足,若这外袍穿错了人,那么,真真会闹笑话。
“吴裁缝猜猜看我对这外袍是如何想的。”顾辞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对着自信满满的吴裁缝道。
“老夫猜,公子定是喜欢的。”
顾辞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她倒是想听听,她自个儿怎么个喜欢法。
作者有话要说: 到了这里剧情可以展开了 人物陆陆续续会出来了
☆、九月十三弱冠礼
吴裁缝站起身,走到小刘处,身板挺得直直的,精神抖擞,清了清嗓子,道,“公子怕是不知道,老夫准备了这件外袍可有足足一个月了,公子不常回顾府,老夫无法为公子量身而作,这难度可大着。不怕公子怪罪,能做成这袍子,还是老夫在永乐街守了好几天,用这双眼目测了公子的身量,凭借多年的手工才将袍子赶在弱冠之礼前做好。”
吴裁缝说这话,那是无比的自豪,顾辞看着竟然觉得这小老头十分有趣,也不去掐断他的话,让他将话说个满意。
“这可是老夫呕心沥血为公子度身定做的,公子寻常时候都穿浅色衣衫,但老夫却觉着,若是公子着了深色,也定是风姿绰约。况且弱冠之礼也意味着公子已经成人,这绛紫色恰好提了公子的男子气概,又让公子显得更加尊贵了,如此,这袍子公子还不喜欢么?”吴裁缝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连气都不带缓一下的,说完气喘吁吁的,但那双眼却更加炯炯有神的盯着顾辞,殷勤的等着顾辞的答话。
顾辞忍俊不禁,这会子她就是不喜欢也不好意思说不喜欢了,况且吴裁缝说的话着实也有那么些道理在里头,她也不愿意打碎一个小老头的梦,于是她起身,笑道,“吴裁缝说的有理,这袍子做工精细又大方简雅,我甚是喜欢,这些日子劳烦吴裁缝了。”
一听这话,吴裁缝就笑眯眯的竟然有些谦虚起来,“公子过奖了,过奖了。那袍子公子得了空就试试,后天才是弱冠之礼,若是不合身,还可以差人送到我这儿来改,保管公子满意。”
“是。”顾辞应声之后,吴裁缝留下了那件折叠好放在箱子里的外袍后就告退了,房间里就安静了下来。
顾辞伸出手去摸外袍,袍子是棉质的,摸起来很是舒服,但她现下还没有试衣衫的心情,于是就将箱子上了锁,放在了床头。
此次回府,她并没有带上顾澈,一来她过两天就要回莲花阁,这段时间也用不着吩咐他,二来怕惹是生非,顾术自她带着顾辞在身边就三番两次派人来旁敲侧击,为免此次顾术会对顾澈做些小动作,顾辞也不想带顾澈来顾府。
吴裁缝前脚刚走,老管家后脚就来了,顾辞一猜就知道他是得了谁的令过来的,老管家轻声说,“公子,老爷在书房有请。”
顾辞对老管家还是有几分感情的,也就没有摆脸色,淡淡应了一声“知道了”就没有了下文。
老管家只好又说,“老爷说,让公子现在就过去。”
顾辞抿了抿唇,心里叹一口气“走吧。”
她整了整衣袍,就跟着老管家往书房的路去,一路上,老管家可谓苦口婆心,顾辞也是静静的听着。
“公子,老爷年纪大了,这些年身子骨也大不如从前硬朗,等会父子见了面可千万不要置气。”
“父子哪有隔夜仇呢,公子做得再让老爷生气,老爷也还是疼着公子的,这次弱冠之礼,老爷可是费了好大力气。”
“老奴是看着公子长大的,这些年公子做的荒唐事不少,如今公子都长大了,也该收收心啦。”
说到这里,老管家的眼眶都红了,顾辞发现,以前她小时候还可以让她骑大马的老管家现在满脸皱纹,头发花白,走路都颤颤巍巍的,她心里一阵难过,舍不得拂了老管家的好意,就道,“我知道了,待会我会心平气和的,不会惹他生气的。”
老管家听了这话,连连宽慰的说了几个好字,还抹了抹眼睛。
到了书房,老管家又千万恳切顾辞等会定要好好说话,顾辞再三保证后,才进了书房。
她已经两个多月不见顾术了,经过这几年,她的心境早已经平淡下来,处理事情也不似三年前的鲁莽冲动,此次见顾术,她确实是心如止水,但若要她做到世人所谓的尽孝,还是不可能的。
一进书房,一股油墨香扑鼻,书房的光线很足,顾术正坐在书桌上摆弄着一幅竹画,见顾辞来了,他抬头看她一眼,说,“来了,坐吧。”
二人全然不似父女,更似初次见面的陌生人,顾辞找了个位子坐下,也不想磨磨唧唧的,直接就问,“找我何事?”
