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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妙的默契之下,洛天书就这么“偷偷”地回到了自家的国家,虽然从实际上来说,除了他的爷爷之外,他这次回家似乎并没有瞒过家族的其他人。
不过这倒无所谓了,虽说两人都是在明目张胆的违反游戏的表面规则,但是基于各自的目的,他们都无视了对方犯规行为。
“呐,洛君,接下来怎么安排?”
固然在本次的行动中,阳乃的地位是作为团队“智囊”,但是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不可能事事都让她亲力亲为。
有些明显不是能力范围内的事情,她自然没有插手的必要。
“随便找个酒店休息一晚,然后明天去找那个老家。。。。。。我老爸。”
“。。。。。。”
“怎么了啊?”
阳乃那充满异样的视线让洛天书浑身不自在,仿佛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上下将洛天书打量一边,阳乃才开口解释道:
“不,只是觉得很像而已,洛君和雪乃酱。”
“我和雪乃?”
闻言,洛天书一愣,一时间他也不知道阳乃到底是什么意思。
“呵呵。”
瞧见洛天书那冥思苦想的表情,阳乃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见得对方的神情越发地怪异,她赶忙摆了摆手。
“不要那么敏感啊洛君,我刚刚说的只是字面上的意思而已。”
垂下张扬的眼帘,阳乃的眼中流露出几分似是怀念的神采:
“以前有一次,雪乃酱回家的时候也是这样,明明自己的家就在旁边,却偏偏要住到酒店里去,感觉像是闹别扭的孩子一样。”
“。。。。。。”
洛天书沉默了,倒不是因为阳乃那虽然没有讽刺意味,但实际上却戳到自己痛处的发言,只是他有些意外雪之下居然也会跟他做同样的事情而已。
这并非是一种胆小者的畏惧。
亦非是一种不成熟者的叛逆。
这只是单纯地依赖于自身最原始的感知,基于自身对于危险的感知,本能地作出的反应而已。
一个没有安全感和归属感的家,对于洛天书来说,甚至还不如外面酒店来得有温度。
阳乃曾经问过他,以前为什么不去当面质问自己的父亲关于母亲的事情。
当时洛天书没有正面回答她,只是告诉她,以前的自己或许有这某种考虑,所以并没有选择那么做。
但是实际上,只有洛天书自己知道,这个是天大的谎言,他这么做只是为了在阳乃面前保存那些无聊的自尊而已。
哪怕是面对阳乃,他也有不想表现出来的一面。
即便是难看的挣扎,丑陋的本心,扭曲的性格,将这些污秽的东西展露在她的面前,洛天书并没有觉得什么羞耻的。
因为他们是一样的。
相信着她的他,必然也会被她相信着。
这是无需言语的默契,仿佛天生便存在着的誓约。
但是就算是如此,有一点,唯独有一点,他不愿,不想,也不能展现在阳乃的面前。
那就是自己的懦弱。
那个人,自己的父亲,洛家的家主,洛今言。
那是在洛天书没有畏惧,不知轻重,凭着一颗本心为所欲为的年纪,唯一不敢直视的存在。
并非他有多么的严苛,亦非他有多么的难以交流,自然也不会是他有多么的可怕。
纯粹只是,在那个所有人都用着有色目光看待自己的世界里,只有这个人不会这么做,他甚至不会看自己,因为每一次对上那道深邃的目光时,洛天书感到并不是被温暖包围的慈爱。
而是一种被看透的冰冷。
这是字面意义上的看透。
洛天书无数次觉得他的父亲并不是在看着他,而是透过他看到了其他的某个人,留给他的只不过是那视线划过遗留下的痕迹。
一个没有温度的问候罢了。
他无法从那种视线的阴影中逃离,不论怎么做都是一样的,自己的勇气也好,决心也好,在那双眼睛面前都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自己的喜悦也好,悲伤也好,在那个微笑的注视下都会变得一文不值。
洛天书感觉自己待在那个人的面前就像是一个毫无自我的人偶,这样的感觉令他恐惧,同时也令他愤怒。
但是无论他怎样地反抗,都无法对这个人造成任何的影响。
洛天书觉得自己的父亲给他的感觉像是一座无法撼动的大山,但可惜这座山带给他的感觉却不是令人安心的可靠,而是让人无法抵抗的沉重。
曾经的他觉得这是因为自己的不成熟,是因为自己的年龄还小,可是随着时间的脚步不停向前,他从只会在家里恶作剧的小鬼,成长到了敢在外面肆无忌惮的纨绔。
可是到了面对那个人的时候,他还是什么都做不到,似乎依然还是曾经的那个样子。
他在感到害怕,感到无力的同时,也感到了厌烦。
既然在他的面前无法逃离,那就离开他好了。
那是他第一次选择了逃避。
即使他知道这么做的结果可能是一辈子都要生活在那个人阴影之下,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洛天书用了最简单的办法解决了自己的燃眉之急。
他逃离了父亲的身边,逃得远远的,从最开始心理层面上的疏离,到了最后物理意义上的疏离。
直到现在,他心中还有着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
明明当初好不容易地逃离了那个人的身边,现在居然会去试图回到那个地方。
第四百一十六章 特别的信任与联系
大概是因为想到了不开心的事情,出租车上的气氛并没有像在飞机上那样的热闹,洛天书的沉默应对,让这辆车的活跃度都显得不是很高。
短暂的车上旅途很快迎来了完结,众人在一家华丽地有些过分的酒店暂时住下了。
“虽然有些意外,但是果然这才是洛君本来该有的生活呢。”
推开了酒店的房间的大门,望着那几乎和洛天书在日本的那个公寓一样大的空间,阳乃不禁感叹道:
“真正的有钱人呢,包下这样的房间一定很贵吧?”
