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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青潋不知何时在顾辞身边,发丝有些凌乱,见顾辞脸色青灰灰的,上官青潋轻轻扣了扣她的肩算是安抚,“吓着了?”
顾辞一张脸几乎是冷如霜,眼睛却是一片通红,得了上官青潋一句安慰,反而抓住他的手,哑着声音低吼,“那舞姬是昨晚我打发出去的。”
上官青潋得知原委,反应过来为何顾辞情绪这么激动,发现她整个人都在抖就紧紧抓着她的手,声音清净令顾辞才终于得以稍微平缓下来,“你不要过分自责,错在冯洪。”
怎能不自责,昨晚要不是她执意打发走玉儿,玉儿何以会落得如此下场,她虽与与玉儿无亲无故,但人是在她手上出事的,那可是好端端的一条人命呐,一觉醒来就不见了,要她怎么不自责。
他们说着话,姜家兄弟也过来了,姜余是个实眼力的,见顾辞状况不对,连忙拉住要上前的姜尤,上官青潋抓着顾辞的手,直到顾辞惊觉自己失态,但她依旧无法抑制心里的深深自责和滔天怒意,只得她转过身去平复情绪。
等她觉得头脑清醒些了,祁楚也终于来了,衣冠整洁,不怒自威,一行人齐刷刷的跪地,可祁楚这次却没有立刻让众人起身了,声音在这还有些寒意的清晨里显得越发冷,“冯洪何在?”
一片寂静过后,一个小士兵结结巴巴的答了,“回皇上,冯将军他,他还未醒。”
“混账。”祁楚拔高声音,染了明显的怒意,终于让众人起身,又说,“打盆水来,浇醒他。”
在外面闹得人仰马翻的时候,冯洪还沉浸在睡梦中,等士兵端了水进去,一盆水下去,就传来粗嘎的破口大骂,“奶奶的,谁敢拿水泼老子。”
帐篷里沉寂了好一会,出来一个赤着上半身的健硕身影,立马冲出来跪在了祁楚面前,“臣不知皇上驾临,臣罪该万死。”
祁楚眯起眼,眼里酝酿着怒火,下一句就吓得冯洪一个哆嗦,“你是罪该万死,看看你做了什么好事?”
冯洪似在状态外,一脸无措的望着祁楚,这时候玉儿的尸体被拖上来摆在冯洪面前,冯洪一看,往后退了一下,说,“皇上,这,这是。”
祁楚没有说话,冯洪似想了很久,才一拍脑袋,叫屈起来,“皇上,臣冤枉啊,这女子昨夜趁臣醉酒竟入了臣的帐篷勾引臣,臣一时把握不住才,才,皇上,臣是醉酒之人,想不起来了,是这女子来勾引臣的,臣有冤难诉啊。”
冯洪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本来这种事情在达官贵人里面算是常见,对这些为官者也造不成什么大问题,但天子眼下犯出这罪来,就容不得他逃脱了,因此才会信口胡诌,颠倒黑白。
顾辞一听就火了,好在还是静观其变,她倒是要看看,祁楚信不信冯洪这番鬼话。
祁楚看不出什么情绪,好像在笑,又带着点异常的冷,谁都知道冯洪是太后那边的人,现在有机会了,祁楚势必是要杀鸡儆猴的,顾辞也冷冷的看着祁楚的决定,不料,祁楚却突然望向她,她只一怔,坦荡的望回去。
“顾卿家,朕听闻这舞姬还是朕赐给你的那个?”祁楚突然将矛头指向顾辞,所有人的目光就往顾辞看去。
顾辞面色越寒,却还是得恭恭敬敬答,“回皇上,正是。”
祁楚深深望着她,看得她不自觉凝起了眸,“那你看,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若是真要处理,自然是依法办事,但祁楚将问题丢到她这里,她难免想起昨日的纸条——接近冯洪,祁楚是要她抓住这次机会和冯洪攀上关系?
