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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可真不由得顾辞不信了,这事,还半分与上官青潋的关系也没有。
是了,顾辞可记得,上官青潋到鹿都不久,他在姑苏的丰功伟绩就尽数随着他的到来成为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的谈资,在百姓看来他确实是神乎其神了,就连顾辞也是这般认为,自然而然也就将戚素如之事安在他身上,但细想来,他似也没有吃亏,在他人看来是愈发神乎其神了。
解了藏在心里一个许久的疑惑,顾辞心情也转好,只是没想到□□会是如此,让她足足吃了好大的惊,她笑着,也夹了一个翡翠虾饺到上官青潋的碗里,道,“那你在姑苏的事情可是真的?”
顾辞问的,自然是上官青潋的那些丰功伟绩。
上官青潋勾了勾唇,却不回答她的话,反问,“那传言有关你的风流韵事可是真的?”
顾辞被他问的一噎,等了一会儿,才摆手讪笑,“年少无知,年少无知罢了。”
接下来的谈话就无关痛痒了,无非是顾辞向上官青潋讨教一下关于姑苏的人情风光,再抱怨一下邢部令她每晚都踏着黄昏回家,你来我往之间,天也就渐渐黑下来了。
二人相谈甚欢,顾辞回到辞院已经月上枝头,洗过澡后便躺到床上一觉到天亮。
两天,事情按照顾辞心想的那样发展,整个鹿都在谈论偷香贼的猥琐形象,沸沸扬扬的,接下来,就等着漏网之鱼自动入了她的圈套,如果,她的猜想无错的话。
而事实也证明,顾辞所想果真为实。
到第三天的时候,藏匿的鱼儿终于入网了。
☆、偷香一案彻底破
清晨,秋娘的一声尖叫彻彻底底唤醒了睡得迷迷糊糊的顾辞,于是她几乎是一个激灵便从床上弹起来,匆匆忙忙披了件外衣,连裹胸布都来不及绑,就从门直往后院冲。
天还蒙蒙亮,顾辞到后院时,秋娘正好慌慌张张的跑出来,和顾辞撞了个满头彩,顾辞稳住受惊的秋娘,急忙问,“是不是有动静了?”
她问得极快,秋娘缓了好一会儿才结结巴巴的说,“后院有人。”
秋娘的叫声自然也是惊醒了其他人,顾澈披着单薄的外袍也过来,一见此情形,也不用等顾辞说,立马转身又走,言,“我即刻去邢部。”
顾辞也来不及安抚秋娘,裹紧衣服,就跑进了后院,借着即将快升起的晨曦,顾辞停住了脚步,注视着后院在竹枝上挂着的女子贴身衣物后被困在狗洞的身影——一个看起来是七八岁小孩身形,却长了一张四十沧桑脸的男子。
男子一手被困在特制的兽夹里,出不得进不来,狰狞着一双眼恶狠狠的瞪着不远处的顾辞,顾辞紧紧皱着眉,许久,才语气肯定的出口,“你匿了一月可算是现身。”
男子有一把与之容貌大相径庭的声音,孩童一般的,有些稚嫩,口气却是横气十足,“顾少郎凭什么将我困住,放我出来。”
顾少郎,顾辞一笑,极少有人知道她住此地,这人倒是知根知底,一出口便喊出了她的官职,现下非与他逞口舌之快的时候,顾辞也不接他的话,转身就又出了后院,只余男子破口大骂的声音。
她从后院出来,秋娘三人就围了上来,皆带着又惊又忧的表情,顾辞好生安慰才将她们哄回房,自个则赶忙回了厢房,将自己打理好,才坐在客厅打盹等邢部之人的到来。
天亮得彻底,有日光洒在天井上,照的一角的青苔越发绿油油的晶莹,顾辞被光亮惹得睁开眼,又到后院看了一下,男子还在做困兽斗,全身都出了汗。
顾辞抓到人,自然是满面春风,于是倚靠在栏杆上,挑着眉,颇是得意,“这兽夹本官让人做了特殊处理,别白费气力了。”
