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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
“接着说啊。”
江北喝绿茶,慢悠悠的放下,他不着急。
霍一路彻底放开手中的东西,说话就说话,说半截就不肯说了这种人最可恨,这不是故意吊胃口吗?可惜自己明知道也还是会上当。
“医生怎么说的?”
“就那样吧。”
那样是哪样?
好还是不好?
“没什么问题?”
“都是老毛病。”
江北起身,说是过来喝一杯茶,喝完了茶他就真的要回去办公了,很多事情压着都没有做呢,现在公司突飞猛进的,你赚的多就意味着工作量大,不仅是员工就连他都没的歇,打工的就是这样的命,哪里有老板这样的好命,自己想做什么就去做了,有钱任性!
霍一路目送江北离开自己的办公室,拿着电话打到医院去,既然他不肯说,那就是有问题了?
她想总不至于搞出来一个绝症吧,那就太儿戏了。
和江北的医生通了电话,毛病还是老毛病,无非就是他最近没休息好,压力和精神方面都比较紧张,江北的伤是枪伤的后遗症,只能靠养,其他的没有太好的办法。
霍一路翻着白眼,就说这些医生都是不靠谱的,讲的都是官方的话。
江北加班加到后半夜两点还坚持开了车回家,霍一路此时已经不知道睡了多少个钟头,感觉床边动了一下,紧跟着床上就多了一个人,这人呢回来的晚不要紧还拉着她来了场运动,他加班的次数越来越多,人越来越瘦,公司里的员工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怪。
大概是觉得是她把江北给吸干了。
就连阴平都善意的提醒过她,江北的身体看起来很糟糕。
一路是讲不清的,江北的体质就是这样,干吃不胖,无论他怎么样的去吃,他就是胖不起来,好不容易身上养出来点肉,一折腾一熬夜又全部都贴回去了,还得赠送二两。
到了下班的时间准时登门。
“下班吗?”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人问。
问过他秘书,行程排得满满当当的,他真的是把自己当超人一样的用,比她尽心的多,她自己觉得哪怕将来公司倒了,在重新来就好了,反正说说而已嘛。
“晚上还有个会,你先回去吧。”
“和你的小秘书约好了?”霍一路出声调侃。
她就撞见过那么一次,江北送公司的女员工回家,后续她还一直在关注呢,结果就没有了,什么都没了,那人当然还在公司,如果给开了那就不好玩了。
“你很闲?”
闲到没事来打趣他?
霍一路实在也找不出来像样的借口,让他暂时停止工作,说出去吃饭,这种扔着工作不干跑出去吃饭似乎有点不务正业,那找什么样的借口好呢?
“我想去做个推拿,你和我去吗?”
江北果然停了手,看向她,似乎有点不耐:“这么多天了还没好?”
一路也觉得很无语,就是没觉得好,而且最近耳朵时不时的会耳鸣,不知道是不是要聋掉了,反正每天都觉得很不舒服。
既然没事可做,那就去瞧瞧吧。
她带着江北去做推拿,去的不是正规的医院,而是路边那边藏在不是明处的住家里,开门的是个老太太,看起来有些年纪了,屋子里比较暗,可能也是因为地方不大,里面堆的东西比较满,屋子有些年代感了。
“进来吧。”
里面还有人,屋子里散着一股子红花油的味道。
“哪里不舒服?”
霍一路很是洒脱的进了门就脱了自己的外套扔给江北,她真的某些时候看起来比一些男人都要更像男人,说的不是脸而是行动,那么一甩,自己拽出来衬衫解着扣子,坐在椅子上,半边的肩膀漏了出来。
“胳膊有些痛,腿也跟着疼,会耳鸣。”
江北翘翘唇,这种事情也就她干的出来,身体不舒服不去看医生,而是跑到这种地方来看跌打,她脑子坏掉了?
老太太给她撸着胳膊,没一会就红了,红彤彤的一条,一路就只是坐,连点声音都没有,外面的人有些好奇,探头进来看了一眼,惊呼出声,“看着就疼。”
真的很能扛疼,这样都不叫出声。
老太太耷拉着眼睛,上了年岁眼皮子已经开始向下耷了,胳膊弄完又让霍一路上床去躺。
“你找个东西给她铺一下。”江北开口。
他对这样的环境实在有些不适应,霍一路勾唇,老太太似乎看外星生物一样的看了江北两眼,然后没理他,而是让霍一路径直趴了上去,只是给她做一下推拿,还要铺个东西,她这里都是小本生意,赚的这点钱够不够清洗这些单子的?
霍一路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发热,被人强硬的外部加热,等好了以后,缓了两秒坐了起来。
“不会疼?”江北好奇她此刻的感受。
老太太依旧垂着自己的眼皮子:“她不是不会疼,而是忍痛力比较强。”
霍一路接过江北递过来的衣服,很是潇洒的穿上和他离开了这间屋子,走出门没有多久,她手扶着墙壁,嘴里骂了一句,他妈的,疼死人了。
刚刚都要疼哭了,就是强忍,在老太婆的面前哭出来多糗。
“有那么疼?”
“你来试试。”
浑身都像是被打过一样,回到家胃口也不是很好,真是为了让他提早回家,自己遭了罪,她这是何苦呢。
不过一想,就算是奖励员工了,万一江北那天真的猝死,自己纠结不划算了,去哪里找这样不要钱又在床上贡献体力的员工?就算是能找到,也不见得合胃口,就是为了这么一点,也省着点用吧。
因为被老太婆搞成这幅德行,霍一路宣布暂停床事。
江北拉着一张臭脸。
她很无语,大哥你现在的样子都像是要死在我的身上了,这么没日没夜的拼是何苦呢?又不会有人给你发奖励金。
以后每天都要去推拿,霍一路呢她是旧伤老病,很多不要命但都是过去熬出来的,也不是短时间能解决的,做做推拿会好一点,下雨阴天她的伤就会疼,不会耐受力比一般人都强而已,最近下了连续半个月的雨,她觉得自己都要发水了,空气里湿漉漉的,仿佛一拧就能出水,这样的天气格外的让她觉得有些不习惯,不是说应该冷起来了吗?
