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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微尘唤住了他:“喂,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吃饭?”
楚安城抬头望向了她。苏微尘以为他会拒绝,结果他居然起身朝她走了过来,径直拉开餐椅坐了下来。
父母因为长期不在家,怕她饮食不均衡,营养不够,所以在小区边上定了一个小饭店为她提供饭菜。
菜是很普通的回锅肉,汤则是清淡的番茄蛋汤。苏微尘自己不会煮饭,所以不挑食,做啥吃啥。按她母亲的话来说,她这个女儿很好养活。
只有一盒饭,苏微尘从厨房取了两个碗出来,拨了大半的饭给他。
苏微尘问:“你今天不练琴了吗?”楚安城不说话。
苏微尘说:“我爸爸在五福工作,我妈妈经常两边跑。我老妈每次一回来也总是唠叨我,说我瘦了什么的,吧啦吧啦一大堆。我有时候也会跟她吵……”说到这里,她冲他眨眨眼:“那就是代沟啊,你懂的。”
她这是在委婉地劝他别跟母亲吵架。这样的唠叨,却这样俏皮而又温暖。楚安城竟也不觉厌烦,只是他们家的情况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明白的,他唯有苦笑一下,低头吃饭。
苏微尘扒了一口饭,想了想,开口道:“吸烟对身体有害,还是不抽的好。”
好一会儿,她才听到“嗯”的一声轻响。
又一日下午,楚安城来敲门:“喂,下午你有空吗?”
苏微尘说:“有,干吗?”
“那你要不要来听我弹钢琴?”
苏微尘眼睛一亮,脱口而出“好啊”,但是话一出口,她反倒犹豫了。他母亲看着不大像是个容易相处的人。
楚安城仿佛懂得读心术,说:“你放心,我妈这两天不在家。”
苏微尘第一次去了楚安城的家,进了他的琴房。
琴房很漂亮,大大的水晶吊灯下,黑色的钢琴每一寸都锃光瓦亮。
楚安城坐下来,掀开了钢琴盖。他好看的双手开始在琴键上飞舞——他乌黑的头发,挺拔的坐姿,还有眉清目秀的侧脸……
苏微尘不知要如何形容,唯一想起的只有四个字:宛若王子。
那是楚安城第一次为她弹奏德彪西的《月光》。溉如泉水细流,安宁舒适的音符,让苏微尘深深陶醉其中。
一曲终了,楚安城转过了头,凝望着她说:“苏微尘,这首曲子送给你。”
那是他第一次唤她的名字。苏微尘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名字是如此动听,在楚安城口中唤来,如同春日里刚融化的潺潺雪水,里头夹杂着残冰叮咚。
楚安城好看的唇角微微上扬。苏微尘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应该说他弹得很好的,可她脱口而出的居然是:“其实你笑起来很好看。你为什么平时都不笑呢?”
楚安城略显委顿,他垂下了目光,转移了话题:“苏微尘,你要不要来弹琴?”
苏微尘说:“我不会。”
“来,我教你。”他的笑容还有声音都如同一种诱人的蛊惑,苏微尘仿佛中了魔咒一般,顺从地在他身边入座。
两人并肩而坐,四周俱是彼此的气息。
楚安城伸出修长的手指,先示范了几个音,弹奏的是最简单的《小星星》。
苏微尘在琴键上照葫芦画瓢。楚安城说:“不错哦。不过手指的姿势不对,要这样。”他的手指轻轻地碰触到了她的,苏微尘如触电般地缩了缩。
楚安城亦停顿了数秒,随后他的手覆盖住了她的手背,拉着她温柔地一一拂过每一个键。音乐在他们的手下如调皮的小猫叮咚跳跃。
那天下午,楚安城教她弹奏,也为她弹奏。
“苏微尘。”她的名字在他唇齿间咀嚼,仿佛有淡淡的蜂蜜甜味。
“干吗?”苏微尘怔了良久才答他。不可否认,她很喜欢他唤她的名字。
“苏微尘。”他凝望着她,又唤了一遍。他的声音像是在她心里落下的雨,掉落在心瓣上,一直响个不停。
苏徼尘轻轻抬头,望进了楚安城乌黑的眼。在四目相对中,她看见了他好看的唇缓缓落下。
苏微尘听见自己的心跳,仿佛拨浪鼓般“咚咚咚咚”地迷失在一片粉红的幕帘里。那个深冬的睛暖午后,彼此的初吻里,有他唇齿间淡淡的气息。
花一样的少男少女,彼此相恋。阳光都因他们的笑容而明媚,世界都因他们而甜美。
当然,偶尔也会有小风波。
“那个人是谁?”
