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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珠儿,我想要回香橼。”
沈妙珠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虽说一开始她并不愿意接纳香橼,就是怕面临这样的尴尬境遇,只是人都是情感动物。香橼来了身边虽日子短,可该她做的差事从来不会出错,又是个低调不冒头,事事以春草几个人为先,这对于做过管事大丫鬟的人来说是不易的。
“你怕我对她不利?”见她久未回答,周紫嫣问道。
沈妙珠摇头:“我怎么会不信姐姐。只是……”她想了想认真地看向周紫嫣:“姐姐可曾和表哥商议过?”
周紫嫣皱眉,似是有些不解。
沈妙珠叹气,可见还未有深刻的表情。香橼不是问题,而她真正担心的是周姐姐一直这般“大度”,何时夫妻间能有真感情?
她不希望周紫嫣只做个贤惠的大妇。
“他应该愿意的。”周紫嫣有些迟疑。
沈妙珠干脆不说了,岔开话题问起回门的事情。
周紫嫣知道她想问的是什么,只是点头:“门也没进,东西放大门口了,好在他们也不会闹大。你表哥带着我在酒楼坐了半天。”
难怪回去的时候,没有被怀疑。
郑程锦晚间来接的时候,周紫嫣被郑氏拉走,沈妙珠就说了香橼的事情。
郑程锦目光闪烁。
沈妙珠:“表哥,按理来说一个是我的好姐妹,一个又做了我几个月的丫鬟。我本不该去说什么。只是周姐姐大概是在塘栖镇住太久了,不在长辈膝下,难免需要你去包容一些。”
其实周家不好,可原本就有留阳侯夫人的。
只是造化弄人,发生哪些事情,也不能再回到从前亲密的关系。周紫嫣聪明伶俐大气,这是不打一点折扣的,可她同样并不懂夫妻之道。
郑程锦已经明白为何姑母带走妻子。
他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许是觉得太简单了,又解释道:“香橼既然给了你,断然是不会再要回来的。这事是你表嫂糊涂,也是表哥的错。”
沈妙珠这才想起,香橼给她的时候还在塘栖,又是表哥给她当丫鬟的。若是再要回去,可就不一样了。
妹妹给哥哥送贴身丫鬟,多少不好听,还不是亲兄妹,而是表兄妹。这里面的一些龌蹉,难保没有忍故意夸大恶心你。
倒是表哥,没想到他会这么干脆,不仅果决,还主动认错。她觉得,或许郑家把重担压在表哥身上,未必没有希望。
临走的时候,郑氏是大包小包地让人搬上马车。
周紫嫣的脸红红的,眼眶也有些发红,显然是哭过。沈妙珠看向郑氏,见她朝自己摇摇头就什么也没问。
等人走了,郑氏才喝了一口沈妙珠端过来的茶,又抬头去看沈妙珠,突然就掉下眼泪。
“娘,您怎么了?”沈妙珠慌了神。
郑氏摇头,看周紫嫣这样,她是想到女儿了。本以为可以再留纪念慢慢教,但不得不填鸭式地压榨她的所有时间。
她想心软,可今天再看侄媳妇的样子,郑家还算简单,有程锦在,等大嫂回去后就更轻松了。可珠珠儿嫁去的是安国公府。那陆夫人看着和气,陆瑜也不差,可深宅后院是非多,陆家还不只一房呢。
春草悄悄走过来:“奴婢看着香橼在抹眼泪,不过看着不像是伤心的样子。”
不伤心怎么又哭了?
