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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帆拍拍手:“大姐,做好。”
霍一路摆摆手,她知道自己身边的三八瞧不起她,觉得她没有品位,品位是什么?有钱就有品位,上前拉开冰箱的门,指指里面满满当当的东西然后看向设计师:“这就是我的格调,懂?”
设计师都傻眼了,霍一路倒是觉得很高兴,让人送她离开,然后结算尾款。
设计师一直出了门,上了自己的车才开始尖叫,真的就是一脸死暴发户的样子,买那么多的补品吃得完吗?不怕补的流鼻血吗?东西贵不代表就都能送进嘴巴里吃。
她搓搓自己的胳膊,想自己曾经为这样的房主设计过房子觉得悲哀,以后千万不要提,这间房是她所设计。
女不女,男不男的,这个世界是变化太快吗?
“觉得其他的还合眼?”他撩眼去勾她。
一路不接,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满意,这种死了娘的风格实在适应不起来,沙发又是硬邦邦的,当然是软的好了,手拍下去恨不得拍下去就固定在那上面。
马马虎虎。
“要不要上去看看你的房间?”
霍一路摆手,她没有时间去看,房间不就是用来睡觉的,能躺就好,刚刚太过于开心,结果搞到内伤,捂着自己的腹部,伤还没有好,或者说化脓了,天气热她又不老实,不肯好好养伤,医嘱说的那些话她通通不肯听,继续折腾下去,要么是痛上加痛,要么就是要命。
江北过来解她的衣服,推上去,双手快速的解开绑带,果然是伤口的周围一圈肉不自然的白了起来,里面看的话确实化脓,他的眼睛盯着她的腹部;“这样下去,恐怕你还没有住进来,就要先去火葬场了。”
霍一路看他:“你懂什么,身体上的疼痛是可以克服掉的。”看见自己日进斗金那种感觉,死了都值。
房子车子所有的消费,她养小弟,没有钱,谁跟她?
江北将绑带聚拢到一起,然后用力上手去压,反正她都感觉不到疼了,一路的脸扭曲的扯了扯,最毒男人心,自己摊在沙发上,这个时候别人给她一刀,估计她也就挂了。
“我死了以后不去火葬场,随随便便找个地方扔下去就好,或者埋了。”
她怕火。
“这种事情又不是你自己说了算的。”
她挑眉:“说的也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人送我上西天了。”
江北看着她,目光沉沉:“你要赚多少才觉得够?”终究还是没忍心再次将带子扯了开,看了看,内伤什么的根本看不出来,她也不去医院,真的有问题那就只能等死,去找药箱,可是刚要起身才想起来,今天是过来接收房子钥匙的,这里哪里的药箱?“人家捞钱是为了养家糊口,你又没有需要养的人,何必这样的逼自己?做正行虽然辛苦一些,钱赚的少一些,风险也会低一些。”
她现在日进斗金那种赚钱的感觉很爽,想必做了正行以后,十天半个月赚那么一咪咪的钱不能满足她,人的胃口都是撑大的,做到极致不是爬上人生的巅峰就是直接去扑街。
“你总是唠叨这些,怕我死?”
她看向他的脸。
肩不能提说的就是江北这种,看着呢长得真是好,一张脸恨不得让你把全世界都送到他的眼前,可实际半点用处都没,除了欣赏悦目没有其他的作用。
“我是怕我没有钱花。”他眼神闪躲,懒得和她动真。
这话一路爱听,真话听起来某些时候还是很动听的,她有钱他就会这样关注她,顺着她哄着她,生怕她一个翻脸就没有钱花,这就是钱的魅力。
“放心,少不了你的。”
她拉着他疯,这人就是个疯子,她现在伤口这幅德行,还有心情开心,江北推开她的脸,她显然是很高兴,一直在笑。
“不过将来我要是倒了霉,恐怕你要早点撇清,撇的越清对你越好。”她现在动了心思打算送他出国,在她的周围转,难保不会被人盯上,手无缚鸡之力,指望他做什么?
打不能打,一被抓,难不成真的为了她命也不要了?江北敢说她都不敢信。
“你不想出国吗?”
江北撇嘴:“人家是熬了几年,熬到做了心上人才有资格被外放出国,带着资产带着拖油瓶,我现在就混到这个地步了?不好意思的很,我很喜欢这里,我哪里都不去。”
霍一路就稀罕他这样子,她换一百八十张面孔,他仍旧一种表情。
“那我给你买块地,风水宝地,背山面海,气从八方来。”她笑。“好啊,我们一起躺。”江北怼她。
墓地一个人躺岂不是很可惜,很孤单。
“这么快就要和我一起死了?最后陪着我的不一定是谁,万一有幸活到七十八十就你一个人,我岂不是很没面子?”出来混的,就一个男的,未免有些寒碜。
霍一路对两性的问题看得很开,从小就看得很开,喜欢一个人守着一个人终老?屁!
爱情是什么?爱情就是吃鲜,男人女人都是你一个样,你现在有着一张盛世美颜,我知道你四十五十的时候能不能瞧?万一比鬼丑呢?