顾术的容貌在三年里越发沧桑了,现下算起来,他也已经六十四了,顾辞看他放下竹画,满是皱纹的手抚摸着画,他突然问,“这画画得如何?”
顾辞紧紧皱眉,她不知道顾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若是讨论作画,我还有别的事。”
顾辞确实不会再像以前一般与他针锋相对,却不代表她能够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和他讨论一幅画的好坏,顾辞自认,自己还没有到那个境界。
“我们父女两好久没有坐下来好好聊一聊了。”顾术一句话将刚刚想要站起身的顾辞定在了椅子上,顾辞震惊的去看顾术那张沧桑的脸,心里掀起波涛巨浪,顾术从来没有说过父女二字,在他心里,自己从来都是一个儿子,从未说过自己是女儿,她瞬间不知道如何反应怔在了原地。
顾术好似一下子苍老了十岁,原本精明的眼也浑浊了,他叹了一口气,“从未想过我有一天会和自己的女儿到水火不容的地步,如果当初我没有那么糊涂,都是我,都是我糊涂了。”
顾辞终于反应过来,卡在喉咙里的一句话,“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顾辞还是无法原谅他,他做的种种,实在无法原谅。
自己的母亲面前临盆时,他舍大保小,无情无义,虽让自己来到了人世间,却也让自己一辈子生活在愧疚之中,自己的奶娘在自己面前被击毒杀,他冷血无情,不念旧往,还有自己,因他一己之私,这一生必须以男儿的身份存活,说不得恨不得,如此,让自己如何对他心无芥蒂,毫无怨言?
顾辞突然不想继续下来的问题,她竟然无端端害怕起来,害怕因为顾术的一句忏悔将多年的怨恨放下,她还没有做好放下的准备。
“顾辞,我年纪大了,位高至此,已无所求,我知道往事都是我的错,事已至此我不奢求你的原谅,但愿你还能认我这个父亲。”顾术的声音沙哑极了,带着一种花甲老人特有的沧桑与无力,听起来让人觉着他此刻已不是官场上叱咤风云的左相大人,而只是一个请求女儿原谅的寻常父亲。
自奶娘死后,顾辞从来都没有给过顾术好脸色,但不知为何,今日她却不知觉将面容柔和下来,一言不发缓缓的站起身,顾术也连忙站起来殷切的看着她,皱褶遍布的眼眶竟是红色。
“我先回去了。”顾辞抿了抿嘴,声音淡淡的没什么情绪,转身走到书房门口处又停下脚步,手蜷起又松开,反反复复几次,才终于再开口,“老管家说你近来身子不好,好生歇息。”
话落,她头也不回逃离一般的离开了书房,这句话已经是她的最大限度,其余的,她什么都给予不了,哪怕,顾术与她是血浓于水的亲缘关系。
九月十三,左相顾术之子顾辞行弱冠之礼,达官贵人纷纷上府祝贺,人潮涌动,祝贺不停,礼品堆积如山,人声此起彼伏,顾府迎来一批又一批的宾客,酒席摆了足足十八桌,琼浆玉露,珍馐美味,令人大快朵颐。
卯时,顾辞就让人唤醒了,按照老规矩,行弱冠之礼,是必须焚香沐浴的,还没有用过早膳,顾辞就被几个小丫鬟迎着去了浴池,几个小丫鬟一见自家公子,个个粉面含春的。
多年来混迹脂粉堆,若不是顾辞还没有完全睡醒,肯定也要和她们调笑一番,到了浴池,几个小丫鬟试了水温,焚了香,又在浴池里倒了精油洒了花瓣,就欲给顾辞宽衣解带。
顾辞又怎么可能让她们给自己宽衣解带,好说歹说才把几个小丫鬟劝了出去,自个才是享受起这温泉浴来。
这一沐浴就足足用了半个多时辰,待她穿戴无误,几个小丫鬟就有条不紊的给她穿上吴裁缝为她缝制的外袍,外袍很是合身。
顾辞看着青铜镜里的人,身量纤瘦,面容俊郎,五官清秀,墨发别玉冠,腰间戴玉环,因偏暗沉的绛紫色让她一睨一动之间生出一股子不羁与傲气,让她无端端有些陌生。
她问,“好了吗?”
