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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微微睁开眼睛,道:“是你在为我疗伤吗?”
吴边心虚道:“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啊?不是我为你疗的伤,而是我爹!”
无情立即清醒了,她握紧拳头,睁大眼睛,然后咬紧牙根,仇恨的种子也在她心中膨胀。仇人就在自己的眼前,她怎么能够不激动呢?无奈她身受重伤,还没有痊愈,根本不能动手;就算动手,也不是对方的对手,说不定“出师未捷身先死”,岂不是太便宜了那个老贼?她又想起自己此次入虎穴的目的,只好松开拳头,缓缓闭上眼睛,以此缓和内心波涛汹涌般的情绪。
吴大海一心想要知道无情的身世,因此没有注意到她刚才的举动。倒是吴夫人觉得她有点怪异,洞察到她全身上下似乎都带着仇恨,心里很是不安。
吴边和媛媛也看到了,但是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认为她伤得太重,需要好好休息。
吴大海道:“姑娘,可不可以告诉我,你的父母是谁?他们现在何在?过得好不好?”
无情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应付,只得装作一副很累、很虚弱的样子,低声道:“我想休息一会儿。”
吴夫人看了吴大海一眼,道:“有什么话等她伤好了再说吧。边儿,跟爹和娘去客厅,我们有话对你说。”
吴边拜托媛媛在房里照顾无情,然后跟着父母出去了。
他们来到客厅,一一坐下。吴边急着回去照顾无情,赶紧问道:“娘,什么事啊?”
吴夫人道:“边儿,这些天你去哪里了?你可知道爹和娘很担心你?在外面吃了很多苦吧?你看你都瘦了一圈了。”
母亲始终是母亲,儿行千里母担忧啊,虽然每次都是这几句话,但是每次听起来都是那么温暖,令人心中好生感动。吴边看着母亲慈爱的面孔,动情道:“娘,对不起,边儿总是让您担心、牵挂,实在不孝之极,请娘原谅边儿的任性!”
吴夫人道:“傻孩子,你是娘的儿子,娘不关心你关心谁啊?以后不要这样了。”
吴边点点头,道:“边儿知道了。”
吴大海道:“边儿,爹问你,那位姑娘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还有,她是怎么受的伤?”
吴夫人突然想起边儿在房里叫她张姑娘,已经大概猜到她到底是谁了,便道:“老爷,那位姑娘的父母是我们的故人……”突然停住,故意卖起关子来了。
吴大海打量着夫人,心里有些不安,好像自己已经地完完全全地暴露在他们面前似的,道:“故人?难道……她真的是小师妹的女儿?……怎么可能?小师妹不是已经……”
吴夫人问道:“边儿,那位姑娘是不是姓张?”
吴边道:“是的,她叫张晴。”
吴大海像被电击了一下,猛然望向儿子,走过去,激动地抓住他的手,道:“你说她叫张晴?她叫张晴?”埋藏在记忆深处的画面浮出脑海。
在百草谷中,水柔安静地坐在秋千上,手抚着腹部,一脸幸福,道:“大师兄,你难得回谷中一趟,此次回来,不知下回何时再见,不如现在帮我肚子里的孩子想个好名字吧——我和千山每人想了好几个,但是我都不满意。”他内心涌起一股酸楚,本来高高兴兴地来百草谷,邀请师父和师妹前去喝他儿子的满月酒,却没想到师妹已为他人之妻,而且还怀有一个月的身孕。这犹如一记响雷打在头上,他快要分不清东西南北了。他能怪谁呢,要怪就怪自己,明明喜欢小师妹,却为了前途娶了另外一个人。张千山长得一表人才,既能文,又能武,深得小师妹的欢喜,自己抢走了他喜欢的人,他不抢走小师妹才怪呢!他苦笑道:“师妹你这么美好,就像晴朗明净的天空,人人都欢喜,如果是个女孩,就叫她张晴吧,希望她跟你一样美丽迷人!”水柔道:“如果是个男孩呢?”他愣住了,勉强答道:“就叫他张朗吧!”水柔掩口笑道:“大师兄,你真是幽默!怎么可以叫张朗呢?张朗,蟑螂,跟动物的名字一样,不好,不好!”……
正在神游中,吴边把他叫醒了,道:“爹,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吴大海慌慌张张回到到座位上,喝了一口茶,道:“如此说来,她真是小师妹的女儿?边儿,快告诉我,她爹和她娘在哪里?你是不是见过他们了?”
吴边道:“爹,晴儿的爹娘真的是你们的故人?可惜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听晴儿说她是一个孤儿,从小跟师父在深山里长大……”他下意识地停下来,心想不能把晴儿是匪徒的事实告诉父母,何况晴儿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她也不想成为一个孤儿,受制于一个人面兽心的师父……父母若是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说不定会看不起她,甚至还会把她赶出锦衣卫府,那样岂不是很糟糕?想到这里,他接着道:“我被一群坏人抓住,说我是他们要找的什么有缘人。恰好路过深山丛林,被晴儿遇到,她出手相救,我才逃出虎口,她却为了救我,受了重伤。”
吴大海道:“有缘人?什么有缘人?”
吴夫人本以为无情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危险人物,所以有所顾忌,现在得知她是张大哥和小师妹的遗孤,又救过边儿的命,自然而然对她倍感亲切,道:“别管什么有缘人无缘人了,最重要的是好好照顾晴儿。十六年前,当我得知张大哥和小师妹遇难的消息时,心里真的很难过,现在看到晴儿还好好地活在世上,顿觉安慰不少。”
一向精明的吴大海听了夫人一席话,勾起了以前的许多回忆,心里也不是滋味,便不再追问有缘人的事情了。
吴边见父母没有什么话要问,留在这儿也无话可说,不过听他们追忆往事而已,便起身告退。
房内,无情正在上药,因为伤口在右肩上,所以以己之力搽起药来比较困难。
冯媛媛好心道:“姑娘,我帮你上药吧!”
