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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时重重点头,那表情只差没跪舔了。苏微尘看在眼里,再一次感慨:自己这个老姐在苏时心里恐怕早已经被楚安城挤得全无一点立足之地了。
正默默接受自己“悲惨命运”的苏微尘,右脚突然被台阶一绊,踉跄地扑倒在地上,跌了一个“狗吃屎”。
苏时忙扶她起来:“苏微尘,你没事吧?”
穿得厚厚的,手脚都无碍。只是跌得画面“太美”了,实在是不敢看。苏微尘囧囧地吐了吐舌头:“没事没事。”
今日穿了一身黑色运动套装的她,肌肤莹润白皙似羊脂白玉。楚安城本来就控制着自己尽量不将目光移到她身上。此时见她吐舌头,可爱呆萌,活脱儿一个高中少女。楚安城忽地一呆,他旋即沉下脸转身:“我们今天的运动量差不多了。去吃早餐吧。”
这好好的,他怎么又黑脸了?!苏微尘感觉莫名其妙。
一路往回走,在小区不远处,有一个早餐摊,老板娘正利落地收拾着桌面,瞧着倒也干净。
那做早餐的夫妻胖胖黑黑的,脸上有着日晒雨淋后的粗糙红晕。摊子边上,他们的小孩正趴在一张折叠小桌子上看书。
那对夫妻见他们三人走过来,便笑眯眯地问:“三位吃点啥?”
楚安城说:“来两份咸豆花,一份甜豆浆,一个大饼一根油条,一个鸡蛋饼,再来一个猪油粢米饭。”
苏时听得瞪圆了眼:“楚师兄,你也爱吃这些?”
楚安城淡淡地道:“这些本来就是洛海最家常的早餐。我以前在洛海,也经常吃。”
苏时似解了疑惑,笑眯眯地说:“我们家苏微尘也爱吃。你点的这些,每一样她都超级爱吃哦。”
一直到这时,楚安城才徐徐抬眼,漫不经心地扫了苏微尘一眼:“哦。是吗?真是太巧了。”
老板很快端上了热气腾腾的几样早餐:“热乎着呢。小心烫着。”
楚安城便将甜豆浆推到了苏微尘面前,自己则与苏时一人一碗咸豆花。苏微尘有些小小的惊讶:楚大神怎么知道自己爱喝甜豆浆呢?
不过她自然没有问。搞不好是误打误撞吧!都说了洛海人都喜欢吃这些。
白底青花粗瓷大碗,豆浆热气腾腾,带着香味向上蒸腾。冬日里,热而微甜的豆浆顺着咽喉而下,瞬间便将全身熏得暖暖的。
苏微尘心满意足地发出了一声叹息:“这个世界,只有爱和美食不可辜负。”
楚安城脸色蓦地一凝。好半晌后,他讥讽地道:“可惜,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人在辜负,辜负爱,辜负所爱的人。”
苏微尘微笑:“就如同任何一个城市都有富人和穷人一样。我想,也必定有人在珍惜,珍惜爱,珍惜所爱的人。”
楚安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是吗?!”他随即又板着一张臭脸,起身付钱:“老板多少钱?”
他离开前只对苏时说了一句:“楚师兄突然想起还有点事要出去一下。”
楚安城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绝尘而去。
自己方才这几句话是不是哪里得罪他了?苏微尘心里头空落落的,实在是一点头绪也无。
如鲠在喉,方才觉得甜暖的豆浆再无半点美味了。苏微尘默不作声地喝着豆浆,直到青花粗瓷碗见了底,她才抬起头。
她对面的那碗咸豆花,翠绿葱花铺在白玉似的豆花上,一清二白,朵朵分明。
起身离开时,胖墩墩的老板娘来收拾桌子,见那碗豆花动也未动,便道:“这位小姐,我给拿个盒子你打包吧。怪可惜的。”
苏微尘说:“好啊,谢谢。”
“不客气。现在国家不都在提倡环保吗?我们小老百姓不能为国家做啥大贡献,但尽量做到节约环保吧。”
苏微尘连连点头:“老板娘,你说得真好。我应该向你学习。”
老板娘搓着陈旧却干净的围裙,羞涩地笑了。
也不知楚安城何时回来的,下午的时候,她拉开卧室门,发现他和苏时围坐在起居室的木几前打游戏。
你来我往的,似乎玩得正起劲。
“快快,射他!”苏时不时惊呼。
“苏时,干得漂亮!”