她说完,男子青筋尽爆,挣扎动作更加激烈,顾辞就是来确认一下人还在,打了个哈欠,约摸等了一刻钟,邢部的人就来了。
嫌疑犯人是要带回邢部问审的,作为邢部少郎的顾辞自然也要跟去,她尚未用过早膳,出来时顾澈塞了两个隔夜的糕点给她,嘱咐,“先垫垫肚子,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顾辞上了马车,笑容明媚,挥挥手,“知道了,你快去用早膳罢,对了,秋娘吓坏了,你去煮碗定惊茶给她喝下。”
顾澈应了,见顾辞与邢部的马车都行远去,才入了辞院,将门关上,隔绝了这个有些喧闹的清晨。
顾辞到邢部后,听说上官青潋已经赶过来了,便去书房找他,一路想起这些时日的奔波以及终于捕获,心中不由得一阵轻快。
偷香案发之时,无论顾辞与上官青潋如何去受害人家找线索,却一丝蛛丝马迹都未找到,直到顾辞搬家那天,做了偷香贼是通过狗洞进入人家的猜想,后来被否决,二人才掐断了心思。
终于有一日顾辞发现了蹊跷,其实说来蹊跷也不算蹊跷,只是近来,顾辞总是隐隐约约觉得有人在跟踪她,先是他们在调查之时有个孩童撞似无意撞上了她,又在邢部门口看见一个孩子身形的人在张望,再来是她感到若有若无有人跟踪她于是故意泄露自己的行踪引君入瓮。
顾辞其实一直都没有放弃狗洞的猜想,更是特地让秋娘将三人的贴身衣物晾在后院,若偷香贼真的盯上辞院,那么她所做也没有白费。
在世井大肆厥辞引得真正的偷香贼路露出马脚,算不得万全之策,若偷香贼是个沉得住气又经得起挑衅之人,恐怕还是会继续逍遥法外,但细想,一个会做出偷窃女子衣物之人,又怎么可能是大气之辈。
顾辞原先所想,是谁家孩童受人指使才做出这等肮脏之事,甚至特地令工匠将兽夹改造不至于伤人,只是令她惊讶,原来偷香贼并非孩童,而是一个有着孩童身形的男人,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入了书房,上官青潋果真在里头,正收拾着档案等待顾辞过来,二人也不含糊,顾辞简单交代了一下秋娘早起到后院发现偷香贼的经过,二人便又匆匆的往邢部衙门去了,一路上顾辞也顺道说了下这偷香贼的外貌之异常处,上官青潋听过面色倒不变,只言一句,“世间千万,人生百貌。”
衙门审案是可以对百姓开放的,许是哪个官衙说漏了嘴将抓到真正偷香贼的消息传出去,上官青潋和顾辞到衙门时,衙门的大门口已经聚满了百姓,探头探脑的往里头看,那架势,快赶上年头东家发派大米了。
因着偷香案是上官青潋与顾辞一手接办,再加之二人身份不菲,这坐上公堂的自然就成了上官青潋,而顾辞则作为副审者这公堂上旁听了。
虽顾辞从小在人堆里长大,但此时非彼时,她到底有些不自在,幸而她也是个落落大方之人,端坐在公堂上,敛了笑容,收起了素日吊儿郎当的做派,看起来一本正经。
上官青潋就更不用说了,他虽看起来是个清朗公子,但沉稳内敛,自腹气华,再加之他原先就有的成就,此时一坐便是浑然天成的正派形象。
疑犯的身份很快被摸清,名叫胡注,是城东一个无所事事,终日混吃等死的赖皮客,他自小便身带残疾,今年四十有二却依旧是三丈身长,加之性格惹人厌烦,过得潦倒。
胡注被压了上来,穿破衣脏裤,嘴上叼一根枯草,悠哉悠哉迈着腿,被强压跪在了公堂之上。
顾辞看他面上带着有些色眯眯的表情,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来,便有些犯恶心,转过头去看了上官青潋一眼,才好转过来。
上官青潋一拍堂木,义正言辞,“胡注,现在本官控告你为偷香一案中的始作俑者,你可认罪?”