“你在说什么傻话。”
一边打量着房间的装饰,洛天书一边随意地把行李丢到了地上。
“谁说住酒店就一定要花钱了。”
“诶?莫非这家酒店的老板是洛君认识的人?”
“不是啊。”
用身体在床上摆出了毫无形象的大字,洛天书诚实地微笑道:
“只是以前在这里和别人打过架,所以经理记得我的样子而已。”
“。。。。。。”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以势压人”?
被洛天书理所当然的态度给噎了一下,阳乃很明智地跳过了这个绝对不可能有同感的话题。
“对了,智代酱呢?”
“估计是累了吧,我让她先去休息一会。”
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功夫洛天书现在是越来越高了,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智代那个哪里是累了,估计是被突如其来的一连串“意外”冲击到了,心理上接受了,但是身体上还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吧。
“板上的问题先不急,阳乃,你差不多也该把所有的事情告诉我了吧?”
“诶嘿,已经等不及了吗,洛君?”
“你怎么不说等到现在的我也太有耐心了吧?”
默认阳乃在“保密”状态下对于事态进行着各项安排,这是洛天书对于她的信任,也是两人间的默契。
现在提出需要说明的要求,也不过是原本早该例行的步骤罢了。
“让板上和我去做那样的事情的理由什么的先不提,胖子交给你的那些东西,到底调查到什么程度了?”
“调查呢。。。。。。那个倒是有了很大的进度哦。”
阳乃嘴角微翘。
“不如说已经算是大成功了呢。”
闻言,洛天书眼前一亮。
“那你。。。。。。。”
“等等。”
就在洛天书迫不及待的话语即将出口的刹那,阳乃叫住了他,硬生生地让他把这份即将溢出的情感给扼杀在了喉咙里。
“先等等,洛君。”
“。。。。。。怎么了?”
任谁都不会觉得说话的时候被人打断是一种享受,特别是在这种真相即将水落石出的时候,这份紧张感可不会随着时间减退,反而会跃迁成为另一种极端的情绪。
不悦。
“我们确实查到了一些不得了的东西,也确实是很重要的情报,但是——”
认真地注视着洛天书的双眼,阳乃郑重地说道:
“现在我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
洛天书的口气变得稍稍有些不太友善,不过言语间倒是没有刚才那种火急火燎的感觉了。
此刻若是换个人站在自己的面前说出这样的话,他的嘴上都必然会毫不留情地丢出一顿喷,只不过阳乃是个例外。
即使是在这么重要的事情,不,或许正是因为是在这样重要的事情上,所以洛天书才会选择听听她的理由。
“这是我个人的判断。”
阳乃没有逃避洛天书的审视,正面接受了那道目光的压力。
“那些事实对于洛君你现在非但没有帮助,说不定还会是徒增烦恼的障碍。”
“。。。。。。”
“就算要告诉你,最起码也要等到明天之后。”
阳乃的话里对于洛天书的疑问给出的准确的回答,非但如此,她还给出了一定的判断和解答,甚至是进一步“安排”。
这些都是基于阳乃本人对于洛天书的理解和认知擅自做出的决定。
奇怪的是,洛天书对于阳乃又一次的自作主张,心中有着惊讶,玩味,郁闷,甚至还有愤怒,但偏偏就是没有厌恶。
倒不是说洛天书已经习惯阳乃这样的作风,哪怕再过一百年,他估计都对阳乃这样的做法喜欢不起来。
只不过,正如阳乃能够理解他一样,他也能够理解阳乃。
他理解对方所做的一切必然是有着自己的考虑,也必然不会因为一些无聊的情感去干扰自己的判断。
她这么做的理由只能是真的如她所说,为了自己好。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种无差别的信任就成了洛天书和阳乃两人间的不成文的默契。
虽说洛天书见过无数次因为信任问题导致的悲剧,甚至还有好几次是他自己参与其中的。
可是对于和阳乃之间这种明显有着极大问题的信任,他还是没有一丝质疑地坚守至今。
即便是两人在某种意义上已经“分道扬镳”的现在,他仍然还是无法舍弃这份奇妙的羁绊。
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懦弱的人,但是唯有在这件事上,他选择将自己那份难看的情感坚持到底。
除非有一天阳乃亲手斩断他们之间的这份联系,否则他永远都不会舍弃它,哪怕他知道未来他们的道路必然会是渐行渐远。
他喜欢雪乃,这是他的内心清楚地认知到一种名为恋爱的情感,阳乃也喜欢着雪乃,这是姐妹间永远无法割舍的情感。
但是他和阳乃呢?
他从来不认为自己会喜欢阳乃,相信对方也是一样,他们之间的感情要比旁人想象的更加复杂,或许是比“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