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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宛听到这消息时,心里有些不好受,以后她的生意怕是没有这么好赚了,没想黄秋桂还这么的聪明。
她先前让人磨豆粉的事都是交给忽鲁和文祥,村里人无法插手,再放在前头时是葛山帮的忙,再不然就是自己。
每次磨豆粉,故意磨得少,有时夜里去磨,有时大清早的,天还没有亮的时候,村里人倒是没有人猜测,没想这样隐讳的事也被黄秋桂给知道了?真是失算。
忽然发现,自从葛山走了后,她的生活就变得一团遭起来,村里人看她的眼光先不说,便是宋勇一家和宋大郎一家看她的眼神也变了,他们有嘲讽,但他们却要接近她,恨不能从她手中捞走银两。
这其中黄秋桂犹是,总觉得她如今一个人,一戒妇人家的,家产也甭想守住,若不是三爷是个公正的,冶理也得特别的严,恐怕宋青宛的日子更加难行。
因为宋青宛不做澡豆,肖掌事也停下了这行当,于是镇上有不少人开始买不到澡豆了。
黄秋桂忽然把这个发明了出来,第一批货送去镇上就被富户给截住,买了去,她跟宋大郎第一次尝到甜头就赚了二两银子,那个高兴的劲儿。
宋青宛得知黄秋桂为了赚更多的银子,一块普通的澡豆就卖五百文,居然也有人买。
于是宋青宛去了一趟宋大郎的院子。
黄秋桂毫无顾忌的把那澡豆拿出来吹风,宋青宛拿了一块澡豆放在掌心细看,却发现她居然用的是价贵的面粉而不是价钱便宜的豆粉,豆粉本就有去污作用,又有凝结作用,所以黄秋桂这澡豆中少了一味豆粉外还少了一样无患子,去污功效极差,她居然还敢卖这么贵,怎么说肖掌事在顺成县已自有一套价格掌控的,她这样铁定惹下祸端。
但宋青宛什么也没有说,她把澡豆放回簸箕中,也不想跟黄秋桂再多说,而是转身出了门。
果然不出几日,肖掌事派小盒子过来打听,问起那澡豆的事,肖掌事以为宋青宛在做这门生意,但用了那澡豆后又觉得有些不像,所以过来求证。
宋青宛把黄秋桂做澡豆的事说了,小盒子临走时却问道:“宋姑娘的大嫂这番对待宋姑娘,合着兄妹感情也不是很好吧?”
宋青宛点了点头,只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也是出乎我的意外。”
小盒子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又问道:“如此肖掌事怕是会出手,你知道的,张府在顺成县的势力可不小,肖掌事可是咱们主子身边的红人。”
宋青宛一时间没有接话,小盒子见她没有反驳便上了牛车,直接走了。
但愿黄秋桂能收敛一些,‘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当初宋青宛受张小环礼待,她也没有取消与肖掌事送澡豆的生意,毕竟张小环留在顺成县的时间哪有肖掌事的长,若真是存了恨,只待张小环一走,肖掌事随便寻个理由,借张府之势要对宋青宛做什么她都拿着没有办法的。
如今黄氏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去售卖,还卖得这么高的价格,这是要坏了肖掌事的规矩了。
果然在黄秋桂尝到第四批甜头的时候出事了,宋大郎被人告了,关进了县衙里的大牢。
庄户人家哪有什么门路,黄秋桂四处寻人,甚至在三爷面前跪下了,可是三爷也只不过是个里正罢了,哪有能耐见知县大人申冤。
问题是连黄秋桂都没有搞清楚宋大郎是怎么被人告而被关进大牢的,他到底犯了什么罪了?
黄秋桂走投无路,转眼宋大郎被关了四五日了,这日,黄秋桂敲响了宋青宛的门。
宋青宛出现在门内时,黄秋桂扶着门框哭了起来,“大丫,救我。”
宋青宛把人让进屋里来,黄秋桂坐下后就伏在桌前哭了,“大丫,我该怎么办啊?一个妇道人家,如今夫君犯事被关押,带着两孩子,将来该如何是好?”
