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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我们吃狼。”塞弗罗嘟囔着说道。其他人神色怪异地望着他。
我们必须自己找食物。
安东尼娅指指低地。
“他们在干什么?”
一艘黑色运输飞船从云层中滑落下来,在我们和敌方的刻瑞斯要塞之间的平原上降落下来。两个黑曜种人和十二个锡罐子下船警戒,棕种奴仆匆匆把火腿、肉排、饼干、红酒、牛奶、蜂蜜和乳酪搬运出来,放到一张一次性桌子上。那里离福玻斯塔八公里远。
“很明显,一个陷阱。”塞弗罗冷哼一声。
“谢谢你,矮子精。”卡西乌斯叹道,“但我没吃早饭。”他眼神肆无忌惮,眼睛周围有了黑眼圈。他看了一眼混在其他学生中的我,主动露出微笑:“要来场赛跑吗,戴罗?”
我吃了一惊,然后也笑了:“乐意奉陪。”
然后他跑了。
为了喂饱我的家人,我做过蠢事。因为心爱的人的死,我做过蠢事。我有理由和卡西乌斯一起冲下陡峭的山坡。
四十八个孩子望着我们为了填饱他们的肚子而奔跑着。没有一个跟上来。
“给我带一片涂了蜂蜜的火腿回来!”费彻纳喊道。安东尼娅骂我们是白痴。飞船飞走了,我们跑下高地,向和缓一些的地方奔去。在只有地球重力37。6%的火星上,跑八公里轻而易举。我们跌跌撞撞冲下怪石嶙峋的山坡,全速奔上长满齐踝野草的平原。卡西乌斯第一个来到桌边,比我快了一个身长。他跑得很快。我们各自从桌上拿了一品脱冰水。我喝得比他快。他大笑起来。
“他们旗杆上挂的好像是刻瑞斯分院的徽章。收成女神。”卡西乌斯指着绿色平原对面的要塞说。在我们和城堡之间几公里的草原上,零零散散长着几棵树。墙垛上,三角旗随风翻飞。他往嘴里扔了一粒葡萄:“开吃之前,我们应该靠近看一看。侦查一下。”
“同意……但这里有点不对劲。”我悄声说。
卡西乌斯对着一望无垠的平原大笑起来:“胡说。如果有什么不对劲,我们早就看到了。我不认为他们的人会比我们俩快。我们可以趾高气扬地走到他们门口拉泡屎,如果我们想。”
“我的确有点想。”我摸了摸肚子。
但仍有什么地方不对。不只是我的肚子。
我们和城堡之间有六公里宽的平原。远处,河水向右哗哗流淌。城堡在左,平原在前,河对面有山。风把高草吹得沙沙作响,一只麻雀乘风飞了过来,低低地冲向地面,突然受惊般地窜回空中飞走了。我大声笑起来,靠在桌子上。
“他们躲在草丛里,”我压低声音,“这是个陷阱。”
“我们能从他们手里偷出几袋食物来,然后回来拿更多。”他大声说,“跑?”
