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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说,“有个妹妹真好。”
可没人知道,她多想掐死这个妹妹。
乖巧,懂事……呵,全他妈狗屁。
万瑜不想再看到她,精神病的病人都比她可爱,“我的事不要你管。”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狗咬吕洞宾。”
沙瑶拉蔡翌宸的衣袖,“别怪她,换做是我,我心里也不痛快,毕竟我们现在相差那么多。”
一个人跻身上流社会,一人进了精神病院。
礼堂里顷刻间只剩下他们二人,喧闹的音乐就像幻觉,一地的狼藉,大片的血迹。
蔡翌宸只觉得满满的心疼,这个柔弱善良的女孩子值得他一生去守护。
他愿做她永远的王子。
…………………………
万瑜接受了测试,情况很好,再观察半个月,没有大问题就可以出院了。刚进来的时候,天天巴望着出院,现在反倒不急了,没有想象中的欣喜,反而有淡淡的惆怅。
薇薇安的腿上包着纱布,歪头看着窗外。
“想出去吗?”
万瑜牵她的手,带到榕树下。
一夜风雨,打落了很多的树叶,残破的叶子可怜的落在地上。
地上有点湿,不能坐。
万瑜说:“你等我,我去搬椅子。”
从屋子里搬来两把靠椅,放在树下,两人各坐一把,抬头看天。
“再过半个月我就要出院了,我会回来看你的,你要配合治疗,争取早点出院。”
薇薇安望着天空,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表情,这让万瑜想起蔡毅城戴的白色面具。
“你等我下,我有东西送给你。”
万瑜跑到蔡毅城的办公室,蔡毅城正在看病例,是关于薇薇安的。他问了医生和护士,中秋节的晚上发生了什么事,让薇薇安出现那么大的反应,可是谁都没有注意。
蔡毅城仔细回忆,塑料蛋糕刀,玫瑰公主,蓝裙子,哪一个牵扯了她的情绪。
万瑜敲他桌子,“想什么呢,叫你也没反应。”
“什么事?”抬手摸摸她的头,万瑜绑马尾,没有化妆,眉清目秀,像个小姑娘。
“你的面具送给我。”
蔡毅城从抽屉里拿出来,“要干嘛?”
“送给薇薇安,你不觉得很像吗?”
无表情白色面具像薇薇安?
蔡毅城摇头。
万瑜翻个大白眼,“你们男人就是不够感性。”她转身就走,马尾在脑后晃来晃去,走到门口,回身,脸上带着面具,“谢谢,面具上有你的味道,突然不想送了。”
蔡毅城笑,太感性容易意气用事,还是理性些好。
万瑜还是把面具送给了薇薇安,薇薇安盯着面具上两只黑洞洞的眼睛,许久,伸手戳进黑洞,整好容纳一只手指。
“这里是眼睛。”万瑜说,坐在椅子上,靠着椅背,双腿交叠,直戳戳的伸出去,裤管挂着,正好挨着地。
薇薇安又摸面具的鼻子、嘴巴,然后戴在脸上。
万瑜盯着她的动作,看到她下颌处的肌肉有了褶皱,猜她在笑。
奇怪,她第一次见薇薇安笑。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的收藏,我的动力,come on!
☆、出院
薇薇安很喜欢面具,一直戴着,除非必要,绝不取下来,好像她自生下来就戴着面具一样。
万瑜照例玩扑克牌,她的手更加快,切牌换牌,几乎看不出来。
薇薇安拿过她手里的牌,学她的样子,洗牌,切牌。
万瑜惊讶万分,薇薇安的手法娴熟,一点儿都不像生手,“你也会?”
