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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脚尖踢踢小黑:“小黑,给你哥说说现在的情况,喊它放松一下,别总是一副狂犬症候群的临床反应行不?这边交给我了。”
说完我也不再废话,走过来直接给孙大爷松开绳子——老爷子跳起来抡着棍子就要冲,我连忙堵着门把老爷子赶到外面去,好说歹说要给个交代,这才让孙大爷拖着棍子回了房间。
必须要说,孙大爷对我还是真心不错的。
山姆转过脸来重重哼了一声,扭过张大便脸抬眼看天神色极度不屑,只有博尔特是一脸的讨好样凑了过来……这货有话说?
果然!
博尔特走过几步朝我友善的笑笑:“刘先生,噢,我简直不知道怎么说好了!这事情百分百是个误会,我们不知道俩宠物是你养的。”
“那到不需要!我自己知道就行了。”话还没完,看丫还准备说什么。
博尔特压低了音量:“我知道你有难处,但是,能不能我们一起到旁边去聊聊?”头一偏示意那旁边的露台边缘,我无所谓的耸耸肩,“随意。”
我们走到露台面面相对,距离小黑和山姆那群人大概有二三十米,这楼顶风吹得是呼呼的,搞的我把头缩啊缩的往下钻,“有话快说,冷啊。”
“事情是这样的,”那货也不矫情直入主题:“你知道我们大少爷的圣枪头被曰本鬼道众抢了,这事情当时你在现场…”
我点头:“运气真好。…。
那货不动声色继续:“…后来我们也调查过,圣枪第一时间就被鬼道众通过特殊途径送离成都了,我们家族追查两天就失去了踪迹,当时我们就傻眼了…”
我继续点头:“技术太次。”
“这件事情在你们华夏看起来或许不是大事,可在欧洲的事情就大条了——若是找不回来的话,欧洲很可能没有制约凶兽的圣物了,到时候万一凶兽流窜过来,岂不是生灵涂炭饿殍遍野?”
我摇头:“没说实话。”
“呃……那好吧,我们山姆大少爷的家族继承人位置不保,这事情是万万不能发生的……”
我抚胸微笑:“喜闻乐见。”
被我连续冷嘲,博尔特压抑着想抽我的冲动说到了重点:“昨天晚上,鬼道众传话说是你收服了饕餮并且带在身边——他们提出了一个交换条件…”
我热讽:“叫你们拿我的小花换圣枪?这办法还真好,随随便便就把你们忽悠过来和我们国安局作对是吧?”
博尔特神色尴尬,但依旧说出了最后一段:“呃,我们大少爷的意思是,只要你愿意把饕餮交给我们,他情愿放弃和王桑榆小姐的婚约——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么?”
这!
我脑子顿时就不清醒了!你想啊,开始我死乞白赖的想让丫和桑榆解除婚约这活不干,我好不容易说服自己不去强迫这货,放了丫一马——这事让我自己后悔了几宿没睡好……没想到啊没想到,短短半个月之后这个好机会又放到我面前来了?
而且这次还是是这货主动要求的,我擦!
当时弄死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很多年后我终于明白了:任何人心中都有个天平,很多东西在没有放在上面去比较之前是不会明白孰轻孰重的,但是一旦比较过后就有了新的衡量标准…在没有触及山姆的核心利益之前,山姆或者一直认为桑榆处于自己内心金字塔的顶端,但是上次那件事情让他把家族继承人和桑榆平衡比较,之后因为我的退缩虽然没有真的进行交换,可丫心里已经把桑榆的位置改变了……
可怜!当时桑榆还为了这货来感谢我,殊不知就在那一刻,她已经完完全全输给了一个大家族的继承权所代表的财富!
博弈论的精髓之一:任何事情,只要有了第一次就必然会有第二次。
在山姆不纠结而选择了财富之后,那真正纠结的人是我:当时我一边是友情、一边是爱情,左右都不是为难了自己……呸!
弄错了!
应该这么说:一边是美女,一边是野兽,我困在野兽和美女之间做个选择还真是难办——这代表的分明是信义和爱情啊!
