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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沈嘉春的名字,沈则言的脸色变了一些,同样的他也没有看到。
按理来说,沈嘉春不出现方是合理的。可昨日方才闹过,今日又有他作为沈嘉坛兄弟助阵下聘之事,若再没有出现,就有些不合情理了。
今日既然是二房下聘的好日子,这宴席自然是卓氏操办的。本身沈则言不在,卓氏已怕老侯爷怪罪,听了话忙说道:“是三弟。”顿了顿又道:“他带走了嘉春,我本来也是想请他入席的。”
沈则正一愣,他并不知此事。
沈则雍却是眼皮子跳了跳,不禁问道:“去哪里了?”
声音中的急切是显而易见。
看起来像是关心弟弟的好兄长,关爱庶子的好父亲。
只是谁会信呢?
沈妙珠脸上划过一道讥讽之色,索性场上的人并未注意到。
老侯爷轻轻咳了一声。
沈则雍身子一僵,脊背从又靠后直起。
卓氏却是不知。
老夫人见遮掩不住,只道:“说是去了家中祠堂,见见族老。”话音未落,就见老侯爷脸色一沉。
老夫人岂会不知他定然生气,沈家虽未嫡支又得了爵位,只是与其他族人关系并不亲近。老侯爷当年站错位置,定远侯这一支脉尽存,然旁系却死伤不少,且多是倾力培养极有抱负才华之人。
也正是因为如此,其他支脉虽是怨恨老侯爷这一边,只是无奈他们大伤元气,只能勉力支撑世家的体面。
想要更进一步,却是更难。
两边的人虽不是敌人却却差不多。
沈则言要过去,老夫人自然不肯应允。只是她也有私心,这沈家虽叫沈家,但这府邸是定远侯府,迟早要全部交给大房。二房自不用去管,可三房以后该当如何?幺子既然说能努力弥补两边的关系,且不说他如何行事,若真能成功,对定远侯府有所裨益,也能让老大家不能轻视三房。
虽都是亲子,当年事,老夫人也知道老大是恨上老三。许家娶了荣珍郡主,就出了一个许贵妃。
沈若英与许贵妃相比,其实也是不差的。
说来说去,这一切都怪那外来的狐媚子,若非她勾引,幺儿又怎会娶了她?即便后来迷途知返,可事已至此,十年过去,这三房夫人还是郑氏。老夫人的所有算计都落了空,更甚至赔上两兄弟的感情。
老夫人想起也是唏嘘不已。
偏偏如今暂时不能拿郑氏怎么样,沈家的体面还须维持,而沈嘉和越发出息,老夫人越难去动郑氏母女。
想到这些,老夫人面无笑意。
老侯爷更是如此。
这场宴席到底草草结束。
卓氏心有不甘忍不住拿眼去看郑氏。
沈妙珠见了微微皱眉,出了东园,才对郑氏说起。
母女虽都在沈家后宅,但许多时候,她并不能时刻在母亲身边。卓氏怕是把今日宴席不欢而散的事情怪罪在母亲身上。
毕竟那个便宜父亲和兄长,卓氏显然无法出手。而她?一个小辈,不足以平了卓氏的怒气。
“无妨。”郑氏并不在意:“虱子多了不怕咬,从我嫁进来,就注定被沈家迁怒。”这些年她早就看清了。
倒是……
郑氏问向同他们一道出来的沈嘉和:“你这差事?”
沈妙珠闻言叶望向兄长。
看情况,是在且适园的时候,兄长就已经有了消息。
偏偏瞒了她。
沈妙珠的心情是又难过又高兴,唯独不敢怪他。
“之前就有准备,只是尚未落定。也是今日在且适园里方才有了确切消息。”沈嘉和嘴角带笑,显然心情不错。
那应该和宝华公主关系不大吧?
只是兄长今日去了且适园,似乎也只和宝华公主见过面。难不成,在这之前二人就有了联系?
