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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往了,等到战况升级,两位郡王的兄弟情谊崩裂,最终他们鹬蚌相争……到时自会有渔翁得利。”
“你是说,幕后之人想要挑拨两位王爷之间的关系?”谢瑾华觉得这个事情有些严重。
“不仅仅是两位王爷,”柯祺摇了摇头,“网已经布下了,等到收网时,未必不能把太子牵扯进去。”
这一刻,前世听闻的那些事情又在谢瑾华的脑海中来来回回地闪过。
柯祺见谢瑾华表情严肃,忍不住安慰他说:“当然了,说不定王爷心中早已有数,哪里是轻易会被人算计到的?”幕后的人是想要用有心来算无心。但其实,到底谁有心,到底谁无心,这可说不清楚。
谢瑾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柯祺把谢瑾华的手边的茶杯满上。
谢瑾华看着柯祺的眼光有些复杂,就好像他是第一天认识柯祺一样。
柯祺疑心自己是不是说得太多,把中二少年给吓住了。
谢瑾华自嘲地笑了一声,道:“我……教不了你了。我会给大哥去一封信,到时候让他……”
柯祺大吃一惊。难道他刚刚说错话了?不至于啊!就算是前面那个话题有些犯忌讳,可那也是谢瑾华先提出来的。柯祺搞不懂谢瑾华心里是怎么想的,说:“小先生,你不要我了?难道是嫌我笨?”
小……先生?
“我明明比你大。”谢瑾华认真地说。
不知道为什么,柯祺总觉得这个话题走向好像有点污,是男人就绝对不能说自己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四更。
26、第二十六章
原本柯祺就着朝中局势侃侃而谈时; 谢瑾华恍惚间竟有种“此子的前途不可限量”的感觉。不过,等到柯祺追着他叫小先生时,这种感觉就像是晨间的露水被阳光一照就不知不觉消失了。谢瑾华心里竟有些觉得好笑; 其实柯祺只是个十四岁少年啊,他再如何厉害; 身上也还是带着一些小孩子气呢。
若是柯祺知道了谢瑾华的想法; 他一定会觉得很无语。
唯恐被当成妖孽烧了; 以至于从小到大这么多年; 装孩子装得太顺手了; 这难道是我的错?
谢瑾华只觉得自己的心肠都软了下来。他认真地说:“我只是觉得……我在耽误你。我原本对自己的学识很有信心; 觉得教导你绰绰有余。可我忽然发现,你要走的路和我要走的路截然不同。我教你的那些; 确实是有用的东西; 但你日后也许用不上。而你真正用得上的东西,却又是我不能教的了。”
那些文人的东西; 是谢瑾华的挚爱,但对于柯祺来说; 这仅仅是一种工具而已。
谢瑾华倒是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他也没有觉得自己被冒犯。毕竟性格是天生的,世家之事总是难免会成甲之蜜糖乙之砒…霜,柯祺若是能够在另一条路上走得更好; 那么他其实还要为他感到高兴。
“我打算给大哥去一封信。他身边肯定是有幕僚的。若是有谁忽然想要辞去养老了; 大哥可以让那人来教导你。”谢瑾华不敢真从谢大手里抢人才,不过他觉得大哥就算随便介绍个人都应该是靠谱的。
柯祺赶紧摇了摇头。他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谢瑾华以为柯祺是不愿意给自己惹麻烦,便说:“我见你刚刚言之有物; 便知你是一块璞玉,所以不能跟在我身边被耽误了。难道你要跟着我学一肚子的风花雪月?”他这话分明已经是在故意自贬了。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然而我如今有什么?哪里有资格劳烦谢大哥费心呢?”柯祺实话实说了。
如果柯祺现在已有了功名,那么他还有一丝价值值得谢大去投资。可事实上,就算柯祺的科举之路能够一路顺利,他也只能在三年后去考秀才,而考秀才和考举人不能在同一年,于是又三年才能成为举人。这还是一路顺利的情况。如果不顺利呢,三年又三年,所以他身上真没有多少投资的价值。
