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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就不敢再提了。
两个小毛毛头养出来后,月唤元气大伤,身子发虚,连坐起来都吃力,喂奶更是有心无力了。她和静好四春只想到做了些小衣裳小被褥备着,也买了摇篮,也请人打了小床,却没有想到自己会竟然生了两个出来,更没想到自己会没奶喂。
阿娘正宗不掺假的乡下人一个,生恐月唤饿肚子,成天只想着怎么省银子,至于奶娘?听都没听说过。
阿娘见龙凤胎饿的直哭,也只好用米油先喂着,一边抱怨:“我老早要在花园里养两只羊,你们非不让,这下好了!”又道,“我们乡下还能够抱到旁人家里,求人家有奶的小媳妇帮着喂两口奶,住在这城里,统共也不认识几户人家,可怎么好!”
静好急中生智,又跑去张婆婆家里,许了大价钱,求她帮忙,当天晚上就寻到个粗壮乡下奶娘来。这奶娘三十岁不到的年纪,已经生养过两胎,很会带小娃娃,奶水足不说,又尽心,不出三两天,一对龙凤胎的脸蛋儿上都圆了好些,小胳膊小腿儿像是藕节一样圆滚滚的,煞是可爱。
现在家里突然多出了三口人,从早到晚,到处都是女子叽叽喳喳说话声,热闹得不像话,只有月唤,像是变了个人,成天板着张脸,动辄哭泣。前面还好好的,和人家说笑,或是逗龙凤胎,一转眼,就不高兴起来,莫名其妙地拉下脸,把龙凤胎往人怀里一塞:“抱走抱走,看着心烦。”
阿娘一听她说心烦,就又试探着问:“要不送人一个?”
月唤一听更烦,道:“等我死了以后,两个你都抱去送人!想送谁送谁,丢到大路上也没人管你!”
阿娘就没有再提起第三次了,心里却始终发愁,心道家里没个当家的男人家还是不成。
月唤因为虚,就做了个双月子,龙凤胎的事情多,她出了月子也无法像从前那样去前面店铺里帮忙了,成天就围着龙凤胎转,偶尔得了空,才会把账簿要来翻一翻。李元贵做事甚是妥当,掌柜当得甚是称职,铺子开了大半年,从未出过差错。早在生产前面不久,月唤就托仇万里帮忙找了一个相熟的账房先生来,是以也不担心铺子里的事情。
某一日,仇万里又来,阿娘去厨房叫厨子烧了几个拿手菜,好酒好菜的招待他。中饭吃好,仇万里又坐了一坐,与阿娘说了一会儿话,方才起身离去。才出角门,恰好月唤带着四春从街上买东西回来,遂驻足,笑道:“回来了?”
月唤叫四春拿着东西先回家去,然后向他福了一福,道:“这一阵子都没见着仇大哥了。”
仇万里瞧她容颜俏丽,身形竟比从前还要纤细一些似的,这般看着,无论如何也不像是生养过小娃娃的妇人,仗着酒意,眼睛直勾勾地瞧着她,口中说道:“钟姑娘,我有话与你要说。”
月唤瞧他神色,心内猛跳,问他:“仇大哥可是有什么事情?”
仇万里左右看看无人,上前将她的手一把捉住,低声:“妹妹,我等了你这许久……”
月唤吓了老大一跳,道:“快放开我,叫人看见像什么话!”
仇万里攥着她的手,目光狂热,口中笑道:“怕什么?将来咱们总要在一处的,谁要说,便叫他说去!”
月唤心下暗暗后悔,不该纵容阿娘对他这般亲热,以致他敢做出轻薄自己的举动来,因恼道:“谁要同你在一处了?你这般说,却将温凤楼置于何地?你不要忘了,他人在云南,总有一天要回来的!”一时着急,想也没想,便搬出凤楼的名头出来压他。
仇万里知她是吓唬自己,并不担心,是以仍旧捉着她的手不放,笑道:“这么久过去了,温凤楼音讯全无,只怕是指望不上了……再者,你若还想着他,就不会从温家出来了。”
月唤骗了银子出逃,到底心虚,不禁红了脸,着恼道:“你先放开我再说!”
仇万里不放,笑吟吟地看着她:“我劝你一句话,今后休要再想那温五了,他和你之间是不可能再续前缘了。我听说,他家老太太的死,和你很有些关系,他恨你都还来不及呢……”
月唤震惊:“他家老太太过世了?!我竟然没有听说过。”
仇万里道:“老太太过世,没有大操大办,连温家许多故人都不得而知,更何况是你?”
月唤想起从前老太太对待自己毕竟不薄,鼻子一酸,落下泪来,怔怔道:“罗大哥应当知道这件事情,为何没有同我提起过……”
仇万里仗着些许的酒意,自顾自笑道:“妹妹,阿娘已经同我说过了,说你并没有存着为一辈子为他守节的念头,很好,很好!”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谢谢小伙伴们的支持,感谢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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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4章 304
月唤心中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出神喃喃道:“为什么会这样?”
仇万里说道:“妹妹; 我明年若是能够中举,便要前往京城去另寻出路; 到时,我连你们母子三人连同阿娘一道带去,你说好不好?”见月唤不出声; 料定她心内在细细考量自己的话; 不觉得意,又道,“这嘉兴城小地方; 养家容易,却难有什么大出息。你固然开着铺子,衣食不愁,但一个妇道人家; 要拉扯两个娃儿,总是不易……”
月唤道:“多谢你一番美意,只是; 你把家中妻子又置于何地呢?”
