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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说不呢?”男人冷笑着,邪冷而诡异的笑着:“哈哈……你能奈我何?”
傅睿君脸色骤变,枪口对准男人的大腿开枪,“啪……”
很轻微的声音,没有子弹出来,只有拉闸的轻盈声,傅睿君眉头紧皱,将手中的枪拿到面前瞄了一眼子弹膛。
竟然没有子弹?
男人开朗大笑:“哈哈哈哈……”
感觉事情不太对劲。傅睿君此刻愈发狐疑,男人伸出手指着他身后的地方,说道:“这枪只有两粒子弹,我都把子弹喂了你身后的那个女人。”
傅睿君吓得一颤,转身看向身后,发现蓝色塑胶桶挡住了视线,他快步绕过塑胶桶,见到前面平地上趴着一个女人,发丝凌乱,一动不动。
那一刻,他心痛如绞,不顾一切冲过去,“夕夕……夕夕……”
他以为是童夕,可靠近后,从女人的穿着和背影来看已经知道不是童夕了。
他放下心来望着使者的背影,可他还是想确定是谁。
他放下手枪,蹲下身将尸体翻过来。
见到的女人头脑中枪,血流不止,紧闭双眼的这幅容颜是薛曼丽。
他猜测得并没有错,就是薛曼丽把童夕带来这里的。
但是薛曼丽这会死在神秘人手里,就出乎他的预料。
这一刻他身体僵硬,猛地站起来,拳头紧握,看向神秘人,一字一句如地狱使者般的愤怒:“童夕到底在哪里?”
男人从身后拿出一个防毒面具,和一个毒弹,冷冷一笑“傅睿君,以你的聪明才智,现在应该想到我让你过来的目的了吧?”
傅睿君不由得苦涩冷笑,很是不屑地看着神秘人,“你的目的是嫁祸我杀了薛曼丽,然后让我在监狱里面度过下半身,而你的主人就可以一箭双雕,杀了薛曼丽还能除去我,最后霸占我的女人。”
神秘人带上防毒面具,不由得感慨:“聪明,可惜再聪明也没有用,英雄难过美人关,你明知道是地狱还闯进来,我只能佩服爱情的魔力如此强大,让人不顾一切。”
傅睿君眯着危险的眼眸,脚步才刚刚移动,神秘人立刻按上毒弹,甩到傅睿君的脚下。
傅睿君伸手用袖子挡住鼻口。冲向神秘人,一个飞踢,神秘人被瞬间踢飞到一米多远。
神秘人狼狈倒地,不负重伤又快速爬起来。
这种毒弹的药力很强劲,只要吸入一点都能马上晕过去,神秘人没有想到会被傅睿君打倒。
傅睿君知道此刻自己将会被陷害,必定难逃一劫,此刻只想让神秘人留下一丝的线索,是有助于他脱身的唯一希望。
他强忍着不让自己呼吸,急忙冲过去,在神秘人爬出去后,他不是用拳脚攻击神秘人的身体,而是张开五指,狠狠的往神秘人露出来的脖子抓去,他指甲不长,但是力道很重,这样一划,神秘人脖子瞬间飚血。
可坚持不止屏蔽的呼吸,下一秒,傅睿君已经摇摇欲坠。
砰的一下倒地不起。
神秘人痛得一把压住自己的脖子,伤的不轻,血迹斑斑洋溢在他五指间。神秘人怒骂:“该死的竟然抓我?”
