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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多前,老太太气死,凤楼领着鸡鸣和水生去了云南,及至赶到云南后,才发现凤台的处境比原先预想的还要遭。
凤台玩忽职守却又贪欲过重,以致饷银被劫,险些被砍了颈上人头。后来既侥幸留住一条命,叫他去带兵,赏了个千总职衔,统兵数百。他文人一个,勉强能骑个马罢了。突然叫他带兵,他便是不眠不休,一天十二个时辰都用来钻研孙子兵法,也仍然想不出追回饷银的计策来。兼之他是戴罪之人,上司瞧他不上,部属也不将他放在眼里。跟着他,把银子找回来了,是应该,不是功劳,升官加爵就不用想了。
凤台上任头一天,把帐下几个协领头目请过来商议如何去找回被劫的银两。几个人便敷衍他道:“自从饷银被劫走后,守备大人已派兵把守各陆路要道,昼夜戒严,所有过往行人,一律盘查后方才放行。各处妓院客店,也都逐一搜查过了。那些银子可不是小数,整整五十万两哪,贼子们便是插翅也难运送出去,千总大人尽管放心,只消派人出去慢慢查访,待打听出什么线索,届时报与守备大人知晓,一举抄了他娘的贼窝!”
凤台一听,顿觉有理,觉得自己一条性命还有指望捡回,于是忙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我虽做了这个千总,于领兵打仗的事情上却不是很懂行,我的身家性命,就全仰仗诸位了!”言罢,起身向诸人团团作了一揖,
如此一来,那几个人心内更是看他不起,面上却不动神色,只与他笑道:“千总大人尽管放心就是!”
及至从凤台的营房退出去后,几个人互相丢了个眼色,一哄而散,借着查访饷银下落的名头,各自寻欢作乐去了。
如此日复一日,手下兵勇总是日日四处查访,却总没有个准信儿,上头催起来,凤台便叫那几个协领过来问话。一回两回,都是那句话:千总大人尽管放心就是。
问得多了,那些协领便斜眼看他:“千总大人可有什么妙计?不妨说出来,我们照做便是。”
他哪里有妙计?只好苦着脸对人千叮嘱万嘱咐,道是此事关系自己性命,一切都仰仗各位了,云云。日子久了,竟是连那几个人的面都见不着了,问起来,总说是在外面办事。于是他在上司眼里,又多了一个治下无方的罪过,时不时的便将他叫去申斥一番。
凤楼抵达贵州,找到凤台驻扎的军营,两兄弟不免抱头痛哭一番。凤台见着亲兄弟,高兴固然是高兴,但却也羞愧难当,哭过之后,又是要上吊,又是要跳井,都被凤楼拉住了。到得天黑,凤台也哭够了,遂收了泪,拉凤楼去街上酒馆,给他接风。
不一时,到了城内一家名叫“德聚楼”的酒馆,小二将一行人引上二楼,因时辰还早,客人不多,兄弟二人挑中靠窗的雅座坐了,鸡鸣水生及凤台的两名亲兵则另坐了一桌。
酒菜上来,二人只管你一杯我一杯的饮酒,凤台不过两杯下肚,便即烂醉,拉着凤楼的手又哭又说,扇自己的耳光。凤楼见他瘦脱了形,面目憔悴,才不过三十来岁年纪,就已生出华发,心里再有多少怨言,却也是一句都说不出口了。
兄弟二人,一个哭着,一个劝着,正不可开交处,小二又从楼下引来一行三个客人,这三人嫌小二引的位子太靠里,看不见窗外风景,嚷着要换。为首的那个眼睛四处看看,满眼都是空位,他却独独看上凤楼兄弟二人所坐的这张桌子,便叫一个随从来问是否可以换个位子。
凤楼不等那随从把话说完,便一口回绝了。凤台擦了擦眼睛,往那边一瞅,忙站起来,道:“正好我们这桌差不多也快好了,让与兄台便是。”
凤台捧着自己的碗碟酒杯,才要挪走,即被凤楼拉住袖子,凤楼皱眉问道:“这人是谁?”
