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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静, 是纪岭,纪念的纪, 山岭的岭。”
恍然大悟的少年刚想改口,忽然眼珠子转了转, 笑嘻嘻的故意道。
“我不管,我就叫你静静。”
纪岭嗫嚅着嘴唇, 惶惑的看着他。
少年拨开纪岭的刘海,轻浮的捏着他的下巴,坏心眼的啧啧道。
“长得比女孩子还细皮嫩肉, 静静这个名字多适合你。”
明明……你才是长得比女孩子更好看的人。
少年没听清楚他轻轻的嘟囔声, 疑惑的问了什么“什么”, 纪岭紧张的攥紧手指,下意识觉得这句话说出来并不会被少年喜欢, 于是笨拙的转移了话题。
“你呢, 你叫什么名字。”
“江亚, 江水的江, 亚麻的亚。”
纪岭郑重的点了点头,嘴里小声重复着, 像是要把它珍惜的,一点一点的刻在心里。
江亚歪了歪头, 突然觉得这个舍友傻的可爱。
伸手弹了弹纪岭的额头,江亚哥俩好的搂住他的肩膀,“走走走, 为了表示对你的感谢,顺便联络联络宿舍感情,小爷我请你吃饭去。”
袖子被怯生生的拽住,江亚沿着骨瘦如柴的手看向咬唇看着自己的纪岭。
“……怎么了?”
纪岭殷殷的看着他,像只讨要奖赏的小心翼翼的小狗。
“我可不可以……叫你江江。”
江亚一愣,用力揉了揉他的头发,挤眉弄眼的调侃。
“我还以为什么事呢,随便叫,叫我哥哥也可以呀。”
纪岭脸上的笑纹像波浪一样荡漾开来,泛着一圈圈涟漪。
“江江。”
江亚顺嘴一应,一边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一边东张西望,兴致勃勃的建议道。
“静静啊,你想吃什么,盖浇饭还是黄焖鸡,或者重庆冒菜,我跟你说哦,那家冒菜真的超好吃的,又香又辣……”
清朗的嗓音像是被最通透的琉璃雕琢而成,天生便含着软糯笑意的语气如高不可攀的青空一羽从天而降,落在卑微的受宠若惊的泥土里,霍然亲昵的柔软裹着喧嚣的飓风破墙而入,整个空荡荡的封闭屋子都被一头粉红色的大象慢慢涨满,幸福的像是要爆炸。
静静啊,静静啊。
近在咫尺的温热气息融化了透明的坚冰,纪岭默默被他揽着走,僵硬的背脊不易觉察的逐渐放松了下来,紧张的抿成一条直线的嘴角微微扬起。
阳光真是,从未有过的温暖啊。
高中时代的友谊总是来的迅疾而简单,没过几天两人便从不说话的舍友变成了亲密无间的好伙伴,或许是因为沉默内敛的纪岭不同于之前主动迎上来交好的狐朋狗友们,江亚对他显现出异常的热情。
对此,惴惴不安的纪岭也曾迟疑的开口问过。
“江江,你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
靠在他身上用偷偷藏起来的PPS打游戏的江亚头也没抬,不假思索的说:“因为你长的好看啊。”
实际上这并不是个能使纪岭安心下来的理由,因为他知道,围绕在江亚身边的比自己好看的人多了去了,这轻描淡写的支撑对他而言是个梦幻般的泡沫,在灿烂的太阳光里过于迷醉的话,下一秒就很有可能会啪的破碎,然后跌回孤独的寒冷深渊。
他低头看着江亚天生微卷的发尾,伸手碰了碰,语气轻的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们……会一直是好朋友么。”
江亚手指飞快的按下几个键,当表示胜利的结果占据屏幕后,他喜气洋洋的把PPS一扔,仰头去捏纪岭的脸,眉眼弯弯。
“当然啦,大家都知道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嘛。”
纪岭勾住他的手指,认真的说:“那我们拉钩。”
“都多大了还像小孩子似的,好啦好啦,真是败给你了。”
印在一起的大拇指隔着薄薄的肌肤将热度交融渗透,然后就再也不剥离。