沈妙珠心尖颤了颤。
沈嘉和心思缜密,善于揣测他人想法,更何况是眼前这个对他压根不设防的妹妹。只一眼,便知她心中所想。
沈嘉和不免觉得好笑。
兄妹二人先送了郑氏回去。
金妈妈看郑氏表情落寞,就想要安慰。郑氏挥手一笑:“这已经比我预想得好太多了,我不能因为自己是生他的人就以此一而再地伤害他。”
错了就是错了。
再多理由再多辩解,可沈嘉和那个时候不过二岁的男娃,他是被抛弃的人。这就是事实,即便又太多无可奈何造成这一切。
回蕉下院的路上,沈妙珠几次欲言又止。
沈嘉和停住身形。
沈妙珠止不住脚步,整个人撞了上去。
“心不在焉的,走路也不小心。有什么就问,蒙在心里可不见得就是好意。”沈嘉和似乎有感而发。
沈妙珠心里一痛,脱口道:“哥哥是见宝华公主了。”
“是。”
“那”沈妙珠说不出口,哪怕靠女人,她也不觉得兄长有错,可心里又不想听到那个答案。
“不是她。”沈嘉和笑道:“珠珠儿,不要小瞧任何一个人,哪怕是个孩子或者是个女人。”
“那是陆瑜?”
沈嘉和脸一黑,有些后悔自己方才故弄玄虚了。想到这些,当即快刀斩乱麻:“我和留阳侯世子有个交易。”
得知不是那个登徒子?沈妙珠松了一口气。
她就说兄长应该不会骗她才是。
至于蒋淳熙或是那个交易,她并不在意。
若非因为这人是沈嘉和,是她的兄长,打破砂锅问到底并不是她的性格。
“那他呢?”
“谁?”
“沈则言。”
第63章
夕阳西落,余晖照在他那张如玉的脸庞上。
沈嘉和就站在那里,那么沉默。寒风吹过,沈妙珠的鼻头开始冰凉,眼睛有些微干涩,不舒服地想要流泪。
她就这样仰望着看向兄长。
沈嘉和说道:“不知。”
“是补偿吗?”
“不知。”
“太晚了,没用的。”
“是。”
沈妙珠听了笑起来,她对沈嘉和说道:“我不喜欢他。”有些事情伤害了就是伤害了,时候弥补并无用处。
即便不愿意承认,兄长对她实在太好了,可两兄妹之间还是隐隐有一道说不清的隔阂。这让沈妙珠难受之余,面对沈嘉和只会更小心翼翼。她知道这样不对,也在努力越过这道坎,却没有足够的条件。
而造成这一切的,是那个人。
“那就不要喜欢。”沈嘉和说得冷漠。“这个世界上,只要喜欢自己就好。”
沈妙珠笑容一苦。
沈嘉和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慢慢来。”
聪明如沈嘉和又怎会不知兄妹二人间的问题,只是让他再踏出一步,却是难为他了。也许时间能改变一切。
同样的问题出现在沈若画和冯姨娘之间。
面对女儿的质问,冯姨娘腾地从绣墩上站起,抓住沈若画的胳膊诘问道:“你这是在质疑你爹爹吗?他对你的百般疼爱是假的吗?你是他最疼爱的女儿。”
是吗?
沈若画看向被抓着的胳膊,冯姨娘的手在微微颤抖。
这番话,就是姨娘自己都说得心虚吧。
这让她如何相信?
