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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啦啦!”
林间树叶撞击声传来,片刻,一切便被掩盖在山野间的清风里。
————
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老头以风卷残云之势快速解决了午饭,一手抹了嘴,又奔向外间的木屑堆里去,洛小北目瞪口呆。
她手里那碗饭,尚未开动。
“前辈一向如此——额——”饿?洛小北一时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词。
“不拘小节?”接这话的是陆哲。
洛小北看看大师兄,心里感叹,还是大师兄能在关键时刻救急啊!
“也不是。”王小碗笑笑:“只是最近才这样。”
“前辈一向喜好坐在木屑堆里寻找灵感?这习惯倒是特别!”苏晓端着饭碗,看了一眼老头留下的空碗。
“不是,只是最近我不在,没人打扫而已。”王小碗从容的解释道。
几人嘴角一抽,倒是不再问,各自扒饭。
毕竟这山野间毫无污染的菜,虽然素了一些,味道还是不错,至少比起压缩饼干,不知好了多少倍。
饭后当洛小北在王小碗指定的范围内瞎转着消食的时候,公输真儿跟了上来。
看她的样子,洛小北就知道她是有话要说。
想到之前“回煞”的事,洛小北笑笑,这公输真儿倒是在不断的刷新洛小北对她的认知。
“洛小北!”公输真儿第一次叫洛小北的名字,因为不习惯还略微还带着生涩和别扭。
“怎么了?”洛小北缓缓踱步,回答着她,眼睛却一刻不停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虽然看了一半天都没能看出一个所以然来,但是她依然不敢挑衅这不知哪个门派的奇门遁甲。
毕竟看上去平淡无奇的石头或者数目又或者只是一根破树枝,有可能就是会让人送命的东西。这些个威力巨大的东西,古时候既然能用在十万甚至百万大军的战场上,现在她一个人,完全可以被秒得渣渣都不剩。
这边得了回应,公输真儿快步追了上来。
见洛小北盯着周围那些东西,公输真儿想了想,低声问道:“今天那王小碗许诺你可以问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不问?”
洛小北回头,一副茫然的样子:“谁说我没问?我不是问了吗?当时你也在呀!难道你不在?我想想。”
说着,竟然还一手支起下巴,那神情还真像在认真回忆当时的情况。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公输真儿道:“我看了,这周围全是阵法,我虽然能看懂,也能解,但是阵法太多,要是真要闯出去还是要费很大一番功夫。”
“那就不闯呀!”洛小北点头,态度随性。
面上还是一脸从容的样子,心里却有些惊讶于公输真儿能看出阵法,而且还能解。
想想,点点头,这公输两个字的姓氏,果然不是白叫的。
公输真儿有片刻的愣神,似是没料到洛小北是这个反应,又道:“王小碗无端把我们带到这里,又不说原因,你就没什么担心的?”
“担心什么,她愿意白养着我们我还觉得好呢,有吃有喝的不行?”洛小北顿住,一手揽在公输真儿肩膀,整个一女流氓的样子,“你看这里空气新鲜,山清水秀,鸟语花香,住在这里对皮肤多好啊!你看王小碗就是这里的山水养出来的,多漂亮!你要是多住些时间,你肯定更漂亮!”
洛小北一手随意指着周围的丛林,豪情万千,霸气侧漏,似乎在说:看,这都是朕的天下!
公输真儿少有与人这么接触,再加上洛小北说这话的意思话,分明就没将她刚说的放在心上,不由得生出怒火,脸也涨红,说话也急了。
“你愿意在这里那是你,你怎么知道你师兄还有杜阳愿不愿意?我们要去的地方——”咬牙,似乎也觉得说出来不妥,“算了,我不跟你说了!”
怒气冲冲得抖掉洛小北搭在她肩上的手,转身就走。
洛小北站在原地,看着离去的人,眨了眨眼睛,跑路的事情她才不干。
师父她当然要去救,一路走来她也在不断替师父卜卦,形势虽然危急,但师父一直很好,能应付得过来。
而且她相信,既然当时卦象告诉她跟着王小碗走是对的方向,那么这会儿也不急。
况且,当时就算她问了王小碗带她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也不见得她就会全部说,反正不会白留着她们就是,总会知道的。
至于王小碗当时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看看这周围的阵法,以及当时带着她们翻山越岭的速度,她会出现在那里也不奇怪。
毕竟她也说了,她的目的是那团肉疙瘩。
为了那团肉疙瘩而不去救村民,这么一想,洛小北便觉得王小碗略微凉薄了些。
然而这也说不通,因为之后她解了杜阳和公输真儿的毒,而且洛小北观察她的时候也没有在她身上看到什么污秽之气。
摇摇头,洛小北感叹道:“这种主动权不在自己手里的感觉很不好。”
而且那老头——
洛小北出门那会儿,她的两个师兄就已经凑上去了。
毕竟他们打一开始进门看到的那块紫铜色的木头,可不是一般的木头。
想到这里,洛小北转身又折返回去,她突然就对那块木头来了兴致,她也想看看去。
刚离开原地不久,洛小北不敢踏足的隐蔽的林间便出现一个人,一身粗布麻衣,正饶有兴致的看着离去的人的背影。
倘若洛小北有心往后看,她就会看到那人正是王小碗。
且不问她是何时出现在这里的,总之,洛小北和公输真儿的对话,她全都听见了。
第四十二章 梦魇
洛小北踏进那形同虚设的院门时,陆哲和苏晓正围着那老头,那块紫铜色的木头,在熠日下竟还闪着淡淡的光泽。
虽然知道那是一块桃木,而且是上好的桃木,洛小北此刻倒是更惊讶了,因为她没想到这桃木还有浓厚的灵气。
一般的桃木,木身红、灰、黑的节疤多,木质纹理清晰且深浅不一,呈螺旋八卦形。
洛小北虽然没有近距离看过那块木头的纹理,只是那颜色,就让她判断出那是一块还没有被处理的上好的桃木。
说没被处理过也不对,毕竟桃木不会自己长成紫铜色,只能说是还没有经过深加工。
只有经过特殊处理的桃木才会泛出紫铜色,而这紫铜色乃是道门兵人最喜欢的东西,如果有心人想造出一把得心应手又威力巨大的桃木剑,便会用繁复的工序制作一把。
真正的桃木剑并不像那些工艺品一般用一整块木头直接削成,而应该是由不同的桃木拼接而成。
这么想着,洛小北已经凑到那紫铜木面前。
陆哲只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倒是苏晓已经一口一口叫了好几声前辈,可惜那老头完全不搭理他,板着一张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如此下来苏晓都有些泄气了。
“前辈!”想想,洛小北语带敬意开口道。
本以为那老头若是不喜,也该有什么表现,可是却看都不看她一眼,自顾自打量手中的东西。
洛小北瘪嘴,眼神示意苏晓,她也没办法!
