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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鬲告别百里徵,去了邻殿。而百里徵在院中踱着步,心底的阴霾终于散去。如此她就可以放心地下山历练了,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只要宝儿没事,天行宗的人没事就够了。她前世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保护好宝儿,现今她再也不用担心了,自己试炼时独来独往,就不会再殃及旁人了。
心里的担子终于卸下了,但百里徵知道这一世的变化太大了,难免会再发生什么她也预料不到的事情,凡事还是要小心为妙。
第二年,试炼阶段很快来临,无数个夜晚辗转反侧,彻夜不眠。
最后还是起了身去了院中,看着榆树下静止的秋千,步子一迈,上前坐了上去。两脚在地上一蹬,秋千开始缓缓摆动。百里徵手扣着秋千,忽然就想起了那日邺苏苏的话来。
【这秋千自从我做好,你一次也没坐过。】
言语中满是失落和遗憾,邺苏苏一直把她放在心上,可她却忽视了邺苏苏这么多。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再抛下师父一个人了。
只要有邺苏苏一句话,邺苏苏说信她,她就可以忘了前世的种种伤痛,忘了曾经的痛彻心扉。
初夏,风清,虫语。
百里徵靠在秋千上,眼睛慢慢阖上,似乎睡着了。
百里徵最怕做梦,也最期待做梦。有时是噩梦,有时是美梦,最后梦醒惊得一身冷汗,才知道自己又梦到过去了。而这次,没有了紧锁的眉头,唇角微翘,似乎是做了个难得的美梦。
作者有话要说: 大师姐比较渣,我还是停一会儿,去设剧情吧
☆、已是过往
【试炼在即,百里徵前去戒律阁寻了宝儿。如今她已达到筑基二阶,对于下山试炼自是期待得紧。
戒律阁,内门弟子见到来人,都是恭恭敬敬地道上一句师姐好。百里徵微微颔首回应,先去拜见了邱邢长老,道明了自己的来意。
邱邢长老点头,“宝儿天资聪颖,但是年纪尚小,悟性不够,要是试炼有你在身边,我也放心一些。”
一句话,将宝儿交给了百里徵,允了百里徵的请求。
百里徵大喜,连忙谢过邱邢长老。
“弟子谢过师叔!”
邱邢拜拜手,“去吧去吧!倒是要辛苦你照顾宝儿了。”
“弟子不辛苦。”
本是出自一片好意,百里徵却不曾想竟会连累宝儿以至于宝儿丧命青松门弟子之手。
“啊啊啊啊啊啊————”
飞鸟散,走兽乱,百里徵嘶吼着,几近崩溃。泷泽剑被丢在地,颤抖着上前捂住宝儿胸口的伤,却丝毫止不住那狂涌而出的鲜血。
“宝儿……宝儿!你不会有事的,我这就带你去找医师!”
百里徵只觉得头晕目眩,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抱起宝儿,双腿却直打颤。
“不许走!”
三名青松门的弟子上前拦住百里徵 ,心里暗道不好,解决这个娃娃的时候被这臭丫头看到了,兴许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秘密,既然如此,就绝对不能留活口!
三人对视一会儿,明白了其余人的想法,纷纷拔出了自己的剑……
】
————摘自《大师姐》
百里徵是被惊醒的,又是那个梦。连着三日,试炼的日子马上就到了,这几日总是会梦见从前的事情。
是她求邱邢长老把宝儿交由自己照顾,也是她在混战之中,斩了七品精怪,救下了被袭击的旁门弟子。
她只不过是离开了宝儿一小会儿,不过是帮宝儿去取了些水,回来的时候,就只看到宝儿躺在树下一动不动,身底下满是鲜血,而站在宝儿面前的杀人凶手,正是前两日遇见的青松门弟子。
后来那三名弟子准备杀人灭口,她抱着宝儿应对,负伤多处,最后无奈之下先放开了宝儿,重伤了一名弟子。也正是趁着这个空隙,青松门的弟子发信号禀告了门派,随后众人所看到的,就是她手握沾血是泷泽剑站在宝儿遗体面前,满身鲜血,至于拿名被她重伤的凶手,则变成了她被发现事迹败露,想要杀人灭口的证据。
百里徵捏了捏额角,摸着黑走到桌前,倒了杯冷水灌下肚,平静了不少。
不论如何,这一次,她绝对不允许再出什么岔子,倘若那三人依旧死性不改行为恶劣,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欠她的,就要加倍还回来!
