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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和六百万-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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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不相干的人。
  Grace拿起棒棒糖在手里摆弄着,Red Lollipop=ready。people。“你想不想离开这儿?”
  波特无意识地拧着手臂,胳膊被她掐出一道道红痕。窗外漆黑一片,玻璃窗上映着她的脸,消瘦、苍白、眼窝深陷,“魔鬼住在我心里,我能逃到哪里去。”
  西蒙来检查画的进展,他抑制住内心的激动,强作冷静,两只眼睛却直放光。一模一样!真的一模一样!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温顺地立在一旁的Grace; 梳着高马尾,小巧的鼻子和嘴巴,浓密而卷翘的睫毛低垂着,围裙上蹭了几块颜料,稚嫩得像个孩子。他不知道她如何做到的,他不得不承认,他面前站着的是一个天才。
  没来由的,西蒙有一种无力之感,他身患重病时日无多,而她美好鲜活,有大把的青春和无可估量的未来。他阴沉着脸,心中酸涩,恨意丛生,“这里没你的事了,回房间去。”
  Grace点头,轻轻关上门,给他和画独处的空间,给他时间催眠自己,说服自己那画是他画的,这样他才能毫不羞愧地炫耀。大师都有学徒的,Grace是他的学徒。
  卧室暖洋洋的,波特给壁炉加了碳,偶尔迸出一两颗火星。
  Grace掀开地毯,将痕迹斑驳的木地板抠开,从缝隙里取出一个牛皮纸袋。她抽出一张报纸,是地铁里免费赠阅的Metro报,从时事政治到花边新闻,覆盖面很广。报纸上醒目的大标题:天才陨落…亚洲第一美少年…小提琴家钱海,配着整版的文字图片。
  俊美的面容,卓越的家世,年少成名,如此耀眼。
  他是天上最亮的星,而她在卑微的匍匐在阴沟里,仰望星空。可为什么,上帝偏偏赋予他们几乎相同的面孔?
  她将报纸扔到壁炉里,任它被蚕食烧焦。
  牛皮纸袋里有一张照片,是六岁的她和外祖父肖恩、养母拉弥娅、舅舅西蒙的合照。她不由感慨,可惜当时年纪太小,早知道会被当成怪物、被利用,她一定把过目不忘这件事当成秘密深埋在心底。那时候,拉弥娅还是爱她的吧?
  犹豫再三,终于下定决心把整个袋子扔进火里,她的过去没什么可留恋,况且,那些悲伤大于喜悦的故事,她想忘都忘不掉。
  Grace换了件深色外套,把全部积蓄带在身上,趁着夜色跑了出来,路灯将浓密的黑色稀释,在灯光周围画出一道道半透明的光圈。
  帕特里克手里提着一个袋子迎面走来,连帽衫的帽子遮住头和大半个脸。明显地,他也看到了她,他将脸别了过去,加快脚步和她擦身而过,呼吸里喷出酒精气。
  Grace想不明白他来这里做什么,她恍惚了一下,远处有人用手电照她。是哈桑!
  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她飞奔过去。
  车子停在七拐八拐的后巷里,是一辆老旧的福特。车里坐了两个人伍尔芙教授和提欧博士。
  “奥斯卡爵士呢?”Grace问。
  哈桑坐到驾驶位,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爵士不走了,他说他离不开伦敦和英格兰,这里的天气符合他忧郁的气质,他现在装作发病拖住医生和护工。”
  提欧博士推了推眼镜道:“我觉得他很有可能是真犯病了,不是装的。”
  伍尔芙教授一直不说话,一双眼睛滴溜溜警惕地看四周。
  “你的护照。”提欧博士从文件袋里拿出一张崭新的护照递给她。
  Grace打开来看,欲言又止,车子发动开走的时候终于忍不住问,“为什么是印度护照?我叫坎姆…图尔…布哈吉塔。。。。。。这名字是这么读吗?”