柯祺会这么想,倒不是因他对自己没信心。他只是替谢大站在了常人的角度去思考问题。而且,还是那句话,在冲喜这件事上,柯祺觉得他和谢家已经各取所需过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甚至能算是合作愉快,但他不会理所当然地把自己和谢家彻底绑在了一起。因为,他现在的身份太低了。
合作,是要建立在平等的基础上的。
谢瑾华并没有想得这么深入,再次劝道:“可是,尽早拜师对你而言总是有好处的。再说,你如今才十四呢,又何必妄自菲薄?若是我把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悉数告知了大哥,他一定会高看你一眼的。”
对于谢府来说,为柯祺请一位精通权谋的师父,并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而对于柯祺来说,尽管他已经展露了自己在这方面的智慧,但如果有了一位老手引导,他会少走很多弯路从而能更进一步。
“你该知道,我总是为你好的。”谢瑾华认真地说。
这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却好像直直地入了柯祺的心里。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大哥不会觉得麻烦的。我们向来有分寸,大哥也是盼着我们好的。”谢瑾华又说。
“我们”这个说法真是非常巧妙。尽管柯祺和谢瑾华相处得很好,但柯祺在进谢府时就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于是他虽然在一方面把谢瑾华当成了是自己的朋友,却又在另一方面觉得谢瑾华和谢府才是一体的,而他是独自的。然而在这一刻,谢瑾华却对柯祺说“我们”,就好像他们成了一个整体。
似乎有什么变得不太一样了。
柯祺用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茶已经渐渐凉了。他听见自己说:“那一切都随你安排吧。”
谢瑾华原本只打算在崇灵寺中住上两三日,但有了世子和二公子的挽留,于是他们就一连住了五六日。其实在这之前,谢瑾华并未和世子有过太多的接触,然而他们却在这几天中迅速成为了棋友。
世子是个很自恋的人,与此同时他还是一个很有格调的人。
试问,一个有格调的人又如何会去喜欢一个庸才呢?
世子之所以能一直自恋,正是因为他确实很优秀啊。
优秀的世子会下很优秀的围棋。他的棋风大开大合,要不是谢瑾华在那些漫长的日子里习惯了自己和自己在脑海里用虚拟的棋盘下棋,也许谢瑾华根本不是世子的对手。用虚拟棋盘下棋的好处就是谢瑾华如今记忆力惊人,而且他经常能走一步就算到此后的无数步,于是就变成谢瑾华在虐世子了。
世子不是那种心胸狭隘的人,谢瑾华的棋力胜过他,反而为谢瑾华赢得了他的尊重。
说句很现实的话,谢瑾华的庶子身份真的限制了很多东西。尽管他算是世子的舅舅,但如果他是个很平庸的人,那么世子会在大部分时间无视他而在小部分时间只保持基本的礼貌。而如果谢瑾华的品格有问题的话,那么世子肯定会彻底无视他了。只有谢瑾华既优秀又谦逊,人们才会高看他一眼。
谢瑾华一直都明白这个道理。谢府的权势对于他来说就像是借来的一样,说不清楚什么时候就要还了,只有他努力积攒的学识才是真正属于他的东西。而他之所以会这么想,并不是因为他对谢府心有怨恨,恰恰相反,其实他对于自己的家是很有感情的。这一切不过是他身为庶子的自知之明而已。
下棋是一件既耗费时间又耗费心力的活动。当谢瑾华和世子下棋时,柯祺就陪李旭玩。
柯祺哄孩子时很有一手,毕竟他艰难地把哈士奇柯祐拉扯大了。在柯祐的事情上,柯祺和他的嫡母宋氏神交已久,他们两个其实比较有共同语言。李旭原本还努力装大人呢,很快就对着柯祺说孩子话了。当然,李旭毕竟是皇孙,就算会说孩子话,可不该让柯祺知道的东西,他一个字都没有说过。
“……你让我学暖暖那丫头?”李旭又把眼睛瞪圆了。
柯祺发现李旭做这表情时很有几分谢瑾华的神…韵。这不奇怪,李旭的眼睛估计是随了德郡王妃,而王妃是谢瑾华的姐姐,当然就有相似之处了。柯祺笑着说:“这就是战术!趁着皇上心情好的时候,公子学着小郡主的样子对着他多撒撒娇,总不会让你吃亏了。他是皇上,却也是你爷爷,对不对?”
