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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不转睛的盯着顾辞的脸。
小柳儿发觉秋娘的异样,问,“秋姐姐,怎么了?”
顾辞疑惑的看了秋娘一眼,摸摸自己的脸笑,“有脏东西吗?”
秋娘并没有回应,依旧睁大了眼,目光里是震惊过后的呆滞,顾辞觉得事情不对,欲伸出手去拉秋娘,他的手刚动,秋娘却好似被什么驱使一般突然直接将顾辞拽住,一把拉着顾辞坐了下来,顾辞被大力一拉,撞得生痛,他还没有开口,小柳儿先开声,声音有些尖锐,“秋姐姐你做什么?”
顾辞还没有反应过来,望向秋娘,她好似终于回神,却还是木讷,一字一字的说,“我有些话想和小公子说,你们先出去。”
月儿嘟囔了一声,小柳儿嚷,“有什么事我们不能知道的。”
顾辞微微蹙了眉,“既然如此,青青,带她们出去吧。”
“是,小公子。”一直没有说话的青青终于开口,拉着小柳儿和月儿道,“走吧。”
厢房一时间安静得不得了,小柳儿鼓着一张脸不说话,月儿垂着头,青青拧着秀眉,许久,顾辞终于有些不耐,冷声道,“是不是我的话都不听了?”
☆、少年被关小黑屋
顾辞冷了脸后,青青就拉着不情不愿的小柳儿和月儿离开了,厢房只剩下顾辞和秋娘。
人都走了,有什么话也不必忌讳,顾辞就问,“秋姐姐,有什么事你说吧。”
秋娘一张脸还是煞白着的,身子甚至有些发抖,顾辞以为她遇到了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抿了抿唇安慰道,“发生了什么事尽管告诉我,我会尽全力去帮你。”
可是秋娘张了张唇,只吐出一个卡在喉咙的“你”字,就再也没有了动静。
秋娘甚少有这样扭扭捏捏的时候,顾辞蹙了眉看她,她好似终于鼓起了勇气,颤巍巍的伸出手拉着顾辞的袖口,结结巴巴的道,“你,你是姑娘家。”
顾辞因为这轻飘飘的一句话犹如五雷轰顶,瞬间瞪大了眼睛,急匆匆的去拍掉秋娘的手,声音骤冷,“秋姐姐说的什么话,我是如假包换的男子。”
秋娘被他打掉的手隐隐作痛,她终于冷静下来,重重吐一口气,缓缓抬起眸望顾辞,“小公子还是看看自己的身下再做定论吧。”
顾辞怔了一会儿,站起身低下头去看,入目是软垫上的一抹晕开来的红,他马上反应过来,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双手紧紧握成拳,面上是措手不及的惊慌失措。
“小公子。”秋娘轻轻换了一声,顾辞突然恶狠狠的回过头来盯住她,她心下一惊,要说出口的话就尽数卡住,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顾辞语气是少有的慌乱,到底年纪不大,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当身份被人拆穿时,他所能做的,就是尽力把事情压下去。
秋娘松了一口气,柔声说,“我特意支开了青青她们,她们坐的地方估摸着也见不到,小公子可以放心。”
顾辞怎么放心得了,他现在心乱如麻,压根不知道怎么做,这种事情也只是在书上看见过,至于怎么去处理他是半点头绪都没有。
秋娘见顾辞一脸为难,小心翼翼的问,“小公子是第一次?”
