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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边,好似主人下一刻就要回来了。
她站在门口,佟凝轻叹道:“去看看你哥哥吧。”
钱江有些迟疑,她不想“侵犯”他的空间。如果她真的是他的双胞胎妹妹,那么钱海就是这个世界上她最亲近的人,可是他死了,她没有感觉,现在仍然没有感觉到难过。在她的记忆中,钱海、佟凝和钱国涛都不存在,甚至连她自己都不存在。她的人生从一个中国女人把她的手递给拉弥娅开始,从Grace Dylon开始。
可她还是进去了,他的名字被无数次提起,她在伦敦无所不知的Metro报纸上读到他去世的消息,煽情的大标题:天才的陨落…小提琴家钱海。
他的卧室清爽、干净、简单。
钱江走到书桌前,看见书皮上写着:David Baldacci:the Last Mile(最后一公里)。
Memories can be a real killer。(记忆可以是真凶)
心中一动,这本书她看过。主人公车祸撞到脑子,得了超忆症。。。。。。
指尖卡在书翻开的页码,轻轻拿起它,第378页,他快看完了呢……
……奥利弗痛苦道:“但是我如何找到真相?”
……戴克说:“I'll tell you exactly how。”
世间竟有这种巧合。
钱江把书放回桌上,那么哥哥,你打算如何指给我真相呢。
郑嘉雯陪在佟凝身边,她个子矮,头枕在佟凝肩膀上,静静地看着她。
章叔叔已经把行李箱搬到钱江房间,从艾克斯走的时候,提欧博士把“火鸟”送给了她。把提琴放好,她从箱子里拿出肖恩的画,摆在床头。
“这画有点吓人呢。”郑嘉雯在她身后说道。
钱江转身,“怎么吓人了?” 眉头微皱,她进屋都不敲门的么?
郑嘉雯颇为随意地在卧室里走来走去,“画里是死人吧。咦?你也会拉琴啊?”说着,掀起琴盒,把“火鸟”取了出来。
“哇塞!史特拉琴!”她夸张地叫道,眼睛瞪得大大的,把琴放到肩膀上拉了几个颤音。
“哥哥的琴拉得才好呢?”她感叹道。
“你有哥哥呀?”钱江问。
郑嘉雯奇怪地看她,琴放到一边,“当然,钱海哥哥啊。”
钱江“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哥哥待我特别好,我们一块儿长大的。”
“你知道吗?”郑嘉雯靠在桌子上,做了个鬼脸,“这房间之前是我的。”
这一夜她又梦到小时候。她回到记忆最初那一刻,费力地想要扬起头,试图看清那女人的脸。剧烈的疼痛袭来,她的脖子动不了,固定器卡住下巴。
年轻的拉弥娅蹲下来,茶色的眸子温柔地看她,瞳孔清澈,她在她的眼中看见了自己。她受伤了,头部缠着白色绷带,眼角尚有淤青。
“Hi lovely; I'm your Mum。”
钱澄没回公寓,开车直接去了朋友开在工体的De Facto酒吧。
太阳挂在天上老高,日头明晃晃的,刷夜的人们很多还未起床。
钱澄推门进去,跟服务生打了个招呼,径直上了楼。三层是阳光房,青砖铺地,引了流水潺潺,露台上种着高大绿叶植物和仙人掌,夏天的时候四周挂着湘竹帘遮阳。
有一整面墙的架子,一半做书架放书,一半做乐器架子放小提琴和吉他。
钱澄在沙发上坐下,伸胳膊伸腿,舒服得直哼哼。
一只巴掌大的白色小毛球从沙发下面钻出来,仰头看坐姿不是很优雅的庞然大物,轻飘飘地“喵”了一声,用小肉爪挠她的脚。
钱澄弯腰,一把把它捞上来,和它漂亮的蓝眼睛对视,“那小子竟然养猫?”
小奶猫把头一歪,不乐意了,爪子直够她,养猫怎么啦!
楼梯上响起繁杂的脚步声和说话声,钱澄正跟猫玩的不亦乐乎,只听一个清爽的男声笑道,“呦,小钱总,今儿挺闲啊!”