“小民钻了个狗洞,就要小民认罪。”他乐呵呵一笑,嘴里还咬着那根枯草,“大人真是冤枉呐。”
外头沸沸扬扬百姓唾骂的声音,胡注回头去喊,“你们说是可不是?”
他厚脸皮的一问自然是惹来众人更大的责骂。
“肃静。”上官青潋再一拍堂木,堂木嘭的一声,公堂声音慢慢小下来,他目光如炬直逼胡注,“本官问你,昨夜为何私闯民宅?”
“我乐意钻狗洞。”胡注依旧死鸭子嘴硬,一副我有理我不惊的样子。
顾辞冷笑一声,看了看衙门外,想必再过不久衙差就要回来了,于是她慢悠悠站起身,故意用一种阴冷的语气道,“你可知道,昨夜闯的是谁的宅子?”
胡注嘿嘿一笑,“不正是大人您的大宅吗?”
他现下笑着,顾辞出口的话却让他笑不出来了。
顾辞转身对上官青潋抱拳,字字铿锵,“启禀大人,此人擅闯的可是国家五品官员的院子,依下官看,他恐有图谋,想来不简单,下官猜想,他欲行刺当朝官员,死罪难逃。”
顾辞真可谓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眼里皆是作弄的笑意,上官青潋不禁也微微勾了唇,顺着她的话接下去,“哦,那照顾少郎的意思看,要如何?”
顾辞猛的转身,注视着胡注,笑得灿烂,“依下官看,必须用刑,打到他说实话为止。”
赖皮的人顾辞见得多了,对付赖皮的人自然也不能按常理出招,顾辞看来,胡注这种人不打还真是难解民怨。
“你们不能滥用私刑。”胡注早已经听得灰白了脸色,那根枯草也从他嘴里掉下来,“这是屈打成招。”
顾辞一笑,今儿个她还真是要屈打成招了,上官青潋很是配合她,一丢令牌,声音掷地有声,“来人,杖责二十大板。”
胡注起身就要逃,马上就被衙差抓了回来,压在地面,根本由不得他求饶,棍子就噼里啪啦的打下来,他立马便鬼哭狼嚎起来,门外的百姓却是一片叫好声。
到第十二大板的时候,他什么都招了,“是我,偷香贼是我。”
可顾辞想,这个时候说已经晚了,这二十大板势必要行完的,一解名怨,二解私仇——害得她近来上下劳碌还吓到了秋娘,怎么都是要付出点代价的。
等二十大板下去,胡注已经求饶不了,派出去这他家搜索的衙差也都回来——带着整整一麻袋女子的贴身衣物,物证所在,容不得他抵赖了。
“城东胡注,窃取财务扰乱人心,作案数起罪难可恕,现压入邢部大牢,等待审判。”伴随着上官青潋清冽的声音一落,外头便响起百姓的叫好及鼓掌声。
顾辞悄然无息走到上官青潋身旁,含笑伸出一只手来,上官青潋会意与之击掌,二人相视,笑容愈发明媚起来。
“青潋兄,好生威风。”顾辞与上官青潋下了案桌,语调十八转来了一句。
上官青潋眉间隐愉悦,应一句,“彼此彼此。”
身后百姓还在谈论,二人一青衣一蓝衫,步履一致,转身便消失在衙门里。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出门,我后天再更哈~
☆、后院白狗逗顾澈
偷香案彻底水落石出,胡注的作案动机及作案手法也在那二十板的招呼下尽数吐了出来——胡注自小身带残疾加之自身好吃懒做,受尽人白眼。
做案起因于与一个女子的口水战里,女子明骂他身材短小,相貌猥琐,一辈子没有女人愿意接近他,他为报复,也为满足自己的扭曲心理,通过狗洞潜入女子的家里欲行不轨,不料女子当时并不在家中。
于是他带走了屋内几件值钱的东西,临走时顺手抽走了女子的贴身衣物,而后在自家通过那衣物自我猥亵,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利用自己身材矮小的特点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