凤台低声道:“这人姓刘,家中开着武馆,兼又教习总兵府二管家之子武艺,是贵州城中一霸,平常无人敢惹,还是让他为好。”
凤楼仰脖将手中酒一饮而尽:“我还当他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竟叫二哥这般忌惮。”自己为自己重新斟上一杯,“二哥这个千总,竟是连奴才请的小小武师都敢欺到头上来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 月尾月头,屁滚尿流。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月特别忙。
存稿不多了,如果偶尔断更一两天,
你们会原谅我的对不对?
昨天的小剧场非常之给力,
小伙伴们辛苦了,你们是最可爱的人,
等过两天闲下来再详聊,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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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1章 331
凤台羞愧; 道:“我如今是沦为天下人笑柄的罪人一个; 虽是千总,谁还真拿我当千总看么?不要说是总兵府的二管家请的武师; 便是连总兵府的门子都敢给我脸色看哪!”
凤楼不以为然,凤台生恐他仍旧像在嘉兴那样惹是生非,遂又压低嗓子嘱咐他道:“此地民风彪悍; 人人好酒; 家家藏有大刀,一言不合便要杀人,打架斗殴更是家常便饭。在官府管不过来; 也不敢管太多。这刘武师更是不得了,仗着会些武艺,又与总兵府二管家交情匪浅,在城中都是横着走; 三天两头听见他滋事生非,至今都没见他有事。”
凤台在贵州城出了名,走到哪里都要被人指指戳戳笑话的; 这刘武师自然也晓得他是软蛋一个,眼见着他都要让座了; 却又给人拉了回去,嘀嘀咕咕话说个不停; 心内十分不快,重重咳嗽了一声。
小二左右为难,两方之中; 一方人多,一方凶狠,都不敢得罪,忙弓着腰,赔着笑脸道:“刘爷,您二位请先到旁边坐着点菜,站着说话怪累的。温千总温大人这桌的汤都上了,不用等很久。”意思是等凤台兄弟二人走了,马上收拾出来,请他们再坐过来。
刘武师鼻子里头笑了一声:“温大人?哪位温大人?”说话时眼睛故意向上看,神色间甚是傲慢。
他的一名同伴接话道:“提起温大人,我倒知道一位。”
另一名同伴做恍然大悟状:“我也想起来了,便是那位喝酒误事,丢了饷银,被治罪的温大人么?”
此话一出,凤楼怒发冲冠,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凤台又连忙来拉他。不仅凤楼,便是的鸡鸣水生也大为生气,见跟随凤台而来的亲兵还吃喝不误,水生伸手把二人面前的菜碗往旁边一拉:“还吃得下去,你们还算是个人么!”
亲兵也觉不好意思,嘴上却叫屈道:“千总大人夹着尾巴做人,我们也跟着成天受气,这几句风凉话算什么?”
那边厢,凤楼一脸怒色,将凤台的手甩开,弯腰自靴中摸了一把匕首出来,刘武师与同伴见状,也伸手去摸腰间,三人拔刀的拔刀,拿剑的拿剑。
一时间,两方剑拔弩张,怒目相对。小二早已溜下楼去,把掌柜给喊了来,掌柜堆出一张笑脸跑来,见是刘武师,尚未开口说话,一低头,又默默退了下去。
旁边的凤台心内害怕,生恐事情闹大,忙叫:“酒不喝了,我们这便回去!”不由分说,上前来将凤楼的手死死攥住,想将他拖下楼梯。
凤楼一时挣脱不开,道:“二哥你快放手!”