薇薇安摇头,万瑜更加惊讶,猛然起身,跑了出去。
一口气跑到蔡毅城的办公室,拉了他,便走,“快去看薇薇安。”
蔡毅城以为薇薇安又出事,脚步比她还快,待看到薇薇安娴熟的洗牌切牌,比万瑜更加惊讶,他看万瑜,万瑜耸耸肩,表示不知道。
蔡毅城忽然注意到,薇薇安的脸上戴着白色无表情面具。
薇薇安的病情突然好转,对别人的话不再无动于衷,会点头或摇头,偶尔还能说一两个词语。
蔡毅城试图与她建立交流,希望能找到病根。
每当谈话触及到她的工作,薇薇安就不再有反应。
蔡毅城知道,问题出在她的工作上。
面具成了薇薇安的宝贝,不让任何人碰。有一次,蔡毅城想摘下她的面具,薇薇安突然大叫,发疯一样,打了镇定剂才安定下来。
她要在面具的掩盖下,才能简单的交流。
“薇薇安,告诉我,你是害怕吗?”
薇薇安点头。
“害怕别人看到你的脸?”
薇薇安摇头。
“那是害怕见到别人,想把自己藏起来?”
薇薇安复又点头。
“为什么?”
薇薇安不说话,又看外面的榕树。
榕树下,万瑜独自坐在那里,像薇薇安以前一样,靠在树干上,透过树叶,看破碎的天空。
明天,万瑜就要出院了。
蔡毅城收好病例,走出房间,走到万瑜身边。
万瑜转头看他,朝他露出笑脸,“可以陪我走走吗?”
蔡毅城点头,伸出一只手。万瑜握住,被他一拽,从地上起来。
两人在院子里散步,这里的一切还跟她刚住进来一样,好像几个月的时间只是弹指间。
她比预期提前一个月出院,“秋天了。”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出去后好好照顾自己。”
“恩,我可以回来看你吗?”
“可以,随时都可以。”
万瑜拉住他的手,猛然一拽,蔡毅城一个踉跄,后背紧紧抵在墙上。
万瑜坏笑得挑起他的下巴,“这里没人,可以做点少儿不宜的事情。”
蔡毅城轻笑,胸膛轻微的震动,捉住她作怪的手,带入怀中,把一张纸条塞入她的口袋,“我家的地址,你自己安顿,晚上我再去看你。”
“还专挑晚上,你想干嘛?啊?”
蔡毅城又笑,啄她的唇,“晚上回去当然是睡觉,不然干嘛呀。”
“哎呀呀,都睡觉了,你还想怎样呀,蔡医生。”
蔡毅城拍她的翘臀,太柔软,老是在脑海里环绕,以至于目光总也离不开,这回总算没有失态,手上的酥麻传遍全身,他的身体微微颤栗,呼吸不稳。
万瑜伸出两根手指,“两次了啊,你是不是有臀控?”
“没有,是你的长得太好看。”
“噗,哈哈……蔡毅城,你真的很闷骚,哈哈……”
蔡毅城暗恼,直接封住了她的唇,笑声在唇边溢出,支离破碎的,夹杂着粗重的喘息。
偏僻的角落,初秋的天气,全市着名的精神病疗养院,两个热恋中的情侣。
“改天,陪我去薇薇安上班的学校看看,她的病源应该找到了。”
万瑜点头称好。
明天是分别的日子,又下起雨来,淅淅沥沥的,不大,但是扰人烦。
万瑜跟薇薇安道别,薇薇安的情绪掩藏在面具里,不知道有没有不舍和悲伤。
潘小艾给她一个熊包,“姐妹儿,记得回来看我,我想你的时候,会让神给你带话的。”
万瑜嘴角抽搐,她可不想突然见到一个非人类。
姚晨晨冷着脸,只说了一声再见,大概还在生她的气。
万瑜最后才走进蔡毅城的办公室。
蔡毅城一直在等她,心思烦乱,病例上的文字都咧着大嘴嘲笑他。早上五点便醒了,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他不明白,只是出院而已,为什么会心神不宁。
她以后会住在他的房子里,他们依然会每天见面,为何要搞得像生离死别?
