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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辞因着休息不好依旧疲惫,但还是颔首,“还行,对了,我们何时启程?”
她不想再耽误了行程。
“再过半个时辰,你用过早膳再说。
”叶席把顾辞带到食桌,她坐定,看着桌上的食物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勉强喝了半碗粥,此刻上官青潋走过来,对二人说,“我问过了,若不出意料,明日中午便可出山。”
叶席啃着馒头,声音有点含糊,“那便好,其他我都准备妥当了,每辆马车里都有加了被褥和火石,以防夜里着凉。”
顾辞精神恍惚的听着,右眼又开始跳起来,忍不住说,“确定东西无误么?”
上官青潋和叶席这一次倒是默契十足,异口同声道,“无误。”
顾辞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我给你的药丹呢,”叶席吃饱饭足,一边用湿布擦手一边问。
顾辞一时有些语塞,顿了会才说,“放在马车的包袱忘记带出来了。”
“你等着,我房里还有些,我给你去拿。”叶席凝了下眉头,转身上楼去。
顾辞摸了摸自己的脸,对着上官青潋,“我看起来有那么不好?”
“脸色有些苍白。”上官青潋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还好,可能是昨夜睡得不好,等下在马车里多补觉。”
顾辞嗯了一声,用力摇去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一拍脑袋,“对了,我有封信,现在就得寄回鹿都。”
说着把怀里的信拿出来,还没有等她起身,上官青潋就伸手接信,“我替你去安排。”
顾辞把信交给上官青潋,压低声音道,“我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鹿都好久没有消息了。”
上官青潋略一沉吟,脸色也有些沉重,“等姜余的信一到,便能知晓现今鹿都是何情势。”转眼便看见叶席下楼,顾辞加深了神色,只要叶席肯助祁楚,那么陈国的局面定能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很快便入了山,山路比较崎岖,顾辞最明显感受到的就是要命的颠簸,颠得她胃里直翻苦水,不由得有些后悔早晨没有多塞些粮食进肚子。
这个季节是很少有人进山的,因此走了将近两个时辰,山里不说人烟,连野兔都寥寥无几,整座山弥漫着一股萧瑟感。
考虑到安全问题,夜里他们是不赶路的,临近夜幕之时,马车便都找了宽敞的地方停下,用火石点燃树枝,又将随身的干粮一同带下马车,几个人便围在火炬旁取暖。
山里果真寒意侵人,顾辞多加了见披风,还是觉得飕飕的寒风直往她身子里窜,干粮难以下咽,又起不到暖身的作用,没吃两口,顾辞便起身去马车里翻了壶土酒出来。
她寻常是不喝土酒的,土酒太烈,但土酒温了喝下足以驱寒,在这寒意遍布的山里,是一剂良药。
把酒放在火炬旁烤着,上官青潋轻轻碰了下她的手,轻声道,“还行吗?”
她笑笑,“去时我都顶得住,现在也不算什么。”
对比她们现在的处境,当时往姑苏的路程才是让她心有余悸,连着几天赶路,睡觉都是颠着的,现在算起来,实在要好太多。
趁着无人看他们,上官青潋用袖口做掩盖,悄悄抓住了顾辞的手,顷刻顾辞便感受到有暖意透过她的掌心窜进她的身体里,直到五脏六腑都暖和起来。
好在叶席不知道此刻和那两个文官武官在商讨什么,其余随从都在闭目养神,火光缭绕做了掩饰,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两个的小动作。
顾辞眸一弯,精神好了许多,打趣道,“你比我的汤婆子还好用。”
上官青潋使劲在她掌心捏了下,她瞪眼,换来上官青潋两个字,“贫嘴。”
“你记不记得,我们当时第一次见面的情景,那晚我也是快冻僵了,你还把披风给我,”顾辞转头笑吟吟的看着他,“你老实说,除了你和祁楚的是一伙之外,我当时还你披风,你又送回来,就没有点别的心思?”