仇万里一听,似乎有门; 心下一喜,忙道:“妹妹; 我虽然家中已有妻室,和你,也不是不能够……你如今已有了娃儿; 做我平妻虽有些难,但姨娘却还是可以的,你跟了我,做了我的姨娘,我自会将你的两个娃儿视如己出。妹妹,你若愿意,我回去便寻了人上门来……”
月唤不作声,下狠劲将他的手用力挣开,看着他的脸,慢慢笑了出来:“仇大哥看来醉得不轻,竟然说起胡话来了。我与阿娘待你不同,不过是你前回帮我赶走那泼皮无赖,后又帮我寻来账房先生,因此心中感激你罢了。至于阿娘说的那些,也只是因为她年纪大了,见识短,却爱操心,又爱啰嗦,你听过算数,可千万不要为此会错了意。”
仇万里忙又来拉她的袖子:“妹妹,我……”
月唤推开他的手,皱眉道:“我的小名,你又如何能唤得?请仇大哥自重。我虽然开了铺子,抛头露面的出来做生意,但自己的名声却还是爱惜的。仇大哥心里既存了这个念头,今后我们家就不能够再来了,瓜田李下的,须要避些嫌疑才好。”言罢,又向他福了一福,转身走了。
再过一天,仇万里仍旧过来,原先来时,心里还有些七上八下的,见李元贵待他亲热如初,又想到月唤终究是女子,心里哪怕再愿意,也必定要矫情一番的。如此一想,就渐渐放下心来,只是坐了许久,不见阿娘遣人来请他入内。
正干坐着,和李元贵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恰好月唤有事到前面来,见着他,客客气气唤了他一声“仇大哥”,说道:“我们店里新进了一些绵绸,紧厚坚牢,做冬衣最好,仇大哥何不扯些回去给仇大嫂做件冬衣?”
李元贵听见,不待她发话,便将两捆绵绸搬了出来,往柜台上“嘭”的一放,笑眯眯道:“来了来了,两种花色,先生看看哪个好?”
月唤和店伙说了几句话,抽身走了。临去之前,与李元贵道:“给仇大哥算进价。”
仇万里在宝顺合按进价买了几回新货以后,渐渐的,就不再来了。
仇万里莫名其妙不再过来,阿娘难免灰心失望,暗暗骂他几回,无法,转而打起罗秀才的主意来了,开始有意无意地和月唤说他的好处;“罗秀才他人实诚,厚道,又是有学问的斯文人。他老娘再厉害,又能活几年?你手下使着一堆的人,还怕她一个耳聋老婆子?便是李掌柜那么有本事的人,不也得看你的脸色、听你的话?不高兴了,不睬她就是,真要吵起来,还有阿娘和静好四春在呢,咱们这一家子人,哪能看着你被人欺负?”
车轱辘话翻来覆去的说,月唤不耐烦,呛她道:“为着大宝二宝,我从早忙到晚,连觉都睡不够,哪还有心思去想这些?求你老人家消停些!”
阿娘道:“小没良心的,我是为你好晓得么?我们一家子的女人,没个男人家怎么成?今早那杀千刀的不是又在院墙外头唱小调儿了么……”
月唤烦不胜烦,道:“年纪大了的人真是吃不消,话这样多,亏的是我,要是旁人,谁受得了你?”
阿娘一听,不干了。气哄哄的找人去雇轿子,不顾静好等人挽留,独自跑回小灯镇去了。
霜降妯娌两个一见阿娘回来,立时炸了窝,一边一个捉住阿娘的手,上下不停的打量,看阿娘一身新衣,嘴里“啧啧啧”地称奇不已,打探道:“阿娘,咱们妹妹新夫主姓甚名谁?家在哪一块?人家待你好不好?给不给你饱饭吃?”
阿娘眼睛乜向她:“你看我像是吃不饱饭的样子么?”
霜降一想也对,阿娘瘦还是一样瘦,但气色却好得很,有红似白,穿着打扮有似大户人家的老太太,怎么看也不像是吃苦受罪之人,因又问道:“妹妹的新夫家待你老人家客气不客气?拿当你老人家是正经亲戚么?”
阿娘道:“妹妹独自住着,哪来的什么新夫家!”
霜降与二嫂道:“这倒奇了,难不成没有找下家?”
恰好今天小满来走亲戚,将小毛头交给月唤娘抱着,也过来拉着阿娘,笑眯眯地套话:“阿娘,月唤姐住着什么样的屋子?屋子有几间?你老人家平常也穿这样的衣裳么?”
阿娘回想:“妹妹住着的屋子,一片绿油油,绿油油……”
小满问不出什么来,转脸走了。
过一时,月唤娘也过来问:“妹妹家里到底是什么样儿?”
阿娘回想:“妹妹住的家,一片黄澄澄,黄澄澄……”
月唤娘道:“嘉兴城又不是黄沙漫天的地儿,哪里会黄澄澄、黄澄澄的,阿娘老糊涂了。”心里头气月唤,气阿娘,不高兴和她说话,转脸走了。
吃饭时,霜降和二嫂忍不住,又问:“阿娘,你再仔细想一下,妹妹的家,到底是个什么样儿?”
阿娘放下饭碗,拧着眉毛使劲想:“妹妹的家,红不秃噜,红不秃噜……”
霜降与妯娌道:“我知道了。我们小姑子家在田头,种着油菜花,也栽有桃树和杏树,就跟我们家一样,一年到头,不是绿油油黄橙橙,就是红不秃噜的。”
二嫂道:“我猜她是改嫁给了庄稼汉,不好意思同我们说,唉,从小没吃过苦的,竟然种田去了,可怜见的。”想一想,又觉着有些不对,“阿娘身上那身衣裳多少的光鲜?若是妹妹穷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