兄弟二人正在僵持,那刘武师早已不耐烦,忽然挥剑劈了过来,剑尖直指凤楼面门,凤楼手被凤台攥住,情急之下,急忙侧身去躲,同时护住凤台,但终究迟了一步,没躲利落,鬓角被剑尖拉了长长的一道伤口,连同一片头发也被削落,发髻即刻散落了下来。
刘武师本意是给他个厉害瞧瞧,并没下杀手,见偷袭得手,便收了剑,望着他兄弟二人嘿嘿冷笑。
鸡鸣和水生见凤楼鬓角一条血线滴落下来,猛然间醒悟过来,抄起椅子便往刘武师身上招呼,却被凤楼喝住,凤楼受了伤,反倒心平气和起来,以帕子掩在伤口上,慢条斯理道:“今儿运气不好,罢了,先回去治伤要紧。”
凤台忙道:“正是,正是!”想想自己不仅害死家人,还要连累兄弟受伤,跟随自己一同气,眼圈一红,险些儿又落下泪来。
鸡鸣和水生丢下椅子,恨恨瞪着刘武师,一左一右簇拥在凤楼两旁,走楼梯下去了。凤楼楼梯走到一半,忽然回头,冲已经如愿坐到窗边去的刘武师一抱拳,笑道:“朋友,咱们后会有期。”
凤台兄弟二人打马回营房,路走到一半,凤楼忽然抬头看天,勒住马头,道:“二哥先回去,我去城中各处转一转。”
凤台道:“天都快要黑了,还有什么好看?快些回去叫大夫来看看,伤口这么长,若不是及时上药,破相还是轻的,若是破伤风,可怎么是好!”
凤楼一哂:“伤口早已止了血,并无大碍,破相便破相。”
他执意要去,凤台生恐他回去寻仇,急得只是拉住他不放,他便笑:“我虽然性子不大好,却也晓得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个道理。二哥放心,我各处转转,看看地形,一会儿工夫就就回来的。”
凤台道:“我会不知道你?你从小就是这个性子,一点亏都不能吃,在哪里和人家打架,赢了便罢,若是输了,不管过多久,一定要找补回来才算。”
凤楼已有些不耐烦:“我又不是不知死活的莽汉,你自回你的营房去!”
凤台无奈,只好放他走。他双腿一夹马肚,带着鸡鸣水生拐上一条小路,慢吞吞的去了。凤台满面担忧,在身后看他许久,方才打马走人。
刘武师赶走凤楼兄弟二人,心情大好,和两名同伴你一杯我一盏的痛喝,不一时,便酩酊大醉,忽见小二从楼梯空手上来,与他说道:“刘爷,你家中有人来找,在门口候着呢。”
刘武师道:“好好的,又是什么事?”
一名同伴哈哈笑道:“莫不是三嫂子想你了?”
一想起家中那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儿,刘武师不禁心尖儿发痒,口中却叹气道:“她脾气不好,和老婆子不对付,一受点委屈就出来找我回去哭给我看,害得我在外头被人取笑。”
同伴笑道:“这有什么办法?三嫂子年纪还小,怎么是大嫂子的对手?刘兄少不得要多操劳些。”一言既出,另二人便嘎嘎直笑。
刘武师将酒杯一推:“我下去看看,你们慢点喝。”
两名同伴齐声道:“天也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为三嫂子主持公道去吧。”
刘武师下楼来,门口不见自己家人,便问小二:“找我的人呢?”
小二指着门前停着的一辆马车,道:“来人交代完就走了,说那辆马车是为您老人家备的。”
刘武师就着街道两旁店铺门内的亮光,对那马车觑了觑,疑惑道:“不过,这马车看着不像是我家里的。”但酒喝多了,脑子里混混沌沌的,心想或许是哪里雇来的也说不定。
正疑惑着,对面马车内一人探头出来,扬声喊:“老爷——”
刘武师听见,便迈着轻飘飘的步子便走到那马车旁,掀起车帘,口中笑道:“我骑了马来的,怎么还备马车?是三姑娘亲自来了么?”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