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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半杯茶灌下去,谢谕却还是没见到那抹红色的身影,于是他终于按捺不住的转眸问道:“敢问庄主,不知风小姐今日可在庄内?”
“卿月?”风濯尘放下手中的杯子,故意做出一副异常惊讶的神情,“怎么?谢公子此次前来是为了舍妹?”
谢谕犹豫了一下后毫不婉转的单刀直入道:“之前在我府中让风小姐受惊了,我那个表妹自小被宠惯了,所以做事任性、没轻没重的,我也没想到她居然会放肆到如此地步,我已经修书给靖边王了,定会给小姐一个交代。”
闻言风濯尘挑了挑眉,随后故作大方的朝下座的谢谕道:“不用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舍妹并无什么大碍,端木郡主也不过是少不更事而已。”
“还是风庄主大度。”谢谕朝风濯尘抱了抱拳,“那谢某便代表妹谢过庄主大量。”
“哪里哪里……谢公子客气了。”
议事厅内的两人彼此虚伪的客套着,谢谕这人向来脸皮厚,明知道风濯尘这番话中有话,却也故意装作无知的模样,反正他来此的目的也不在这里。
他这次来桃庄,一是为了再次探探风濯尘的底细,他始终觉得这桃庄内的人个个都不简单,这风濯尘看似儒雅,其实全身自然的散发着逼人的贵气,那是一种浑然天成的优越感,他只在皇宫里的皇上和皇子们的身上见过,所以他十分怀疑风濯尘的身份。
二来他自然是为了那个让他茶饭不思的绝色女子,自从天香楼一见,他便将她的身影容貌深深的烙在了心底,然而那次宴席上他居然看见那张绝色的容颜上,赫然是一道可怖的伤痕,他一边可惜了那张绝世的容颜,一边也忍不住猜测究竟是怎么回事,因此他只是备了赔罪的礼物吩咐谢南送来桃庄。然而前几日那苏府的二公子苏无念居然堂而皇之的进了桃庄做客,回到陌城便听苏无念在与人闲聊的时候透露,说是桃庄的小姐不知服用了什么灵丹妙药,脸上的伤口居然看不出一丝的不妥,而且风小姐允诺苏无念随时都可以去桃庄相见。
这让他如何不诧异,那晚纵然天色昏暗,但是在那样的环境下,他仍是清清楚楚的见到了卿月脸上那道伤痕,照理说这伤痕就算是结痂了,也决不可能好透了,必定是要留下痕迹的。因此他心里顿时如蚂蚁咬噬一样的难耐,所以原本淡定从容的他坐不住了,他必须亲自来桃庄确认一下,这样的美人如何都不能让苏无念捡了便宜去。
想到这里谢谕不禁挂起了一抹担忧的神情,十分真诚的朝风濯尘说道:“那日谢某见风小姐容颜受损,一直辗转反侧十分挂心,因此特意去求了长姐,要来了宫中最上乘的伤药,希望能尽一份绵薄之力。”
“这……”风濯尘微微犹豫了一下,最后一副难以启齿的神情说道,“劳谢公子挂心了,只是……舍妹的伤……”
明知风濯尘是在故弄玄虚,谢谕却无法不上钩,暗暗腹诽了一番后才满脸忧心又急切的追问道:“不知小姐的伤究竟如何了?”
“谢公子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一道清冷又讥诮的声音自门口传来,卿月妖娆妩媚的红色身影慢慢跨了进来。
而听到卿月的声音后谢谕迅速转过脸朝门口望去,那一抹妖娆的红色身影,在阳光的折射下发出淡淡的红晕,那一张绝世倾城的魅惑容颜,如罂粟般致命而诱惑,深深的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他此刻的眼中再也无法容下任何人,只痴痴的随着卿月的步伐而移动着。
卿月斜挑的凤眼淡淡的扫过谢谕张痴迷的脸,随后嘴角忍不住勾起一道好看的弧度,她刻意从谢谕的面前绕了一绕,才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清冷的声音里充满了讥诮:“不知谢公子对卿月竟是如此关心?”