无情连正眼也不看她一眼,冷漠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突然想到自己来此的目的,连忙缓和语气,道:“对不起,我刚才的态度很不好,请你不要介意。”
媛媛看得出她没有诚意,因为她从始至终都摆着一副冷冰冰的面孔,好像有人欠她许多银子似的。不过她是一个好心肠的姑娘,便摇摇头,道:“没关系。”然后从小如手中接过给无情更换的衣服,道:“姑娘,这是我的衣服,还是新的,你先凑合着穿,等你的伤好了,我陪你去裁缝店里做几件新衣服。”
无情看了看自己的破衣服,再看了看媛媛手中的衣服,道:“多谢。”
媛媛把衣服放在床上,想要帮忙更换衣服。
无情却道:“我自己来。”然后慢慢地把衣服脱下来。
正在这时,吴边冒冒失失地闯进来了,恰好看见无情光着大半个身子,顿时呆住了,傻傻地望着,忘记了回避。
无情也惊呆了,半响才回过神来,抓起被子裹住身体,脸不由自主地发热,心也莫名其妙地砰砰乱跳。这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她明明应该发火的,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半点脾气,心里还紧张得要命。
吴边急忙转过身,心里好像有只小兔子在乱跳,于是紧张不安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
无情怒道:“出去!”
吴边急了,上前拱手赔罪道:“晴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听我解释……”
无情又道:“出去!”声音很大,却明显底气不足。
吴边仍旧想要解释,却被媛媛半推半拉着出去了,媛媛道:“表哥,你先出去吧,晴儿姑娘现在正在气头上,还是等她气消了再解释吧。”然后回到无情的面前,道:“晴儿姑娘,表哥已经出去了,我出去帮你看着门,你就可以放心地换衣服了。”
无情点点头,有点心不在焉。怎么会这样?他居然……居然看到了她的身子?这叫她如何是好?这叫她如何面对众人,尤其是他呢?不行,不能让此事传出去!
媛媛出去之后,无情却开始胡思乱想了:她光着膀子,胸前只有一件薄薄的衣服挡着,他面带着微笑走过来,坐在她的身边。她红着脸,羞涩地低着头;他托着她的下巴,嘴巴慢慢地凑过去,轻轻地吻着她的唇……她气喘吁吁地从幻想中惊醒过来,满头大汗,就像平时练了武功一样。但是,她清清楚楚地知道,这不是练武,而是背叛,既背叛自己的意志,也背叛师父的命令!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无情是不可以有情的,绝对不可以的!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一定要克制!一定要克制!无情急忙穿上衣服,盘腿而坐,苦练静心的内功。
当晚,媛媛独自一人坐在屋顶上,仰望着夜空,自言自语道:“公主有权,我斗不过她;张晴有貌,我比不上她。难道我和表哥注定无缘吗?一丁点都没有吗?唉,别胡思乱想了,表哥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永远是他最疼爱的妹妹;其实做妹妹没有什么不好的,还跟以前一样被他照顾和关心。再说,我喜欢的人不是那个冷一飞吗?对啊,冷大哥才是我的真命天子,我心里只能有他,可是……他在哪里呢?冷大哥,你在哪里?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你出来见见我好吗?……”
自从上次分别之后,媛媛再也没有见到冷大哥,再也没有听到有关冷大哥的任何消息。是啊,除了认识冷大哥他本人,知道他的名字之外,她对他一无所知。人海茫茫,她要何时才能见上他一面?她要怎样才能见到他呢?
这时,一个黑影出现在客房那边的屋顶上。媛媛站起来,看见黑影进了无情的房间。她急忙爬梯子下了屋顶,然后蹑手蹑脚地往客房那边走去。她不停地在心里猜测:那个人会不会是冷一飞呢?如果是,那他来干什么?和张晴又有什么关系呢?
黑衣人确实是冷一飞。他收到飞鸽传书,得知师妹已经混入锦衣卫府,并且成为吴大海的故人之女,便冒险夜探锦衣卫府,终于找到了师妹所住的房间。他一见到无情,就迫不及待地询问她的伤势。
无情却漠然道:“我的伤已无大碍。师父是不是有话带给我?”
一飞道:“师父飞鸽传书,叫我配合你行动,一切听从你的安排。”
无情道:“这些天来,你有什么发现?”
一飞道:“府内戒备森严,恐怕很难找到,不过,我已经把范围锁定在吴大海的书房了。至于有没有密室,在哪里,目前尚没有头绪。连续几次夜探锦衣卫府,我的行踪已经被他们发现了,所以不得不格外小心。师妹,现在就靠你来完成这个任务了,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吩咐。”
无情一面道:“我知道了。”一面向一飞使眼色。
一飞领会她的意思,一阵风似的伸手把在门外偷听的人揪了进来,正要扭断偷听者的脖子,一看却是冯媛媛,急忙松了手。
其实媛媛刚刚猫步过来,在门口还没有站定,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抓进来了。她摸着自己的脖子,一个劲地咳嗽,差点儿喘不过气来。
一飞道:“你怎么会在外面?你都听到了些什么?”
媛媛惊魂未定,道:“我刚走到门口,就被你掐着脖子抓了进来,什么话也没有听到。”她一脸委屈和无辜,楚楚可怜。
一飞动了恻隐之心,暗暗埋怨自己太过鲁莽,要是错手杀了她,岂不是要内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