蔡毅城盯着办公室的门,在它被推开的那刻,他的心骤然收紧。
万瑜穿白色T恤配米色针织衫,牛仔裤,扎马尾,化淡妆,神采飞扬。
“我要走了。”
蔡毅城拉开抽屉,把一串钥匙放在桌上,“给你的。”
万瑜坐在他对面,依然是抱着双膝,“算是同居吗?”
“不算,有两间卧室,而且我不怎么回去。”
万瑜失望地垮下脸,还以为可以吃干抹净了呢。
蔡毅城故意不去看她的脸,他怕他会心软,忍不住如了她的愿。
“有什么打算?”
“找工作喽,总得养活自己。”
蔡毅城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卡,“里面有两万块,不多,你先用着。”
“你的抽屉是机器猫的口袋吗,什么都有。”
蔡毅城轻笑,朝前推了推卡。万瑜推了回去,“暂时不用,我跟医院结算了,还剩一点儿钱,够我用一段时间了,等我不够了再跟你要。”
“你不是说要我每个月都给你生活费吗?”
“对啊,可我现在不是还有嘛。”
蔡毅城隔着桌子在她的额上亲了下,“缺什么就告诉我,别跟我客气。”
她的拒绝让他的心里很难受,他想被需要,想被索取,他想让她拿走他身上的任何东西。
万瑜从牛仔裤的后兜里拿出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纸,“礼尚往来,我也送你一张,是我的电话号码,记得给我打电话,我走了。”
万瑜拎起地上的包,笑着朝他挥手,“再见。”
转身的瞬间,眼眶里突然含了泪泡,真是的,又不是真的再见,这么不舍干嘛。负气般的擦掉眼泪,下一秒,又流出来。
真没出息,只是暂时的分别而已。
再不去擦,任眼泪流满脸颊。
…………………………
蔡翌宸犹豫良久,终是将蔡毅城和万瑜在一起的事同父母说了。
叶欣研不置可否,蔡品良愣了下,说:“是真的吗?你哥喜欢上一个得了精神病的女孩子?”
“是真的,我亲眼看到的,而且那个女孩子得的还是狂躁症,是要杀人的。”
蔡品良像被踩了尾巴,立刻站了起来,“不行,我不同意!翌宸,给你哥打电话,让他回来!”
蔡翌宸一喜,想到万瑜痛哭流涕的样子,他就痛快,他哥那么优秀,她配不上。
叶欣研按住蔡翌宸的手,“老蔡,孩子们的事,咱们就不要管了吧。”
“不行,结婚是大事,我不允许咱们家有个疯子儿媳妇。”
叶欣研嗤笑,“你得了吧,由着他去。”劈手夺过儿子的手机,扔在茶几上。
“妈!你怎么这样。”
“我哪样,我对他还不够好吗。老蔡,你别以为你心里想什么我不知道,公司只能给翌宸,外人一分钱都拿不到。还有你翌宸,你不是一向跟他不对盘的吗,怎么突然间开始关心他了?交了个乖巧的女朋友,连你的心也跟着变软了?”
“妈,不是你让我追的嘛,你说瑶瑶懂事,你很喜欢她,我跟她走得近了,你又埋怨。”
“没错,我是想你们在一起,但是我不希望你被她牵着鼻子走,看看你现在,哪里还像你。”叶欣研拽他的衬衫领子,“扮社会精英啊。”
“他现在这样不挺好的嘛,非要穿夹克,骑机车才叫个性。”
“我也没说不好,成熟稳重了,才好接你的班嘛。可我不希望是因为沙瑶。”她教了这么久都没有教好,跟沙瑶在一起才几天,就跟换了个人似得。
身为母亲,叶欣研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很嫉妒,嫉妒沙瑶对蔡翌宸的影响力。
蔡品良无法理解叶欣研的心情,这是一个母亲的危机感,一种被人夺了儿子的焦虑和无助。
“欣妍,我没有说过不让翌宸接管公司,这样吧,明天,让翌宸跟我去公司,先从最基本的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