“哪个人?”这样没头没脑的质问,让苏微尘一头雾水。
“跟你一起写板报那个。”
“哦,你说小超人凌霄啊。”
“小超人?”
“对啊,他功课运动一把抓,超级厉害,所以我们班给他取了个绰号叫作小超人。”
楚安城冷哼一声,极度不屑:“大言不惭!他弹琴有我厉害吗?”
苏微尘愣了愣。她终于后知后觉地发觉了楚安城的不对劲。她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的衣袖道:“喂,你在吃醋吗?”
“没有!”
这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苏微尘笑了:“你在吃醋哦!”
“说了没有!”楚安城恼羞成怒。
“明明有耶!”
“没有!”
“你有!”
这回,楚安城回答她的是一声冷哼。
本以为这件事情过去了,半晌后,楚安城突然冒出了一句:“写板报就写板报,头碰头的靠那么近干吗?”
她跟小超人靠得很近吗?一直是她负责版面设计,小超人负责抄写啊,最多就是偶尔交流一下意见而已。苏微尘歪头想了半天就是想不起什么时候跟小超人靠得很近。
楚安城磨着牙恶狠狠地道:“下次不许挨那么近!听到没?!”
虽然一副凶神恶煞般的表情,但是苏微尘心底却是甜甜蜜蜜的欢喜,半点讨厌都没有。她点点头,轻轻地应了声“哦”。
楚安城还是不满意,霸道得紧:“这不行,必须说‘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好烦啊。”
“霸道总裁”终于满意地微笑了,把手伸到她面前:“指甲长得好快,又长了。快帮我剪掉。”
苏微尘取出了一套修甲工具,温柔地低头,细心地给他修剪。
冬日的薄阳融融,照亮客厅的每一寸地板。
每年学校一放寒假,楚安城与母亲梁念静都是去国外度假。
这一次,楚安城找了个借口,说是不想去玩,只想在家里好好练琴。梁念静一听儿子这么懂事,顿时欣慰不已:“好,好,好。你要练琴,妈妈留下来陪你。”
楚安城说:“不用了,你还是按原计划跟他去度假吧,我一个人没问题的。再说了,林阿姨还在。…‘他’是指他父亲。“林阿姨”则是他们家的家政阿姨,负责每日的晚餐和卫生。
梁念静本欲再坚持,楚安城道:“你不去的话,我就不练琴。老妈,天天看着我这张脸,你不腻烦啊。”
梁念静被他逗笑了,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动情地道:“妈妈我啊,看我们家安城,一辈子都看不够。”
楚安城板着脸说:“去海边好好玩。”楚安城其实有点感动,但是身处叛逆期的他并不轻易表露出来。
梁念静不禁莞尔:“好。”
儿子最近这段时间像是转性子了似的,乖巧听话了很多。梁念静顿觉自己这些年的辛苦没有白费,什么都值了。
梁念静走后的第一天,楚安城醒来就到阳台上用杆子敲苏微尘的窗户,并配合敲打节奏唤她:“小猪,起床。大懒猪,起床啦。”
苏微尘被他闹醒,“砰”地打开窗,揉着眼,蓬头垢面地与他相对:“要不要每天这么早啊?现在是寒假。”
“那你还要不要监督我练琴?再晚林阿姨就来搞卫生了。”楚安城将时间安排得极好,除了去钢琴老师那里学习外,其他时间,早晚就在自己家练琴,下午则在苏家与苏微尘一起做作业,复习功课。不耽误练琴和学业,也成功避开林阿姨的视线。
渐渐地,敲窗声一响起,苏微尘就会伸着懒腰,睡眼惺忪地打开窗:“来了。”
两人会一起做早餐。看着她笨手笨脚的模样,楚安城总是一脸嫌弃:“苏微尘,见过手脚不协调的,没见过像你这样手脚不协调的。猪都比你聪明!”
