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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得近,看的也更清楚。那白色的光柱散发出淡淡的光晕,竟让洛小北觉得有些舒缓,爬上高台的疲累也在快速消失。
这下她还纳闷了,怎么和她想象中的不一样?似乎这石柱是个好东西?但这并不符合常理啊!如果石柱是阵眼,一旦靠近,洛小北这会儿应该会察觉到危险的。但相反的,她的身体在变好,体力在快速恢复,没有一丝一毫的不适感。
而且她也可以确定自己是神智清明的状态,反正这会儿没有异数,她自己先懵了,因为她对自己的人品并不自信。
她站起身,试图再离那白柱近一点,可惜那上面围绕着的朦胧的白烟着实让她看不清楚,石台和白柱之间的距离她是飞不过去的。
但那石柱传来的光芒让人觉得温润和蔼,这是有灵气的。因为洛小北自己也有灵气,所以她能感觉得到。
可惜她还在想办法,石台却再次发生了变化。脚下的晃动让洛小北下意识得趴了下来,眼看着自己身下的石块离白柱越来越远,洛小北皱眉开始回想起第一次石台变化的形状,石台变化了两次,却有三个样子,这么想着,她的脑子快速运转起来。
半个时辰变一次,每次的变化都有某种轨迹,以白玉柱为中心。这里面必然有什么联系,这个阵法和什么有关呢?
她皱眉思索,趴在石台上不经意得瞥了一眼白玉柱,这一瞥顿时让她一惊。
白玉柱上的烟雾短暂消失,金光闪闪的符文差点晃瞎了她的眼。她一瞬间就想起来师父曾经让她往死里背的那一篇引魂经。
当时为了引起她的重视,师父还特意说过,这是茅山中的一门阵法,叫做“鬼门阵”,也叫鬼阵。
这个阵法大部分运用在鬼节的时候,用礞石粉等物品引出一条路,从大路上引开冤魂,以免人鬼相冲。
再以当地的星位图为基准,把鬼门阵的阵口设在大路,这样大路的游魂便会通过礞石的线路行走,然后再在目的地设一个“驭鬼桩”也就是刻有“引魂经”的汉白玉桩子,鬼便会在此打转。
说白了,就是给鬼安排一个“鬼打墙”,可以激发鬼的怨气,日久天长,即使是普通魂魄不是恶鬼,后来也会变成恶鬼。
洛小北一张脸彻底黑了,妈的!她就说她人品不会太好,这下好玩儿了,她要成恶鬼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梵语
但也有一点差别的,那就是她现在还是个大活人,不是孤魂野鬼。可她也明白了,为什么越是靠近白柱,身体会觉得很舒服?
因为她的灵魂受不了引魂经的勾引!!!
她一点也不想承认这个事实,可她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她只知道是进了鬼门阵,这里没有鬼,只有她一个人,可师父所说的鬼门阵中,并没有关于石台的描述。
洛小北额头的黑线又下来了,师父没说过石台,只有三种可能:一是他老人家忘了;二是这石台单独成阵;三是鬼门阵和这九座石台组成了一个阵!
可她翻遍了脑海中的记忆,完全没有关于九座石台的信息,也有一种可能,是她自己忘了。但她既然能凭借引魂经便看出鬼门阵,没道理特征如此明显的石台也看不出来。
身下的石头已经停止晃动,洛小北起身,居高临下往四周看去。她在上来前看到的是一片青山绿水,可是现在一眼望过去,是朦胧的一片白色。
除了石台和白玉柱,别的东西她一个也看不见。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这是鬼打墙了。
试问,你所在的只是白茫茫的一片区域,放在你面前的只有那几个位置明显的不断循环的路标,你又如何能出得去?
但她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失控,如果这样,那她真的就要被驭鬼桩控制心智变成鬼魅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要去思考负面的东西。
深吸一口气,她盘腿在石台上坐下来,眼眸微阖,挺直脊背,左手竖在胸前,中指和无名指弯曲紧扣掌心,薄唇轻启,一连串的佛家梵语从她口中出来。
这个手势搭配上梵语?洛小北也疑惑过,可师父说佛道不分家,要紧的时候能保住命就行。
梵语一出,似乎成了一个个的真实的字体,金色的光束围绕着洛小北转圈,直到将她整个人彻底包裹成了一个金色的蚕茧。那两道白色的线条似乎不敢靠近,竟然直接绕了个弯从蚕茧的一侧缓缓往上飘去。
这是最好用的法子,梵语带有佛光,将外界的污秽隔离开来,使洛小北不受影响。这也是最笨的法子,她要一直坐在此处,不能动弹。
这一刻,洛小北的思绪竟然也飘了出去。她想到师父告诉她的,不到要紧的时候这个办法不能轻易使用。
因为她的灵智还未全开,原地坐定需要极大的耐力和耐性,而洛小北明显是个跳脱的姑娘,她只有一些灵气,灵智还欠缺,不能抵挡佛家梵语给她带来的巨大的冲击力。
除非,她能彻底领梵语所要传达的意义,否则她会因为灵智不达,承受不了如此深厚的佛家正气而导致经脉爆裂。
说白了,七窍流血都不算,她将会全身大出血,然后死了!