几个替她整理着装的小丫鬟粉着一张笑脸脆生生的齐齐应道,“回公子,好了。”
她因着这几声清脆的声音心情有些好转,就毫不吝啬给给了她们一个笑容,顺便给了一声谢,几个小丫鬟都是养在深闺不谙世事的小白兔,哪里受得了风月老手顾辞这一笑一言,于是个个羞红了脸,拿着眼睛欲看又不敢看的,好一会才想起来要让顾辞去祠堂礼拜的事情。
顾辞因着几个小丫鬟的反应忍俊不禁,但也知道拿捏分寸,她在永乐街的红颜知己已经够多了,可不想在顾府也多上那么几个,所以去祠堂的路上她也收敛了一些,只问一两句近日府里的情形,就不再多言。
到了祠堂,顾术和宗族的老人都已经在里头,顾辞看了一眼,进入。
祠堂焚香袅袅,烟气让顾辞觉得有些呛,她面无表情,缓缓走到祠堂中央的牌位,立刻有侍者将点好的香递上,她接过,跪下,三拜后,上香,再跪,三叩首,方礼成。
作者有话要说: 要出现新人物啦
☆、顾辞的弱冠之礼
顾辞拜见过宗族的老人后,并没有在祠堂逗留很久,按照规矩,她现在是得和顾术一齐出去见客的,但她却独自一人离去,宗族的老人纷纷在背后指指点点,她也全然不顾。
今日顾府当真热闹,一出了庭院,就能听见大厅传来的喧闹声,她无端就有些腻烦,正想折回去凉亭休息之时,顾府的一个侍者突然叫住了她。
“公子,后门有个小哥说是要见你。”
“什么名?”其实顾辞大抵知道是谁了,但还是顺口问了一句。
“没说。”
顾辞点点头,就随着侍者往后门去,会来顾府见她的小哥,想来想去就只有顾澈一人,只是这个时候,他来做什么?
带着疑惑,顾辞与侍者到了后门,而原本应该在后门等候的小哥却不见踪影,侍者挠挠头道,“刚才明明还在的,这么一会儿功夫就不见了影?”
顾辞心下也奇怪,今日顾府人来人往,也就极少有人顾及到后门,她一时间也找不到人问,无法,只好吩咐侍者跑一趟莲花阁,看看顾澈是不是已经回去了。
顾辞也没有了去凉亭休息的想法了,急着赶去了大厅一趟,想随便打个招呼便回莲花阁看看情况,毕竟她还是有些担心顾澈的。
可走到一半,却被一个身穿深红色衣衫的男子拦了下来,她皱了皱眉,退开了两步。
虽说顾辞在女子身高里算是高挑,但毕竟男女有别,眼前的男子还是足足高了她半个多头,她不得不微微扬起头去看。
来人是一个高挑瘦削年轻男子,肤色极白却没有血色,一双通透的铜铃眼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