“楚师兄,快救我。”
“行,这个我负责清场。”
木几上正搁着那个她打包回来的透明塑料碗,豆花已经被吃了个精光。
楚安城眼角的余光扫到了那个伸着懒腰而出的人儿,她穿了一条长至脚腕的宽松大T恤,印有一只狗,因她的动作,那个大而可爱的狗就在他眼前跳跃。
就这么一会儿光景,苏时就手忙脚乱了,狂按键盘:“楚师兄,你在干吗?你被他们包围了,快开枪!哎呀,你挂了!…”
“那就再打一盘。”
日子一天一天,过得极快,搬进楚家不久便到了苏时的生日。
当天,早早就说要给苏时庆祝的丁子峰已安排好了一切。
傍晚时分,丁子峰去取了蛋糕,打电话给苏微尘:“我十分钟就到。你们可以准备出门了。”
苏时犹豫着问:“苏微尘,我可以请楚师兄跟我一起过生日吗?”苏时与楚安城特别投缘,都同吃同住一屋了,似乎还觉不够,恨不得与楚师兄同宿。
“当然可以啊。不过你楚师兄可能有事,不一定有空。”
偶尔她们与丁子峰出去,楚大神都拒绝同行。一来二去,苏微尘心里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但面对苏时,苏微尘不好点破,只好这样委婉地跟苏时先打“预防针”,以免他期待落空后会难受。
“楚师兄不忙,你看他天天在家里,都不出去。”
苏时说完便跑上楼去问楚安城,不过片刻,他便笑眯眯地下来对苏微尘说:“楚师兄答应了。让我们稍等一下。”
这倒是有点出乎苏微尘的意料,她心道:大概是因为苏时今天生日。楚大神无法拒绝吧!
刚进屋的丁子峰没头没尾地听了这么一句,便问:“他答应什么了?”
苏时答:“楚师兄答应跟我们一起吃饭,给我过生日。”
丁子峰其实是不大想与楚安城一起的,但面上也不好表露出来,只道:“好啊,人多热闹。”
也不知楚师兄什么时候下来,苏时无聊地把手伸到苏微尘面前:“苏微尘,我的指甲好像有点长了。”
苏微尘从柜子里找出了整套修甲工具,拍了拍地板:“过来这里坐。”
苏时的手指甲和脚脚甲,从小到大都是苏微尘亲自负责修剪的,从不假手他人。
苏时不止一次地问过:“苏微尘,等我十八岁了,你还给我剪指甲吗?”
苏微尘的回答则是拧他的脸:“那你想不想苏微尘给你剪?”
“当然想啊!”苏时回答得可快了。可是偶尔他也会忧愁:“苏微尘,等我十八岁的时候,你肯定已经结婚,有自己的孩子了。到时候,你就不疼我了。”
苏微尘只是笑:“那我也得嫁得出去啊!”
早熟的苏时怔忪不已:“苏微尘,你迟早会结婚的。”
从小失去父母的苏时,平时掩饰得再好,内心总是没什么安全感的。因为懂得,所以苏微尘更是对他心疼爱怜。于是,她每次都会揉着他的头发说:“苏时,你想太多啦。苏微尘会一直疼你的啦。”
“真的吗?苏微尘。”
“比珍珠还真哦!”
“我们来拉钩吧。”
“好!”
“拉钩上吊,一千年,不许变——”
“一千年——那我们不都成千年老妖了啊?!”