李旭眨了眨眼睛。他做这个动作时也和谢瑾华很像,眨眼睛的速度都比一般人要慢一点。
好像在故意彰显他们眼睫毛长似的!
柯祺意味深长地说:“皇上已经有很多懂事的皇孙了,就缺个天天让他操心的混小子。”对于李旭来说,机会都已经摆在他面前了,他受了好大的委屈,等回到宫里后,正好就能对着皇爷爷诉苦了。
“到底是我爷爷呢……其实皇爷爷也被那些天天盯着他的御史们烦得够呛了吧?只是御史杀不得,皇爷爷只能对着他们一忍再忍。我与他同命相怜一回,他更要怜惜我了。”李旭显然是个聪明的孩子。
柯祺觉得李旭这孩子真是太讨喜了。不过,柯祺仍嘱咐李旭说:“刚刚说得这些到底是我的一家之言……”李旭到底要怎么做,不该是柯祺教他的,而是要站在整个德郡王府的立场上做出的最佳决议。
李旭觉得柯祺太过小心了,说:“我该诵经去了。哎,一诵经就忍不住要打瞌睡,真是没办法。”
柯祺之所以敢对李旭说这些话,是因为他首先已经因为谢瑾华的关系天然站在了李旭的立场上,还因为他并没有说别的,仅仅是教了李旭要如何去讨好家中长辈,这其实都能被归结为是“孩子话”。
既然是孩子话,那就和政治无关了。
既然是孩子话,那就和结党无关了。
于是,谢瑾华和世子,柯祺和李旭,他们都算是相遇甚欢。
李旭要在崇灵寺中待满三个月,世子身为他亲哥哥却不能真的陪他那么久。很快,世子就该回京了。应世子邀请,谢柯二人与他同路。回城的马车中,世子意犹未尽地拉着谢瑾华又厮杀了一盘棋。
到了京城后,谢瑾华并没有回谢府,而是带着柯祺直接回了问草园。
到家后的第一时间,谢瑾华就给谢大去了一封信。这信里未说柯祺的事,只说他们在崇灵寺中遇见了世子和二公子等等。谢瑾华把信封好,对柯祺说:“我忽然想起,马上就是端午了,我们肯定要回府中过端午的。你的事情,我到时候亲自和大哥说。”不亲自说,根本显不出谢瑾华对柯祺的重视啊。
作者有话要说: 五更。
27、第二十七章
谢瑾华把信递给厉阳; 厉阳道:“吕管事在外头等着,道是有事要汇报。”
吕管事就是问草园中原班人马中的一位。谢瑾华把置办私产的事交给他去做了。
吕管事办事能力不错,然而谢瑾华这个主子颇为不靠谱; 于是事情过去了好些天,一直没有什么进展。这么说吧; 如果谢瑾华说“我要个庄子; 庄子有多大; 庄子每年需要有什么出息; 庄子大约要位于什么位置”; 那么吕管事很快就能给他把事情办好。偏偏谢瑾什么都不懂; 他只有一句你看着办吧。
而吕管事又不是长期跟在谢瑾华身边的,对谢瑾华根本没有多了解; 于是心里就十分惶恐。
“你叫他进来吧。”谢瑾华说。
厉阳出去后; 吕管事很快就进来了。他态度恭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