那是一条命啊,她已经自责,为何还要让她做决定?顾辞久久不答话,垂下眸去,不行,她做不到。
祁楚见她毫无动静,也耐着性子,一时间很是安静,安静得有些诡异。
“皇上。”上官青潋打破了这沉寂,声音敲在这紧绷得就要断气的场面里,众人都松了口气,“就是要判罪,也要查明原委,再做定夺。”
祁楚勾了勾唇终于将目光从顾辞身上移开,算是默认了上官青潋的提议,顾辞一见如此,就要跳出来说话——依玉儿的性子,若真是要攀附权贵,昨夜根本就不会拿了钱离开,若不是冯洪,现在她已经下山,回归正常的生活,分明是冯洪仗势欺人,借酒行凶。
顾辞才说了一个皇字,祁楚似乎看清她的心思,打断她的话,“行了,从今天开始,冯洪不得出帐篷半步,等回宫再做定夺。”
顾辞紧紧蜷起五指,祁楚一声令下,冯洪就自动入了帐篷,顾辞别过眼不让自己去看他,事情算是有了一个告落,祁楚自然是让众人准备好行装入林打猎,不多时这里就空了,上官青潋唤了一声顾辞,顾辞现在正处于情绪边缘,谁叫她都没有用,转身就往自己的帐篷走,顾澈连忙跟上。
她一入帐篷,就将那张椅子踢翻,想要再找发泄口,帐篷里空荡荡的,压根没有东西再给她踢了,顾澈见她这样,过来拉住她,道,“公子,冷静些。”
顾辞不知道怎么脾气就上来了,红着眼说,“怎么冷静,摆明了皇上就没打算处置他。”
上官青潋也进了帐篷,见二人僵持不下,走过去,轻声道,“顾澈,容我和顾辞说两句话。”
顾澈看了看顾辞,又看了看上官青潋,终究放开手,转身就出了帐篷。
顾辞一见是上官青潋,就更来气了,忍不住道,“你又来给皇上说情?”
“不是。”上官青潋摇摇头,气定神闲,“只是来提醒你,不要自乱阵脚。”
“我。”顾辞被他堵得说不出话,她确实是激动了些,但任由凶手逍遥法外就是对了?
上官青潋叹了声气,想凑近她说话,她一躲,问,“做什么?”
上官青潋也不理会她,直接将她拉过来,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顾辞的脸色才算有所缓和,上官青潋三言两语便点醒她,方才是她目光短浅了,只是一想,心里一震,“这件事不会是皇上刻意?”
她话还没有说完,上官青潋不紧不慢的打断她,目光恳切坚定,“皇上并非你想得那样坏。”
得了上官青潋一句话,顾辞才打消对祁楚的怀疑,当初她与祁楚相识,还赏识他身上那种大气大义,纵然为达目的,他也非不择手段之人,只是后来祁楚多次的做法,令她不甚欢喜,但实则也不能去怀疑祁楚的为人,是她绕进了死胡同。
见顾辞终于情绪稳定,上官青潋才笑了笑,“过会还要入林,你准备准备罢。”
顾辞有些疲惫的点点头,转身就去找骑装了。
上官青潋缓步出了帐篷,顾澈凝着眉在外头等着,见他出来,上前问,“公子他?”