听见卿月的话,谢谕才猛得回过神,他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卿月的右脸颊,发现果然如苏无念说的不留一丝痕迹,更甚者说面前卿月脸上的肌肤比之过去更要娇嫩了几分。
因此他掩下了心头的好奇,不动声色的朝卿月一脸真诚的说道:“小姐能恢复如初,谢某便能安心了。”
“就是可惜了谢公子的一番美意。”卿月接过丫鬟端过来的茶杯,微微启口吹开面前的茶叶,小小的抿了一口茶,顿时觉得嘴中齿颊留香,不免笑叹风濯尘还真是舍得下血本。
然而卿月便是如此淡淡的动作与神情,看在谢谕的眼中却又是别有一番风情,他也算是名门之后,自小也没少进过宫,见惯了宫中各色美人妃子,尤其是家中还有一个东漉第一美人的长姐,然而这么多美人加在一起,却没有一个能与眼前的美人相比。卿月的美,美得浑然天成不含一丝造作,她的一颦一笑妩媚而诱惑,却又不流于轻浮,声音虽然总是清清冷冷的,听来却又是格外的撩动人心,她就如同罂粟一般致命而诱惑,勾得人们明知会丧命,却依然前赴后继、无怨无悔的如飞蛾扑火。
而此刻的他便是那扑火的飞蛾,他当然知道这桃庄里的人绝非善类,他也知道这美丽的女子是故意而为,却仍是想要搏上一搏。
“小姐哪里的话,还望小姐别记恨在下就好。”谢谕故意做出的一副内疚的表情,真诚模样让人看了都觉得不忍心责怪。
偏偏卿月心里却是暗暗好笑,她垂眸抿了口茶,不着痕迹的同风濯尘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故作茫然的问道:“谢公子做了什么让卿月生气的事吗?”
“是小姐大量不与谢某那不懂事的表妹计较。”谢谕嘴上如此说道,心里却忍住不住暗自腹诽道,若不是气恼那日在他府上阿紫的所为,何至于连着给了他几个闭门羹,他可是连着几日吩咐谢南上门请罪呢,结果都连桃庄的门都没跨进来就叫人给轰走了。
听着他们这一来一往的,风濯尘都忍不住暗暗的在心里笑了起来,面上却始终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卿月,谢公子是特意向你赔罪来的,你也别太难为人家。”
“那是卿月浅薄了,竟没看出谢公子的诚意。”卿月十分不屑的挑了挑眉,倚靠在椅背上的妖娆身姿微微动了一动,就见对面始终盯着她瞧的谢谕喉结不自禁的一动。
之前还端坐着的谢谕,听闻卿月如此一说,随后又见她不屑的瞥了他一眼,他便知眼前的佳人是故意给他难堪,暗暗咬了咬牙他也不恼,勾起一抹歉意的笑容便起身来到卿月的面前,随后他双手抱拳竟是十分有礼的朝着卿月弯下了腰:“那日谢某设宴,却让小姐受惊实在是谢某的责任,恳请小姐大人大量。”
一番话听着倒是诚意十足,惹得卿月笑颜足开,放下手中的杯子笑道:“谢公子真是太客气了。”
谢谕才一直起身子便见到卿月笑得开怀,这一笑如牡丹绽放般国色天香、如海棠盛开般娇艳怒放、如罂粟摇曳般妖娆魅惑,顿时一股热流窜起,心跳和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起来,他忙不迭的转开眼坐回椅子上,暗中咬牙硬是将那股骚动压了下去。
“谢某此次前来还备了一份薄礼,权当是赔罪,还望小姐笑纳。”说完谢谕朝立于身后的谢南使了个眼色,就见谢南立刻将手中的檀木雕花盒捧到了卿月的面前。
卿月眉眼含笑的接过檀木盒,一边缓缓的打开盒盖,一边故作惊喜的朝谢谕笑道:“谢公子有心了。”
打开檀木雕花盒,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只翠绿的镯子,只稍一眼卿月便能瞧出这镯子的价值,心中不禁感叹这谢谕还真是出手阔绰,不过她也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罘彝王城的藏宝阁里多少奇珍异宝她都没瞧上眼过,何况这区区一只翡翠镯子。
卿月淡淡的合上了檀木雕花盒,随手交给了身后的银香,银香接过盒子自然小心翼翼的捧着。
“谢公子下次来可别再奉上如此大礼,卿月承受不起。”
闻言谢谕当下眼神一亮,卿月这话便是默许了他今后可随时来桃庄了呀,因此他喜上眉梢的朝卿月笑道:“哪里,能搏小姐一笑是谢某的荣幸。”
“谢公子太客气了,风某改日请谢公子好好喝上几杯。”一直静默不语的风濯尘在卿月眼神的示意下,温和的开口。
随后三人一边品着茶,一边闲话家常,气氛倒是颇为融洽。
卿月暗暗算了算时辰,嘴角一勾,心道:该是差不多了。
才这么想着,议事厅的门口便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
“这么热闹,怎么没人通知我,是不把我这二少爷放在眼里吗?”