难道我就注定要悲催的二选一,而不能是踩狗屎走好运鱼和熊掌兼得一把?
唉,或许是我命中注定,要想信守大义注定孤独一世吧……我终于笑了,再一次摇了摇头,和当初在王老爷子面前一样的坚定:“对不起!虽然…你的建议很诱人,但真是命中注定……我、不能违背信义
我苦涩的笑了起来,感觉自己里面有团火在燃烧,像是要把我的胸口撑破——我在寒风之中敞开自己的领口,让风呼呼从脖子灌进去,希望能够好受一点,可惜事与愿违,那种感觉依旧强烈毫不冷却,甚至越演越烈……
我猛然转身,在被人看见自己脸上的表情之前走了回去,“小黑,小花,我们走
随着我的招呼,小黑小花一起冲到了我身边,洋洋得意朝下面走——那山姆先是一惊,后面马上反应过来,冲博尔特就叫了起来:“这、这是怎么回事?你究竟有没有给他说?”
那大便脸升级成了便秘脸,一副茫然无措的样子——大家族子弟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我们无法比拟,可是真要是到了关键时候,那心理素质…啧啧,真不怎么样!
走出楼梯门的时候听见后面传来博尔特的嘀嘀咕咕,随后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嚎:“啊——我的天,他居然拒绝了!我不信!我不信
小花抬头问我:“老刘,这家伙不信什么叫那么大声?难道是你给丫定错位置了,所以他不相信?”
这才想起,最初自己的吐槽:‘男的站右边,女的站左边,不男不女的站着别动…’
小花桑居然一直还为这事纠结呢?
我今天点头次数似乎有点多,但是还是最后重重点了一下:“那是……丫不相信自己是二尾子所以很难过,以后见面的时候让着点——这孩子也不容易啊
小黑在我旁边吭吭吭的乐。
下楼以后我和小黑小花没事就进了第一个房间,坐床上喝饮料看着外面,不多一会山姆那货带着博尔特一行就从楼上走了下来,看见我的时候那家伙一脸的铁青,那扭曲变型得——胡子都被挤出来了!
我哧溜一口可乐,笑:“不错不错,味儿真好
山姆突然就停住了。
这货一脸的恨意:“姓刘的,我jǐng告你,别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他眼中凶光毕露:“你滩上大事了……”
啪!
旁边飞出一个笤帚直直砸丫脸上,我噗嗤一声吐了小黑一身。这才看见孙大爷悠悠露面:“是啊,真是滩上大事了
老爷子手中的棍子呼呼舞着,旁边还有个脸色更难看的主——王老爷子嘛时候过来的?
第二百六十七节 夜间(上)
山姆那货本来极为不服气,看样子就是准备上去找回笤帚扇脸的场子,可一见王老爷子就有点底气不足了。…他脸上红白不定,犹豫着低声喊道:“呃,王、王爷爷好。”
“好!好!我自然是好,但有些人可能就不好了王老爷子脸色极为难看:“你走吧…”
山姆一下子就焉了,“王爷爷,我、我不是、不是这个意思。”
“这个意思?什么意思?”王爷爷哼了一声,“你走吧——别妨碍我和老朋友叙旧。”
“但是…”那货还想说点什么,但是博尔特在后面一拉,“先办正事吧,少爷。”
山姆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但是听这话只能作罢——丫悻悻的看了我一眼,猛一摆手,走了。
直到这几个家伙坐的电梯下了楼,王老爷子才转过脸来,已经波澜不惊没了丝毫不快的样子:“呵呵,这次你丢脸丢大了吧,老猴子
“呸!拳怕少壮,我又是被几个后生偷袭,有什么不好意思?”孙大爷不以为然:“老了我就服老,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有些人动用了几十个人,又偷偷摸摸不透露消息,想把穷奇封印了露脸,结果被他逃走了——哈哈,鬼子王,这脸才叫丢得大啊
“我那是因为地震,要不事情早摆平了…”
“地震难道不是因为穷奇弄出来的——鬼子王,你就认一次输行不?”