睡到半夜后背疼的难受,实在有些扛不住翻过来,看着江北还在睡,自己掀开被子就下了床,她这样翻他肯定会醒的。
下了楼,找到自己的酒,咬着木塞倒了一杯,一整杯的灌下去然后吃了药就睡死在沙发上了,醒了以后又是好汉一条,医生是绝对不会允许病人这样服药的,不过谁让她是霍一路了呢,她像是会听话的人嘛。
一大早的爬起来,桌子上还摆着酒瓶和酒杯,一路撑着头,喝多了头有点炸,后背依旧隐隐作痛。
“三姐,做了早饭吗?”
三姐也觉得很无奈,说好的自给自足呢?
早上吃的很清淡,她的手艺就很一般,也只能做一些家常的,霍一路的汤匙搅动着粥,她没什么胃口,外面还在淅淅沥沥的下雨,下个没完没了,屋子里不开冷气就湿乎乎的,洗的衣服都不愿意干,霍一路动着右手捧着碗自己降低嘴去喝粥,她的左手完全不上桌,并且是不动的。
关节这阵子比较残一点,身体浑身各处就没个好地方,年轻时候好勇斗狠现在似乎都找了回来。
“吃过早饭,我陪你去看医生。”
一路看了江北一眼:“我又没有什么病……”
自动收声,他说去那就去吧,她自己的话是打死也不会去的,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喜欢医院,或许就是一种习惯上的养成,因为小时候生病都是靠挺,挺一挺也就过去了,没那么金贵还非要去看医生不可。
开着车载着她去了医院,医生给出来的结论还是吃药按摩外加热敷,其实这些病都没的根治,没有办法的。
一路挑眉看着他,就说来了也是没用的,每天给她准备一把药片,吞进去也就不疼了。
两个人歇工在家,霍一路什么也做不成,江北就围着她转,说是围着转似乎用词不够准确,其实就是他到了吃饭的时间会出现,然后扔给她一碗饭,现在家里也没有什么特殊的美食,他打包好拎回来的,不过她吃的很香,她想自己的命还是溅,吃来吃去还是觉得一般的家常菜合胃口。
*
江凌去看了江沛得,江沛得看起来还好,可江凌还是忍不住哭,她也不知道自己哭什么,她不是认为妈妈是无辜的,爸爸做了这些事情现在被抓,那有这种下场似乎也是应该的?
江沛得比很多坐牢的人状态好的多,精神也很饱满,看样子还是比较适合的,可能在过几个月他就要不在了。
江凌一阵的心酸。
“爸,你过的好吗?”
这有什么好不好之分,里面也没有人会惹他,江沛得也不会主动去惹事情,他的命马上就要到头了,唯一担心的就是女儿,说担心其实也很放心,他相信妻子,能够把江凌照顾的很好。
“挺好的,你看着瘦了,吃的不好?”
何止是不好,江凌每天都吃不进去饭,她觉得所有人都在用异样的眼光在看自己,她真的都要疯了,受不了也受不住,她生下来就已经是个小公主了,可现在公主落难了,什么都不是了。
“就是有点想你想的,爸,过阵子我就要出国了。”
可能等不到父亲被处决了而且以后她恐怕也不会回来,江凌的眼泪刷刷的掉,她觉得自己不是个好孩子,父亲都这个样子了,她还要走,但是她真的在国内待不下去,她每天都抑郁的要命,她现在觉得人真是可怕的要命。
江沛得似乎早就知道了这个答案。
“走吧,走了就别回来了。”他在海外还有些钱,也足够江凌衣食无忧过 一辈子了。
江凌就是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她很无力,因为不知道最忌能做些什么,似乎做什么都不对,她也没有能力去做,想救父亲可是太难了,怎么救?
找不到办法。
“你想妈妈吗?妈妈有没有来看过你?”
江沛得皱眉,江凌不需要纠结她母亲有没有来看过自己,她只要把自己的路走稳了就好,事实上江沛得招了以后,江太太就再也没来看过他,事实上他也并不觉得伤心,这些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们夫妻俩,说是因为感情好了这么多年,不如说也是因为共同的利益,哪里有那么多的儿女情深。
江凌探望她爸结束以后就准备回家,之前和母亲说可能她还要去逛逛,可是实在没什么兴致,想起来那些人看她的反应江凌觉得提不起来劲就提前回来了,在楼下她看见一辆车开走,很奇怪,这辆车她看见了几次。
女人的第六感其实是很可怕的,江凌的心跳加速,她觉得不会是这样的,也许是自己想的多,她上了楼拿着钥匙去开门,江太太穿着睡衣看向女儿:“回来了。”
江凌看着她妈身上的睡衣出神,江凌开始失眠,她开始怀疑猜测母亲,她怀疑母亲偷人。
或许这不叫偷人,她的父亲出了事情,可能离不离婚也没什么必要,明年母亲节就是单身了,可她隐隐有些焦躁,不太能接受这样的答案,她试图去抓,可惜没抓到过。
江凌是周末和朋友吃着饭突然离席的,朋友和她之间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什么似乎都能碰触到江凌脆弱的心灵,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