这一世,她要改变前世所有事情发生的轨迹。她要让所有人知道,魔修并没有错,没有什么人生来就是品行恶劣的。修真界是修真,修佛界是修佛,修魔界是修魔……只是奔着相似的目的。修炼路途漫长,各有其法,魔修修的是魔,并非他们的内心住着的都是魔鬼。
很多魔修都是善良的,例如那位打不还手的小魔修,例如晏瑾,例如末华(蛊惑百里徵入魔的魔修),例如魔教的很多人……
对于末华蛊惑她入魔的事情,百里徵丝毫没有怨言。当初自己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倘若不是末华顺手帮了她,或许她早就死在青松门手下了,入魔是她心甘情愿的,除此之外,别无他法。要么等着被处决,要么就是被青松门的人暗害。
这一次,她绝对不会给任何人害她的机会。这一次,她要搅浑修真界,逼着青松门暴露自己的丑恶嘴脸!
临行前一夜,百里徵到了邺苏苏房门前,徘徊了许久都没下定决心去敲响那扇门。
她在犹豫,正常的历练时间是两年,若是她离开了两年的时间,邺苏苏会不会孤单?其次是她下山要做的事情,要不要预先让邺苏苏知道?邺苏苏是她的师父,百里徵觉得有必要让邺苏苏知道自己的想法。
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敲门,邺苏苏亲自去开了门。
“你在外面站了这么久,我还当你不会进来呢!”
百里徵愣了愣,原来师父知道她在外面。
走进了邺苏苏的房门,除去小时候被异兽重伤那次,这么多年以来,她还是第一次走进来。和从前的摆设一样,靠窗的瓷瓶里插着应季的花。
百里徵坐下,“明日徒儿就要走了。”
邺苏苏抱着小咕啾,强调道:“徵儿。”
百里徵不解其意,愣了好些时候才恍然醒悟,低下头道:“徵儿明日就要下山历练,还请师父保重。”
邺苏苏这才笑道:“我自是放心你的,历练完成后,记得早些回来,两年时间不长。”
只有两年的时间,她自是等得起的。
百里徵的实力她自是知道的,可以说整个修真界参加这次历练的弟子都没有如此高的修为,这次暗中保护弟子的修士,也不过是筑基中期。
“但你现在只是虚丹境界,还未真正打到金丹。如果遇到什么麻烦,必须首先通知天行宗,我自会去帮你。”
百里徵忽然就笑了,不知怎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了自己的师父去山下跟别人打架的模样,莫名有些喜感。
百里徵只是唇角上扬了一瞬间,却还是被邺苏苏捕捉到了,不免疑惑,“你笑什么?”
百里徵用手掩住唇,轻咳了一声,“徵儿没笑。”
邺苏苏再看百里徵,已然又恢复了先前一脸严峻的模样,似乎刚才的笑只是一瞬间的错觉。她确实没有看错,不过百里徵说没笑就没笑吧!又不是什么大事。
想起自己来的目的,百里徵一五一十地跟邺苏苏说了自己的打算,心中忐忑万分,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否有悖道心。毕竟自古以来,修真与修魔是势不两立,虽说近百年来已经不再有交涉,但修士遇到魔修,却还是照斩不误。
百里徵紧张的看向邺苏苏,心里有些捏不准。
“想法很好。”
百里徵心头一跳,但看到邺苏苏紧蹙的眉头,就知道还有后续。
“但是太过冒险,没有人会去听你一个小修士的话,你说魔修并非恶毒之人,但有谁会信?更何况,你想去魔修内部这种事情……根本就是不可能。你知道魔尊是谁吗?修为如何?性格如何?