上官青潋微笑,“没事了。”
顾澈目光微暗,和上官青潋道声谢,入了帐篷,上官青潋望了他好一会,才踱步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记住上官青潋和顾辞说话了哈
☆、顾澈落马动筋骨
和顾澈一同收拾妥当了,顾辞才慢悠悠的从帐篷里出来,她面色还是怏怏的,任谁都知道她心情不好,也就姜尤这个没有眼力见的人还上来缠着她说话。
到底这件事和姜尤没有关系,他又笑吟吟的,顾辞也不好和他发脾气,心不在焉哼哼唧唧的应着。
祁楚一身行头出来,玄色的骑装衬得他这个人威严尽显,胸口用金线锈了一条五爪金龙,眉目微挑,多的是男子沉淀下来的气势。
顾辞一看祁楚身边是上官青潋,他一袭暗红色的骑装,领口下压墨带束腰,墨发尽数用一根发带束直发顶,只有山风吹过让几缕发丝垂下,相较祁楚而言,他整个人要温和些,很是俊逸。
顾辞将目光挪开,一想到方才的事情,她还是觉得气岔,因此等祁楚说了些客套话,让众人都上马的时候,顾辞率先翻身上去,抓着马绳退离他们。
顾澈无官无职,也没有特殊的身份,此次狩猎本不能跟随,但顾辞执意要他陪同,因此,他就跟在顾辞身旁算是给顾辞解闷了。
一百来号人浩浩荡荡骑马入林,马蹄声哒哒的响,整个山都回想着策马奔腾的声音,人声涌动,顾辞纵然是再不痛快,也不免得生出些豪情万丈来,况且一路上有顾澈与她搭搭话,这狩猎倒也显得生动了些。
顾辞自然是不会用弓箭的,那把弓背在她身上活脱脱像要把她压扁了似的,背了没多久,顾澈就接手那弓箭了,二人看着别人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心知还是默默躲在一旁看着便好,也不和别人为伍,就在有人烟的地方无目的走着。
这会子听见有人打了只兔子,那会子听见有人猎了只山鸡,顾辞兴趣缺缺,嘟囔一声,“打个猎有这么好玩?”
顾澈听见了一笑,“那是因为我和公子用不了弓箭,否则定也是要投身进去的。”
顾辞不置可否,就听见姜尤的声音,骑着马哎呀呀的抓只小白兔往她而来,笑容灿烂,“顾辞,顾辞,这只兔子好生可爱。”
后头上骑马追来的姜余,顾辞见姜尤笑得这么欢乐,也觉得欢愉了些,正想回应他,却发觉了不对劲,赶紧喊,“姜尤,你先停下来。”
姜尤听过就去抓缰绳,那本来温顺的小马驹却不听他使唤了,直直往顾辞冲来,顾辞吓得大惊失色,要走已经来不及,转瞬之间,顾澈反应过来,将马横在她面前。
顾辞大叫一声,姜尤的马直接撞了过来,顾澈狠狠被撞了一下,整个人摔下了马,滚了好大一圈,姜尤也惊叫着就要摔小马,幸而姜余离得近了一个跃身将他接住,两个人有惊无险的落地。
这会子顾辞已经无暇去在意姜家二兄弟有没有事,一个翻身就下去照看顾澈,她又惊又怕,三两步跑到顾澈身边,她一碰,顾澈痛叫了一声,整个脸都白了,冷汗直出。
这一看,顾澈背后被划出了好大一条口子,一条腿也动弹不得,姜余还在那边安慰受惊的姜尤,顾辞一咬牙,喊,“姜大哥,劳烦你先过来看看顾澈,他受伤了。”
姜余这才急急跑过来,检查一翻得出结论,“怕是脱骨了。”
脱骨,这两个字砸得顾辞七荤八素,缓了一会儿尚算清醒急急忙忙叫来人将顾澈抬回去,好在他们方才没有离得远,要不这一折腾得让顾澈疼出了半条命。
顾澈一路抓着顾辞的手,顾辞就一个劲和他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好不容易到了帐篷,找了太医来,顾辞的心却还是悬着。
好一顿忙活,顾澈疼得都快晕过去了,顾辞急得团团转却又不能替他分担些什么,就只能问怎么样了怎么样了,太医的说法和姜余的一模一样,顾辞听得就更是心慌。
说来说去就是得接骨,顾辞当机立断跑到顾顾澈面前,抓着他的手,低声说,“等一下会有些疼,不过我在这儿,你不要怕。”
顾澈整个脸都扭曲了,还是挤出一个笑来,断断续续的说,“又不是小孩子,怕什么疼。”
顾辞内疚极了,顾澈是因为救她才这样子,不由得眼眶一红,到底不敢落泪,太医一切准备妥当,又拿了块白布给顾澈咬住,抓着顾澈脱骨的脚,一抓,动作看似轻,顾辞整个人都痉挛起来,顾辞死死抓着他的手,顾澈一声闷哼,生生就痛晕了过去。
接骨这种事情对于经验老道的大夫来说并不是难事,但对患者来说可是个折磨,见这骨接回去了,顾辞才松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