上官青潋悄悄把她的手包裹进掌心,掩盖在两个人的袖子下,外人看来便是他们二人挨得近了衣物交叠。
“容我想想。”上官青潋轻笑,拿树枝把那壶土酒往旁边挪了挪,才好笑的反问道,“我那会子还不知道你是女子,能有什么心思?”
话是这么说,但顾辞还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卷着上官青潋的食指玩,直言不讳,“当时我虽然看不清你的长相,但我极喜欢你的声音,所以对你的印象尚佳,后来见你,才明白什么叫做音容相合。”
“音容相合,”上官青潋咀嚼着这两个字,继而笑开,眼里满是月色一般的柔情,“我见君应如是。”
顾辞眼睛一亮,若不是有旁人在场,她必定是想往上官青潋身上靠去,怎样都好,就是想更近他一步而已。
目光一瞥,看见小壶,壶身还是热的,她拿起大饮一口,温热的又浓烈的酒入喉一片辛辣,直往心口去,顾辞把酒壶递给上官青潋,上官青潋毫不犹豫接过饮下。
明明只是一壶寻常的甚至粗糙的土酒,但却让二人都不由而同的笑出两个字来,“好酒。”
天渐渐暗下来,音容笑貌隐藏在烈焰的火光中。
究竟是人好,还是酒好,已不必追究。
作者有话要说: 不管了上官青潋是我的了
☆、众人夜里遇袭击
深秋的夜黑得很快,用过晚膳不到半刻钟,原本还朦胧可见的天际便黑了个全透,连星月都不见,山风很阴凉,吹得树叶沙沙响,树枝摇摆着,整个山陷入了一种莫名的诡异之中。
顾辞提了火把蹲在一丛长得有些奇异的草堆旁,用手随意摆弄着已经有些灰了的叶,叶席不知何时走过来,和她并肩蹲着。
“看什么呢?”
“没什么,”顾辞收回手,想站起来却发现腿麻了,只得继续蹲着,问,“安排好守夜的人了吗?”
“嗯,一个时辰换一班,放心吧。”
叶席轻声笑道,伸手去扶住她,顾辞本想收回手,又觉得太刻意,便没有推拒,借着叶席的力站起来。
“我送你的胭脂,可喜欢?”
站稳后,叶席猝不及防又提起这件事情,顾辞看着他,无奈道,“我说过我只是替你保管。”
叶席扬了扬眉,“那你就没有打开看看?”
顾辞被这句话噎怕一下,她确实是打开看过了,脂粉细腻,香味淡雅,着实是上等的胭脂,但也只是那一次,她不可置否的笑笑,说,“有点凉,我去添下柴火。”
叶席耸耸肩,给她让道,笑意随着她走远渐渐加深。
入马车时,上官青潋正靠在软垫上休息,见她进来,睁开眼,眼神有些慵懒,顾辞笑道,“睡这么早?”
“无人同我聊天,无所事事只能睡下。”上官青潋正了正身子,整好因衣衫上的压痕,然后将挂在沿上的灯笼芯挑亮了些。
车厢里在醺红的烛光中变得有种幻觉的温暖。
顾辞忍俊不禁,坐定道,“我这不是来给你找点事情做了么,难得此情此景,我教你个新玩意。”
上官青潋望着她,顾辞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摆摆手,“就只是唬小孩的玩意,你别太期待。”
“你把我当小孩?”上官青潋被她逗乐。
“别打岔,”顾辞笑得更欢,“看好了。”
她将两只手伸出来放在烛光亮光处,细长白皙的十指慢条斯理的纠在一起,两只拇指交叉相扣,其余八指并拢摊开,然后目光看着车壁,颇为骄傲抬抬下巴,“看,雄鹰展翅。”
这手影还是在莲花阁的时候那些姑娘教给她的,这么多年就没有忘记过。
本是想要炫技,却不想到上官青潋先是低头无声笑了笑,然后挪了位置,同样把双手放在烛光处,拇指并其,八指收拢,变换出一只兔子的影子来,栩栩如生,正处于顾辞的鹰下。
“原来你会啊,”顾辞有些吃惊,这些民间的小游戏他竟然也懂得,继而咧嘴笑,“我是鹰,你是兔,不怕我吃掉你?”