  哈桑说:“我表兄是印度驻英大使。你那名字挺好的听吧,我想了好几天呢。”
  Grace沉默了,所以这护照做了快一周,主要是名字不好想。。。。。。
  一辆辆消防车拉长了警笛从对面开来,道路狭窄,哈桑把老福特来到马路牙子上给消防车让路。
  Grace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我刚刚出来的时候看到帕特里克了。”
  提欧博士“哦”了一声,“我也看见他了,他管我借火。”博士摸了摸口袋,“这家伙。。。。。。打火机没还我呢!”
  Grace头皮发麻,帕特里克,他曾经是纵火犯啊!“那几辆消防车也许就是去布卢姆斯伯里救火的,不管怎样,我们需要先报个火警。。。。。。”
  ***
  六月,南法。
  尼斯开往马赛的高铁出现故障,工作人员正抓紧抢修,空调失灵,车厢里闷热如蒸笼。
  Grace和伍尔芙教授做起填词游戏,相邻的座位上坐了几个中国留学生。Grace的中文学得很杂,之前在布卢姆斯伯里拉弥娅禁止她上网,也不肯给电视多买频道,家里只有买TV licence标配BBC的几个台。她零星和摆摊算命的香港大叔还有川菜馆的老板娘学过一些。
  留学生姑娘们的对话中反复出现,艾克斯、塞尚、musee,想必她们是要去艾克斯看七月初的法国画家巡展的。
  轻微的噪音从远处传来,逐渐向火车靠近,盘旋在他们头顶,似乎是螺旋桨?
  “快看,直升飞机!”稚嫩的童声喊道,带着兴奋。
  Grace 向窗外望去,果然一架直升飞机堪堪降落,吹得草木倾倒。
  火车上下来一男一女,径直走上直升机。男子的背影高大挺拔,上飞机的时候侧身扶了女伴一下。
  身后的留学生姑娘不知何时凑了过来,举起手机连拍,惊喜地召唤其他同伴,“周权!真的是周权!”
  女孩子们叽叽喳喳道:
  “他来法国做什么,媒体有报道吗?”
  “不管啦,我要先发个朋友圈。”
  “那女的是谁啊?”
  “不知道,可以发群里问问。挺漂亮的,估计又是模特儿。”
  直升机上升中,火车重新启动了,广播里传来列车长充满歉意又动听的法语,Grace低低的模仿她的语气。
  伍尔芙教授做完了报纸上所有的填字游戏,无聊地张望。
  Grace闭了眼,头靠在车窗上,睫毛在面颊上投下两道暗影,好看的嘴角微微扬起。
  原来他叫ZHOU CHYUAN,不知是哪两个字。
  


☆、普罗旺斯的农民

  六月末的普罗旺斯弥漫着薰衣草精油的香气,艾克斯小城的集市上,收割过的成捆的薰衣草像麦子一样被堆在各个角落。
  梅杰纳街悠长的巷子两边皆是十四到十七世纪的老宅,一座座紧挨着,底层有商户,开着服装店杂货铺和小酒馆。
  Grace和伍尔芙在马赛耽搁了一天,换乘清早的小火车回到艾克斯…昂…普罗旺斯(Aix…en…Provence),这里是提欧博士的故乡。离开布卢姆斯伯里后他们一路辗转,隐匿于梅杰纳街的一栋大宅里,这是提欧的祖母留给他的遗产。
  Grace拖着箱子走在冲洗过的青石板路上,路上的石板被磨得光滑,边角变得圆润,旅行箱的轮子硌得咯哒咯哒响。怕吵到人家,她索性把箱子提起来,走得健步如飞。伍尔芙拎着小包跟在她后面。
  在提欧家门前停住,楼上传来行云流水般的La Campanella,伍尔芙低头掏钥匙,大铁门上有三道锁。提欧博士钟情于李斯特,尤爱他的La Campanella,每天早上起床都要弹上一曲,遭到不少邻居投诉。
  伍尔芙教授正开着门,身后咣当两声响,吓得她一哆嗦。Grace回头,脚边一双黑色马丁靴,再向上看,只见一名年轻男子从窗子里跨了出来,裸着上身,宽背细腰,手里拿着白色t恤。他朝下面看了看,像是在估测高度,然后身手矫健地踩着从建筑的砖墙里凸起的雕像和窗沿,动作十分流畅地滑了下来。炫酷的银色头发遮住额角,在晨光下闪着柔和的光。