苏微尘刮了一指尖的巧克力酱,威胁他:“你居然敢小看我!你再小看我试试。”
楚安城笑:“我就小看你,怎么?不服啊!”
苏微尘坚决不服!
“离远点。我要煎荷包蛋了。”楚安城嫌恶的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宠溺。
看到煎锅的油已经在冒烟了,苏微尘调皮地把手指上的巧克力酱涂在楚安城脸上,然后咯咯笑着跑出了厨房。
楚安城又好气又好笑,只好无奈地拿起鸡蛋,敲破蛋壳……
不过片刻,餐桌旁的苏微尘翻动着白瓷盘里的煎蛋,歪着头左瞧右瞧:“虽然我不会煎,但是你煎得也好像——”
“喂,苏微尘,怎么说话的呢?我表示很生气。”
苏微尘瞪大了圆圆的眼睛:“你生什么气?”
楚安城冷哼了一声:“好像电视剧里,演到这里,女主角都会亲吻男主角……再不济,也会喂男主角吃早餐。”
苏微尘脸忽地红了。楚安城一本正经地说:“这样吧,我牺牲一下,给你亲一下。”
“才不要呢。”
“可是我今天很想吃石榴。”
苏微尘如被剪掉了舌头,顿时面红耳赤,话也不会说了。
说起这石榴,还有个典故。前些日子,两个人经常偷偷在一起做功课,苏微尘会准备水果点心。那个季节盛产石榴,苏微尘便经常买石榴。
她会把石榴籽一颗颗地剥在细白的碗里,与他一起分着吃。
有一日,两人嬉闹,楚安城把碗里剩下的石榴籽全部倒进了嘴里。苏微尘气急,不肯理他。
楚安城低头便用含了石榴籽的嘴吻住了她,唇齿交缠,与她分享了一嘴的石榴籽。
此后,楚安城亲吻她的时候,经常会说要吃石榴。
甜蜜的两人,甜蜜地闹腾。
“那给我修指甲。你看,又长了。”苏微尘抱着他的手给他修剪。
“还有脚——”
苏微尘陪伴楚安城弹琴,自己拿些布料窝在舒适的沙发上做手工。
楚安城对她制作的可爱布娃娃和布包、抱枕等布艺装饰非常惊诧:
“苏微尘,你居然无师自通。”
苏微尘俏皮地微笑,自吹自擂:“我也是天才啊,布艺天才。”
楚安城摇头失笑:“啧啧啧,我终于明白什么叫作给点颜色就开染坊了。”
苏微尘发现高冷孤傲的楚安城越来越开朗了,也越来越爱笑了。
“居然敢这样说我!好好弹琴,不然晚上不给你饭吃。
“乖啦,快去弹。否则我下午不带你去看秦婆婆。”
这样的口头威胁,不过是玩笑而已。但每一次,楚安城都会乖乖 听话。
他出生至今,从未这般听话过。这大约就是爱的魔力吧!他心甘情愿地为她做任何事情。楚安城这样想。
这日下午,两人来到小弄堂,发现秦婆婆的木门木窗都紧闭着。敲了半天,也没有人应。敲门声倒是引来隔壁人家“吱呀”一声打开了门:“你们找秦婆婆?”
苏微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