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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话间，一身长袍，戴着一副黑边大眼镜的楼曙光，夹着教义走进了教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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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妻妾制度
走进教室的时候，楼曙光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曹越身边的郑含，不禁有些意外。
他是认识郑含的。
郑含的妈妈吴兰娟是人文学院的副院长，楼曙光是人文学院几个最有名气的老师之一，因为教学出色，数次跟着吴兰娟出访或者到其他学校交流。
有一次，作为中文最负盛名的才女，郑含也跟着他们到燕京大学交流，楼曙光因此也和郑含熟悉。只不过过去几年，郑含一次也没来旁听他的课。
毕竟是不同专业，一般情况下，女人对历史也不太感兴趣。
郑含是江浙大学最著名的几个校花之一，又非常有才学，用才貌双全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这样的女人任何男人见了都会喜欢。即使是大叔级的已婚男楼曙光，也同样喜欢看到这样的美女出现在面前。人家大美女屁颠颠跑大老远来听他的课，一种叫得意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
他讲课的声音也因此变得高亢，课也讲的比平时更加精彩。
不过，学生们最感兴趣的是他能让大家自由发表意见的课间讨论，而楼曙光每堂歌都会拿出一个问题，与大家一起讨论。教科书上的内容，他讲的比较简单。
今天讲的正课内容是华夏历史上人口发展变化的内容，正课讲完后，楼曙光也和往常一样，准备拿一个和正课内容有相关性的历史问题让大家讨论。
也就在同学们的期盼中，楼曙光在黑板上写下了几个方方正正的大字…《论古代的妻妾制度》。
看清黑板上的内容后，全场顿时哗然。
这是一个挺能触动在座少男少女们心弦的话题，相对来说也是一个比较敏感的话题。
三妻四妾，一度成为古代男人艳福无边的代名词，今天在历史课上竟然公开讨论这个话题，荷尔蒙分泌正旺盛的男男女女们，当然很激动。
一直留心听讲的郑含，冲曹越露了一个大有深意的笑容。
曹越能明白她眼神中的意思，那就是一会看他怎么发表意见，有没有不同于常人的见解发表。
曹越只是无奈地笑了笑，这个敏感程度挺高的话题，他还真的不知道发表什么看法。
他知道，肯定大多的人都会声讨这个制度，如果他人云亦云，那不如不站出来发表意见。但如果发表不同的意见，又让郑含误解。要是没有郑含在，他随便怎么说都没关系。
今天郑含特意来旁听，如果他不站起来发表点意见，那又太说不过去，因此有点头疼。
他也只能快速开动脑筋，试图想出与众不同的说辞。
“华夏古代社会的妻妾制度，堪称世界奇观。以现代人的眼光来看，中国古代社会的妻妾制度是一种极其缺乏人性、极度残忍的制度。它强行把血脉相连的一家人分成了压迫和被压迫的两类人群将，把阶级带进了家庭、带进了枕边、带进了亲情之间。”
楼曙光抚着讲台，侃侃而谈：“妾在家庭中，虽然承担着生儿育女的义务，却享受不了妻子的待遇。为什么呢？原因很简单，那就是，作为妻的女子家庭出身都要高于妾，妾一般都来自卑贱低下的家庭，甚至是战败方奉献的礼品，其地位完全不一样。”
“妻为娶，妾为纳，娶妻时送到女方家的财物称为聘礼，纳妾时给予女方家庭的财物，则被称为买妾之资。妾没有资格扶正为妻，有妾无妻的男人，仍是未婚的者。妻子死了，丈夫哪怕姬妾满室，也是无妻的鳏夫，要另寻良家聘娶嫡妻。”
“幸好，如今三妻四妾的婚姻陋习已经消亡，广大女性同胞不必再受此制度的祸害。”说到这里，楼曙光顿了顿后，再道：“但是，作为存在几千年的婚姻制度，自有其存在的道理，我们后人还是很有必要对其探讨一二。今日，我们就以这个话题为讨论中心点，大家可以畅所欲言，针砭此制度的利弊。”
学习委员厉小玉是个女权主人者，第一个站出来发表意见。
她以深恶痛绝的口气，痛斥了一番华夏古代的婚姻制度。
“妾乃贱流，妾通买卖，妾不过是男人发泄欲望之用，同样是与丈夫共枕、为丈夫生育儿女，妾的身分却只不过是买来的物品。除此之外，华夏古代还是一个绝对的阶级社会、家长制社会，儿女婚姻都要由父母决定。奔者为妾，父母国人皆贱之、良贱不婚。这就是说，如果青年男女自由恋爱受阻，相约私奔的话，则女方没有资格为妻，双方家族都只认为她不过是一个妾而已。试想，一个好好的良家女子，只因为随心爱之人私奔，便从此失去了为人妻的资格，侍奉公婆、丈夫五六年之久，都换不来男家的认可。这是何等的残酷？”
“不仅如此，这位沦为妾的女子还没有资格参与家族祭祀，而她生的儿子也算不得夫家首选的继承人。可以想象，华夏古代妻妾制度，所侮辱蹂躏的不仅仅是这些误了自己终身的女子，就连心爱她而无自主权的丈夫以及她的儿子，都在这种制度下饱受歧视而有苦难言。男子只能与父母认可的嫡妻同床异梦，眼巴巴地看着心爱的女人成为嫡妻的生育工具。”
说着，她也为自己的陈述下了结论：“妻妾制度反映了华夏古代婚姻制度的残酷和不公，有百害而无一利，早就应该扫进历史的垃圾堆了。”