黄秋桂一边说一边哭,过了许久才发现宋青宛一句话也没有接,于是泪眼婆娑的抬起头来看着她。
“大丫,你怎么就连半点同情心也没有?怎么说他也是你,大嫂没有了主意,大丫也不帮着出个主意么?”
“大嫂,你求我一戒妇人要我如何帮?到底是犯了什么事儿?”宋青宛淡淡看着她。
这下黄秋桂哭得更加厉害了,“就是不知大郎犯了何罪。”
“若是这样,你不如找个秀才,使些银子,见见县衙里的军师,或能问出些什么。”宋青宛支了个招。
第108章想方设法
这下黄秋桂立即弹跳了起来,倒是一个好的主意,她这几日该求的人都求过了,就没有想到这一点来,秀才郎怎么说在县学里读书,也是有一定身份的,要是由他们去见知县大人,必然比她一戒妇道人家强。
黄秋桂立即从宋青宛的院子往宋洐君的院子跑去。
宋洐君在镇上抄书没有回来,家里只有宋二丫和王氏,连宋洐平这个弟弟被王氏支使着去镇上打零工去了。
如今家里两人赚现钱,王氏身子不好,家里的家务活和门口的菜地都由宋二丫打理,但家中的银两却是由王氏掌管的。
宋二丫这几个月以来,日子过得很不顺畅,千方百计想捞点银子在手中,却又怕被王氏知晓,上次的事,使王氏对她意见很大,若不是顾及宋洐君的名声,恐怕就已经支使儿子休妻了。
黄秋桂找上门来的时候,只看到了院中忙碌的宋二丫,黄秋桂说明来意,宋二丫爱理不理,对于娘家大嫂,宋二丫恨不能让他们不好过,想当初她要被卖的时候,娘家可曾出面?
如今黄秋桂送上门来,宋二丫乘王氏在里屋没有听到,她把黄秋桂拉出院门。
姑嫂两人站在小道上,宋二丫冷笑道:“大嫂,想不到你也有求我的一日,老实说,你这段时间做什么澡豆卖的事,整个村里人都知道了,大家伙都对你的方子很感兴趣呢,要不你把方子交给我,我就陪你上镇上去,我家夫君一般是不会见的,没有我出面,你只能死了这条心。”
没想到宋二丫一开口就想了那方子的事,黄秋桂一时间愣住,她是要保住方子还是要救丈夫,问题这个妹夫虽是个秀才郎,能不能见到知县大人还说不定的,何况救出丈夫。
黄秋桂不甘心,这澡豆方子是她费了几天几夜的功夫研究出来的,怎么可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把这方子交出来呢?
“小妹,大嫂给你跑腿的银子可成?”黄秋桂试探的问。
宋二丫冷笑,“大嫂,你当我是傻瓜呢,银子总有花完的时候,但澡豆的方子却是生财之道。”
这下黄秋桂不说话。
宋二丫乜了她一眼,“大嫂,可是你的夫君,也是孩子的爹,莫不是还抵不过一张澡豆的方子不成?”
黄秋桂拼命摇头,“小妹,不是的,不是你想的这样的,可是我把这方子交给了你,妹夫就能救出大郎么?”