紧接着一舌头打卷儿能卷出天际的北京爷们儿嚷嚷道,“唉?钱江今天到北京吧,您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啊,不把她带过来?姐妹这么快就吵架啦?”
钱澄转过头,没好气地说:“怎么着这是?不欢迎我啊?”
胖子“哎呦”一声连道“没有”。
宣俊绕道她对面坐下,开门见山地问:“钱江还好吧?”
钱澄眯缝着眼睛上下打量他,“你不是要对我妹下手吧?”
胖子接话道:“哪能儿啊,宣俊是那种人吗?”想了想觉着不对,问宣俊,“哥你不是那种人吧?”
宣俊抬腿蹬了他一脚,“死胖子会不会说话啊!”
钱澄冷哼一声,“听好了哈,我妹现在可是全家的宝贝疙瘩,有了她我总算能松快松快了,这一年我特么连生病都不敢。。。。。。唉,不说了,今晚上我得给自己先庆祝一下!”
☆、冤大头
佟凝的父亲佟然退休前是北方某省会城市的市长,母亲徐荆笙是京剧大家,今年年初过完七十大寿。
佟凝上头两个哥哥,大哥公安大学毕业后入了警局,早年当过刑警大队队长,现任市局局长。二哥原本在南加州大学读金融,读了半年觉得没意思辍学回国进娱乐圈当演员,八十年代的粉面小生,曾经短暂地红过。他眼光独到、嗅觉敏锐,自己投资拍电影,狠狠赚了几笔,如今即是投资方又是艺人,戏多人忙,这次没陪老爷子老太太过来,说是新戏要杀青。
钱江昨日从爷爷姑姑那里得了两封大红包,今天外公外婆和舅舅又都包了红包。佟凝之前跟她说过,长辈的红包一定要拿,不能拒绝。
徐老太太一头银发,雍容华贵,气韵非凡,不难想象年轻时该是怎样的风姿。把钱江拉到身边坐下,拉着她的手细细看着,眼泪扑簌簌止不住地流。“我的宝儿哇……”
佟凝递给她纸巾,陪在一旁落泪。
钱江有些内疚,她也想哭,可哭不出来啊。
钱江在国外的经历,钱国涛避重就轻地跟老丈人和大舅哥介绍了。他没提布卢姆斯伯里,他和佟凝还有周权事先商量好了,精神病院的事不要跟任何人提起。钱江是被收养,不是住院,但人言可畏,保不齐被人一渲染,给说成精神病了呢。
钱江对她的过去也有所保留,超忆症的事,被关起来画画的事,只字未提。
佟然说:“小江啊,你回来,外公高兴得好几宿都睡不着觉,你外婆也是。你哥哥是个好孩子,可惜啊……你爸说你也会拉小提琴?”
钱江点头:“会拉。”
佟然道:“我和你外婆年纪大了,想趁着能帮你的时候多帮帮你。你以后是怎么打算的呀?”