洛小北皱眉,她知道哪怕她用出了梵语护体,心智还是受了驭鬼桩的影响,否则她并不会在这个时候分心去想别的事。
眉头轻皱,薄唇不断吐出金色的字符,那金色的蚕茧又厚了几分,洛小北额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竖着的左手也开始微微颤抖。
她还是高看了自己,也小瞧了佛家梵语的浩然正气,但此刻要停下来已经不行,她既然已经开了头,被她诵了还不到三分之一的梵语,也才刚刚开始。
如果贸然停下,她就真的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强大的佛光将会把她压扁,或者直接压成肉酱。
可她要是不能在这个短暂的时间里领悟梵语的内涵,那她最后的结局也很惨。她没有别的办法破阵,因为她知道鬼门阵已经和九个石台的阵法连接在一起,她必须要同时破了两个阵才有可能出去。
时间越久,蚕茧越厚,洛小北的声音已经消失听不见,只有金色的佛光穿透皑皑白雾吞噬着这未可知的一切。
“咚——”
浑厚的钟声严肃又庄重,巨大的轰鸣声铺天盖地的袭来,震得洛小北心神一颤,那双紧拧的眉动了动,额角滑下一滴微不可察的汗珠,阖上的双眸轻轻睁开,入眼之处,依旧是一片皑皑白雾。
洛小北的眉头紧皱,却不敢乱想,她知道,最要紧的时刻到了。
眼前缓缓出现一排金色的梵文,洛小北抬眼看去,那梵文苍劲有力又龙飞凤舞般的潇洒飘逸,可那上头庄重严肃的佛光又让人肃然起敬。
洛小北抿唇,那张有些苍白的脸,已经看不出来别的情绪,只有皱着的眉头显示,这次真的是遇到麻烦了。
“深入禅定,了达诸法,於刹那间,发菩提心。”
片刻的思索,洛小北抬头,冷笑,对着白茫茫的一片虚无大声问道:“人生在世不过须臾,菩提与我何干?”
那虚无处仿佛听见了洛小北的问话,十六个字消失,金色的光芒乍现,似乎是在回答她的疑问。
“众生世界,犹如大地,五谷五果从大地生……以是因缘,三界唯心,心名为地。”
洛小北再次陷入了沉思,片刻后抬头,声音空灵,“何为众生世界?”
那金色的字符再次变换,一遍又一遍回答洛小北的问题,“何名为众生世界?世为迁流,界为方位。汝今当知,东、西、南、北、东南、西南、东北、西北、上、下为界,过去、未来、现在为世。”
洛小北再次冷笑,“一切众生,从无始来,生死相续,倘若人人心向菩提,又何来六道轮回?一切自有法在,菩提不菩提,自由心证。”
那佛光再次变换,“诸外道见是断常事已,便生执著,欺诳世间作法形象,所説实是非法。”
非法?洛小北倒是笑了,也不再盘腿,整个人起身,盯着那几行字,一字一顿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
“佛说众生平等,这世间却依然分了三六九等。佛不渡人,世人只求自己渡自己,又何来菩提之心去渡别人?”
话说得好,可是洛小北并没有意识到,她已然与佛家理论背道而驰。
第一百五十九章 脱胎换骨
男人轮廓刚毅,挺直的鼻梁,紧抿的唇,剑眉斜飞入鬓,一身黑色云纹锦的长袍,衬托得他更加气势非凡,负手而立,不怒自威。
他的身前,由两道檀木架工整架着的是一道黑色金色交错的织着道教符文的招魂幡。他的身后一个身材纤瘦的男子躬身而立,态度恭敬,随时等候差遣。
“两个废物!”长身玉立的男子低吼一声,一股暴戾之气从他的眉间爬上额角。
躬身的人等了片刻,直到男子的怒火逐渐平息,一道略显温和的声音不紧不慢得响起,“您何必动怒?这么多年,总是防着是防不住的。哪怕不是现在,也会是以后。”
躬身的男子这话说得很平和,却并不卑微。
这话也入了那立着的人的耳朵里,男人眉间的怒意缓缓消散,双眉却依然紧皱,良久,他忽得叹低声叹道,“是啊!也是该来了!可那个孩子,还太年轻了啊!”
语气里是说不清的遗憾和复杂。
躬身的男子垂眸不语,他知道,那个孩子,还很稚嫩。
而他们正前方的,桌案上的招魂幡,无风,却在昏暗的烛光中隐隐颤动。
————
洛小北依然在那只金色的蚕茧中,而此刻她已然有些不好受了,脸色越发苍白,那金色的光芒还在不断变换,可她已经将梵语念完,似乎,她并没有领悟到这懂法的高深含义。
她似乎已经察觉到身体中的血液在喧嚣要溢出脉管,那种暴涨又即将炸裂的冲击感带来的只有痛苦。额头的汗珠密集得滴落,一双原本明亮澄澈的眼睛因为充血而涨得通红,可她在昏迷前,最后看到的那句却是,“凡夫愚人,亦复如是,希心菩提,志求三乘。”
还来不及细想,她整个人已经倒了下去,金色的梵文一拥而上,从皮肤血脉冲入她的身体中,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在洛小北四肢和躯干来回起伏蠕动。
那个画面着实恐怖,像是成百上千的水蛭在吸取她的血液一般,巨大的痛楚已经覆盖了洛小北的意识,身上的冷汗浸湿她的衣衫,身体本能得蜷缩在一起,唇瓣却鲜红得仿佛要滴出血来。
洛小北觉得自己怕是活不成了。可她还没找到师父说的地方,还没完成任务,她会不会从此就被逐出师门了?
她才刚刚摆脱极寒之体的死亡威胁,还没来得及享受她的大好的生活,就要死在梵文下,死在这个名为望乡的阵里,想想,真是,好不甘心啊!
洛小北低声呓语,直到她的最后一丝意识消失,金色的梵文这才变化出最后一句话,“汝,大智!”
……
如果洛小北看见了这三个字,她一定会觉得,自己就算不被反噬而死,也会被玩儿死!
可惜她没看见最后三个字,而且她也没能死成。
睁开眼睛时,金色的蚕茧已经不见,墨瞳仿佛巨大的漩涡,随时要将人吸进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