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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文华犹豫了,不知道该不该照实说,但这由不得他。
李牧道,“行了,你去忙你的吧。”
方文华一愣,猛然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一个当面改正的机会,只得失魂落魄地离开了饭堂。但他不敢走远,在炊事班那里候着。
外人走了,哥俩可以说说体己话,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一九八二年茅台倒上,连续三杯下肚。
石磊道,“班长,其他弟兄怎么样了,林雨和云云呢,还有老杜,耿帅,他们怎么样了?”
李牧的神色逐渐暗淡下来,想起了耿帅,勉强一笑,说,“我只见过杜晓帆,他调到了反谍部门,现在做什么我也不知道。”
感慨了一声,石磊道,“其实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在这里待着,一点意思也没有。想起咱们的老部队第三旅,咱们的猎人突击队。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
“我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李牧道。
又是一杯。
李牧犹豫着是否告诉石磊关于耿帅的事情。
表面没心没肺的石磊,内心十分的细腻,他感觉到班长没变,尽管军衔变化很大。他敏锐地察觉到了李牧的犹豫,盯着李牧,问道,“班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灌了一口酒,李牧沉声说,“耿帅死了。”
石磊瞪大了眼睛,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他参与了窃密组织,就死在我面前。”李牧的心隐隐作痛。
石磊粗粗地喘着气,满满的倒了一杯一口喝掉,心中的闷气无从泄。
李牧把耿帅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末了,他道,“我很后悔。当时我就应该察觉到耿帅的心理问题。如果当时早现,他也不至于走上这条路。我,对不起他。”
“班长。”石磊摇头,“与你无关。以他的性格,就算你当时现了,也未必能让他放下心结。他是一个内心孤傲的人,想法偏激,这样的结局,是他自己选的。”
“说一千道一万,我这个班长,都逃不掉责任。”李牧缓缓摇头,轻轻摆了摆手,“不说这些了。说说你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石磊深深呼吸了一口,缓缓说道,“在南港海军基地结束了审查之后,我就被带回了军区司令部,具体什么情况我不知道,但最后没有处分我。随后就调到了战略军区,我问猎头你们的情况,他不说,把我扔到了战略军区司令部。”
“猎头走之前告诉我,我会先提干,然后再上军校,以中尉副连职的身份入学,石家庄6院,毕业后提上尉正连职。班长,你了解我,我石磊不是在乎这些芝麻绿豆的人。但我接受不了黑暗!”
深深的呼吸一下,石磊咬着牙齿说,“战略军区政治部干部部的一名干事找到我,他劝说我放弃上军校的名额。我当然不答应。这些是我石磊在战场上杀敌得来的,这是部队对我的表彰,我不可能让出去。接着,政治部的某位领导亲自找我谈话,希望我能放弃名额,并且许诺,会让我顺利的续签到军士长。”
“班长,当士官还是军官,我真的不是很在意。我石磊什么水平我自己知道。如果没有猎头提到的上军校这个事情,继续走士官这条路也就走了,我心甘情愿,士官没什么不好的。但既然上军校的名额是我的,我就没理由让出去!”
“后来那位领导也生气了,直接告诉我,名额是让给军区某领导的侄女的。希望我能懂点事,否则以后在部队待着会比较难受。我石磊******什么时候怕过这个?威胁我!当时我就说了,要名额没有,要命有一条,长你高兴你就拿去!”
李牧的脸色变得很阴冷了,他道,“最后你就被配到了这里,是这样吗?”
石磊缓缓点头,喝了一口酒,吐出胸中的闷气。
基本情况很清楚了,石磊不会来事,挡了某领导侄女的路,结果就是被配到边防部队。他当时就是下士,按照服役年限,到今年正好是中士的最后一年。
这么些年,李牧基本上可以想象得到,石磊是怎么挺过来的。
“好狗不挡路,当时在某领导眼里,我可能就是一条不好的狗吧。”石磊自嘲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对部队的失望,对信仰的怀疑。
李牧的心一阵阵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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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8章 一号风球
最痛莫过于心死。『
一个班的兄弟,吃喝拉撒全在一起,再没有谁谁如他们这般相知。李牧非常的明白石磊的心情。
曾经他李牧也遇到过这样的困惑——这支军队到底怎么了?还是那支红色军队吗?
李牧是幸运的,因为他遇到了一个好连长。
“石头,还记得咱们的老连长徐岩吗?”李牧说,他必须得让石磊走过这个坎,“当年我坚决不留队,老连长找我谈话。”
“我知道,连长指导员找你谈了好几次。”石磊道。
李牧说,“那个时候我对部队很失望,我以为这是最后一片净土,事实却很残酷。所以当时我很坚决,一定要走。”
“老连长让我明白一个道理,没有所谓的净土。只是,难道因为如此,就要放弃自己的理想?这是懦夫的思想。这支军队尽管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没有完美的人,也没有完美的集体。正因为这支军队里始终有大部分的心坚守着最初的信仰,把人民的嘱托装在心里,因此我们的军队才会一直的想着好的方向展。”
“如果连我们这些意志坚定的人都要抛弃这支军队,未来会如何?我不敢想象。从也门回来,我东奔西跑做了不少事情。我知道,就算我不去做,也一定有别人去做。但我去做了,我心安,我找到了自己价值,我找到了待在部队里的意义。”
“两百多万人,你指望所有人都秉公执行不现实。但是我告诉你,石头,别人我管不着,谁让我兄弟难受,我就让谁哭,谁让我的兵吃亏,我就让谁****。”
石磊望着李牧,怔怔的,良久,他道,“班长,你一点也没变。”
李牧扯着嘴角笑,拿起放在一边的迷彩服上衣,指了指上面的军衔,道,“上校团长,牛逼不?”
