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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钱为先醒悟过来时,才发觉只有自己孤家寡人地独自站在聂政面前。
钱为先不由得又恼又恨,只得硬着头皮咬牙冲聂政说道:“本捕头奉命捉拿罪犯,你若敢阻拦,便是阻碍官差办公,将与其同罪!”
面对钱为先声色俱厉的威胁,聂政只是轻轻一嗤,依旧纹丝不动地护在天柒柒身前。似乎钱为先的话对于他来说,简直就跟放屁差不多。
眼看钱为先涨得紫红的脸庞,天柒柒却突然发声了:“钱大人,难道你不觉得刚才仵作验尸验得太草率了吗?”
“你这丫头休得信口胡言!”那仵作一听,象是受了莫大的侮辱一般,额前青筋盘起并厉声喝斥起天柒柒来,“我老胡做仵作已有二十多年,经我手底下验过的尸体没上千也有几百了,从来没有一个人敢说我验得不准的。你这丫头口气这么大,索性你自己来验好了。”
胡仵作亲眼看到银针发黑,说明死者定必是中毒而死。而眼前这小丫头却不知天高地厚的,居然敢质疑自己的能力?真是太过份了!不好好给她一点教训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厉害。
听胡仵作此言一出,大家脸上的神色各有不同。而钱为先和王连弟则偷偷对视了一眼,眼底满满的皆是幸灾乐祸之色。
“好!”让大家意料不及的是,天柒柒居然毫不犹豫地应了一声,“如此麻烦仵作大人借工具予柒柒一用。”
“你……你真要亲自验尸?”此刻那胡仵作满目的不敢置信,一张嘴更是张得大大的,简直可以塞得下整个鸡蛋了。
“仵作大人刚才不是让我自己亲自验尸吗?小女子唯有恭敬不如从命了。”天柒柒冲那胡仵作笑了笑,一脸的淡然,仿佛在跟其聊着不甚痛痒的家常之事般。
遇上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丫头,那胡仵作算是彻底懵了,于是他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钱为先。
钱为先在一旁却是一脸模棱两可的样子,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胡仵作,在想什么呢?既然你老人家不想验的话,就让别人来替你好了。”此时,陈大业却走到胡仵作身边,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
“哦、哦,是的、是的。”胡仵作看到是县令大人的新宠陈大业出声,当下哪敢驳他的面子?赶紧便出声应下了。
顿了顿,胡仵作终于咬了咬牙,从怀中掏出另外一根银针来,没好气地递给天柒柒:“给!拿好了,待会千万不要手软,把你胡大爷的宝贝银针给弄掉了。”
只是,接下来更让胡仵作气愤的是,那天柒柒竟丝毫没有要接过银针的意思,只将两张纷嫩的薄唇轻轻一碰:“仵作大人,柒柒要的并不止这个……”
“不就验个毒吗?还要怎么折腾?”胡仵作极为不满地嘀咕了一句。
“仵作大人此言差矣~”天柒柒闻言,却冲着他微微地摇了摇头,“小女子孤陋寡闻,但却曾有幸在家乡听过一事……当日有一人与友人在吃饭时起了争执,回家后却突然暴毙,家人怀疑是遭友人毒杀,遂报官。”
说到这里,天柒柒抬起清亮的妙眸往四周扫视了一圈,看大家都听入了迷的样子,不由得展颜微微一笑……
天柒柒这一笑如鲜花初吐蕊般,瞬间迷乱了众人的目光。
甚至就连那一心要置其于死地的钱为先见了,也不由得在心中暗叹可惜。只一旁的聂政却神色复杂地微微皱了皱眉头。
而此时,天柒柒却樱唇微张,继续一脸自信地讲述了起来:“官府来人后,也是用银针探喉的方法检验尸体,银针发黑,于是便定了友人的死罪。友人含冤莫白,家人为替其鸣冤,遂使尽浑身解数、散尽家财,终于从京城请来了一位久负盛名的验尸官……”
说到此处,天柒柒顿了一顿,意有所指地看了那胡仵作一眼,方才接着说了下去:“那验尸官到来后,竟当场将死者开膛剖腹,最终探知其腹内并无毒药,与此同时,验尸官还发现死者头顶曾遭过重击,而最终的死因竟是遭人在颅内封针而死!细查之下,真相终于大白!原是死者妻子勾引情夫,在其醉酒的情况下将其谋杀,并趁机嫁祸给那友人……不知各位听完后,还会觉得柒柒的所作所为是多余的吗?”