上卷:卿月篇 第四十九章 波涛暗涌
风承悦穿着一袭黑色丝绸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的海棠花镶边,腰上系着玉带,一串环佩玉饰腰坠随着他的步伐发出清脆的声音,手中一把象牙制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摇着,正巧与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嘴角勾着一抹风流少年的轻佻,却是巧妙的烘托出了他的翩翩风姿。
卿月捧着茶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眼神微微闪烁似若有所思,从外表上来说风承悦的确是十分出色的,应该说风氏一族无论男女在容貌上皆是十分出色的,因此风承悦也是完全承袭了他父亲风楚砚的容貌,深刻的五官仿佛是雕琢出来的一般,倒是风濯尘在容貌气质上更倾向了其母亲,斯斯文文、一派俊逸潇洒。
“二弟说笑了,我这不是正要着人去请你。”虽然是一副打趣的口气,可风濯尘仍是微微皱了皱眉头,心里暗暗念道,不知是哪个不识趣的去流云轩嚼了舌根。
风承悦也不揭穿自家兄长的谎话,反而是脚下一拐,随后在卿月身旁的位子上坐了下来:“我还道是这个家里已经没了我立足之地呢。”
“还算有点自知之明。”卿月捧着茶杯连眉头都没抬一下的低声讽刺道。
“咳咳……卿月。”听见卿月的低喃声,风濯尘颇不赞同的故意咳了两声,语气里带着一丝警告。
听出了风濯尘的警告,卿月不在乎的耸了耸肩,随后垂下眸不再出声。
将他们的言行都看在眼里的谢谕,神情有一丝迷惑,他微微思量了一方后故作无知的问道:“不知这位是……”
“噢!忘了替谢公子介绍了,这是在下的二弟——承悦。”谢谕的声音打破了厅内的尴尬,风濯尘即刻敛了敛神,重新挂上一副客气温和的笑容介绍道,“承悦,这是陌城国舅府的谢公子。”
“原来是风二少,幸会。”闻言谢谕起身,十分有礼的朝风承悦抱拳施礼。
“谢公子,有礼。”
风承悦也一同站起身抱拳,只是两人不着痕迹的彼此默默对视了一眼,露出一种心领神会的神色,随后又迅速恢复如常。
他们以为自己的行为十分迅速不易察觉,却不知懒懒的倚在椅子上,手捧着茶杯低垂着眸子的卿月,却暗暗的将他们方才的一番暗中的眼波流转尽收眼底,藏在杯子后面的嘴角不自觉的微微勾起,卿月长长的睫毛扇啊扇的,遮住了她眼底的狡黠。
坐下后风承悦故作放肆的打量着对座的谢谕,随后眼神挑剔的皱了皱眉,微微将身子朝卿月的方向斜了过来,嘲讽的语气里透着一丝酸溜溜的妒忌:“月妹妹又看上了这位谢公子?”
卿月放下手中的茶杯,凤眼斜挑的睨了风承悦一眼,眼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