“牛逼……”
哈哈大笑之后,李牧伤感地说道,“这年头,谈理想太奢侈,谈信仰太傻逼。但我一直都喜欢做一个奢侈的傻逼。”
“班长,我明白了。哪怕一直是个小兵,我向你保证,不该变的,永远不会变!”石磊又怎么会不明白李牧的意思。
不忘初心,哪怕日月轮换。
“别扯那些没用的,待遇不公平就是不公平。本来该拿干部工资,凭什么拿士官工资?”李牧大手一挥,狠声道,“谁占了你的工资,我就让谁吐出来!”
“是!管他娘的哪个****的领导,不服就干!”石磊满不在乎地说。
此时,曾经的石磊回来了。
一顿酒喝了个天昏地暗,方文华在炊事班那边暗暗候着,心中不知作何感想。一想起上报团部的建议取消石磊继续留转上士的报告,他就想一头撞死在炉灶那里。
只是,任谁也想不到,大头兵石磊居然和新团长是老战友!
第二天一早,李牧视察了阿拉图哨所,方文华心惊胆战地跟着,然而和李杭朋的巡视一样,整个过程里李牧什么话都没有说,既不批评也没表扬,更没有集合官兵训话。
随后,李牧带着石磊走了。
李牧的座车刚离开哨所,驻扎在阿拉图哨所的52营6连连长金宇就匆忙的回来了,和李牧的座车擦肩而过。当金宇从方文华那里得知,那台二代勇士就是新团长的座驾时,心如死灰。
他在卫生队躺了十几天,什么肠胃炎压根是假的,他就是贪图城里的小日子舒服,在镇子上养了个女人,时常的去打打炮什么的。他也听到了风声,新团长的第一把大火,已经在团部机关里烧了起来。
让他没想到的是,当天下午就接到了团部的通知——推迟老兵退伍时间,重新审核留转士官。
对他和方文华来说,这个通知蕴含的信息太丰富了,尤其是第二点——重新审核新留转士官。
六连有多少士官是严格按照程序留转的,他们两位连队主官再清楚不过!
方文华对金宇说,“老金,林干事说,现在团部已经开始整顿,从干部开始,很快就会延伸到基层来。新团长的团部机关干部大会上放了狠话,原话很……不想干滚蛋。你在卫生队待了这么些天,怎么就没听到一点风声呢?”
金宇脸色有些尴尬,他根本就没在卫生队,而是在姘头那里住下了,小酒喝着乐不思蜀,哪里关心团部的事情。
看见金宇这副表情,方文华心里明白了几分,他知道,他这个搭档什么都好,就是管不住裤裆下那玩意儿,沉迷女色以至于荒废了工作。
暗暗地叹气,方文华说,“你是不是去找找徐副政委,他是你的老指导员,请他出面说说。咱们把收的礼都退回去,争取宽大处理吧。”
金宇缓缓摇头说,“你刚才不是说了吗,李牧上任就砍了五个干部。那几个只是在上班时间打打牌,直接开除军籍赶走。你说,咱们的事情,还能比这个轻?”
方文华一愣,于是便陷入了沉默。
金宇说,“老方,听天由命吧,爱怎么着就怎么着。我反正是不管了。部队你看着,我回卫生队。”
“你还要回卫生队?这节骨眼不太好吧?”方文华瞪眼说。
金宇破罐子破摔道,“没什么好不好的了,大不了走人。”
方文华却是压着声音道,“老金,我可提醒你。你在镇上养的那个女人……这事要是被团里知道了,可不是走人那么简单。而且,收的礼要不主动上交,那可是要上军事法庭的!”
“我心里有数。行了,我走了。”金宇有些不耐烦地摆手,也没叫驾驶员,跳上连队唯一那辆一代勇士通勤车就自己开车下山去了。
方文华思考半晌,一咬牙一跺脚,回到连部给肖铁宇打电话,“肖主任,我是方文华,我有急事向你汇报……”
当晚,方文华跟着下山拉补给的军卡到了团部,带上了他收受的礼和红包,连夜的就找到了肖铁宇,主动坦白了问题。
像方文华嗅觉如此敏感的干部较少,在宽松的环境里待的时间长了,那根神经线自然就松弛了下来,还有不少像金宇这样的干部。又不是杀人放火,能把我怎么样,大不了走人就是了。还有一部分人认为,新官上任烧烧火刮刮风,过了风头一切复位,多少年来都如此。
这些人从来就没有想过,即将到来的不是一阵风,而是台风,持续高压没有风烟的巨型台风。站得不够踏实的,是必然要被刮跑然后摔下……
注:加更之三,今天五更了喂,月票月票,捅第二名的腚眼去!隔离6战队的在过节,大头兵在唱薛之谦的《你还要我怎样》……
第959章 牧哥发飙要砍人
三号车驶出了团部营区大门,往武警边防大队招待所的方向去。
徐清泉换了便装,坐在后排上眉头紧皱,抬起手腕看时间,出门的时候九点整。
十来分钟后,三号猎豹车就开进了武警边防大队招待所的院子里。常同伟刚刚走出来,在门口那里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