  他看到了她们,漂亮的细长桃花眼微微眯起,嘴角甚至涌起一丝笑意,举起食指在两片薄唇前轻轻做了个“嘘”的动作,优雅至极。一边快速地穿好靴子,匆匆离去。
  窗边美艳的少妇正含情脉脉地看着他的背影,丝绸吊带睡衣松松地挂在肩上,胸前两颗红点若隐若现。
  伍尔芙手扶着额头嘴里不停咕哝着,一开始Grace还能听懂,英语、法语、意大利语。。。。。。她说希腊语的时候Grace彻底放弃。教授有严重的语言错乱症,她想要说的和实际说出的往往不是同一种语言。
  哈桑顶着黑眼圈和鸡窝头盘腿坐在沙发上,看到Grace进门一跃而起,扑上来刚要诉苦,Grace把箱子怼到他怀里,“帮我搬楼上去。”说着闪身进了客厅。
  这栋宅子一共四层,顶楼露台搭了花架子,底层开了酒吧,店主是提欧博士拐着弯的远亲,绰号巴巴罗萨,长得五大三粗,染着红胡子。没有电梯,楼梯很窄,拐角处戳着古罗马雕塑,非常碍事。哈桑一开始把它们当衣架使,直到提欧一脸惊悚地大叫,“这些雕塑都是真品,看在上帝的份上快把你的内裤拿开!”
  提欧的全名叫提欧…德…罗斯维尔,他的祖母罗斯维尔老太太是个低调的收藏家。
  挑高近三米的客厅里,对着三面长方形高窗的墙壁上挂着几幅油画,正中一幅大致1米3左右高的是卡拉瓦乔的《算命女人》,右侧两组从上到下是威尼斯画派詹多门尼古…提埃波罗的《狂欢节》和《耶稣与奸妇》。
  提欧博士终于弹完了,他优雅起身,和Grace打了招呼,转身回屋,从架子上拿起一把小提琴又拉了起来。
  伍尔芙教授不咕哝了,换了身衣服下楼去买早餐。
  哈桑趿拉着拖鞋,闷闷地抱了个抱枕坐到一边,“博士的药吃完了,药店没的卖,我在e…bay上买了一些,看他现在的样子,那药估计是假的。”
  Grace将旅行箱打开,把药一盒一盒拿出来,“够吃一阵子的了。尼斯的药不够,我们在马赛多停留了一天。”
  看了下时间,Grace起身道:“快九点了,我得赶紧出发,要不就迟到了。”
  在楼下碰到伍尔芙教授,从食品袋里拿了个牛角面包,急匆匆向公车站跑去。教授喊:“把咖啡也带上吧!”
  她摆了摆手,“来不及啦!”
  Grace工作的地方在郊外的农庄,坐公车要四十分钟,眼下正是向日葵和薰衣草收割的季节,农庄里缺人,她过去搭把手,按小时付薪水。她的护照是假的,不敢找正式的工作,只能四处找活干。
  南法的夏季,阳光呈现半透明的金黄色,天空蓝得耀眼。
  Grace把棒球帽拉低,爬上收割机,正要发动,雇主皮埃尔在对讲机里喊,“Grace!等一下。”
  她向路边看去,皮埃尔叼着烟斗朝她挥手。“薰衣草田被几个中国人包下了,上午他们要拍MV。”
  皮埃尔身边站了几个年轻人,其中一个银色头发的长得高高瘦瘦,穿了件白色紧身T恤,手里拿了把吉他,身材极好。这不是今早从窗户跳下来的家伙么,那个妇人是有丈夫的。
  Grace不由叹气,上午不割完,下午干活更热啊……
  银发青年也认出了她,“Bonjour。”
  “Grace。”皮埃尔介绍道,“Daniel Xuan。”
  “叫我宣俊吧。”他笑道,精致的桃花眼细细地画了眼线。
  “宣Zhyun。”
  宣俊纠正她,“是俊美的俊。你是中国人吗?”
  Grace耸肩,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她护照上的国籍是印度。“我父母是中国人。”
  他同伴多看了她几眼,中国女孩儿在南法开收割机,勤工俭学吗?长得真挺好的,大眼睛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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