后来班里进行自主换座位,江亚心满意足的搬着东西坐到了纪岭前面。他们学校的座位是单人单桌,彼此最近的距离也就是前后了。
自从和江亚成为前后桌后,纪岭发现自己像是着魔了一样,总是不自觉盯着前桌的江亚看。翘起来的几缕卷卷的头发,露出的一截白皙脖颈,过分精致的侧脸,盈盈笑意的水眸,都蕴含着一股致命的迷之吸引力,甚至连宽大普通的统一校服穿在他身上都显得格外的清俊挺拔。
而当江亚扭头冲自己笑的时候,自己居然会有种脸红心跳的感觉。
纪岭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只觉得陷入了甜美的泥潭,一股脑的往下沉溺,根本就不愿脱身而出。
世界里好像只有这么一个人,他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被自己全然不漏的藏在心里,像是在胸口里藏了一窝软绵绵的小猫,不知所措,视若珍宝。
即便时时刻刻都不自觉关注着江亚的举动,但一直到成为朋友的一个月左右,纪岭才发现江亚总是会做噩梦这件事。
只要不是过分吵闹的情况下,纪岭都能直接从夜晚睡到天亮,半夜很少醒来。有天中午他吃坏了肚子,上吐下泻,下午请假去医务室里打了点滴才恢复正常。由于下午在医务室里休息的太足,到了晚上,他反而睡不着,翻来覆去到半夜忽然觉得口渴,便摸黑下床去喝水。
宿舍的两人间是上床下桌,纪岭轻声轻手的喝完水后刚打算爬上床,突然听到江亚的床上传来细微的声响。
像是某种强忍着痛楚的低声呻/吟,从齿缝里硬生生溢了出来。
他停在原地,疑心是自己听错了,便不确定的小声开口。
“江江?”
落地针般的寂静并没有什么异常,纪岭纳闷的摇摇头,转身攀住了床梯边缘,一跃而上的瞬间,霍然响起的轻声哭腔无比清晰的钻进了耳朵里。
江亚在哭。
意识到这件事的刹那间,他整颗心都被狠狠揪了起来,像是最疼惜最舍不得的一块糖被砸的四分五裂,伤痕遍野。他蹭的跳到地上,飞快爬到了江亚的床上,无比惊慌的叫着江亚的名字。
“江江,江江,你怎么了……”
戛然而止的呼喊声如鲠在喉,再也说不出任何言语,纪岭愣愣看着蜷缩起来的满脸泪痕的江亚,脑子嗡的一声响,颤抖着轻轻晃着他。
把手探过去是湿漉漉的一片,纪岭这才发现他出了不少冷汗,连睡衣都被浸的汗津津的,湿重如沉甸甸的巨石。
似乎是梦魇太深,江亚被他触碰后猛地一瑟缩,呢喃声几近绝望的哀求,又裹着极灼的无措。
“姐姐……不……不是我……”
听的一清二楚的纪岭面露茫然,他曾经听江亚偶然说过家里的情况,从来都是独生子的江亚从哪里又冒出来一个姐姐。
暂时搁下心里的疑窦,他加重了力道晃着江亚的肩膀,试图叫醒这个可怜巴巴的小孩。
缓了许久后,江亚才终于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没有焦距的看了他半晌后,才勉强认出来似的,露出一抹无力的,荏弱的,天真的笑容。
“静静啊。”
纪岭伸手擦了擦他眼角半干的泪痕,责备又心疼的低声问。
“做了什么梦,怎么都哭了。”
江亚眨眨眼,如释重负般的松了一口气,眼角泛红,雪白的面容薄如脆纸,仿佛一吹就会崩散。
“……恩,噩梦啦。”
如劫后余生的声音还残留着尚未消散的惧意,怯怯的,像不肯暴露溃烂伤口的独角兽。纪岭听出来他刻意的回避,明知该识趣的闭嘴,可他对和江亚有关的任何事都恨不得追根问底,直直的盯着他,执拗的重复问。
“你做了什么噩梦,我想知道。”
江亚微微睁大了眼,看了他几秒后忽然一笑,是平时那种灿烂的,毫无阴霾的嘻笑,方才泄露的失态全然隐匿进晦暗里。
他伸手去拉纪岭的胳膊,撒娇似的晃了晃。
“噩梦什么的一个人承受就够啦,况且天亮了我就会忘了的啊。静静,今晚我们一起睡好不好,我有点害怕。”
迎着他满是期盼的目光,纪岭没有办法拒绝。