沈妙珠想不通,暂时就放开了。这种事情,她也不好人去问。
等沈妙珠小日子过去了,发现日子过得更不轻松了。
又过了半个月,沈妙珠才渐渐习惯这高压训练下的日子。
彼时,京都开始回暖。
郑氏带着沈妙珠查看西园下人制新衣的情况,空闲些,就得捻着针线做鞋袜。
沈妙珠的手上多了好几个针洞。
郑氏从心疼到咬咬牙再到不在意也经历了大半个月的时间。母女之间磨合地越来越融洽。
沈则言出事了。
在闹市上被失心疯的马匹践踏,当场就昏迷过去。
郑氏想要抬脚,发现眼前一黑,随即被人扶住。
沈妙珠担忧地看着母亲:“娘,有哥哥在呢。”
郑氏点了点头,没有血色的脸上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祸害遗千年呢。”
母亲到底对父亲是不同的。
沈妙珠心里有些发苦,对着急赶过来的金妈妈说道:“我去前头看看,母亲这里交给妈妈您了。”
金妈妈道:“姑娘放心。”扶了郑氏坐下,一面倒来温茶,一面迭声吩咐普骊居的下人把西次间收拾妥当。
沈妙珠赶到大门前,马车也刚到。
从上面先跳下来的是陆瑜。
他飞快地看了沈妙珠一眼,面色沉重,随即弯腰探手。
里面的人好似拒绝了他。
陆瑜无可奈何,只得伸手搭了一把。
沈嘉和缓缓从马车里走出来,面色极其阴沉,而他怀里的人看不清楚,但月白色的衣袍上到处是晕浸开的血迹。
沈妙珠捂着胸口,泪眼婆娑地看着兄长走到面前。
“先进去再说。”陆瑜刚说完,府里面就跑出许多人。
“我的儿啊,你怎么样了?”
“老三,老三。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是他受伤?”老侯爷目光冰冷地看向沈嘉和,只是很快又被担忧代替。
沈妙珠被挤了出去,差一点就摔倒。
陆瑜冷着脸,他想走过去,但微一犹豫,大手一挥护着沈嘉和和他怀里的人,并高声喊道:“马车呢?马车?等一下御医就来了。”
话落,就听见白齐地应答声。
沈嘉和很快就又上了马车,浑浑噩噩地,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那昏迷的男人。
已经看不见小姑娘了,陆瑜放下帘子,就见到沈嘉和这幅样子,他忍不住用力拍打他的肩膀。
冷声说道:“你觉得是意外?”
当然不是。
沈嘉和眼中厉芒一闪,那是要谋杀。
他躲无可躲,若非……若非父亲,或许他不是死了,也该这样躺着生死不知。
他为什么要救自己?
沈嘉和低着头,手心被用力掐出血。
陆瑜见不得他自虐的样子。
“事到如今,你不如想象怎么治好沈叔后,去查出幕后真凶和他的用意。”
沈嘉和抿唇。
除了静王府那边,他即便已经上差数月,可并无仇敌树立。
陆瑜盯着沈则雍的右腿,目光幽深:“我看着倒也不像是非要置你于死地。”
沈嘉和面色一冷。
等到了普骊居。
郑氏看到沈则言和沈嘉和父子的时候,身子一个踉跄,就在金妈妈紧张的目光中,脸色渐白,但情绪似乎平静下来。
沈嘉和抱着人往西次间去。
陆瑜却未进去,而是转身出去,他怕御医来的路上被人耽搁了。
“夫人?”金妈妈轻声喊道。
郑氏似是回神,恍然说道:“没死就好。”
金妈妈避开眼神,心里难受。
就怕人醒了不能接受。
金妈妈在塘栖镇也见过这样的例子,原本是顶天立地的一家之主,突然变成毫无作用需要别人照顾,这天差地别的差异往往使他们迈不过心里的坎,从而变得自暴自弃,反复无常。
夫人已经够苦了。
金妈妈抬起头,望着朗朗晴空,心里一刻不停地祈祷。
祈祷佛祖慈悲。
祈祷夫人这一家子不要再有灾难。
另一边,陆瑜在沈府大门接到了御医以及……宝华公主。
第131章
沈则言出事,涉及的不只是定远侯府;哪怕沈家身份暧昧;在闹事街头出了那么一件大事;也足以让官府重视,何况里面还有陆瑜和宝华公主的关系,直接被移交到大理寺的手里。
沈嘉和趴跪在地上;手里拿着一个火齐正一点一点地在已经死不瞑目横尸地上的疯马上寻找。
白齐提着食盒轻手轻脚地进来;一眼就看到生出胡茬子满眼青黑的人,眼泪就控制不住落下来。这哪里是自家少爷;哪怕最落魄的时候;也是把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可眼前的人一身官服皱巴巴地,不知道沾上多少泥土和血迹。
“少……少爷。”
沈嘉和置若未闻,十分专注在水晶镜子上。
背身站在长案前的陆瑜转过头来,朝白齐点了点头,示意他过来。
白齐用手背反抹眼睛;就红着眼睛走过去。
食盒被摆在条案上,里面是简单好刻化的吃食;还有两盅用狐狸皮裹着的瓷盅。
陆瑜一看,就知道这事谁的手笔。
可见西园那边的情况;不算太差。
“沈叔怎么样?是不是醒了?”