“哪怕成千年老妖,苏微尘也必须陪着苏时。”
苏时每每这样说,听得苏微尘心软如棉:“好。”
楚安城从楼梯下来的时候,丁子峰从客厅的沙发上起身,含着笑伸手做自我介绍:“你好,楚先生。上次匆匆见了一面,还未介绍我自己。我是丁子峰。”平日里下班的话,丁子峰会亲自把苏微尘送到门口。但除第一次外,他倒是再未与楚安城见过面。
楚安城高冷地扫了他一眼,方缓缓伸手与他一握。
丁子峰客气地招呼他:“你随便坐。”
闻言,楚安城的脸色明显一僵,正在此时,一张可爱的笑脸从沙发边探了出来,朝他招手:“楚师兄,我在这里。”
楚安城徐徐地踱步过去,姐弟两人修甲的画面便映入了他的眼帘。
此时轻柔婉约的淡金色夕阳,从落地玻璃探进来,静静地照在两人身上。地板干净锃亮,苏微尘盘腿坐在上面,抱着苏时的脚,娇喝道:“不许乱动。万一我把你的脚趾剪掉。你可惨了哦!”
苏微尘穿了一件宝石蓝的圆领编织宽松毛衣,露出的一截脖子修长莹润。而她整个人,则是专心致志,全副心思都搁在苏时脚指甲上,似根本没有注意到楚安城的到来。
楚安城如中了定身咒,他一动不动地瞧了几秒,似想起了某事,忽然便一言不发地转身,大步朝楼上走去。
丁子峰错愕地愣在原地:“楚先生这是怎么了?他才刚下来。”
苏微尘耸了耸肩,表示不知。
丁子峰压低了声音:“苏微尘,这位楚大神真有些古怪。是不是所有的艺术家都这么奇特、古怪的?”
苏时听了,立刻反驳道:“哪儿有啊!楚师兄一点也不古怪啊。”
苏微尘则浅浅微笑,回了丁子峰一句:“说得你好像不是艺术家一样!”
丁子峰做出大吃一惊的表情:“我?你不要吓我了。我什么时候成艺术家了!”而后,他才顿悟,苏微尘说的是他机车皮衣加破洞牛仔裤的“颓废穿着”。
好半晌,楚安城才又折返下来,手上多了一个盒子,他递给了苏时:“师兄刚刚忘记拿礼物了。生日快乐!”这话倒有几分像是在解释。
苏微尘大觉不好意思:“楚先生,不用破费的。生日年年都过。”
楚安城的声音很冷,跟他墨色的眸子一般,毫无半点温度:“是我几年前收到的一件礼物,转送苏时而已。没花钱,所以谈不上破费。”
苏时双手接过,很有礼貌地躬身道谢:“谢谢楚师兄。”
楚安城笑笑:“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这个笑容是温柔煦暖的,与对苏微尘完全不同。苏微尘知道自己不是多心。但她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缘故。
丁子峰将这一切瞧在眼中,却是心中一动。
才一掀开盒子,苏时就发出“啊”一声颤音,他吃惊万分地抬眸,简直语无伦次了:“楚师兄,这个……这个是……肖邦的手模吗?”
楚安城点了点头。苏时虔诚万分地双手捧着手模,激动喜爱的目光在其上再三流连。可最后,他捧还给了楚安城:“楚师兄,这件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楚安城揉了揉他的头发:“收下吧。这个手模只有到真正喜欢的人手里才会好好珍惜。一般的人,还觉得普通之极,搁在家里还嫌占地方呢!”
苏时的目光移向了苏微尘,询问是否真的可以收下。可苏微尘这个一窍不通的门外汉哪里知道这个手模的珍贵程度?便点了点头。于是,苏时便欢天喜地地收了下来。
一行四人去了苏时最喜欢的西餐店。
丁子峰客气地招呼楚安城:“楚老师,你喜欢什么口味?”他自己则看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