他钻进被子里,把江亚的睡衣和被角都掖的严严实实后,像个小大人似的拍了拍江亚单薄的后背,略微严肃的声音在长刺的黑暗里沉稳又安心。
“你睡吧,我会保护你的。”
江亚把头埋在他颈窝,闷闷的声音从震动胸腔里发出来,延伸到纪岭微微发热的心脏里。
“静静,你真好。”
纪岭将他抱的更紧了些,没有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形成良好的时间观念,其实八点就写完了的刀刀强忍着写完就发的冲动,设置了十点再发文文 ( ̄︶ ̄*))
这几天的收藏把刀刀吓到了,居然比上榜期间涨的还快,简直炒鸡开森啊啊还以为是在做美梦嘻嘻~~【痴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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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小天使反应45章是锁的,在后台显示没锁的刀刀很懵逼,来回又鼓捣了一下,不晓得现在还锁没锁,小天使们多多留言告诉刀刀一下哈。或者去微博上私信刀刀一下,好让刀刀发现状况后赶紧去纠正~~其实刀刀整天也特别迷糊哈哈 o(* ̄︶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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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纠结要不要把回忆部分写完,不过提醒宝贝们:1。达伦不是攻,maybe是攻的情敌,后面还会出现哒;2。放心,江江很快就去找静静啦啦啦啦~~~)
第49章 勤勤恳恳的媒人向导(7)
宿舍的床很大, 两个身量纤瘦的高中男孩躺在上面绰绰有余。从那晚起, 纪岭就没有再回过自己床上睡觉,已经发现江亚会做噩梦的他没办法再独自安心入眠, 只有紧紧依偎在一起的时候,他才能确保自己不会忽视江亚的任何异动, 才能在江亚噩梦缠身的时候叫醒他,然后边擦着他的眼泪边小声安慰。
江亚藏着很深的伤疤, 纪岭不舍得去揭开,只能试图去掩盖,然后努力让他忘怀。
可逃离黑暗后的江亚又像往常一样, 没心没肺, 肆无忌惮, 明媚耀眼,像块透明的毫无缝隙的钻石。
这钻石人人都想要, 纪岭他护不住。
逢考试的一段时间里, 顾不得因为无聊而跑出去玩的江亚, 纪岭天天都窝在教室里学习。结束考试的那天下午, 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却怎么也找不到江亚, 问了好多人才摸索到了他们所在的KTV。
KTV里乌烟瘴气,味道混杂, 纪岭冷着脸一间一间包厢的找,最后眼尖的从某个包厢的软皮沙发上揪起昏昏欲睡的江亚,一言不发的拉着他就向外走。
江亚不高兴的挣扎, “你干嘛啊!放手!”
纪岭扭头盯着他,很生气的拧紧眉头,“跟我走。”
“跟你走去哪儿?回去学习么,优等生。”
江亚笑嘻嘻的开着玩笑,在浑浊的地方依然好看的过分。
纪岭捏紧他的手腕,面色很硬,恨铁不成钢般的急促道。
“你为什么又来这种地方?这里不适合你。”
江亚不耐烦的去扯他的手。
“我去哪里管你什么事啊,你不是要准备考试么。松手,你抓疼我了啦。”
纪岭闻言立即放开手,无措的看着他揉着手腕,连忙紧张的道歉,气势消了大半。
“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咬住下唇,很为难的继续说。
“江江,上次月考我已经落后了,这次我必须要好好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