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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于斯,但他对这里没有半点喜爱和留恋之情,他恨这个地方,恨它的麻木不仁,恨它的人情冷漠!
可是,一切都是天注定的,不是么?既然成为吴大海的儿子,他就无法逃避自己的责任,正所谓“父命难违”啊!
吴边道:“爹,孩儿能够理解您望子成龙的心情,我可以留在您身边协助您,但是我无法强迫自己爱上公主、讨好公主,做皇上的乘龙快婿……”
吴大海大怒,拍案而起,道:“混账!哪有你放肆的份!若芸公主能够看上你,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做不做皇上的乘龙快婿更不是你说了算!你不要不知好歹,得罪了公主!前几日要不是公主在皇上面前替我美言了几句,我恐怕早就性命不保啦!边儿,听爹一句话,好好对待公主,前途无量啊!”然后使了个眼色给夫人,让她劝导几句。
吴夫人无可奈何,只得劝道:“边儿,你就听你爹的话,好好对待公主吧!若芸公主虽然刁蛮任性,对我们一家人倒是客客气气,丝毫没有公主的架子。娘知道,她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这样的,但是足以说明她对你的爱是发自内心的。为了你,她可以放下公主的身份,难道你一点都感觉不到吗?”
吴边道:“娘,您怎么也相信若芸公主的表面功夫啊?其实她……”
突然一阵清脆的碎碗声打断了吴边的话,接着传来表妹冯媛媛惊慌失措的道歉声:“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越是往下说,声音越是细如蚊鸣,仿佛一个弱女子遇到了山贼强盗似的。
吴边一听表妹嘴里发出这样的声音,就知道那个刁蛮任性的公主到了。果然随后传来的是公主霸道的声音:“对不起有什么用?你有没有长眼睛啊?看到本公主在这里,还敢横冲直撞,你可知道,冒犯公主是死罪一条吗?”
吴边和父母急忙走出去,看到表妹和若芸公主站在院子里,表妹端着盘子,低着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而公主满脸怒气,一副盛气凌人的神态。她们之间的那片地上躺着一个破碎的瓷碗和泼了一地的汤水。
吴边不用问也能够猜到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定是表妹知道他回来了,熬了一碗参汤给他喝,结果走到院子就遇到了刁蛮公主。从她第一次与公主见面的时候开始,就一直忍受公主的无理取闹与骄横跋扈,所以一见到她就紧张害怕,以至于打破了碗。
若芸公主是皇上最小的女儿,是在皇上登基刚过五个年头的时候出世的,虽然不知道是哪一位妃子所生,但确实是皇上的亲生骨肉。皇上中年得女,自是十分宠爱这位小公主,几乎可以用“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来形容这种宠爱。
吴大海急忙行礼,道:“臣吴大海拜见六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吴夫人也跟着行礼。
若芸公主道:“吴大人吴夫人不必多礼,快快请起!我早就说过,出了皇宫,若芸就是晚辈,你们是长辈,哪有长辈跪拜晚辈的?也不必公主长公主短的称呼我,直接叫我若芸便可。以后不可再犯这种错误了,听见没有?”话虽这么说,言语中却是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吴大海何等聪明,岂敢胡来?他谄笑道:“下官不敢!公主乃金枝玉叶,何等尊贵,下官岂敢直呼公主名字!”
若芸公主笑道:“吴大人果然是一个言行规矩的人,但不知你们家的下人为何如此放肆,难道是大人您治家不严吗?如果吴大人连家都治不好,那又如何为父皇效劳呢?”
吴大海心里清楚,哪里是媛媛放肆啊,明明就是公主看她不顺眼,故意为难她罢了。吴大海也清楚,公主之所以这样对待媛媛,是因为他的儿子吴边一向待媛媛很好——公主是在吃媛媛的醋啊!在公主和侄女之间,他必须做出一个选择,是选择讨好公主,还是选择维护媛媛?其实这一点儿也不难,若芸公主是皇上最宠爱的女儿,讨好了她就可以讨好皇上,也就可以保住地位,甚至平步青云;而媛媛只是一个孤儿,除了以后可以用她来进行政治联姻外,没有多少的利用价值,更何况她还知道了一个不该知道的秘密。
只是——夫人娘家就这么一个亲人,在众人面前教训媛媛一顿,似乎有失夫人的面子。怎么办?公主是万万不能得罪的,而夫人又是同床共枕之人,虽说他二人感情未必深厚,但是伤其心始终不是大丈夫所为之事。
前途重要?还是家庭重要?思量再三,吴大海向公主赔罪道:“公主恕罪!这个,这个贱婢惊扰了公主,实在罪该万死,下官一定重重惩罚她!”说着,走过去重重地扇了媛媛一个耳光,道:“还不赶快跪下,请求公主饶恕!”
媛媛捂着脸,惊恐地望着姑丈,然后满怀委屈,慢慢地跪在地上。她的心在哭泣,却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她想离开这里,真的好想离开这里;这里不是她的容身之处,更不是她的家——她早就没有家了,天大地大,却没有一处地方,可以让她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突然间,她很怀念以前的日子,那时的她是父母的心肝宝贝,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现在呢,像一只受惊的小羊羔,不敢多说一句话,不敢多走一步路,生怕一不小心惹恼了姑丈,到时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有时候她觉得自己不应该留在世上,随父母而去岂不是更好?可是一想到母亲千方百计地保全她,更觉得应该好好活下去,而不是草率地了结自己的性命。于是她坚强的活着,忍受一切不平的遭遇。
吴边真恨不得扇公主一个巴掌,然后带着表妹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但是他不敢在父亲面前这么放肆。他不能在表妹遇到困难的时候帮助她,他觉得很羞耻、很无能!