钱江看了眼佟凝和钱国涛,“我想继续念书。”
佟凝说:“小江在英国读到高中,A…level拿了四个A,这个成绩能进牛津剑桥了。”
大舅舅忍不住骂道:“那家人什么玩意儿,不是亲生的就这么对待孩子。”
外婆叹了口气,拍了拍钱江的手,“都是命啊,造化弄人。说句诛心的话,小江当初去读牛津剑桥,我们说不定这辈子都再见不到她啦,以后咱有得是机会。你刚刚说的周权,咱们可得好好谢谢人家,我可能啰嗦了,你们都大了,用不着我提醒。”
钱国涛说:“妈您放心,寻着机会的,我们定会好好报答他。”
周家小少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家里能耐,自己也有本事。想帮上他的忙,可得好好琢磨琢磨。
陪着佟家长辈聊了一整天,钱江能听懂百分之七八十,剩下的就靠猜了。
徐老太太私底下对佟凝说:“囡囡是个好孩子,文文静静的,我越看越喜欢。她刚回来,跟你不亲近是正常的,你要耐心些。”
佟凝道:“妈,看你说的,那是我亲闺女。”
徐老太太叹道:“你知道就好,平时啊养个小猫小狗什么的解解闷子就得了,知道点轻重,别让自个儿闺女受委屈。”
郑嘉雯和钱江同岁,今年读大三,现在正放暑假,三天两头往紫御山庄跑。
“姐姐想考哪所大学?”当着佟凝的面,她对钱江格外亲热。
“伯克利音乐学院。”钱江回道。
“哇塞,那里很不好考啊!”郑嘉雯扬起柳叶眉。
薛阿姨切了水果,佟凝叉了一颗草莓递给钱江,“我对小江有信心,但是别有压力,慢慢考。”
郑嘉雯看着钱江慢条斯理地吃草莓,腮帮子鼓起,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好似考大学跟进超市买菜一样简单。想起亲妈吴恩夏大律师对自己发狠的光景,不由得心中不平。
“姐姐今年21了吧,考个几年,毕业都多大岁数了呀。”
钱江说:“我争取一次考进去。”
佟凝又给她喂了颗草莓。自从发现闺女爱吃草莓,钱家的冰箱里每日不仅有新鲜的草莓,还有它的亲戚蓝莓、覆盆子,以及衍生品草莓果酱和草莓果冻。“女孩子还是要多读书,年纪大怕什么。小江就是八十岁,在我这儿也是个宝宝。”
钱江笑得两眼弯弯,使劲儿点了点头。
郑嘉雯做了个深呼吸,笑道:“我有个朋友是高考状元,超级学霸,没有他通不过的考试,改明儿给姐姐介绍一下。”
钱江说:“伯克利不需要SAT成绩,另外我想学作曲。”
郑嘉雯脸上一僵,“多认识个朋友总是好的,是吧干娘。”
佟凝点头,“雯雯多带小江出去逛逛,你们年轻人玩的好多我都不懂,OUT啦。”
郑嘉雯笑道:“今晚刚好约了朋友,姐姐一起吧。”
钱江说:“你跟朋友约了,我去不太好吧。”
郑嘉雯爽快地说:“都是很亲的闺蜜,反正以后也要见面的,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喽。”
风风火火地叫章叔备车,特意吩咐道:“别开那台宾利,要红色的特斯拉。”
等章叔开了车过来,郑嘉雯跟钱江耳语道:“家里的车可多啦,这特斯拉两个月前刚进中国,真不算贵,赶个潮流,我们可是首批车主。”
顿了顿,问钱江,“你会开车吧?”
钱江说:“会的。”还会开拖拉机和收割机呢。
因为有钱江在,郑嘉雯把和朋友的吃饭地点改在“Royal China 皇朝”王府大街旗舰店。
车子在大门口停下,值班经理紧走几步过来将车门打开,十分有眼色地认出哪位是自家大小姐。高主厨前日到钱家老宅亲自做了桌接风宴,回来直道钱江小姐跟钱海长得太像了。
郑嘉雯翻了个白眼,看到她的两个闺蜜刚好也到了,连忙挥了挥手,“在这边。”
给两边互相介绍了一下,几个姑娘由经理引着往里走。
艾米和高爽对视了一眼,咯咯笑道:“嘉雯几日不见,派头更足啦。”
包房里曲水流觞,丝竹阵阵,侍者放下竹帘,隔绝出静谧的空间。
高主厨在包房里守着,见她们进来,连忙招呼落座,站在钱江身侧问道:“钱江小姐晚上想吃点什么?”
钱江看了下其余三位,“你们点吧,我吃什么都行。”
郑嘉雯拿起菜单翻看着,高主厨道:“菜单上有的和没有的都可以点。”语气相当自信,颇有在东家面前露一手的意思。
郑嘉雯心里不舒服,佟凝给了她一张五万的VIP黑卡,她来“皇朝”像进自家后院似的,经理和服务生都捧着她,可今儿个一对比,显出差距来了。人家才是真公主呢!
她把菜单往桌上一搁,面无表情道:“那就挑您拿手的来吧。”
艾米和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