她这一问,顾辞立马涨红了脸,少有被问得说不出话的时候,但是他还是点了点头。
秋娘还没有完全从顾辞身份的转化之中回过神来,但眼下顾辞是回不了府了,他今天着了白衣,只要一出门必然引起轩然大波,并且,衣服怕是也不能穿了,秋娘犹豫再三,才说,“小公子若不嫌弃,就让秋娘来安排吧。”
顾辞没有他法了,只得同意,秋娘出了厢房后,顾辞心中还是难以平复,她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却还是没想到会发生情况外的事情,让秋娘发现了自己的身份,一方面,她因为身份被发现而担心,另一方面,她也庆幸发现自己身份的是秋娘。
秋娘的性子她还是了解的,她倒是不担心秋娘会把自己的事情说出去,只是以后的相处要更加小心翼翼,以免露出马脚。
正想着,秋娘已经回来了,带了一套的里衣,以及女子月事需要的东西,二人的已经从慌张里走出来,处理事情起来也是快刀斩乱麻。
待一切都妥当后,已经夜三更了,顾辞穿着有些大了的里衣,懒懒的坐在软垫上,二人安安静静的,许久,顾辞才开口。
“我今晚就宿在这里了。”现下是回不去了。
“小公子放心,我不会将今日的事情说出去。”秋娘一边铺着床被,一边说。
“我知道。”
顾辞其实是信任秋娘的,否则,当自己身份被发现时,她的表现就远远不只是慌张了。
秋娘铺床的手一顿,笑了笑,没有说话。
夜深了,月儿明,窗外的风吹得树叶沙沙响,永乐街的闹才刚刚开始,而厢房的静也持续下来。
今夜过后,顾辞留宿莲花阁的事情如脱了弦的箭一下子传遍了鹿都,在鹿都掀起轩然大波,而秋娘,也成为了顾辞每每来莲花阁必须见的人,没有人知道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当然也不会有人知道。
秋娘不会说,顾辞更不会说。
有时候,世人的以讹传讹就是最好的掩饰。
和秋娘的初识还历历在目,但其实他们相识已经两年了,这两年里,也发生了很多,顾辞给青青她们三个赎了身,让她们自个选择去路,却没想到三人都执意要跟着自己,顾辞无法,只得把她们安排进顾家产下的一个酒楼里工作,得了空就去看看她们,日子风平浪静,就这样子过去了。
冬天很快就来了,初冬的时候,顾辞终于搬回了顾府,但依旧是我行我素想什么时候出来就出来,什么时候回去就回去,顾术拿她没有办法,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只能暗自怄气着,父女两的关系越来越僵。
打那次与少年闹了个不欢而散后,顾辞派人送过去的银子也让少年尽数退了回来,她就干脆也不去理了,她自认为已仁至义尽,是少年不领她的情罢了。
下了第一场雪后,天气越发凉了,顾辞也因此慵懒了起来,整天躲在厢房里,烧着银炭听着小曲,十分惬意的过着与世隔绝的寒冬。
直到隆冬,秋娘带来一个消息,才让好像冬眠了的顾辞苏醒过来。
“你是说,芳姨这几天就要他见客了?”顾辞微微眯眼,喝了一口热茶,在软塌上调整了舒服的姿势,悠悠的问。
看来芳姨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拿着那棵摇钱树来摇钱,也不知道心高气傲的少年现在怎么样了,顾辞不否认,自己竟然有些幸灾乐祸的想看少年被打破冷漠时候的样子。
秋娘看见顾辞这般模样,摇头道,“你还说你不恼那个孩子?”
顾辞哎了一声,辩解道,“我是真的没有恼他。”她还不至于小气到如此地步,“他现在如何了?”