神秘人抬脚,想一脚踩是傅睿君的身体,可是想了想觉得这样会让自己留下更多线索。
他收起腿,走过去把毒弹关闭,放在衣袋里面,一边手压着脖子,另一边手捡起枪重新放到傅睿君的手里,转身离开。
离开之前他拿出手机给警察打了一个电话:“喂,你好,我是这附近的农民,我这里听到有枪声,你们快派人过来看看吧,地址是……”
大闸门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然后被关上。
一切归于平静。
静谧得让人觉得可怕……
风萧萧,雨条条,漆黑的夜突然飘起了小雨,刮起了大风。
阴沉寂寥,闷气充斥着整个大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警车鸣笛声回荡在空中,一阵一阵的由弱变强,逐渐靠近。
傅睿君醒来的时候,毒气已经消散,手中还拿着那只满是他指纹的抢,而那个女人还保持着一样的动作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在闸门拉开的那一刻,外面照耀进来的车灯把仓库照亮。
傅睿君被照耀进来的强光闪到眼眸,看不清外面进来的人,不由得伸手一档,眯着眼眸,缓缓深呼吸。
冲进来的警察用枪对准傅睿君:“把武器放下,举手投降。”
傅睿君把手中的抢甩到地上,缓缓走向外面,警察被他淡定从容的气场所吓倒,紧张又小心翼翼地用枪对准他的身体,跟随着他的脚步,一点一点往后移。
另外一名警察冲过去,检查死者,立刻拿出呼叫机,对着呼叫机报告。
傅睿君来到外面,小雨淋漓,洒落在他的头上,他走到警车后座,拉开门坐了进去,目光清冷阴沉,高深莫测,看着前方不再作声……
他就这样一直坐着,警车越来越多,法医赶来,刑警侦探队的也赶到。
雨一直下,天气变得阴冷,下了很久,慢慢停了。
清晨雾散。
天,灰蒙蒙的,边际在微微泛白,四处都是湿漉漉的地面,杂草丛生的荒芜,雨水洗涤过后显得清新。
警察把现场拉起了警戒线,法医在忙碌地收集证据。
韩向带着刑警队赶到现场的时候,已经离案发有好一段时间,他带着曾丹也一起赶过来。
听了同僚的报告之后,韩向双手叉腰无奈得看着警察里面静坐的傅睿君。
此刻,傅睿君看起来那么的沧桑憔悴。
曾丹上了警车,韩向也从副驾驶上去把门关上,一边手压在椅边转身看着后面的傅睿君,不由得深呼吸,平复心脏的气愤。
曾丹侧着身面对傅睿君。
两人望着傅睿君冷静沉稳的侧脸,韩向再也忍不住低声怒问。“你疯了吗?杀人要偿命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理智?薛曼丽她即便再该死,也轮不到你动手,现在已经有证据证明她绑架童夕了,你为何还有出手杀……”
傅睿君疏离的脸庞看起来十分冷静,缓缓开口打断韩向的话,“这是个局。”
“啊?”韩向瞪大眼,错愕的看着傅睿君。
傅睿君冷静得可怕,除了嘴唇动了动说着话,再也没有半点别的动静:“我过来的时候,薛曼丽已经死了,这是设好的一个局。”
傅睿君说得轻描淡写,曾丹握拳,愤怒得伸手往椅背上狠狠敲上,咬牙切齿道:“该死的,现在人死了,枪模指纹都是你的,你还被现场捉住,这一次水洗不清,凶手这次真心狠。”
傅睿君沉默。
韩向单手摸着下巴,冷静分析:“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你,说什么也不会有人相信的。你告诉我凶手是谁,我来捉住他,一定能洗清你的冤屈。”
傅睿君垂下的眼帘微微掀起,只是轻轻一动,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伸出手望着指甲,“没有见到凶手的样子,只知道是个男的。”
“男的?”曾丹皱眉,倾身靠近,“是不是穆纪元?”
傅睿君:“不是,穆纪元在前天就已经离开帝国,这个男人我没有看清他的面貌。”
“那我们要怎么做?你现在是最大嫌疑人,一定会被关押候审的,还会被起诉持枪杀人。”韩向着急地用力捉挠着他的短发,烦躁不已,“这个时候你要是入狱,这可怎么办?嫂子怎么办?”