吴大海赔着笑脸,讨好道:“公主,这个贱婢就交给您了,任凭您处置!”
若芸公主得意道:“臭丫头,你现在知道本公主的厉害了吧?本公主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你最好识趣点,给本公主道歉,并且保证不会再得罪本公主了,如果本公主心情好,就大人大量,放你一马。”
吴边此时已经忍无可忍了,他握了握拳头,走过去扶起表妹,大声对公主喊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明明就是你吓到媛媛了,应该是你向媛媛道歉!”
若芸公主很生气,皱眉道:“我想干什么?你还敢问我想干什么?好,我告诉你,吴边,你休想躲开我!如果你又一声不响地离家出走,那么我会伤害每一个爱你和你爱的人,尤其是她,冯媛媛!”
吴边看了表妹一眼,抱歉地点了点头,然后抓起公主的手,道:“我们好好谈谈!”
吴大海想阻止时,他们却已经走出吴府的大门,他只得向天祈祷,希望儿子不要得罪公主。侧过头来,看到夫人正在安慰媛媛,知道自己刚才的做法不对,特别是不能在夫人面前羞辱她的娘家人,却又不想认错,便道:“夫人,你带媛媛回房休息吧!”
吴夫人很不满,刚才积累了一肚子的怒火顷刻喷发出来,道:“老爷,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媛媛?你我做了十几年的夫妻,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的娘家人呢?难道我们冯家人在你眼里只是贱婢吗?你别忘了,没有我们冯家的人,能有你的今天吗?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怎么就不懂这个道理啊?”
吴大海笑脸相迎,温和地说道:“夫人,你真的误会我了,我刚才也是迫不得已啊!无情宝剑被盗一案尚未解决,我不能得罪公主啊!委屈媛媛一下,可以救我们全家老小,有何不可啊?我相信媛媛深明大义,一定能够理解姑丈的苦衷的,对不对,媛媛?”
吴夫人正要争辩几句,却被媛媛拦住了。媛媛不希望姑妈为了她与姑丈吵架,只好把所有的委屈咽进肚子里,强颜欢笑道:“姑妈,我没事。姑丈也是为大家好,我能够理解的。姑丈、姑妈,媛媛有事,先告退了。”
吴夫人道:“媛媛,等等,姑妈陪你回房。”
两人走后,吴大海松了一口气,一场家庭危机就这样化解了,看到地上的碎碗片儿,便吩咐下人打扫。
吴边骑着马带公主来到城郊,自己先跳下马,然后把公主抱下来,开门见山道:“说吧,你想让我怎么做?”
公主嘟着嘴,道:“我到底哪里不好,你这么讨厌我?”
吴边道:“你很好,什么都好,出身高贵,人又漂亮,简直无可挑剔。是我不好,我配不上你!”
若芸公主喜道:“谁说你配不上?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吴边,才配得上我若芸公主!我回去禀告父皇,非你不嫁,让他为我们指婚!”
吴边有点头痛,随便说一句话也能够当真,这个公主到底是真笨还是装傻啊?无奈之下,只得挑明,道:“公主殿下,你到底明不明白啊,我们根本就不相配,我们根本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我喜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而皇宫里的规矩那么多,我适应不来呀!”
若芸公主道:“没有关系,我们可以不住在皇宫啊,我可以嫁入你们锦衣卫府——不是公主招驸马,而是锦衣卫指挥使的儿子迎娶公主,好不好?”
吴边哭笑不得,道:“可你是皇上最宠爱的女儿,皇上舍得让你嫁出去,住在夫家吗?”
若芸公主道:“父皇最疼爱我了,一定肯依我的。怎么?听你的口气,好像并不是你配不上我,倒好像是我配不上你似的。吴边,你给我老老实实说清楚,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冯媛媛?”
吴边在心里嘀咕:你当然配不上我,脾气那么坏,是公主也不爱!听她提起媛媛,急忙澄清道:“拜托你不要胡思乱想好不好?媛媛是我的表妹,她父亲是我舅舅,我母亲是她姑妈,我们是嫡嫡亲亲的表兄妹!她没了父母,孤苦伶仃的,我对她除了怜爱和疼惜之外,其他的感情,一概没有!我承认,我一度为了气你而对她疼爱有加,但是并不代表我喜欢她。”
若芸公主突然羞涩起来,飞红了脸,轻声道:“那你喜欢我吗?”
吴边见她那个样子,觉得好笑,故意说道:“老实说,只要你别一生气就砍我脑袋,我就……不喜欢你!”
若芸公主气得脸都绿了,道:“你……你太放肆了!你不怕我砍你脑袋吗?”眼珠一转,随即笑道:“很好,休要怪我无情了,你就等着看我怎样对付你的家人吧!”
吴边道:“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更加讨厌你而已!若芸公主,爱一个人最大的禁忌就是不择手段!如果你真的爱我,就不要伤害我至亲的家人,否则,我永远都不会接受你,甚至会痛恨你一辈子,听好了,是一辈子!请不要逼我痛恨你,仇恨会摧毁一切,包括生命!”
若芸公主立刻软下来,道:“好啦,只要你不爱上别人,我不会对你的家人怎么样的。”
吴边道:“你这么说,分明就是要我非你不爱嘛。”
若芸公主高傲地把头一扬,道:“那当然!我朱若芸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就算我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
吴边冷笑:“原来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个东西而已!原来如此啊!”
若芸公主急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从来都是把你当人,不把你当东西的。啊,不是!我从来都不把你当人,把你当……也不是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