“他在楼里打杂都跟要了他的命似的,前些天芳姨和他一提这件事,他就像要掀屋卸瓦一样,芳姨气极了,就把他关在了后院的黑屋里。”秋娘语气颇为可惜,声音低了下去,“这楼里多得是觊觎他的,想必他是难逃一劫了。”
说完,秋娘用眼睛去瞄顾辞的表情,见她还是不为所动,她又接下去说,“关到今天已经第三天了,也不知道人怎么样了,怕是会想不开。”
秋娘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就算顾辞是聋的也猜到她要表达的意思了,于是笑说,“秋姐姐,你不必再说了,我知道你想要我救他,可是。”
“可是什么?”秋娘急切的问。
顾辞故作可惜状的摇头,又饮了一口热茶,才慢悠悠说,“人家可不一定领我的情啊。”
“你不救这孩子,这孩子就毁了。”秋娘知道顾辞不是铁石心肠的人,自从她救下自己的时候她就已经认定顾辞是一个好人的事实,“小公子,好人做到底吧。”
秋娘话说到这份上,顾辞再拿乔也不好意思,她也没有说不救少年,从心里讲,少年的不待见让她不甚舒服,但少年身上的那一分不服输却是她所欣赏的,她也不愿意看这样一个少年被逼着去卖笑,况且,她实在想象不出卖笑的少年会是什么模样。
反正这些年在永乐街帮的人也不少了,多他一个也无所谓,于是顾辞闭了眼,打了个哈欠,说,“知道了秋姐姐,我救他还不行吗。”
秋娘听闻,笑得眉目弯弯,起身挑炭火,厢房越加温暖起来,转过身却见顾辞已经拿起一旁的白色貂毛斗篷披在身上,随手拿了跟发带就把墨发束了起来,见秋娘怔怔的望着她,就问,“还不走?”
秋娘一时反应不过来,顺口反问,“去哪?”
“去不是说关了三天了嘛,这会子不去,明天该被抬出来了。”顾辞搓了搓手,又将手放在银炭炉上烤了烤,颇为幽怨的语气,“外头冷死了。”
她抱怨着,却已经抬步出去,秋娘也欲跟上,她摆摆手,“把厢房暖着,本公子去去就回。”
秋娘望着她瘦削而挺直的背影,一阵恍惚,这才是真正的顾辞,一直为他人着想却从来不表现出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好好的姑娘家要从一出世开始就注定此生的不易,但是心疼是一回事,秋娘是很羡慕顾辞的那种处事不惊和随遇而安的,那是她永远学不到的风范。
顾辞出了厢房,凛冽的风让她觉得心血来潮就出来救人有些不理智,因着天气冷了,莲花阁的客人也不大喜欢出来溜达,走廊的人也是三三两两的,打几声招呼,一路搓着手,走了许久才走到后院。
后院黑漆漆的,顾辞没有带火折子,实在看不清路,小心翼翼的摸索着,终于在前方看见红灯笼,她心里一喜,拍案道。
是了,就是这儿了。
☆、此生冠上顾家姓
顾辞到了小黑屋——那是专门关押不听话姑娘或小相公的地方,日夜漆黑,只有一扇小小的窗。
在这样的地方三天三夜,不给吃不给喝,再好的人也会被折磨得变了形。
门口有人守着,哆哆嗦嗦的,一见顾辞靠近,赶忙拿起灯笼照向她,大喝一声,“谁?”
顾辞不慌不忙的走到他面前,沉着脸说,“是我。”
守门的吃了一个大惊,点头哈腰的,“原来是小公子,这么夜了,小公子过来这儿做什么?”
顾辞实在被冷得不行,裹紧了斗篷才回,“来看看那孩子,开门吧。”
“啊?”守门的叫了一声才反应过来,为难的说,“芳姨说过不任何人见他的。”
顾辞轻飘飘看了他一眼,颇具威胁,“连我都不行?”
冷风呼啸,守门的打了个哆嗦,“不是不是,小的这就开门。”
说完,他颤抖着从怀里掏出钥匙来,许是冻得久了,他开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又连忙搓手取暖,再试了两次,才是把门给打开。
屋里什么都看不见,顾辞眯了眼,并没有找寻到少年的影子,守门的就赶紧把灯笼递给她,她接过后,吩咐道,“你下去吧。”
守门的又自言自语嘀咕了几句,然后才是退下,顾辞望着那有些僵硬的往前走的脚步,猜想他是去找芳姨了。
找来也好,若芳姨来之前,少年还是不领她的情,往后,她也不会再理会他的事情了。
顾辞打着灯笼在小黑屋里环视了一圈,小黑屋并不大,片刻她就找到了蜷缩在稻草堆的一个人影,她缓缓走过去,踩到稻草发出沙沙声,少年却一动不动的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