“我不会入狱。”傅睿君看着自己的指甲,那还有丝丝血迹,嘴角隐隐抽了抽,黑眸凝聚着如撒旦般危险的光芒,“叫法医过来。”
曾丹和韩向面面相觑,对视着,一头雾水。
傅睿君冷冷得一字一句,“根据帝国相关法律,如果案发现场出现第三者,那重大嫌疑人会被列入可能性嫌疑人,如果第三者一直找不到,我可以取保候审,甚至不会被判刑。”
曾丹狐疑地看着韩向,韩向点头,“对,是有这样法律规定,因为现场出现第三者,那就是多了一个可疑人,这样会导致案件无限被拖长,直到捉住第三嫌疑人才能审判案件,所以会出现睿君说的那样的情况。”
曾丹略懂,连忙问道,“那怎么证明现场出现第三者,法证刚刚也说了,都是你一个人的指纹。”
“我捉伤了凶手的脖子,我指甲里面应该还有他的皮屑和血液,靠塑胶桶的右边认真找找地面上的血滴,应该找到那个男人的血。”
这么一听。韩向激动得猛地拍了一下手,惊讶不已,“太聪明了,我立刻去找法证过来,这样的陷阱都能让你找到脱身方法,哥我只服你。”
语毕,韩向立刻推开车门下车。
车内只剩下曾丹和傅睿君。
曾丹也无奈地靠到椅背上,跟傅睿君一样沉下气场望着前方,心情沉闷,重重叹息一声。
“嫂子找不到,还把你陷害成重大嫌疑人,薛曼丽死了,这一下线索全部断掉。”
傅睿君闭上眼睛,沉重的气场弥漫在他周身,心特别的累,特别的重。
法医过来,帮傅睿君取了指甲内的皮屑,在现场也找到第三方的血液。
因为现场存在第三者,加上傅睿君不认罪,他的口供成为疑点,被列为可能性嫌疑人,不需要关押。检举方也没有对他进行起诉。
…
朦朦胧胧之中。
童夕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睁开眼,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可能是哭多了,哭疼了,眼睛十分难受。
她只看到天花板是精致的粉色幔帐,如果宫殿里面,公主的蕾纱,那么的梦幻。
闭上眼睛让思绪慢慢平静下来,回想着在昏迷之前,她被那个带着猴子面具的女人狠狠的揍了一顿,那铁硬的棒球棍子一下一下打在她的身上,直到打得她肚子疼痛不已,受不了而晕过去。
这一刻,他全身发冷,颤抖的手指缓缓摸到她的小腹上面,隔着单薄的睡裙,她摸到了自己平复的小肚子上还隐隐疼痛。
意识慢慢抽回来,此刻可以感觉到周身都疼痛。
不是做梦,她是真的被打了一顿,孩子没了?
心像被挣扎一样,泪水挤着她紧闭的眼,从眼角缓缓滑落,她颤抖着身子,双手紧紧揪着肚子的衣服,用尽全身力气在扯着衣服,恨不得撕碎似的力道,咬着下唇慢慢回忆之前的事情。
泪水愈发凶猛,喉咙哽咽着火辣辣的疼痛,心,像被撕开似的,滴着血,痛不欲生……
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童夕慢慢缩着身子,缓缓转身双腿缩起来,把身子卷起,把头窝下来,再也受不了哭了出来:“呜呜呜……我的孩子……”
她跟傅睿君期待已久的孩子,傅睿君一直想要的女儿。
没了吗?
她晕过去之前流了那么多血,孩子还在不在?
“大小姐……”
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童夕听到这个声音,已经猜测到是穆纪元了,她没有勇气睁开眼睛,依然缩着身子。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肩膀一抽一抽的在颤抖。
“不要再哭了,对身子不好,我把你救出来的时候,你已经被打得满身是血,孩子已经没了,你要节哀。”
孩子已经没了……
这一句话让童夕再也受不了,双手握住脸蛋,大声痛哭了出来,“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