沈若画不留痕迹地挣开,扶着冯姨娘坐下,低声说道:“我当然是相信爹爹的,娘,我只是怕。”
冯姨娘缓了一口气。
沈若画倒出一杯热茶递到冯姨娘手里。“娘,你可知许明珠。”
“嘶~”热茶倾斜而出,冯姨娘拿着帕子按手。
沈若画不吭声,好一会儿去拧了湿帕子过来。
最疼的时刻早就过去了,冯姨娘抬头,她这个女儿都说长得像她,可在她看来许多时候神似她的父亲。
“是荣珍郡主的女儿。”
沈若画目光微闪,心里有一丝窃喜。
“是在且适园碰到,她和许明玉对沈妙珠的态度奇怪,对我……更是没有好态度。”
“她怎么你了?”冯姨娘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娘……”沈若画定定地看着她。“荣珍郡主,爹爹,你,还有她……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冯姨娘身子一软,瘫坐在绣墩上。
沈若画心里着急,用力抓扶着冯姨娘的肩膀。
“娘,你也着急不是吗?爹爹先不说,三哥的眼里从来没有我。”沈若画不由苦笑:“娘可知道许明珠奚落我的出身,说若非娘你趁机而入,珠胎暗结有了我这个存在,才使得沈家成为笑柄。”
“胡说。”冯姨娘虽未见过许明珠,但知道荣珍郡主的女儿必然不是多和婉的人。今日去且适园里的人不多但也不会少,那些人家里知道的绝对比被隐瞒的人多。或许那些人知道一些当年的事情,而被当众奚落。
冯姨娘心中一痛:“是娘对不起你。”她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前面的正院,此时正是那里已经点上灯烛了。
冯姨娘就算不去看,也知道郑氏的表情一定是极为舒心。她从来就是如此的,以前如此,后来也是如此。哪怕那段日子,她也没有看到她落寞地一面。而她只能仰望着她,仰望着她和他的背影。
当年的事情,她并不后悔。
可她不能让女儿同样如此。
“……你祖母不喜欢郑氏,老侯爷同样如此,原本是家中派了人去抓拿回京,那个时候你外祖母病逝,我暂居沈家,也是刚出孝中,因着沈家的缘故,当时不少人上门求亲。当然那些人也是有所目的求娶于我。只是有一天这天出现了裂口,沈家当时是站在另一个皇子的后面,而荣珍郡主不是。详情的娘并不知情,只知道你爹带了郑氏回来,沈家开了祠堂,她是记在族谱上的三夫人。那个时候你的祖母仍然不喜欢她,我自然……也是如此。”冯姨娘是真的不后悔,她只是喜欢一个人并没有错。
很快天就真的塌了,沈家为求从龙之功,走到皇权争斗的台面上。这本是世家的大忌,即便世家涉及朝争,也会留有后路。老侯爷失策了,当今登上皇位,很快开始清洗失败者的拥趸。那个时候沈家笼罩在乌云之下,冯姨娘犹记得那个时候在沈家大半个月不闻笑声。而有一天,她看到了姨母脸上露出了笑容。
她就知道有情况发生。
冯姨娘下意识地去观察,许是并未对她设防,老夫人还称笑等事情过去了,给她定下一门好亲。
冯姨娘很快就发现了蛛丝马迹。
她找上了沈则言。
“你爹让我帮忙,我帮了。”冯姨娘笑着看向沈若画:“只是你祖母当时执掌全府中馈,她很快便知情了,误打误撞之下,我有了你。荣珍郡主勃然大怒,可因为有了我的存在,帮忙在今上面前求情。你爹虽懊悔,可很快发现了你的存在,他自然不能不负责。而你祖父祖母虽失望丢了荣珍郡主这门亲事,可沈家大难已过,何况老夫人看郑氏不痛快着心里就痛快了。”
“唯一不满的怕是郑氏了。”
“只是……”冯姨娘话锋一转:“她什么都知道了。唯一算计错的,就是我和你爹爹假戏真做。”
沈若画没听明白。
冯姨娘低头笑了笑:“每个人都当自己算无遗策,可谁都在别人的局中,被别人算计到。你爹的心思,你祖父母早知道,而郑氏也同样知情。包括,沈家想要她的命,只有她死了,荣珍郡主才能嫁给你爹。”
“郑氏保住了清白,保住了性命,却也丢掉了你爹。”冯姨娘低低一笑:“你爹怕也是不知道郑氏是如此刚烈性情的人。”
在这一系列算计中,冯姨娘做得不多,她不过是在恰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