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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话,白人男子看了看同伴,冷笑着说道:“如果仅仅是想在加里曼丹岛上称王称霸的话,我早就把印尼现政府给颠覆了。
没意义的,娜塔莎,掌控那种远离地球文明的精华地带,靠着从强国进口甚至走私来的武器武装军队的偏僻海岛政权,除了能满足一下虚荣心之外,根本没有任何意义,要知道从旧时代开始,东南亚地区被地球强国绞死、枪毙的独裁者就已经数以10计了…”
在两人低声交谈时,因为时差的关系,正值深夜的地球另一端,一座依山而建的城市中心,一条昏暗的巷子中电光一闪,一只肩高接近3米,体长超过两丈的黑豹诡异的出现在一家餐厅的后门。
“终于到极限了吗,不,不,我绝不能束手待毙!
坚持,再坚持一下可能就会有转机,坚持、坚持…”现身后直接瘫软的趴在地上,竟然无力继续支撑变身状态,不受控制的变回人形的张龙初,气息微弱喃喃自语着,全身颤抖的站起身来,视线模糊的环顾左右,步伐蹒跚的向前逃去。
在湿漉漉的水泥地上,勉强走了几十步,他脚下一绊,整个身体倾斜着靠向墙边寻找着支撑,竟一下子跌进了垃圾箱里,脑袋一磕,瞬间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从昏迷中缓缓恢复了意识,张龙初茫然的睁开眼睛,闯入眼帘的竟是一面蔚蓝色画着波浪花纹的天花板。
恍惚的愣神了几秒种,他终于回忆起自己糟糕的处境,脸色一变,心脏一下子缩了起来,想要化身成魔兽应变却感到自己仍然虚弱的无法动弹,只能紧张之极的胡思乱想道:“我是已经死了在天堂吗,不,不可能。
别说天堂不存在,就算真的有的话,我这种满手血腥的屠夫也不可能进得去。
那就是被敌人活捉了,可是也不太可能啊,那些疯子从一开始出手就完全不留余地,明显是要我死。
又是卫星武器,又是超凡强者,还动用了核能潜艇和轰炸机,结果到了最后却突然留我一命这怎么可能呢,真是活见鬼了,我到底是在哪啊…”
他情绪一激动,人竟然又昏了过去,可见身体真是因为几天昼夜不停的逃亡,超负荷到了极点,一连修养了接近两周才终于恢复了一点元气。
而在这段卧床不起的时间里,张龙初了解到,自己此时正在欧罗巴洲瑞士国阿尔皮斯山脚下一座风景优美,以旅游业为支柱产业,名为萨罗巴的城市公立医院里。
住院的原因是因为遭遇了一场可怕的恐怖袭击,至于具体过程可能是因为害怕勾起其恐怖记忆,导致心理受创的关系,医生一直都没有向他细讲。
而这些事倒还不算离奇,最诡异的是张龙初现在的身份竟然既不是他自己,也不是某位身份不明受到恐怖袭击牵连受伤的无名游客,而是来自欧洲最大国家华汉斯的一个名叫张劲松的年轻人。
最初知道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后,张龙初的直觉是自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中,可思来想去他却实在是搞不明白,敌人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毕竟,根据集团军保罗的暗中警示,袭击张龙初的应该是某个异常强大的纯种人类保守势力,至于引发攻击的原因根本他的推测绝非是利益冲突,而是其一次性肆无忌惮的利用超凡力量,屠杀百万阿普达旺山民,成立实质上独立政权的行为,触及了这个势力的忍耐底线。
而这种为了理念而非利益,不惜代价杀人夺命的组织,最大的特征便是偏执,一旦出手便再没有任何通融的可能性,根本不会留下敌人的性命。u
二百六十九章 诡异局面
华夏有句古老的谚语叫做,船到桥头自然直,既然处境扑朔迷离到无法推断出真相,张龙初索性就不再多想,专心的修养起身体来。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复原情况也越来越好,终于有一天从重症监护室搬到了普通病房中。
能够沐浴到久违的阳光,张龙初紧绷许久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了一些,看着他凝望窗外壮丽山景的侧脸,站在病床前的一位矮矮胖胖的白人医生,笑着说道:“松,真羡慕你们这些超凡者的体质。
这么严重的炸伤,只不过接受了半个月的治疗,就已经脱离了危险期,再过一段时间,你就能去室外透透气了。
嗯,另外从今天起你能会客了,提醒一下,如果因此勾起什么回忆的话,记得一定要克制住情绪…”
“你忘了吗,豪森医生,我现在就像是肥皂剧里可怜的男主角一样,患了失忆症,什么都不记得了,”张龙初脸上刻意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声音嘶哑,有气无力的打断了医生的话,“连亲人和朋友都认不出,还谈什么克制情绪呢。”
“别这么悲观吗,年轻人,”听了这话,矮胖医生微笑着安慰道:“经历致命意外之后,罹患短暂失忆症的病人比例大概是35%以上,事实上这种后遗症是人类大脑为了避免严重的精神创伤,而采取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
所以很多人见到熟悉的人,或者经历过熟悉的事之后很快就会恢复记忆。。。”
“这是不可能的,豪森医生,”张龙初布满着瘢痕的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再次打断了医生的话,“你说的这种事绝不会在我身上出现的。”
“那可不一定,松,”豪森笑了笑说道:“乐观一点好吗,我马上会让护士为你安排探视,很快你就能看到自己的父母了。
他们可担心坏了。”,之后朝张龙初摆摆手,小声和跟在身边的护士低语着,一齐走出了病房。
望着两人消失的背影,张龙初发了会呆,突然间撇撇嘴,用戏谑的语气喃喃自语道:“哇哦,连父母都从天堂里给我拽回来了吗。
好吧,那我一会就看看他们有没有翅膀…”,缓缓闭上了眼睛。
本来他只是想要闭目养养神,但放松之下却很快便发出了轻微的鼾声,不知过了多久,才被一阵沙哑的呼唤声,“劲松,劲松,你还好吗,是哪里难受吗,需不需要叫医生…”叫醒。
睁开眼睛,张龙初看到一个中等身量,相貌普通,体态微微有些发胖,穿着米黄色的职业套装,打扮讲究,年龄介于老年和中间之间的妇人焦急的望着自己,不由张了张嘴巴,却又觉得实在是无话可说。
而看到他睁眼,那妇人马上露出欣喜的笑容,又哭又笑的嚷道:“你醒了儿子,现在还难受吗…”
见妻子的情绪过于激动,站在妇人身后的一个头发花白,已经有些秃顶的高瘦男人犹豫了一下,小声插话道:“亚玲,医生说了,儿子现在刚刚脱离了危险期,脑子还有点失忆,说不定连我们是谁都认不出来,你别这样刺激他…”
话还没讲完,便被那妇人口不择言的愤怒打断道:“别哪样,别哪样,我就不信劲松连妈妈都认不出来了!