“哎呀,还好意思说我输?这么几十年你那一次赢过我?”
两老爷子斗着嘴倒是叫我看明白了,合着这俩老爷子熟络得跟自己左右手样知根知底,应该是多年前的朋友了,虽然说一直在对口骂着,但那脸上的神色不但没有丝毫痛恨之意,甚至还有点小孩子斗嘴的意思。
最后就连‘老猴子’、‘鬼子王’的外号都喊出来了……
孙大爷心中淡定——这次我们无论怎么样都好,饕餮被收服这铁一般的事实摆在了面前,功劳嘛…嘿嘿,多多少少是有的。…
王老爷子当初托大没能困住穷奇,这么一比自然输了一头。
没想到俩老爷子斗嘴是越来越凶,我再呆下去就有点不合适了,使个眼色给小黑小花,俩也算明白事理,跟在我屁股后面钻进了旁边个屋里去。
然后…我接着开始烧水泡面。
这小旅馆的隔音不好,我这耳朵又特别的灵敏,他们那吵架的声音有一句每一句的就钻了进来:“…反正饕餮这事有我一份…”得意洋洋的孙大爷说道。
“我孙女也在啊,”不服气的王老爷子叫道:“说起来这次又是我赢了。”
“呸!我这是自己上了,你这是孙女——鬼子王,你要不要脸啊?”
王老爷子顿时哑口,但是不到十秒,老爷子居然石破天惊的嚎了一嗓子——这句话让我一个吃惊啊,差点没把开水倒自己脸上!
“呃,主力是小刘和我家桑榆,等于我家孙女孙女婿为主的,我有什么不好意思?”
老爷子如是说了句……
我当时就泪牛满面了——尼玛,我出来干嘛啊,要是现在还留在那边,老爷子又说了这话……我的身份不就坐实了么?
所以啊,人生真是无数的大坑,一个不小心你就能掉进去摔个头破血流还不知道为什么!
旁边那没心没肺的家伙正在爪子划调料袋,还哼哼唧唧唱着小曲:“天禄,我看刘辟云这人不错啊!又给我们吃的,又帮我们处理事情——干脆我回去也住他家吧?”
“行啊,多人多热闹啊!到时候我帮你叫好东西吃…”
“啊?还有好东西吃啊?快给我说说是什么?”
小黑很得意:“我告诉你吧,最好吃的东西叫做白胡子老爷爷送的,叫做开封菜
“好吃?”
“好吃的很啊!而且有歌唱:有了开封菜,生活好滋味……”
我那刚刚止住的泪水又涌了出来——开封菜就是KFC,也就是肯德基,这是我当初糊弄铁子汉语拼音缩写搞出来的,没想到居然被丫遗传给了小黑……
真要是俩大胃王天天吃肯德基,那我就是真‘坑得急’了!
一个房间斗嘴,一个房间憧憬,只有我被夹在悔恨和焦急之间,忐忑不安的等到钱包缩水的急剧到来!
就这时候,我突然听见外面一连串急速的脚步声,几个人急冲冲的跑了进来。
那几个人一看见王老爷子就直接冲了进去,嚷嚷:“爸,行了行了,他们马上送过来说着话就听外面咯吱咯吱的声音,然后是七嘴八舌的讨论:“顺着走顺着走,这里有点窄。”
“那边使劲,别松手。”
“哎哎哎,你低一点,卡住了。”
水壶中最后一滴水也倒进了盆子里,我把壶一扔就跑了出去,外面一群国安成员正在抬着几个担架,上面是十三、王熙、巧云和郑曲,看上去虽然还有点憔悴,可那面色已经脱离了危险期,也不再有中毒的迹象。
心中那点郁闷立刻就被冲淡了。
孙子大好,王老爷子自然也不斗嘴了,他冲到走廊上指挥着,让人把王熙送到一间空屋里,然后宣布:“好了,这间屋我来住,陪着王熙。”
桑榆眼睛都还红着,此刻也是一脸的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