上官青潋只是笑,然后伸手裹住顾辞的手,调侃,“吃掉了。”
顾辞睨他一眼,这会子还真有些乏了,打了个哈欠,上官青潋很是会意的去铺平软垫,又拉出被褥塞给顾辞,放缓音调,“困了就睡吧。”
顾辞颔首,踢了鞋把脚锁上去裹在被褥里,上官青潋起身半弯着腰把灯笼的烛光挑暗,回个身见顾辞只是靠在车壁上,坐好拉着顾辞的手,把她往下拉了拉,“躺着吧。”
顾辞眯着眼,犹豫了下还是躺下来了,说,“两个时辰后叫醒我,换你躺着。”
上官青潋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睡吧。”
顾辞这才闭上眼。
山里一片死寂,山风呼呼的吹,声音听起来有些凄厉,无月无星,唯有火堆噼里啪啦的烧着,空气被烤得有些扭曲,突兀的燥热将地底的草木烧成灰烬,风扬,落入山里。
顾辞睡得很不安稳,夜里觉得寒意四起,裹紧被子往里头靠了靠,马车突然摇晃起来,外头一身大吼让她惊起,四周一片漆黑,喂唯有一把三尺软剑脱壳而出的寒光照应进她的眼里。
马车外刀剑打斗声四起,顾辞猛的惊出一身冷汗,利索的翻身下软垫,上官青潋提着软件将她护在身后,周身尽是肃杀之气。
“发生什么事了?”顾辞抓着上官青潋的手臂,因眼不能见而慌张不以。
上官青潋声色比寻常要冷冽三分,将顾辞一个卷身抱进自己的怀里,“有埋伏,先下去。”
顾辞配合的和上官青潋跳下马车,马车外之景触目惊心,十几个黑衣人和他们的随从打斗在一起,火堆已经灭了一半,火花在剑光寒风里纷飞,如眼一片飘絮。
“小心。”叶席的声音穿透山林,晃眼之间,已有一个黑衣人提刀像他们冲里。
顾辞压制心中恐惧,眼睁睁的看着黑衣人逼近却身体僵硬,上官青潋神色肃杀,眼疾手快搂着顾辞的腰将她送上马车沿,黑衣人的刀恰好落在上官青潋的面前,他一个弯腰,堪堪避过,顾辞吓出一身冷汗,捂住嘴溜进马车里,摸索到火把的木棒紧紧攥在手里。
这里只有她一个人不会武功,更不能成为大家都负担,于是她再次翻身下马,见上官青潋已将已剑刺入黑衣人手臂中,可转瞬间又有一道黑影袭来。
她毫不犹豫冲上前,正欲打退那偷袭之人,上官青潋已经察觉不对,三尺软剑以一道弧度转弯,看似轻巧的打在偷袭之人的胸口,却生生令那人弹出几步。
顾辞不敢放松,上官青潋往后退两步将她紧护着,声音镇定有序,“别怕,待在马车旁不要走动。”
然后转身又投入了战斗之中,顾辞自知自己贸然上前只会是脱离,急忙推至马车处,背后贴着车壁,心跳极速的跳动着,眼前的火光血花令她头晕目眩,甚至连呼吸的困难。
黑衣人武功高强,来历不明,目标不明,招招狠毒。若是山寨土匪,不可能有这么高的武功,也不可能只一味攻击他们这一行人。
不远处,叶席也在和黑衣人周旋,幸而黑衣人人数与随从相当,勉强可以抵抗,但因为他们一路劳累,随从体力不如,渐渐的,他们这边便处于弱势。
顾辞捏着木棒的手剧烈颤抖,一个随从抵御不当,寒光闪过,一只手臂削断,顿时血涌如注,随从痛叫声凄厉应声倒地,顾辞腿一软,脸色血气尽褪,若不是靠着车壁,必定就要这样跌倒下去。
一片混乱的打斗,刀剑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