说起来会出这样的意外都怪你,如果不是你出什么馊主意,让儿子死皮赖脸的跟着刘家丫头一起来欧洲,他也不会出意外了。”
“这,这怎么能怪我呢,你也说了是意外吗,再说了,当时儿子愁得整天唉声叹气,我也是为了他好才出的主意…”听了妇人的话,高瘦男人急忙争辩道,声音却有些发虚。
躺在病床上,没头没脑听着两人的对话,一心想要找到破绽的张龙初凭着敏锐的直觉,感受到面前这一对中年男女发自内心对自己的爱护与担忧,心中默默的想到:“真是影帝级的表演啊!
不用来领奥斯卡奖真是浪费了。”,装出一副失忆病人一问三不知的呆滞模样,应付过去了探视,可接下来十几天里发生的事,却让他渐渐的无法继续装傻充愣从容应对。
从婴儿开始一直到大学期间,成百上千段的生活纪录片;
无数和亲人、朋友的温馨合照以及球棒、玩具青蛙、潜水镜等等等等的生日、节庆礼物…从那天开始之后的探望中,那一高一矮,一个名叫张光耀,一个名叫苏亚玲的中年男女,靠着影像、口述和实物向张龙初展现了他们与儿子二十几年来共同创造的所有记忆。
而看到一个从小到大都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出演着一段段和自己的经历完全不同的人生,张龙初渐渐的对自己保有的记忆都发生了质疑,以至于有天夜深人静时,他猛然间睁开了眼睛,表情五味杂陈的轻声自言自语着,“一定是有什么地方不对,一定是的!
否则的话总不可能我以前张龙初的记忆都是一场噩梦,现实中的我是那个从小就长在温室中,名叫张劲松的倒霉家伙…”,从床上跳了下来。
这时经过一个月左右的修养,张龙初的身体已经复原了大半,下床后他将身上的乳白色病号服脱了下来,深呼吸一口,转动心念,瞬间身躯不断膨胀,周身毛孔中生出半虚半实的漆黑毫毛,化身成了一口魔豹的模样。
感受到身体的变化,张龙初心中无谓的隐忧一扫而空,自嘲的想到:“张龙初啊张龙初,你可真是疯了,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怀疑起自己的人生呢。
好了,虽然发生了很多难以解释的事,但既然你没死掉,就总有翻盘的希望,现在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赶快把奇物‘世界’找回来…”
‘世界’这个词刚刚从心底划过,他的身体突然一僵,急速恢复了人形,眼珠转动,表情越来越难堪的思索道:“难道是因为‘世界’,难道是因为敌人根据种种迹象猜测到了‘世界’的无穷潜力,抓住我时发现这件奇物不再身边,所以设计了陷阱…
可这也不合逻辑啊,我可是黄金位阶的生命,灵魂已经可以与拥有的奇物完全融合,根本没办法剥离,嘶,难道敌人发明了新的奇物剥离技术…”
钻牛角尖的胡思乱想了一阵,张龙初觉得思绪越来越乱,不由烦躁的叹了口气,重新穿回衣服,静了静心后默默思索着,“现在这种局面根本就是,人为刀斧、我为鱼肉,如果真是耍阴谋诡计的话,人家连我身体完全恢复都不怕,一定是有了周全的布置。
在没有应对手段的情况下,还是继续装疯卖傻等待转机出现比较好…”,重新躺回到床上。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仍然一副记忆没有恢复了样子与所谓的父母以及医生周旋,直到身体痊愈,接到出院通知书。
对于能够出院,张龙初自然没有任何意见,可苏亚玲表现的却十分愤怒,一直吵闹着说自己的儿子在瑞士旅游期间毫无过错的遭遇了意外,瑞士政府要负全责把他治疗好。
可现在儿子身体上的创伤虽然好了大半,但是体表的烧伤还明显可见,记忆更是没有丝毫恢复的迹象,瑞士公立医院就不负责的下达了出院通知,这完全是推诿责任的表现。
最终还是张龙初主治医生豪森一再解释,病人回到熟悉的环境更容易恢复记忆;
而烧伤带来的疤痕,根据病人在治疗期间的恢复力推断,也会在1年内自动痊愈,这才消去了苏亚玲的怒火,和丈夫一起带着张龙初离开了医院。
初夏季节,气温不冷不热,从阿尔卑斯山上刮过的微风吹拂过萨罗巴城的街道,令人觉得通体舒畅。
可惜的是张龙初此时却无心享受这宜人的环境,走上街头眼睛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