天柒柒的语气一下子变得极其凌厉,最后一句明显是冲着那自以为是的胡仵作所发。
“那你的意思是?”胡仵作满目怀疑地问了一句。
“要想知道周天易的真正死因,唯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解剖尸体,简称剖尸!”天柒柒一字一句地从牙缝中迸出,神色却是那样的凛然不可侵犯。
“剖尸?”那胡仵作听后,仿佛见了鬼一般,身子一抖,脚下一个打滑!差点没当场跌在地上。
而四周的人一听,更是大惊失色,只觉得浑身上下一片凉浸浸的,仿佛置身于数九寒天。
“笑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能容你胡来?”看着天柒柒一脸自信,钱为先心中一突,连忙出声喝止,“马大川,本捕头命你们速将嫌犯押回县衙,不得有误!”
“喳!”众捕快齐齐应声后,便硬着头皮上前准备抓人。
而聂政一双铁拳却捏得咯咯作响,带领娘子护卫队的成员挡在了天柒柒前面。
眼看一场冲突在所难免……有少数旁观的游客甚至打起了退堂鼓,打算先行撤退,免得待会被祸及。
“大人!”突然,陈大业的声音猝然响起。
闻言,钱为先漫不经心地扭头看去……这里以自己的官职最大,莫非陈大业要替天柒柒向自己求情不成?
钱为先刚想到这里,下一秒目光却一下子变得不敢置信起来。原来,竟是万流芳带着众衙役亲自赶了过来。
“陈捕头,给本大人说说,这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万流芳看到眼前一触即发的场面时,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头。
陈大业正求之不得呢,当下便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与此同时,原本打算溜走的游客看到县令大人出现,竟又停下了脚步,打算继续观看下去。
万流芳听完陈大业所说,不由得将目光投向天柒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聂家娘子,对于剖尸你可有把握?”
“民妇愿尽全力一试!”天柒柒眼神坚毅地看向万流芳。
“好!本县就暂且信你一回。”万流芳眼神一敛,终于有了决定。下一刻,便转向胡仵作:“胡仵作,本县命你全力配合聂家娘子验尸。”
“是。”万流芳一声令下,胡仵作虽有满腹意见,此刻却不敢再开口。
天柒柒的脚步终于向前挪动了,不想才一动,旁边便有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上了自己紧捏着的五指。
一转眼,对上聂政满目的忧心,天柒柒不由得心底一暖,反手紧了紧聂政的大手:“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话音未落,天柒柒已放手离去。看着那纤瘦却挺拔的背影,聂政张了张嘴,却始终没有说出话来。
四周的人一听说真的要验尸,脸上的表情不由得精彩纷呈起来……似是害怕当中又夹杂着一丝丝的期待。
那老婆婆与一帮小混混正想上前阻拦,却被万流芳带来的衙役通通拘起来,带到一边看管了起来。
此时,在众人的目光当中,天柒柒已缓缓走至棺木旁……
☆、444 当众剖尸
444 当众剖尸 天柒柒在走近棺木后,首先抬眼往四下里看了看,然后便命人去取一些姜片来,自己和胡仵作皆噙了一片在嘴里,然后又从自个身上撕下一块棉布条,利落地往口鼻上一蒙,再在脑后系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就在众人以为天柒柒这就要动手时,她却突然转过身来冲着钱为先及陈大业俩人嫣然一笑:“依民妇看来,两位捕头还是守在一旁看着的好,省得待会又说我在里面动了什么手脚,再起争执伤了和气就不好了。”
一想到剖尸的场景,钱为先便一阵阵的恶心,刚要出言拒绝,不想却被陈大业抢先一步应了下来。
看着陈大业投过来挑衅般的目光,钱为先顿时一股气血上涌!好胜心促使下,他最终也一口应了下来,并且二话不说地大步赶上陈大业,俩人分别站在了棺木两侧。
而此刻,万流芳也在高处寻了个地方,坐在衙役找来的凳子上,双眼一眨不眨地观看了起来。
天柒柒一双妙目转了几转,将众人的神色尽收眼底,然后才缓缓蹲下身子,细心地观察起棺木中的死者来。
只见棺木中的男子脸色腊黄发黑、形体消瘦,似是生前患有什么重症一般。莫非……这重症就是致其死亡的直接原因?