宋二丫大笑不止,“你以为秀才郎无所不能么?不过你若把澡豆的方子给了我,我可以叫夫君去打探消息,知道犯了什么罪,再由我夫君秀才郎的身份出现在公堂上为辩解,应该也能成事吧,当然只要没有犯事。”
黄秋桂连忙接话,“你这么老实的一个人,怎么可能犯事?平时老实本份的做的活计,同行的欺负他,他都忍了。”
“那这样你还怕什么,赶紧把澡豆的方子拿出来吧。”
黄秋桂一咬牙,从袖口拿出澡豆的方子。
于是当天宋二丫就跟着黄秋桂去了镇上,这次宋洐君是在孟府抄书,孟府比之先前张府还要大,宋二丫来到孟府的小侧门,门防看到两人是庄户人家的打扮,连正眼都不曾瞧一下。
宋二丫使了老招,叫黄秋桂拿出了五百文钱交到门防手中,那人双眸一亮,立即叫人去传信了。
很快宋洐君出来,看到宋二丫,脸色很不好看,但又怕她来了是因为家中有事,所以才匆匆出来的。
到了外头,黄秋桂把宋大郎的事一说,宋洐君皱了眉,他又回府向东家请了三日的假,接着坐上牛车,直接去了县衙。
宋二丫眼见事已经办成,就不想留镇上了,要黄秋桂租了牛车,两人直接回了村里头。
黄秋桂就这样忐忑不安的等了一日,宋洐君回来了,果然秀才郎的身份很好用,他一问就问到了。
原来是黄秋桂卖的澡豆给镇上的李姓富户买了去,没想李家年仅十岁的小儿子用了黄秋桂的澡豆,全身起了疹子,如今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于是就把当家的宋大郎给告到了县衙里去了。
再加上人家李家在顺成县也是个大富,使了银子,结交了不少人物,哪是黄秋桂这种啥也不懂的庄户人家能比的。
黄秋桂听到这儿,已经悔不当初,她恳求宋洐君再去县衙周旋,拿了五两银子给宋洐君去使。
过了两日,宋洐君回来了,先前的五两银子也拿了回来交还黄秋桂的手中,说道:“对方根本不接银子。”
连底下的‘小鬼’打点的银子都不收了,不知道被李家喂得有多饱,恐怕这宋大郎能不能被放出来,还得李家小公子病好了才能作数的。
于是就这样僵持着了。
好在过了半个月后,李家的小公子醒来了,且没有了什么大碍。
黄秋桂听到这消息,立即求着宋洐君一起去了李府,想求李府放过宋大郎。
两人来到李府的大门,护院并不让两人进去,连传消息进去的下人也不曾有,就算黄秋桂使银子,对方也不理。
于是黄秋桂就这样跪在了李府的大门前,使得李府的车马不能进出,最后李府的主子发了怒,派下人把黄秋桂和宋洐君两人给拖了进去。
好在宋洐君不愧是秀才郎,知书达理,口才也是一流,很快就跟李府达成了协议,李府愿意放宋大郎,但宋大郎必须赔偿银两一百两,以做损失。
一百两银子,听得黄秋桂头脑一懵,差点晕过去,她前前后后辛辛苦苦也才赚到二十两银子,这一百两银子她连见都不曾见过,没想李府张口就来。
黄秋桂一下子又跪下去了,李府的人冷哼一声,直接走了,也不管两人呆在那亭子里头。
黄秋桂在这凉亭里跪了半日,宋洐君实在看不下去,上前相扶,黄秋桂却哭着不起,而是抓住宋洐君的一片衣摆,恳求道:“妹夫是个能耐的,妹夫一定能说服李家的,大嫂着实是没有办法,家里哪有这些银两。”
宋洐君看着地上哭得死去活来的黄氏,心里想起刚才李府管家的话,忽然晃过神来,李府财大气粗,怎么可能在乎那一百两银子去,莫不是还另有要求,所以才出一百两银子故意为难人不成?
于是宋洐君跑去找管家,那一百两银子于庄户人家一辈子都赚不到,希望通融,那管家笑了笑,“秀才郎果然聪明,三年秋试必非池中之物吧,像宋秀才这样的人才,我家主子也喜结交的,这样吧,就卖宋秀才一个面子,银两只收二十两,但那澡豆的生意,还是要他们乘早歇了心思吧,毕竟这一块一向有人在做的,可不能坏了规矩。”
合着这李府小公子得了疹子的事也是个愰子,全因这澡豆的生意不成?宋洐君听到这话立即明白,并向管家再三承诺,得了准信才回到凉亭。