江北咬牙:“你放心,真的有一天你死我前面了,我一定往你的墓地里塞满十个八个的壮男。”
“十个八个太多,爱不过来……”
江北拿着杯子喂了她药,让她在楼上休息一会,屋子里的所有窗帘都放了下来,因为知道她在有光的地方睡不好,所以提前和设计师打了招呼,窗帘好不好看不要紧,要足够的遮光,一定要拉下来屋子里马上变成黑天,无论什么时间。
“我睡一下。”
她有些发蔫,身体的温度稍稍也高了起来。
“有事情我叫你,睡吧。”扯扯被子,拉着她的手,一直到她彻底入睡才离开屋子,反手带上房门,阿帆还在外面等着,他不清楚霍一路什么打算走,大姐这人做什么事情都是不一定的,没有既定的章程,大多数都是看心情,所以有些时候她的行踪不好琢磨。
“她这伤这样拖下去不行,化脓了。”
阿帆抬头,“她不肯听我们的。”
“你去医院找个医生,然后去药店买药……”江北交代着阿帆,阿帆拎着车钥匙离开。
楼上霍一路还在睡觉,她向来都是睡不安稳的,安稳觉那是毕生所求,进了这一行哪里还有所谓的安生可言,梦里什么都有,乱七八糟,她冷眼旁观。
江北推门进来,床垫动了动,上手去掀她的衣服,霍一路单手扣着他的脖子,睁开眼睛,一张美颜入眼,哪怕打扰了自己的好梦,她依旧气不起来,这样的脸还能翻,那这人生就牛逼了,连美色都留不住你,成仙了。
“开了一些药。”
霍一路的手移开,见他低着头上药,她的手摸着江北的脸;“你小时候是吃什么长大的?”
长得这样的漂亮精致,男人女人都好,她常听的一句话就是,千万不能过分的美,不然这不是幸而是灾。
他还在上药,她觉得疼,又觉得痒,心痒痒,试着抬起肩膀贴在他的耳边,江北懒得理她,擦药然后没有绑,医生说暂时就先不绑了,为了透气,一张唇游移在他的脸上,活脱脱的一个急色鬼,这行为男人来做呢,倒是说得过去,换了她来做,江北的眸子动了动,一样的没脸没皮。
“吃大米。”
霍一路痴笑,贴着他的嘴唇,说一句话贴一下。
“我也是吃大米长大的,怎么就没见我长得这么好?”
江北推开她的死人头:“这几天没有事情就别走了。”
“舍不得我?”躺回到枕头上,爱她爱到不行呀?
“我是怕你走出去吓死人,长得这样的丑,如果丑能养家的话,你可以养活十个家庭。”
一路笑:“没办法,我父母长得就那副德行,还指望我长得多好?”
长成这样,已经是不知道多少道雷劈过来以后,才勉勉强强有的这张脸。
“不想他们了?”
霍一路靠着床头:“你家里人呢?你父母呢?从来没有听你说过。”
认真想一想,就似乎真的从来没见江北说过,他有个爷爷,又不是爷爷,她见过老头子家的户口本,那上面根本就没有江北的名字,也就是说,江北一直以来都是生活在别人的身边,那些人是谁呢?
他念书,那些人都是不肯给钱的?
“关心这些做什么,要结婚扯证啊?做身家调查?”打掉她的手,还来摸?
“你就当是我好奇,随便问问,你家里人都死光光了?”
“嗯。”他显然是在回避话题,一路见他不说自己也懒得问,继续上手去捏他的脸,真的是细嫩爽滑,比女人的皮肤还要好,像剥了壳长得最美的那个鸡蛋,难怪面包和爱情成为世人的烦恼,坐拥这样的一张脸的爱人,恐怕吃着空气也会饱的喔?
“你陪我躺一下。”
霍一路贴在他的胸口上:“下次关于我家里的事情不要问,我不愿意听。”问了就是想她翻脸。
江北点头。
“那一次你手上到底刷了什么?”她想来想去,如果有颜色她一定会注意到的。
“指甲油。”江北说。
霍一路敲头,你不出来混真是可惜了,这样的人才真是可惜可惜呀。
“你念的那是什么专业?美术?画画?”
对于他的专业,她没放在心上过,问没问过自己也记不得,貌似记得一点点,好像和画画沾点边。
“珠宝设计。”
霍一路哦了一声,设计什么?将来还不是给人工作的,学这种专业,不如去学律师,不过也就是自己想想而已,她还不至于去操纵谁的人生。
“知道是什么?”
“不知道,也懒得知道。”
“符合你的身份。”他送了一记嘲讽的笑容给她,霍一路没客气的接到手上:“我也是念过高中的人,虽然没有毕业。”要知道在那些人当中,她的学历很了不起的,有几个念过初中的?她这种就算混子里的博士。江北继续翻着白眼,大老粗说的就是这样的人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的眼睛一定个就是瓢了才会和这样的人纠纠缠。
“了不起。”她这一觉睡到晚上足足十点钟,醒了以后要外出去找食。
“我做一点就好。”他不太想出门,特别是这个时间,甚至饭他都不想吃,奈何霍一路的胃就是无底洞,她能吃非常能吃,绝对是女人中的超级大胃王,不见得是会吃,因为她不挑嘴,能吃饱的就好,喜好也不多,喂到嘴边就能吞下,却能吃。
一路套上裤子,她什么样子他没见过,大家早就稀松平常了,她这里是没有关系的。
“出去吃。”
他做?
做成什么样子且先不说,吃人家的饭嘴短。
踩着趿拉板,江北走在她的身边就是完完全全不是一路人,一个太过于随便,一个太过于精致高雅,摆在一起都没人相信他们是一对,除非这个男的眼睛瞎了。
江北是出门都要穿的特别靓的那种人,当然也不见得是他自己要穿的靓,脸蛋好身材好,皮带片子往身上一套也是模特,霍一路穿衣打扮就是这幅德行,舒服就好,看着就不善。
司机送他们出门,送到酒店的门口,霍一路不习惯来这里吃,觉得拘谨。
她一个吃惯路边摊的人,更加喜欢的是男人光着膀子,划着拳喝着酒大声讲着话,酒店里的人都太斯文,高雅的音乐听了一耳朵完全听不懂。
“换个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