天柒柒边想,边命人将尸体从棺木中抬出,置于地面上铺开的一块白布之上。
尸体抬出来后,天柒柒又命胡仵作替尸体宽衣,并将其上身衣裳解开,好方便自己待会解剖操作之用。
胡仵作心中不忿,有心不从,又担心为县令大人所怪,最终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动起手来。很快地,死者已布满尸斑的胸膛便暴露在众人面前……有些胆小的,早就已经低下头不敢再看。
所有工作准备好后,天柒柒才从箱中挑出一把专门用于解剖的刀子。
掂了掂手中闪着寒光的薄刀,天柒柒也忍不住一阵阵的头皮发麻……虽然前世也曾在训练营中亲眼目睹过法医给学员们上解剖课,但真正由自己操刀还是头一回。不过,为了洗清自己的冤案,也为了度假村的名声,我天柒柒这回拼了!
想到这里,天柒柒把牙狠狠一咬,握紧了手中薄刃……
眼见面前寒光一闪,就在众人以为天柒柒将要划下去之时,她却突然扭头冲胡仵作吩咐了一句:“我解剖、你记录。”
胡仵作还没来得及吱声,天柒柒手中已是微微一动,一道亮光顿时晃花了众人的眼睛。
下一秒,一刀划下!
近处的人只听得耳边传来“嗤”的一声,似是刀刃刺入皮肉的声音……而眼见处,竟是天柒柒一刀剖开了死者的胸膛!
虽然天柒柒前世并没专门学过法医,但在训练营中却听过相关的课程,所以对人的身体器官还是有些了解的。此刻的她一边回忆着,一边稳住心神,细细地动着手下薄如柳叶般的刀子。
随着刀子的不停翻动,死者胸腹处的开口渐渐地变大了,而因为已经死亡了两天,所以血液早就在体内凝结了,肉也是如放久变质了的猪肉般,已然发紫发臭……
有那胆小的,早就移开了视线。而死者的娘亲更是在天柒柒一刀划下时, “啊”地惨叫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有那少数胆大的,在看到死者身上渐渐暴露出来的器官时,竟再也忍不住,齐齐地捂住嘴巴,跑出人群,拼命地呕吐了起来。
陈大业此刻也是脸色发青,胸口一阵的翻腾……但毕竟从事捕快工作多年,见过的恐怖场面也不少,所以他最终还是忍了下来。
却苦了那钱为先,平日仗着身份,那些恶心的事情一向都是丢给手下的人去干,自己只是随便四处看看而已。如今却要他直面如此呕心的场面,简直就不是人所能忍受的……在心中咒骂了天柒柒几千几万遍后,钱为先拼命捂紧嘴巴,又往嘴里加了一片姜片,才勉强忍住没有吐出来。
只不过,那目光却躲避开去,不敢再往尸首上看上一眼。
万流芳和聂政俩人心中却是一阵的复杂交加……一时竟说不清自己心底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