大师兄有了乾坤法剑,对这桃木剑自然没什么兴趣。按理来说苏晓也并不需要,他擅长的并不是驱符,应该也只是看这桃木甚是难得,本想问问的,结果老头根本不搭理他。
这失望,估计也只是因为一向凭借三寸不烂之舌行走天下的本事在这位老前辈这里居然碰壁而带来的落差。
老头就这么坐了一天,陆哲在旁边站了一天,苏晓也在旁边蹲了一天,论耐性,怕也没有人比得过他们了。
只有杜阳对那木头和老头都不关心,他就一直追在王小碗身后。
也不是他要搭讪故意追着别人姑娘跑,而是他觉得既然在这里来了,白吃白住又不好,他若是能帮上些什么忙倒也能让王小碗轻松些。
然而别人王小碗根本不需要帮忙。
每次都是杜阳还没搭上手,王小碗自己收拾完了,而且干净利落。
有些汗颜,心里反而更不好意思,生怕忙没帮上还给别人添了乱。
整个一天里王小碗倒也不怎么说话,对于杜阳跟在身后这事儿,也没说要帮还是不帮,她只管自己做自己的,仿佛就当杜阳不存在。
公输真儿因为白日里的事还在生气,倒是不搭理洛小北了。
洛小北也不觉得有什么,她和公输真儿的交集本就不多,今天白天里公输真儿对她说的话也算是最多的一次了,闲来无事,她就自己转转,只对那些王小碗说了不要去的地方她也就不去。
入夜,山林里陷入无端的寂静,偶有山风吹过,凉爽惬意。
竹屋里熄了灯,只有竹屋外门的屋檐下还挂着两只古朴的灯笼,灯影摇曳,朦胧如轻纱笼罩。
“呜呜呜——”
“呵呵——”
“嘻嘻嘻——”
古朴的灯在杜阳头上摇晃,落下影影绰绰的白光,嘈杂的又哭又笑以及有人交谈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将他包围,仿佛在他看不到的阴影处正是一派人声鼎沸的模样。
身前身后都是一片漆黑,杜阳不敢离开光亮的范围,额头泛起细密的汗珠。
“有人吗?”捏紧手指,杜阳小声问道。
周围的声音有刹那的静止,须臾又响起,甚至比之前更甚。
“洛洛?”
“苏晓?”
“陆哲?”
…………
没有人回答,他只要一出声,周围便会有片刻的安静。似乎他每喊出一个名字,周围的人便会回头看他。
掏出贴身放着的之前洛小北给他的那张黄符,杜阳确定自己还在山中竹屋的范围,想想,他终于出声:“前辈!”
话音一落,一股憋闷之气直冲杜阳胸口,像有千斤巨石压在他胸口喘不过气,濒临窒息。
眼前晃过缥缈不清的白影,那些影子在哭在笑围着他身体周围打转,却始终不得靠近。
他想让那些东西离他远点,开口却只能竭力大口喘气,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滚落。
“杜阳!”
“杜阳!”
沉闷浑厚的声音响起,一直在叫他的名字。
杜阳张口想回应,却像脖子被人掐住,发不出一声,只能拼命的喘气。
“啊哈——”
“啊哈——”
“杜阳回来——”
再次听到声音,杜阳竭力睁眼,看到那老头一脸严肃站在自己面前。
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手一松,顿觉呼吸顺畅,缓过劲来,再次陷入一片黑暗里,这一次却是睡着了。
“这是怎么回事?”苏晓问道。
竹屋里,此刻除了杜阳沉沉睡着,其他人都一脸凝重。
老头没理苏晓,接过王小碗递过来的一个白色瓷瓶,那里头是一颗黑如煤炭的药丸,老头接过给杜阳喂了,再放下手中的紫铜色木头,拍拍手,起身叹道:“这小子,能平安活到现在,公输家也是下了不少功夫!”
转身又看了一眼洛小北,眼中带着丝丝赞赏,“你这小丫头倒是不错,至少毁了别人护身的东西也知道给补上。”
“我——”洛小北一愣,都没明白怎么回事,转念又想到老头第一句话,“前辈您说公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