厉小玉的话引来了很多人的喝彩，叫的最响的依然是吴维良这厮。
接着又有很多人站出来发表意见，不出曹越的意外，无论哪个人，都是声讨妻妾制度的可恶，没有一个人哪怕用一句话说明其好的一面。
曹越知道，其实很多男人打心底认可或者说向往三妻四妾，只不过他们不敢说出来，因为在坐的有近半是女生，还有郑含这个超级漂亮的校花在这里，他们有这想法，也只敢在心里意淫。
坐拥天下美色，这是大部分男人都有过的想法，就像女人想拥有很多帅哥一样，只不过谁也不敢光明正大地说出来。要是敢说出来，肯定会被别人讥笑或者贬低、攻击，为了不被人看扁，不被人痛骂，声讨这种制度也就成了所有人理所当然的选择。
就在曹越思忖着要发表怎么样的观点时候，楼曙光却点了他的名。“曹越同学，不知道你在这个论题上有什么不同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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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曹越的观点
曹越只得站了起来。
他站起来的时候，郑含冲他露出了一个妩媚的笑容，似乎很相信他能说出一番不同寻常的论断。
曹越冲郑含笑笑，再对讲台上的楼曙光点头致意。
这时候，很多人拿出了手机准备将曹越的论述过程拍摄下来。
大家都认为，今天曹越依然会给大家带来一场精彩的观点论述。
“现在许多人都说，华夏古代的婚姻制度是一夫多妻制，其实这话并不确切，华夏古代向来是一夫一妻制，”曹越先声夺人，说出了一个大家不同的观点，再又无奈地对那些准备摄像的同学说道：“希望同学们再不要把视频传到网络上，我真怕自己的观点有问题，被人痛骂，好不好？”
那些准备摄像的同学，只能答应，不敢再明目张胆的拍视频。
“下面我继续陈述自己的观点，”曹越朗声说道：“古代的男子，只能有一个妻子，无论他有多少个妾，都不能改变这个事实，妾不能算他的妻子。皇帝也是一样，只有皇后是他正统的妻子，是明媒正娶的女人。其他那些妃子，等同于普通人的妾室。虽然历史上曾有两个皇后并存的时候，但那是特例。我认为，如果要对古代的婚姻制度以一句话下定论，那就只能说是‘一夫一妻多妾制’，如果我所查资料没错的话，‘三妻四妾’是从来没出现过的事。”
“我并不赞同古代的一妻多妾制，也认为这是贬低女人社会地位的一种畸形制度，”怕别人误解他什么，曹越率声明了一句，接着话题马上开始转折，“但这种制度，却是存在了几千年。一种制度，能延续几千年，自然有其存在的合理性。”
“这种合理性是什么呢？当然有人说是古代男尊女卑的传统，女人是男人的附庸品，所以一个男人能拥有多个女人是是合理的存在，女人只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在课堂上学生的哄笑声中，曹越把自己的观点说了出来，“我认为，其存在最大的合理性，那就是古代华夏长期的性别比失衡。”
“古代战争频发，而大家都知道，古代战争的伤亡率非常高，参与战争的又都是男人，朝代更迭的时候，战争更是频发，甚至绵延数十年、百来年，因战争及因战争而出现的饥荒、瘟疫导致的人口死亡非常多。这一点，刚才楼老师讲的课中已经有了比较详细的介绍。”
曹越吞了口唾沫润润喉咙，继续说道：“现在我们来个假设，假如战争出现之前，人口比例是均衡的，那战争进行中及战争结束后，人口比例必定失衡，女性人口必定大大多于男性。有没有人对我这个观点提出置疑？如果有，请大声说出来。”
“没有！”吴维良和杨忠平大吼起来，其他人也跟着附和，没有人站出来反对曹越这个假设。
这本来就是事实，不说古代，就近代的越南，几次战争后，男女性别比就失衡，女性人口比男性多很多，很多越南女人嫁不出去。也就有了华夏一些娶不到妻子的男人，花钱到越南去淘老婆这类事情的盛行。
“我再举个例子，借这个例子陈述我的观点，”曹越说得很冷静，“隋末大业年间时候，华夏人口有近九百万户，五千余万人。而到了唐初武德年间，在册的人口只有两百余万户，一千余万人。这其中可能有一些人口因为各种原因没有登记在册，但数量不可能很多。也就是说，至少有两三千万人死于隋末战争及战争导致的饥荒和瘟疫。这其中，死亡数量最多的肯定是男丁，而且是青壮年男丁，女性人口死亡数量远不及男丁。”
“虽然没有人确切统计过隋末唐初时候男女人口的比例，但我们能想象的出来，唐初时候男女人口的比例肯定非常不平衡，男比女一比二、一比三甚至更高都有可能。”说到这里，曹越露出了笑容，“我就想问一个问题，如果新旧朝代转换的时候，人口数量大幅度降低，男丁数量呈断崖式的下降，男女人口比例极大的失衡，这种时候，如果一定要求一夫一妻，男人只能有一个女人，那是不是至少有一半甚至更多的女人，只能当一辈子剩女？”
曹越这一问，再次引来了中哄堂大笑。
一些人在悄悄地议论，这种时候，真是男人的天堂，随便谁都可以坐拥多个女人。
“新的政权建立的时候，当政者最先考虑的就是休养生息，恢复生产，发展经济，人口的恢复更是重中之重。如果这时候，还要求一夫一妻，一个男人只能有一个女人，让众多的女人无男人可嫁，那人口的恢复必定非常缓慢。为了人口的迅速恢复，一个男人拥有多个女人也是顺理成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