“不中用的精灵。”
他咧嘴笑起来。我们都不清楚能不能在做情况介绍的当天挑起争斗——管他呢。
数到三,我们把一次性桌子踢成碎片,各自拿到一根杜洛塑料的桌腿当作武器。我像疯了一般吼叫着,向麻雀飞离的地方猛扑过去,卡西乌斯跟在我身边。五个刻瑞斯分院的黄金种从草丛里站起来,被我们疯狂的冲锋吓住了。卡西乌斯漂亮地用剑术家的一跃击中了一个人的脸。我的动作没那么好看,我的肩膀依然僵硬酸痛。我尖叫着,把我的武器磕断在一个人的膝盖上,那家伙惨号着倒在了地上。我缩头躲过一个人的攻击,卡西乌斯把他击退了。我们好像结成一对在跳舞。对方还剩三个人。一个向我冲来,手里拿着的不是刀,也不是棍棒。不,他拿着一个更令我感兴趣的东西——一把弯曲如问号,用来收割庄稼的镰刀。他面对着我,一手放在身后,另一只手像握光剑一样握着镰刀。如果那是把光剑,我已经死了。但它不是。我让他扑了个空,替卡西乌斯挡住了一个敌人的攻击。我一个急转,扑向我的敌人。我比他快得多,抓住他的手仿佛是杜洛钢铁做的。我抢走了他的镰刀和小刀,然后用拳头把他打倒。
看到在我手中旋转的镰刀时,最后一个没有受伤的男孩明白,他该投降了。卡西乌斯在37。6%的重力中高高跳起,用一记回旋踢毫无必要地踢在那孩子脸上。这个动作让我想起了莱科斯的舞者们。
克拉瓦格斗术,沉默的舞蹈,和年轻红种人们夸耀的舞步多么相像。
但那孩子的咒骂可一点都不宁静。我对那些学生毫无怜悯之情。昨天夜里他们都杀害了某个人,和我一样——这个游戏里没有谁是无辜的。唯一让我担心的是卡西乌斯收拾敌人的方法。他的搏斗优雅而精致。我则充满狂怒和冲动。如果他知道我的秘密,他只消一分钟就能杀死我。
“我的天!”他柔声说,“你简直可怕!你夺下了他的武器!那么快!我很高兴昨天没和你分在一组。咳!你们有什么要说的吗,鬼鬼祟祟的蠢货?”
被俘的黄金种少年们骂不绝口。
我站在他们面前,骄傲地扬起头。“你们是第一次败在别人手上吗?”没有回答。我叹了口气:“好吧,这的确很丢脸。”
卡西乌斯容光焕发。短短的一瞬间,他忘记了弟弟的死。但我没有。我能感觉到肾上腺激素褪去后那种黑暗、空虚、邪恶的感觉。这是伊欧期望的吗?让我参加这样的游戏?费彻纳飞了过来,在我们头顶上拍着手,脚上的反重力靴闪着金光。他要的火腿已经被他咬在牙齿缝里了。
“增援部队来了!”他大笑着说。
提图斯和五六个跑得快的男孩女孩从高地向我们跑来。另一边,一个金色的人形从远处的河流要塞升起,向我们飞了过来。一位留着金色短发的美丽女子在费彻纳旁边的半空中停了下来。她拿着一瓶酒和两个杯子。
“马尔斯!来野餐!”她叫道,用分院名招呼费彻纳。
“这场戏是谁安排的,刻瑞斯?”费彻纳问。
“哦,阿波罗,我想。他在他山顶的庄园里待得太寂寞了。这是他的葡萄园出产的混合葡萄酒。比去年的品种好多了。”
“味道不错!”费彻纳叫道,“但你的男孩们在草丛里蹲着,好像他们知道野餐会自动出现一样。你不觉得很可疑吗?”
“都是小事!”刻瑞斯分院的学监笑了,“别追究细枝末节!”
“好吧,这儿是有桩细枝末节的小事。看样子今年我的两个男孩胜过你的五个,亲爱的。”
“这几个漂亮的小东西吗?”刻瑞斯讥讽地说,“我还以为漂亮的孩子都到阿波罗或者维纳斯分院去了。”
“哦嗬!不过你的学生打起架来的确跟家庭主妇或农民一样。真是因材施教,实至名归。”
“别忙着做判断,恶棍。这几个只是中等。最优秀的学生正在别处经受第一次磨炼呢!”
“学怎么使用烤箱吗?哦!”费彻纳恶毒地大声说,“面包师傅的确能成为最伟大的统治者,我听说过。”
女子用胳膊肘推了他一下:“哦,你这个坏东西。我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你会应征狂怒骑士的职位。因为你是个恶棍!”
我们站在地上,望着他们碰杯。
“我太喜欢情况介绍日了,”刻瑞斯哧哧笑道,“墨丘利分院刚才往朱庇特分院大本营里放了一万只老鼠。不过他们并不担心,因为戴安娜分院提前打听到了消息,给他们送去了一千只猫。朱庇特的小子们不会像去年那样挨饿了。他们的猫会比巴科斯还肥的。”
“戴安娜这个婊子!”费彻纳大声说。
“别说得这么难听!”