我自然是支持你的,但旁人不一定。如果你固执地想去改变,稍有不慎就会害了自己,知道吗?”
邺苏苏按着百里徵的肩膀,很难得听到百里徵跟她说这么多,心里自是欣喜的,但是百里徵的想法太过冒险,仅凭她一人,是做不到的。
“师父也认为我固执吗?”
百里徵有些难过,邺苏苏也认为正魔的局面不可改变吗?
邺苏苏摇摇头,敲敲百里徵的脑袋,“关注点错了。你应该是去想怎样才能保护好自己,也能化解魔修与修士之间的干戈,而不是因为别人的话感到挫败。”
百里徵缩缩头,面上却是窃喜的,猛的一个前蹿,扑进了邺苏苏的怀里。
小咕啾猛然被压,吓得一个激灵,顿时清醒,蹦下了邺苏苏的膝头。
“师父你最好了!”
“怎么突然撒起娇来了?”邺苏苏笑。
“是师父说喜欢我撒娇的,明天就要走了,我今晚要跟师父睡。”
突然就倒退成了撒娇小姑娘,邺苏苏有些招架不来,只好应了。
“好。”
☆、历练开始
隔日一早,百里徵早早起了床,替邺苏苏打了水洗漱。
“这是怎么了?天是要下红雨了?徵儿竟然学会孝敬为师了。”
邺苏苏如此调笑道,满心欢喜的洗漱好,坐在妆台前。
百里徵翻了翻抽屉,终于找到发梳,一缕一缕替邺苏苏梳着发。
她要下山了,整整两年的时间不能在邺苏苏身边,竟然比前几世都还要不舍得呢!
替邺苏苏梳好发,随手挽了个发髻,插上发簪固定。镜子里的人星眸贝齿,眉眼温柔,这是她的师父啊……
搂住邺苏苏,百里徵很是不舍。邺苏苏抚养她长大,教她法术剑术,她却从未好好孝敬过邺苏苏,一直以来都是忙着修行修行,仿佛这就是她活着的目的。
可实际上,她真正想要的就是此时的生活啊!和邺苏苏在一起,天行宗就是她的家,小打小闹也不怕,反正凡事有师父顶着。这是她想要的生活,闲适安逸,快活一日是一日。可现在还不是那个时候,她尚且有别的重要的事情要做。
邺苏苏拍拍百里徵的手,从妆盒里拿出一支发簪,别进百里徵的发间。
“这是雷云簪,有法术加持,可以防身用。”
“谢谢师父。”
邺苏苏扯扯百里徵的衣角,将上面的褶皱抚平。百里徵腰间佩着的是天行宗首席大弟子的腰牌,上刻一轮圆月,下刻巍峨长白山,右侧是“天行宗”字样。即便不再身着门派服装,单凭腰间的玉佩,也显示出了她的身份。
邺苏苏打量着面前的少女,早就出落得亭亭玉立,长发被利落的束起,右半边是她亲手编的发,剑眉隐没在鬓角,目似点星。
“好了,去吧!早些回来。”
她害怕分别,比任何人都要害怕,因为她也是一无所有,如同百里徵一般,都只有相依为命的对方相伴。邺苏苏极力忍住自己的不舍,半推着百里徵出了房门,站在门前,“我等你回来。”
百里徵回头,郑重点头。
从未有过这般依依不舍的分别,百里徵不敢回头,她怕看到邺苏苏露出难受失落的表情,害怕自己会做出让师门愤怒的事情。
不过是两年时间而已,上辈子都和邺苏苏分开了这么久,怎么现在就不适应了呢!她会回来的,不会是曾经凄惨、众人唾骂的模样,她会带着荣耀而归,会让邺苏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