沈嘉和手上一顿,也抬起头。
白齐忙道:“已经醒了,夫人说多亏了宝华公主带来的御医。少爷……”他转头去看沈嘉和:“夫人说了,活着比什么都好。”
听到这里;沈嘉和垂下眼帘,也就是只是还活着……
那条腿还是废了?
一个骄傲的人腿废了,只要活着就好吗?
沈嘉和突然重重地捶着双腿。
白齐吓了一跳,陆瑜把他拦住,从旁边走了过去,蹲了下来问道:“有没有找出什么东西?”
沈嘉和却是看向白齐。
白齐一个激灵说道:“奴才去外面候着,少爷和陆世子用完饭再进来收拾。”
陆瑜没去理会他,神情严肃地说道:“果真有所发现了?”
沈嘉和把手中的火齐递过去,不答反问道:“你能保证这匹马从事发后,没有其他人经手过?”从闹事接头,出现的讶异再到侍卫营以及大理寺中,这其中任何一个人动了手脚,情况都会不一样。
陆瑜摇摇头,目光专注地透过水晶棱镜观察沈嘉和刚才查看的几个地方。
很快有一个地方出现指甲盖大小被火燎过的疤痕,看样子应该就是这几日才受的伤,只是这也太明显了吧。
“你看这个。”沈嘉和手上多了一枚细针,几乎同牛毛相仿,若非实在仔细,极容易就错过。
陆瑜眸色沉重。
他相信这里面不会有人能再做手脚,可若是万一呢?从面前的情况来看,似乎这根细针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只是真这般容易吗?
陆瑜揉了揉眉心,不由问道:“沈叔怎么会就这么凑巧出现在附近?他平日都是去的哪里?是常出现在那里吗?”
是恰巧还是事先知情?
这里面的问题任何一个不同的答案都能牵引出不同的真相出来。
陆瑜不得不慎重。
“我?我也不知道啊?娘肯定也不知道。”沈妙珠一头雾水,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见兄长眉头紧皱,就叫来流年。
流年出去一趟,把于六给带了回来。
从郑氏回京后,于六又回了车马房,只是身份使然,会用他的也就是沈则言了。
“老爷出事那天,你在哪里?”当时并未见到于六,沈嘉和还是记得的。
于六双手叠在微腆的肚前,低着头:“奴才,奴才去庄子上转转了。奴才以前在庄上呆过一阵子,正好得了假,就去找人聚居呷点小酒了。”
想要看一个人说话真假不容易,但若是真话,必然有能查证到的地方,最怕的就是虚虚实实。
于六明显有些紧张。
沈嘉和确认他在撒谎,可若说他害父亲,又不太像。
只是宁可错杀一百,也不能再留危险在身边。
沈嘉和同沈妙珠相识一眼,都明白对方眼底的意思。沈妙珠同样认为于六并未说实话,似乎在隐瞒着什么事情。
“那父亲平日里都喜欢去什么地方?”话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