“我已经很客气了。我送了她一个阴茎形的大蛋糕,里面装满了活的啄木鸟。”
“不可能。”
“是真的。”
“你真是个野蛮人!”刻瑞斯爱抚起他的手臂来。我注意到这个人种在情爱关系上毫无约束。不知这些学监私下是不是情人。“她的要塞会被捅出许多洞来。哦,那声音该多吓人啊。做得好,马尔斯。他们说墨丘利的花样最多,但你的恶作剧更有……潜质。”
“潜质,嗯?好吧,等到了奥林匹斯山,我保证为你准备几个恶作剧。”
“哦!”她充满暗示地放柔了声音。
他们在流着血汗的学生头顶上再次祝酒。我控制不住地大笑起来。这些人疯了,他们金色的脑袋里他妈的什么都没有。他们怎么能主宰我们?
“喂!费彻纳!打扰了。我们该拿这些种地的怎么办?”卡西乌斯叫道,他捅了捅一个受伤俘虏的鼻子,“规则怎么说?”
“吃了他们!”费彻纳喊道,“戴罗,把那该死的镰刀放下。你看上去像个收庄稼的。”
我没把镰刀放下。那玩意的形状和我故乡的甩刀很相近。我的刀不够锋利,因为它不是用来杀人的。但平衡感如出一辙。
“你知道你可以放我的孩子们走,把镰刀还给他们。”刻瑞斯对下面的我们建议说。
“给我一个吻,我们就成交了。”卡西乌斯仰头喊道。
“那个统帅的儿子?”她问费彻纳。后者点点头。“等你得到圣痕之后自己来找我要,小王子。”她回过头,“在那之前,我建议你和那个收割工有多远逃多远。”
我们听到一阵马蹄声,随后,大步跨过平原的涂了颜色的马匹出现在我们面前。它们是从刻瑞斯分院的城堡大门里跑出来的。女孩们骑在马背上,手里张着网。
“他们给了你马!给了你马!”费彻纳抱怨道,“太不公平了!”
我们拼命逃跑,差点没能跑到树林里。我不喜欢与马匹的这第一次交手。它们咆哮、踏地,我还是吓得差点尿出来。卡西乌斯和我拼命喘着气。我的肩膀疼了起来。提图斯的两个跟班困在了开阔地,被俘虏了。提图斯本人打翻了一匹马,正当他要把其中一个女孩活活踩死的时候,刻瑞斯向他发射了一颗冲击弹,然后和费彻纳讲和了。那颗冲击弹把提图斯打得尿了裤子。只有塞弗罗毫无顾忌地笑出了声。卡西乌斯抱怨了几句对方不讲规矩,不过也无声地表示了讽刺。提图斯没有漏掉这些。
“到底允不允许我们杀人?”提图斯咆哮着问道,我们正在用晚餐,吃着白天剩下的东西,“难道我每次都要被击昏?”
“哦,重点不是杀不杀,”费彻纳说,“答案是不允许。不许你到处屠杀自己的同窗,你这发了疯的大猩猩。”
“但我们之前杀过!”提图斯反驳。
“你怎么了?”费彻纳问,“入学仪式的时候筛选已经完成了。适者生存的游戏已经结束了,你这疯子,白痴,肌肉堆。让适应这个世界的人自相残杀,最后只剩下几个,有什么意义呢?现在你们要接受另外的考验了。”
“冷酷无情。”安东尼娅抱起手臂,“所以现在杀人是不被允许的,你是这个意思吗?”
“哦,还是允许比较好。”提图斯咧嘴笑了。他已经把自己击倒了一匹马的事翻来覆去吹嘘了一晚上,好像这样能让大家把他尿裤子的事忘了一样。这在有些人身上奏效了,他为自己招来了一群猎狗。他似乎只对卡西乌斯和我保留了一点点的尊敬,但我们依然是他取笑的对象,包括费彻纳。
费彻纳放下了他涂了蜂蜜的火腿。
“我们来说个清楚吧,孩子们,免得这大水牛到处踩烂别人的脑壳。冷酷无情是得到允许的,亲爱的安东尼娅。意外身亡是可以理解的。我们之中最优秀的人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